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对峙

玉霄境内有一处悬崖峭壁，这一处山壁与周围其他地方不同，光秃秃的，岩石裸露着，几乎没有什么植被。
        山壁上布满了与蜂窝一样、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洞穴。大的洞穴有一人多高，小的仅可容蛇鼠出没。时不时有蝙蝠和鸟雀从那些黑黢黢的洞口里飞出。
        这是大自然留下的杰作，对于玉霄境里的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诡异、瘆人的地方。又因为此处被奚千山掌门封为禁地。因此，很少有人会到这附近来。
        今天有些例外，这会儿悬崖之上有一些人在对峙。东面站着封庭弈和封庭洛，两个人眼神清冷，他们各自抱着双臂站着，孤单单冷清清的。
        西面站的人则多一些，云铎的身后站着罗隐，旁边站着青鸾。他们的身后站着一众千山宗的弟子。众人的脸上都带着“警惕”的表情，仿佛与“敌人”在对峙。
        片刻钟之前，两拨人的身影是互相追逐的状态，就像一群羊在试图阻止两头野狼进入他们的禁地一样。只不过这两头“野狼”不吃羊，所以没有发生流血事件。
        封庭弈和封庭洛兄弟二人突然闯入玉霄境，并试图进入山崖上的那些洞穴之中。
        老掌门闭关未出，少掌门又外出了，这种事情就轮到了云铎和青鸾出面解决了。
        “封掌门也算是我家少掌门的朋友，此番不请自来，为何非要进入我千山宗的禁地？”云铎问道。
        封庭弈冷冷地说道：“为了捉住近十年来屡次发生的残害凡人妇人的凶手，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封掌门的意思是说那凶手藏在崖壁上的洞穴之中？那是什么人呢？”青鸾最不能忍受有人对云铎怒目横眉，尽管她自己经常对云铎很凶。
        封庭弈诡异一笑：“请贵宗派老掌门出来一问便知。”
        “封掌门莫不是忘记了江湖道上的规矩？闭关之人不能被打扰，这哪有非要见闭关之人的道理？”罗隐不甘心做一个隐形人，他上前一步反问道。
        “规矩？呵呵，奚千山这些日子怕没少离开他闭关的地方吧？昨晚恶魔又出来了，要不是一个帮倒忙的老家伙突然跳出来，本掌门早就抓住他了。即便不能活抓，他现在也是一具尸体了。”
        云铎等人终于听明白了封庭弈的话！众人脸色突变，随之而来的是怒火填满了胸膛。
        云铎一向好脾气，许多年没有动肝火的他这一次怒了，他不能容忍有人当着他的面诋毁老掌门。
        “封掌门莫要血口喷人！我家老掌门断不会是你说的那个人。你再要胡言，否则，休怪云某不客气了。”云铎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尽管他知道自己可能不是封庭弈的对手。
        封庭弈轻蔑道：“就你？云铎，念你是千山宗里少有的正派人，我不想废了你的修为。断了你的修行之路。但是，你呀清醒一点吧。奚千山真的不是好人。本掌门观察他许多年了，现在可以确定他是咱们修行界里的毒虫。”
        “你有何证据？咱们千山宗与你们灵焰宗没有仇恨吧？您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诋毁我们的老掌门，是何居心？”青鸾也气坏了。
        “证据？把奚千山叫出来一看便知！对了，他昨晚被我和一个不知名的人打伤了。原以为千山宗的老掌门的修为在咱们修行界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没想到他不过如此！哈哈！”封庭弈大笑了起来，笑声十分刺耳。
        “你，你——”云铎万万没想到封庭弈会是这样的人。他以为封庭弈只是为人严厉了一些，没想到这个人的心里这么黑暗。
        “你凭什么把恶魔的名声扣在我家老掌门的头上？我看你就是污蔑、诋毁！小心我们上奏天帝告你去！哼哼，我看你才像咱们修行界里的毒虫！说不定你就是那个恶魔！”罗隐自然是向着云铎的。
        “哈哈，天帝？天帝的修为还不一定有你我高呢。别忘了，天帝在成为天帝之前，他也是个凡人。至于天都里的那些个仙师，自私的自私，贪图享乐的在享乐，沉浸在修炼中不知道日出月落的人也有很多。哈哈，谁会出来管外面的事？再说了，他们现在恐怕没有能力，也管不了什么事！他们一个个都被楚寻的**汤灌晕了，要不了多久，这天下的事就归楚寻管了。只可惜，楚寻那个老家伙根本就是个内藏奸诈的人，他会和恶魔达成某种交易也说不定！”鄙视了一圈同道上的头面人物，封庭弈今天的确更加狂妄了。
        封庭洛此时伸手拉了拉兄长的衣襟，那意思是提醒他的兄长：不要狂喷那么多人，为人要谦虚谨慎一点。
        “退后！”封庭弈呵斥道。他自然是明白封庭洛的用意的。
        “你，你，你，好你个封庭弈！你瞧不起仙师们也就算了。你竟然连天帝也不放在眼里。”有一个人突然旁边的山崖上冒了出来，像一只球一样滚落在众人面前。
        在滚下悬崖的前一瞬，这个人稳住了身体，然后他站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出场。不过，他好像站到了千山宗的那一边。
        “你叫什么，什么？对！白术，昨天晚上要不是你‘好心’过来帮忙，本掌门就抓住那个恶魔了。”封庭弈瞪视着白术！
        要不是白术的确是来自天都，而且封庭弈和白术打过许多次交道，封庭弈差一点就怀疑白术和奚千山是一伙的了。
        “嘟！狂妄！年轻人，不要狂妄！蔑视一切，终将被一切所抛弃。”白术背朝着悬崖站着，只恨面前没有一张桌案用来拍一掌以示威严。
        “仙师好！封掌门今天污蔑我家老掌门的事，在下想请您作个证。”云铎朝白术拱手道。
        “物有本末，事有始终。云长老、青长老，据本仙师连日来的追查，奚掌门确实有可疑之处。可否请他出来一见？”右手的大拇指挨个点着其他四个手指头，好似在掐算着什么，白术还是比较喜欢像云铎这样温柔敦厚的年轻人。
        “哼哼，什么仙师？我看他是封庭弈一伙的吧！”奚絮凝突然从队伍的后方飞了过来，她当然不能接受有人污蔑她的父亲。
        她刚才其实一直在暗中观察，她心中星星点点的火终于燃烧成了“大火”，以她的暴脾气——奚絮凝手中持着的宝剑化作一道剑影直劈向白术！
        “喂，蛮横无理的丫头，你劈老夫作甚？”白术飞身躲开了。
        “谁让和封庭弈一起污蔑家父的？”奚絮凝不依不饶，继续行凶。
        白术不喜欢和女人打来打去，所以他跑了。
        奚絮凝当然不会轻易罢手，她追白术去。于是，眨眼睛，她追着他跑到另外一个山头上去了，追赶仍然在继续。
        “凝儿，住手！”这是一个低沉的男声，这一声像使用了“扩音器”一样，响彻在玉霄境里。
        封庭弈冷笑道：“奚少掌门，你是该露面了。”
        片刻的宁静过后，奚连池携着楚悠悠从远处飞来了。青鸾现在是满眼的羡慕，她看了看云铎，又换成了一脸的不痛快。
        双脚落地之后，奚连池忽然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把楚悠悠这种没有一点自保能力的人带到这种场合来的。
        当然，他轻视了她。楚悠悠并不以为自己是个累赘。
        其实，奚连池突然揽住楚悠悠的腰，带她飞到这座山崖之上的举动，是在他烦躁、懊恼、情绪低落之下的下意识的状态下做出来。
        楚悠悠当然无法理解她师父今天的复杂心情。刚刚片刻的经历让她很激动，以至于双脚落地了之后，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开始看清楚周围的人，开始面对现实。
        “奚少掌门查访恶魔，查访的如何了？”封庭弈问。
        “毫无线索。”奚连池淡淡地回答道。
        “恐怕不是毫无线索吧？”白术又跑了回来，他终于摆脱了奚絮凝的“追杀”。
        “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我听说他潜入咱们玉霄境好多次了。”奚絮凝追了过来，不过，她已经收起了宝剑。因为，刚才那番追逐，她心中的恶气已经消了一半了。
        白术拍拍胸口道：“我说奚少掌门啊，令妹和后山上的那些红毛猿猴一样凶啊。”
        “你敢说我像野兽？”奚絮凝再次欲拔剑，却被奚连池伸手阻止了。
        “唉，既然奚老掌门不敢露面，我也无法把他从那些**洞穴里给揪出来，那今天关于恶魔的事也就了结不了。封掌门，我劝你们也回吧，本仙师走也！”化作一道白影，白术飞走了。
        “这就走了？他是个不知名的仙师，小人物，没多大关系！但是，封掌门你是不是应该收回你刚才说的那些话？”见少掌门来了，罗隐的底气足了不少。
        “哼，本掌门说过的话岂有收回的道理？”封庭弈冷笑着，他根本不惧对方人多。
        “少掌门！不管他是谁，胆敢污蔑老掌门，就把他打出玉霄境！”
        “把他打出玉霄境去！”罗隐带着那些助势的弟子们大声喊道。
        显然，封庭弈犯了众怒！
        场面突然失控，进攻！还击！一时间山崖之上再次打成了一片，有人下死手，也有人不想伤害无辜。
        奚连池站在原地没有动，发生在他眼前的这场“斗殴”仿佛跟他无关。
        这种场合，楚悠悠的确是个多余的存在。她既没有能力理清事实，也没有能力解决事情。不过，她可以选择靠边站和躲避，免得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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