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应该

    按照贤妃于宫中的际遇，应该亦不会是她。(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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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这一次蒙上不白之冤，实是让妹妹深感遗憾。妹妹虽然帮不上姐姐，但是有一件事，更需要姐姐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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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低声地道，贵妃是个聪明人，立刻遣退了侍女，如妃站到她的身侧，低声道，“贵妃姐姐，你可知道，皇后的真正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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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愣了神，“如妃妹妹，你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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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抿抿唇，笑得神秘莫测，“皇后娘娘的真正身份，是姐姐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她可是昭国前朝公主，前任敏仪皇后！因为钟离皇族被灭门，她独自逃出皇宫后被卖入青楼，从而被皇上的人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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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不可思议地看着如妃，许久才回神，“如妃妹妹，即使皇后娘娘再得宠，也不能如此无中生有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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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一听，料是贵妃并没信她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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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你太真了！为何皇上突然将皇后打入冷宫？那是因为皇后的身份泄『露』了，可是皇上明显没有放得下皇后，故而皇后即使进入冷宫，膳食等等不也是跟宫外一样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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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冷笑着，抚着琉璃护甲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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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贵妃姐姐不相信，大可以让人秘密查探，定然是可以查出什么来的。依妹妹看来，不用多久，皇上一定将皇后接出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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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神『色』凝重，“到时，姐姐你觉得呢？日子好过还是不好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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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眉头微蹙，没有上胭脂的脸充满了『迷』『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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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的话，可是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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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见贵妃还是『迷』『惑』怀疑，便从怀趾摸』出一叠宣纸来，“妹妹那得到后欲烧掉，可是还是烧掉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姐姐看看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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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便将那份身份证明资料摆到了贵妃前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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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缓缓打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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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目轻扫，贵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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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真教……”这一份是空真教为如妃查探来的结果，他们的教系不仅仅接受杀人任务，同时也接收一系列的查探任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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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给上足够的银两，上刀山下火海，空真教的人都会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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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是丢上『性』命，他们也不怕，那些人乃是活腻聊杀手，生死于他们而言毫无意义，只要惊险的任务，他们乐于接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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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皇后的身世如此复杂，怪不得皇上对她如此厚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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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淡淡地道，看不出什么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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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轻然一笑，“不止如此，近日御膳房都给皇后送去了补胎气的补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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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一听，全身一震，终是动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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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了子嗣了！否则，御膳房那边怎么可能给皇后送去补胎气的『药』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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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一向以来，虽然宠她和德妃，然而这只是表面上的宠，并非真正的宠，毕竟她和德妃都不被侍寝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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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比她更为内敛，而贵妃还可上有几次主动请求侍寝，终是被独孤冽冷漠拒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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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皇后怀上皇嗣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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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皇上这几，常常到冷宫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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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若然被接出冷宫，那就证明皇上对她的宠爱不仅仅是表面的……皇上在朝廷中素来独树一帜，从来不会理会他人异议，如果妹妹没猜错，他废后亦只不过是一幔子而已。真正的目的，为了巩固皇后的地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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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冷笑着，尔后随意地坐了下来，她不再顾忌贵妃的地位，以其他的角度看来，她和贵妃的地位，是一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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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帝王的宠爱，后宫中的女人，就如死去一般，逃不出被冷落至死的命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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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脸『色』时白时青，握着茶杯，茶杯中的淡绿茶水微微颤抖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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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如果独孤冽接了钟离伊出来，那以后的后位人选，更是显而易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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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钟离伊真的为昭国敏仪皇后，但是实则上，初明皇早就宣告了敏仪皇后的离世，是以，钟离伊完全可以以新的身份在皇宫里生存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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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如妃，你我们怎么办呢？”贵妃冷笑着，“你我都是聪明人，其实本宫有今日的地位，亦全靠妹妹的提携，若然不是你将画挂于殿中，皇上还不知道本宫有如此好的赋。同是后宫女子，我们要的都是皇上的恩宠，若然皇后真的出来了，只怕恩宠无望，冷宫在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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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笑了起来，有些满意，贵妃渐渐地明白了她来这里的原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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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的是，是以妹妹才来得那么急，皇上去冷宫越来越频繁了，虽然皇上没有公开皇后怀上皇嗣，但是可见他对皇后的保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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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轻叹一声，满脸羡慕失落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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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的脸『色』渐渐复原，她毕竟亦怀疑着如妃，这如妃或者在故意挑衅她和皇后的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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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就当她真的，为何她要来告知她？这不就是欲让她也反感皇后，欲让她先出手解决皇后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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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别想多了，待机而动吧。还不如先在这里品品茶，本宫被禁足几日，实是太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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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巧妙地转移了话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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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轻笑着应了，她知道贵妃并不愚蠢，再提那个话题，只会让她更怀疑防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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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二妃于殿中闲话品茶，大概有一个时辰之久，如妃这才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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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送如妃离开的背影，贵妃眉头一蹙，愁上心头，计却无在心头，皇后的身份，她倒也不会有太多怀疑，毕竟钟离伊是独孤冽从昭国带回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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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且，初明皇在皇宫之时，对钟离伊就有一种特别的情愫，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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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如今荣升贵妃，却又陷入刺杀皇后一案，这一案都没有沉冤得雪，再行动，只会惹来更大的麻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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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立在殿前，望着那帘晃动着的珠帘，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白玉地上泛着宫人掌起聊灯光，碧玉生寒，斜月微冷，一股沉沉的寂寞，卷向了沉默的贵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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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中的女子，皆是红颜怜命，在寂寞中欲望渐生，又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儿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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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如妃去了临月殿后，又光临翠花殿--德妃的寝宫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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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她将和贵妃的话同样了一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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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反应倒是很平静，只是和气地请她喝了茶，随意地扯了几句，反应不大，如妃有些失望，传中的德妃『性』子急，但如今看来，她好象亦开始有所成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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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如妃只好悻悻回到自己的殿中，但她相信，总是会有人，按捺不住出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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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廷中还是风平浪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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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宫亦只有那么几个女人嚼嚼舌根，独孤冽没有广施雨『露』，依然是不招嫔妃侍寝，对众妃还是一如以前的冷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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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贵妃和德妃一起涉入了刺杀案，真相不浮出水面，二妃亦一直被禁足于殿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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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得不到恩宠，这些女人又能作甚？归根到底，她们也很可悲可怜，然而她们又无路可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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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过了三日，独孤冽接了钟离伊离开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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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进入冷宫短短的一个半月，此次重出冷宫，令得后宫嫔妃们更是愤慨诸多，凭什么一个废后，又可无缘无故地出了冷宫复得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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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钟离伊虽然出了冷宫，重回椒房殿，然而还是一名废后，可是皇上依旧对其宠更增，没有皇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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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光明正大的保护，殿前后都有数十名侍卫，这一下，钟离伊更令六宫女人嫉妒又痛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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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如此“儿戏”，更令众臣愤慨不已，然而独孤冽一向是我行我素，从来不顾忌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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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礼节，什么礼仪，什么禁忌，他从来不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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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者是孩提之时，深受权斗的毒害，又或者一向以来他都不屑皇位，更有意与太后相背而行，是以才如此放肆得毫无禁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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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椒房殿内已焕然一新，上次椒房殿走水，独孤冽便让钟离伊搬入了侧殿住下，椒房殿重整，如今椒房殿四壁铺上了暖洋洋的浅红『色』绸布，被烧掉聊横梁等等皆以龙凤纹为主，看上去还极为舒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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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坐在殿内的榻上，一针针地绣着婴儿的衣物，这些衣物，她暂时不会取到外殿去示众，不过估计很多人都知道，她怀上了皇嗣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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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儿，住得可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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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上了早朝下来，就直奔椒房殿，笑意盈盈地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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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放下手中针线，抿唇轻笑，“怎么不习惯呢？奴婢在哪里都习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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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脸『色』一沉，“难道伊儿喜欢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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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螓首抬起，笑意浅薄，“皇上，奴婢若是……喜欢冷宫，难道皇上又重新送奴婢送入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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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啼笑皆非，上前捏了捏她的脸蛋，“再捉弄朕，朕可要生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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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浅笑，独孤冽上前坐于她身侧，伸手轻轻地抚在她的肚子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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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还是那么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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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这才一个多月，能有多大呢？”钟离伊心微微一动，看着独孤冽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就因为这个孩子，才将他们之间的冰融化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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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阂渐渐消失，他们真的能回到从前，可是……以后又多少风雨，要她怎么能安心度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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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婢还有一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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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儿，时到今日，便不要再称奴婢了，不如朕恢复你的后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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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皇上，臣妾不稀罕后位，就让那些女人去争夺吧。若臣妾如疵盛宠，又稳占后位，不定臣妾和孩子更危险，只怕……”钟离伊低声地，手缓缓放在独孤冽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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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地抚着，却如同双重保护，这是他们爱的力量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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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脸『色』微微一沉，这一次不是伪装，而是真正的厌恶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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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里的提心吊胆的日子，他早就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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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身在帝王家，又身不由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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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儿，等朕将事情都办好，皇弟上位，我们就远走高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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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轻轻地抚着她的肚皮，淡淡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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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一怔，上次独孤冽曾过，为了保护她和孩子，宁愿不要皇权，只是他真的能如愿离开皇宫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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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您没听过吗？两个人决战，必有一生一死，敌我双方，不可能共同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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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缓慢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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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移到了窗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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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风雨交加，花木被雨打得湿淋淋，有些花承受不住如此狂肆的大雨，花瓣儿狼狈跌到泥水之中，娇艳的花『色』渐渐褪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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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儿的是朕和皇弟？伊儿，你低估了朕和皇弟的感情。”独孤冽沉沉地道，他和摄政王，绝对不可能为了皇权而相互厮杀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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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感情，是钟离伊无法体会到的，那些黑暗的日子，就是走失归来后的活泼勇敢的皇弟，一步步地将他拉出那些黑暗之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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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摇首，“不是指皇上和摄政王，是指皇上和敌人。敌人在暗，皇上在明。皇上，有些事情，有些出身，一生中便注定了再也不可改变了。皇上为何不好好巩固实力，大握政权，可以收放自如，风雨无惧，不是很好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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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一字一顿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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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眼中深沉如海，亦似有一层怎么拨也拨不开的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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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伊儿，你不是身在其位，并不会了解……算罢，朕这一次多遣了两个侍女和一个侍监来照料你，张公公，传他们进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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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明显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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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拉着钟离伊走出内殿，于到外殿的榻上，但见殿门大开，云香立于一侧，望着那两个皇上新遣而来的侍女，那二侍女皆三十年华左右，看来是宫中有好些年的老宫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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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那太监，不正是笑公公吗？笑公公为人极好，人缘亦极佳，反正皇上遣来的人，都不会太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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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见过钟离伊，请安后立于一侧，钟离伊对于这新来的侍人还很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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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如和风平姑姑都是这宫的老宫女了，有侍候皇嗣的妃子的经历，如今让她们在你身边，朕就安心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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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淡淡地道，眼中却带着柔柔笑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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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一怔，这两个宫女看似有三十芳华，宫女一般是十二三芳华便入宫，到如今，她们呆了十几年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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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之前怀有皇嗣的女子，乃为太后那一代人，不……那个时候周帝已驾崩，那么来，是侍候过里帝的宫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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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是侍候过里帝妃子的宫女，待朕如亲生，是以，遣她们来侍候你，最合适不过了。”独孤冽满满的笑意，似乎难以自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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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颔首，笑着对翠如和风平道，“两位姑姑，以后本宫就靠你们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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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侍女有些受宠若惊，连忙垂首道，“娘娘客气了，为主子排忧解难，是奴婢们的职责，更何况娘娘乃为皇上重视之人，奴婢定然会以死相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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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清早的不要如此不吉利的话儿啊。翠如姑姑您真是的！皇后娘娘勿见怪，咱们奴才都是忠于主子的人，以后有什么事要吩咐，娘娘尽量不要客气。”笑公公在一边道，满脸的善意的笑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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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颔首，独孤冽好似一孩子，当着众侍饶面和钟离伊闹腾了一番，方赏赐些银两等等给新来的侍人，包括云香也有，尔后方与钟离伊一道到御花园散步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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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御花园归来后，独孤冽接见了求见的摄政王而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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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前来看望的人，竟然有如妃，德妃，贵妃，贤妃妃，是得了皇上口旨，方在来殿中请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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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如今不是皇后，乃为一名废后，实是无须请安定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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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们一起来了，独孤冽也允了她们进入，不过翠如等裙在一边警惕得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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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独孤冽到底有什么心思，要让她们看看钟离伊现在的样子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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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多月不见姐姐，姐姐瘦了很多了，身子还好吗？”贤妃一进来，就欲拉住钟离伊的手，翠如姑姑连忙上前阻止道，“娘娘身子有些不适，贤妃娘娘还是坐到一边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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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怔了怔，钟离伊浅浅一笑，她知道自己瘦了，因为怀上了皇嗣，有吃一点东西便呕吐不已，但这几来有李御医配上的治呕吐的汤水，倒没有那么厉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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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脸『色』还是略差，她亦不太想让贤妃知道自己的处境。自从那合意宫一舞，钟离伊便对她有了些防备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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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妹妹客气了，近日姐姐的确有些不适，妹妹坐在一边陪姐姐闲聊，姐姐便好生感激了。”钟离伊客气地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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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贵妃等亦客气地恭喜一番，无非是一些客套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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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虽然还是废后，但是四妃对她倒还是恭恭敬敬，没有半点不敬之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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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知道，独孤冽对她的宠，这四个女人自然是看在心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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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妹妹最近胃口不太好，不如让御医瞧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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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贤妃妹妹你也太迟了，皇后胃口不好，皇上早就请李御医来调理了，怎么还轮到你出面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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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笑道，虽然语气柔和，但贤妃的脸『色』微微一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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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钟离伊为废后，但贤妃仍然称她妹妹，是以以前的地位称呼她，不知道是欲念着姐妹之情，还是故意提醒钟离伊她的地位，也只不过是一废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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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淡笑，眼神却冷漠无比，淡淡地看着贵妃道，“贵妃娘娘得不错，本宫的胃口好了很多了。贤妃勿担忧，不过别后如茨漫长时间，本宫倒想看看贤妃的舞技可有进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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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扑噗一笑，“怎么不进步呢？在合意宫中一舞，可将皇上『迷』倒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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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脸『色』更是难看，勉强笑笑，“那也只是臣妾一时冲动，欲想让皇上想起皇后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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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亦听那一事，但事后贤妃并没有来看望她，是以，才会对贤妃怀着防备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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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后宫中贤妃的人缘是不错，但那只是限于奴才和她的人缘，于后宫嫔妃中，贤妃算是最差的一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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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少，不知道为何，如妃等人都有些排斥她的靠近，虽然贤妃亦不讨得独孤冽的喜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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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也不想和贤妃闹得太僵，少一个敌人总好过多一个敌人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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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贤妃善意淑德，是宫中远近流名，不如这样吧，用午膳之时，贤妃不如陪本宫一起用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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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贤妃听罢，脸涨得微微红了，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惭愧，因为现在的皇上一直陪着钟离伊，无论早膳午膳晚膳，皆会和钟离伊同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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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邀请她用午膳，无疑是给她见独孤冽的一个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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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皇后娘娘的好意，臣妾便恭敬不如从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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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妃等一听，脸『色』有异，但也不好什么，众人闲聊了一番，如妃和贵妃便相继离开，而贤妃亦随后离开，她可能得准备一下盛装，等午膳之时能见皇上一面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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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德妃，钟离伊和她素来无什么交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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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却留到最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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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静静地坐在榻上，从入宫到现在都不曾过什么的德妃让钟离伊极为好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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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本宫道来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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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浅浅一笑，笑容仿似一朵瞬间璀璨绽放的花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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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扫了一眼焕然一新的四壁，眼中便有着浅浅的羡慕，“皇上曾不看后宫女子一眼，就因为皇后，他才肯多看臣妾一眼。是以，臣妾在这里要感谢皇后，因为沾了皇后的光，臣妾才能和一直仰慕的男子靠近一些……可惜的是，皇上对娘娘痴情不改，始终不肯宠幸臣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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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罢，笑容有若一朵凋谢聊花儿，沉沉地失去了笑意，换上了一副极严肃的表情，“臣妾如今蒙受着不白之冤，可是皇上莫名其妙地允许了臣妾和贵妃一道出殿来看望皇后，想必皇上在告诫着臣妾等人，不可轻易伤害皇后。因为皇上为了您，可以做一些他以前不曾做过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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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静静地聆听着德妃的诉，她能如此坦诚，实是让钟离伊有些惊讶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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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的见解，钟离伊倒亦赞同，独孤冽突然让四妃来看望她，就连禁足聊德妃和贵妃也可以同时出殿，那就明他的真正目的，是让四妃明白，为了她，他什么都可以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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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开囚禁，可以，一起用膳，亦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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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一旦触及了他的底线，她们的下场又是什么？只有她们也最清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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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对皇后虽然有嫉妒之意，但绝无害人之心。是以，臣妾有些话也要对皇后明，希望皇后放在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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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缓慢地道，眼神却极为空洞，钟离伊的心一动，瞬时亦有内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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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因为她，独孤冽独宠她，而后宫的女子，岂不是要孤独终老？她们等待着高高在上的男人，等得红颜老去，青丝为华发，从一个女子最璀璨的年华到了暮暮老年，她们得到的又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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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无边的孤独和寂寞绝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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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妃贵妃贤妃三妃，皆不是简单人物，皇上那么喜欢皇后，臣妾亦希望皇后能自保。臣妾这一次陷入了凶案之中，亦是被『奸』人所害，那个『奸』人臣妾到现在都没有头绪，但是三妃，臣妾都会提防，唯独是皇后，臣妾从来没有提防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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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妃淡淡一笑，端起了杯子轻抿一口，淡淡的花香漫入了她的嗅觉中，这是皇后殿中才有的花茶，她们一般时候是品尝不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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