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我爱学习

“这个骗子，拿着金子就跑了。财迷！别让我再遇见你。”楚悠悠站了一会儿，心中的怒气终于被春风吹散了。
        她现在要去千山镇，千山镇在哪儿？
        “往南，一处最高大的山峰——”楚悠悠自言自语道。她环视周围的环境，前方确实有一座磅礴的高峰，孤高耸入天宫。山上白云缭绕，青霭迷茫，边上的山峰全部成了陪衬。
        楚悠悠毫不犹豫地奔着大山去了，因为脚底下似有功夫，身体没有那么沉，翻过阻碍前行的山岭还算轻松。
        行进了不久，楚悠悠终于来到了高峰的山脚下。
        山脚下有一条通往山上的路，山路上有挑着担子和背着行囊的人，男女老幼，来来往往，山色终于掺杂上了生活的气息。
        “哎，这位老伯，请问你要去哪儿？”追上一位挑着木炭的老者，楚悠悠问。
        “上山！”老者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抬头看问问题的人，步履矫健地走了。
        “上山？谁不知道你是上山？”楚悠悠吐吐舌头，不再问路。她跟随着人流往山上走。
        这么好的风景怎容就此匆匆路过？那些默默生长在山路边的小草，青葱又优雅，让人独生怜爱。附近幽深的山林中，有鸟雀欢快地啼鸣，婉转动听。头顶上层层升腾的云气，更使人心胸荡然。
        到了半山腰，果见前方有一处有房屋、有街道、有炊烟的飘渺之地。楚悠悠大喜，她猜测面前的大镇子大约就是千山镇了。
        到了镇子口，镇子口有一根一人搂抱不过来的石柱，有四五个人那么高。石柱本身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石柱顶端镶嵌着一枚脸盆大的铜镜。
        铜镜上刻着八卦纹路，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散发出一股堂堂的瑞气，甚是神奇。
        等待入镇的人群，排成了一条长龙，声音嘈杂。原来，想要进镇子的人需要向守卫缴纳一点钱物。楚悠悠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检查并不严格，她也加入到队伍当中去了。
        “哈哈，这是一个有趣的地方，看来还是挺接地气的嘛。”在听了人群一阵叽叽喳喳的聊天之后，楚悠悠更觉得自己来到了有趣的地方了。
        这些人中有许多都是山下苍黄城里来的商贩。也有一些是慕名前来，想进入千山宗的。从他们的聊天内容中得知这千山宗是接地气的门派，弟子众多，还有许多普通的散修弟子。
        “这位小哥，什么是散修弟子？”楚悠悠扭头问身后聊天聊的正热闹的那两个男人。
        “呃——”两个男人抬起头，眼神像看白痴一样。
        这时候，轮到楚悠悠了——
        “哎哎哎，你要不要进镇？”方脸守卫黑着脸问。
        “当然要进了，要不然我排队干嘛？”楚悠悠瞪了方脸守卫一样，她一摸口袋才再次想起来自己没带钱。
        而她刚才回头问的问题得到的答案不只有嘲笑的眼神，还有嘲笑声——呵呵，这年头还有人不知道什么是散修弟子的？
        “快点！”方脸守卫伸出右手，有点不耐烦。
        “哦，什么？”楚悠悠故作装傻。她的眼神飘向另外一个端着竹筐收钱的圆脸守卫，那框里有银锭，金锭、金叶子，还有玉石——
        “嗨？我说你是第一次来我们千山镇？不懂规矩？”方脸守卫问。
        “呵呵，本姑娘是第一次来。但是规矩咱懂，待我——”楚悠悠突然靠近两名守卫，挥舞着左手故弄玄虚，把这两个人的眼神成功地吸引到自己的指尖上。同时，她的右手也不闲着……
        “看见没有？过路钱！本姑娘就是这么大方！”伸出右手，掌心托着两片金叶子，楚悠悠很得意，一扬手就把金叶子扔进了方脸守卫的怀里。
        方脸守卫用手掂了一掂金叶子，很满意，他一挥手，就把楚悠悠给放行了。
        经过那根石柱之时，就觉得有一股莫名的力量笼罩着自己，楚悠悠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本想再仔细观察一下那石柱，又被后面的人催促着走，只好作罢。
        进了镇子之后，发现街上的气氛很祥和安乐。街角有一队排成长龙的人群比较显眼，楚悠悠小跑着到了近前，发现这里是千山宗的现场“招生处”。
        “记上，记上，王大个，两片金叶子，一锭银子。”
        一方桌案后面坐着三个穿着青衣，戴着小帽的人。这三个人分工明确，一人执笔记录，一人发放铜牌，另一个人收钱。
        “下一个，下一个，成功报名的人都到后面的茶楼里等着，一会儿统一带你们上山。”边上又冒出来一个维持秩序的人。
        “你，你是来报名的吗？你后面排队去！”维持秩序的小哥看见了楚悠悠，开始赶人。
        “好的！”楚悠悠的态度很好，转身走开了。
        “排队报名？没钱怎么办？我不能走寻常路。”楚悠悠琢磨着等会儿跟在队伍的后面一起上山，然后再另图策略。
        “现在干什么？队伍还很长，先在镇上转转呗，等会儿再回来。”楚悠悠抱着双臂晃悠在街道上。
        镇子里的房屋多是木料建造的，不是很高大，但是胜在古朴大方。有卖吃、用的，成衣铺、酒楼、乐坊——那边还有卖精美玉雕的小贩。
        楚悠悠刚想冲过去看看玉雕，她又想起自己没钱的事了。
        “唉！楚悠悠啊你真的没脑子，没脑子！”楚悠悠用手指点着自己太阳穴。
        她正懊恼地往前走着呢，突然迎面来了两个穿着青衣的中年男人拦住了她的路。
        “这位姑娘，请随我们走一趟，我们掌门要见你。”其中一位矮一点的青衣男说道。
        “你们掌门？你们掌门是谁？”楚悠悠浑身充满了戒备，后退了一步，问。
        个子高一点的青衣男微笑道：“果然让我们掌门说中了，姑娘是外来人。进入千山镇，竟然不知道我们千山宗的掌门是谁？”
        “千山宗掌门？哈哈——”心中窃喜，楚悠悠却故作傲慢：“必须知道吗？”
        忽然，街边房顶上飞下一人，待他站在了楚悠悠面前。楚悠悠瞪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奚连池。
        “哦，原来是奚少掌门，想必要见我的那位掌门就是奚掌门喽？”
        “悦公主，的确是家父想要见你。”
        “嗯，奚连池，洗脸池。原来你还记得我。”楚悠悠摆起了公主谱，随口叫着奚连池的外号，心想反正他也应该听不出来。
        奚连池淡淡道：“悦公主光彩照人，让人过目不忘。”
        “呵呵，没想到少掌门还挺会说话。好吧，既然令尊要见我，那请你前面带路吧。”楚悠悠倒背双手，心情不错——兜里没钱，也得假装“硬气”一点。
        “请——”奚连池在前面带路。
        越往里走，越发现镇子真的很大，街道也很宽，足足能让三辆马车并行。车马人流不息，叫卖的小商贩也是满街跑。跟在奚连池身后，楚悠悠依旧东张西望，满眼好奇，只恨自己兜里没钱。
        前面有一处两层的酒楼，奚连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头上了酒楼。
        楚悠悠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登上了楼梯，她这会儿才回过神来，不知道那个奚掌门找她有何事？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不认识那个奚掌门。
        楼上，一位身穿锦缎青色长袍的中老年男子坐在木椅上。
        中老年男子面目慈祥，八字胡须自带着威严的气场。桌子上摆放着茶具，边上站着两排穿着青衫的男男女女。
        “父亲，她不是外人，她是楚王爷的千金悦公主。”奚连池上前说道。
        “哦——”奚千山发出长长的一声“哦”，不知道是感叹，还是惊讶。。
        他站了起来，抱拳道：“没想到是悦公主，老夫失礼了。”
        被如此礼遇，有点受宠若惊，楚悠悠连忙还礼道：“掌门大人你好，不知道您找我有何事？您如何知道我在街上的？”
        “哈哈，看来悦公主是不了解我们千山镇啊。看见这个没有？”奚千山用手一指旁边的一个人，那个人双手捧着一个类似棋盘一样的青铜物件。
        这是什么古董？楚悠悠暗暗称奇，心想这么大的一件青铜古董一定比较值钱吧？
        奚千山沉声道：“悦公主不是普通人，你一进镇子，老夫便从这阴阳晷上知道了。”
        “哦，您老很有光。”楚悠悠笑了，心里却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人说她不是普通人了。
        她对那个神奇的物件感了兴趣，凑近了一看，却没看出什么神奇。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棋盘，可能边缘被接触的比较多，边缘溜光锃亮。棋盘面上却布满了青铜绣。就这么一个东西，是如何显示出她的到来的呢？楚悠悠联想到了镇子口石柱上的那面青铜镜——
        奚千山笑曰：“公主尽管不是凡人，但是你现在魂火普通，也没什么功法修为，是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
        嗯，楚悠悠歪着头，想了想，见奚连池和边上的其他人都眼含着冷漠，她有些不服气道：“请问掌门大人，那我若是习得了一些修为，是不是就能够看出棋盘上的神奇来了呢？”
        “当然！”
        “可是我该如何才能习得功法修为呢？”楚悠悠明知故问。
        “修炼！”奚千山只说了两个字。
        站在一旁的奚连池听不下去了，他上前提醒道：“父亲，楚王爷的家规是不让女儿进入修行界。”
        “哦？悦公主，你只当老夫刚刚什么也没说。”奚千山也想起来了。
        “其实家父的家规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我今天到千山镇来，就是受到了家父的指引。我想入修行界，并且拜一位师傅——”楚悠悠的眼神看向了奚连池，见他面无表情，心想：怎么着，让你白收一个聪明伶俐的女弟子，你还不愿意？
        “你果真想入我修行界，进我千山宗的门？”奚千山问。
        楚悠悠连忙回答道：“真的想。”
        “可是王爷他？”奚连池还是不太相信楚悠悠的话，以他对楚王爷的了解——
        “既然是家父指引我来的，我想他是不会反对我拜少掌门您为师傅的。”楚悠悠朝奚连池眨眨眼睛。
        其实，她比谁多清楚她那位王爷爹要是知道这件事以后肯定会暴跳如雷的。但是，为了进入修行界——不做凡人，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连池啊，咱们千山宗上个月走了多少散修的弟子？”奚千山问奚连池。
        奚连池回答道：“散修弟子走了一十二人。还有十几人失去了踪迹，已经半个多月没有露面了，多半也是放弃了修行，下山回家了。”
        “悦公主，你听见没有？修炼可是一件苦差事。”奚千山脸上的表情意味深长。
        “我当然知道，这世间唾手可得的东西并不多。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我爱学习，不怕吃苦！”楚悠悠挤出笑容，紧握拳头表示决心。
        呵呵，因为不知道这修行的苦到底有多苦，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吃苦到什么程度，以后会不会打退堂鼓？现在当着人前，说话还是说漂亮话的。
        奚千山捋捋胡须，想了想，道：“悦公主若是不嫌弃，可以做我千山宗的散修弟子以学习修炼之法。”
        奚连池再次上前道：“父亲，万一她是背着楚王爷到山上来的呢？我看不如先派人送她下山回家。若楚王爷真有此意，再另当别论。”
        “嗯——”奚千山也犹豫上了。
        “我看少掌门的疑心太重了！本公主岂是说瞎话的人？若是贵宗派不愿意收留我就算了，我现在就走，不劳相送。哎，我怎么听说烈焰宗也很不错？要不我转投烈焰宗得了，请问去烈焰宗的路怎么走？”楚悠悠故意说道。
        “悦公主，烈焰宗是万万去不得的。”奚千山考虑的是万一把这位公主推去了烈焰宗，他日楚寻怪罪下来——
        “那二位师尊在上，请受弟子一礼。”楚悠悠给奚千山和奚连池鞠躬行礼。原谅她，她不喜欢给人下跪。
        奚千山古怪地笑了：“悦公主你已经是我千山宗的散修弟子了，但是你不能把我们父子俩都称为师尊，那样就乱了辈分了。你称连池为师傅，或者，你要是不喜欢辈分低，你叫他师兄，称老夫为师傅也可以。”
        “谢谢师尊，我还是认少掌门做师傅！”做人要知进退，不能把自己拔的太高，那样容易摔跟头，楚悠悠可不敢跟奚连池成平辈。
        “不行！”奚连池依旧板着脸。
        “怎么就不行了？师傅，奚师傅？”盯着那张本该俏皮却严肃的脸，楚悠悠一脸黑线。呃，这位奚师傅还挺古板。
        不过，她傍定了这位奚师傅了。
        “既然悦公主不嫌弃，那连池你也就不要推脱了。”奚千山朝儿子递了一个眼色。
        “好吧。”奚连池想了想，最终还是答应了。
        “太好了！”楚悠悠喜悦的眉飞色舞，这是不是意味着她要开启了新的人生了？有这么一位帅气的师傅，她想不自豪那都不行。
        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未来：再遇见那姓阎的纠缠，再遇上那位封庭弈的恶意满满——
        即使不能打败他们，至少也不至于没有还手之力。嘿嘿，说不定她还能追上她的男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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