第四章 牌坊往事（38）费尽司花染作工
一节《良宵引》琴课上下来，丁尔康和杜衡均有如饥似渴般的感觉。(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此音只应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两人恨不能立即马上学会这项技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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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坐在琴房里一直在“勾、挑、抺、踢、按”的练习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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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稽雪依早就回房间歇着去了，她教完了《良宵引》的指法已经是虚弱无力，回到卧室去歇着了，阮哲还陪伴着他俩人在练习，碰到他们指法上出现错误就及时纠正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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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越练越觉得停不下来，他左手按徽位，右手弹奏着曲子，只觉着地间恍若无物，耳旁只听见自己的琴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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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就听见杜衡“哎呦，哎呦”地叫了起来，丁尔康才被拉回到了现实中，扭头望向杜衡才发现他正捧着自己的手指在叫唤，丁尔康忙赶上前去观看，发现原来是杜衡弹琴时太用力了，把右手手指的指甲给劈了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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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哲看了看杜衡的指甲情况，拿过来了一把剪刀帮他把劈聊指甲修整好，然后对着他俩道：“今就练可到这里，勤练习是对的，但任何东西欲速则不达，今学习的东西够你俩练习两的，别着急，下课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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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哲完后就回卧室去了，他实在是有点担心稽雪依累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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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都没事，左手无食指由于过弦太多，磨出了一个大泡，右手食指按弦也按得有点脱皮，练琴时不觉得痛，一停下来才发现还真是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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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悄悄地捅了一下丁尔康问道：“你的指甲怎么就没事，我怎么就会劈成这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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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有心捉弄他一下子，就编着谎对他：“因为时候我娘常用凤仙花给我染指甲，凤仙花的药效就是强健养护指甲，我每年都会染一次指甲，长大后虽然不染了，可是指甲已经养护得十分强壮，自然不会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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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听了后半信半疑，他问道：“我咋没见你染过呢，别是骗我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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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一本正经地将手伸到了杜衡眼前，道：“你看，我的指甲是不是好好的，真没骗你，你今摘上点凤仙花，包在指甲上闷上一个晚上，明早上就可以了，保你今后弹琴指甲不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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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终于相信了丁尔康的法，但他还是有些迟疑地道：“我一个堂堂男子汉，伸手出来十个红指甲，还不让人笑话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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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强装正颜地道：“那你还想不想练好琴了，是练琴重要还是面子重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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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听了后，咬牙道：“当然是练琴重要，不过，有没有没有颜色的凤仙花，要是有，还是给我染个没有颜色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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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一听杜衡这么，知道杜衡终于上帘，他装作很慎重的样子和杜衡：“我尽量给你染浅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的那种，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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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点零头，道：“哪里有凤仙花，好找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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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手指着书院的后院方向努努嘴道：“后院里种了好大一篷，咱们现在就去摘点给你染指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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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跑到后院去，只见后院的墙角开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花朵。丁尔康用手指着一种花形如鹤顶、似彩凤的红色花朵对杜衡：“看，这个就是凤仙花，是不是姿态优美，妩媚悦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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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以前从未注意过，听丁尔康这么介绍忙凑了上去，仔细地端详起来，边看边点评：“不错，很美，不过此花闻起来不是很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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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道：“宋朝杨万里的’细看金凤花丛，费尽司花染作工；雪色白边袍色紫，更饶深浅四般红’写的就是凤仙花，不上来杨万里也染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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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一听再无怀疑，他急切地问道：“怎么染？是用花还是叶子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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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此时已是玩神上身，他兴冲冲地告诉杜衡：“用花染，把凤仙花揪下来，捣碎加上一点矾，再揪上点豆角叶子，包在指甲上，闷上一晚上，第二早上就染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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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听后马上按照丁尔康的做开了，先揪了足够染十个指甲量的凤仙花，旁边就种植有豆角，又顺手揪了十片豆角叶，都放在了自己的衣服口袋子里，完毕后杜衡看下丁尔康，丁尔康：“走，去厨房，灶台边有矾，把凤仙花放在捣蒜罐子里捣醉就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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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又跑到了厨房，丁尔康找来练蒜罐子和捣蒜杵，然后洗干净把凤仙花瓣，矾放了进去开始捣花汁。不一会丁尔康就捣好了，只见杜衡用期盼好奇的眼神看着丁尔康在忙活，丁尔康问道：“再问一遍，子美兄不后悔吧？现在还来得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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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坚决地点点头道：“只要对指甲好，不后悔，染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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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丁尔康把花汁均匀地分成了十份，然后一个个地放在了杜衡的指甲上，用豆角叶包住了手指，再用麻绳把它们固定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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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杜衡那粗短肥胖的手指上，捆绑了十个碧绿的像棕子一样的东西，既滑稽又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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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强行忍住笑，对着杜衡道：“子美兄的手今晚上可不能乱动哦，不然掉了就染不上了。时间不够也不行，必须一个晚上。睡时要把手放在被子外面，不能抓挠，不能乱动，懂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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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很认真的听着丁尔康的吩咐，听完后还非常认真地边点头边：“明白，可是睡觉要脱衣服，半夜要起夜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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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假装沉思了一下，十分很大度地道：“没关系，睡觉脱衣服我给子美兄代劳，半夜起夜吗就不方便我也干了，子美兄还是多憋会儿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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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一听，道：“也只好这样子了，今晚上我就不喝水，免得半夜起夜。多谢贤弟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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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尔康看着非常郑重的杜衡，有心想结束这个恶作剧，可是事情已经成这样子了，他现在想停止也停不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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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个夜晚，只见杜衡像挺尸一样地睡在床上，双手十指像十个碧绿的棒槌，一动不动，连个身都不敢翻得睡了一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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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悄悄地捅了一下丁尔康问道：“你的指甲怎么就没事，我怎么就会劈成这个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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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听了后，咬牙道：“当然是练琴重要，不过，有没有没有颜色的凤仙花，要是有，还是给我染个没有颜色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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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跑到后院去，只见后院的墙角开了许多颜色各异的花朵。丁尔康用手指着一种花形如鹤顶、似彩凤的红色花朵对杜衡：“看，这个就是凤仙花，是不是姿态优美，妩媚悦人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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