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留情

    “你对她做了什么？”牙缝里挤出来的字，眼渐渐眯起。(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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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到了独孤冽那正发出危险的信号，王道之非但不怕，反而得更有兴头起来，“男人和女人，在一起，能做什么事？”火光照起，映着他的脸，却只见那脸如雪般白，他的唇，是妖艳的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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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应该很怒的，只是他没有一丝怒意『露』出来，盯着王道之，出来的话，越发狠了起来，“你知道动本王的人会有什么结果！”随身所佩的弓箭，箭尖指向了王道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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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这是干什么？”王道之丹凤眼一转，“忘了告诉王爷，钟离伊的处子之身没给独孤若寒！当日不过是道之动零手脚而已！只消一点红，便可让王爷与寒王爷反目！这买卖挺划得来的！”着，又叹气，“可惜，王爷居然会放手！可惜了，那样一个如花女子！啧啧，真是让人欲仙欲死，*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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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听得钟离伊与独孤若寒并没有发生什么，独孤冽心里一阵惊，惊过后，又漫起苦涩，那片苦涩慢慢侵入他眼里，“王道之，你该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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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一声，箭独孤弦，却往江心疾速『射』去。一箭，正中舟头那女子，江涛声大，却掩不住那一声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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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那箭本是指着王道之的，却没料到怎么改了方向。“钟离伊……”那一箭，就像在自己心头一般，心被扯裂，撕碎。回眼看着王道之，眼里一片血红，“你……”却不知道能再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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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身急往那江中，只想救了那女子出来。那一箭，是自己放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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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之兄，弟这一手你可还满意？”何时，何地，出现这么一个人物，月『色』照在江水上，而他却自那江上踏歌而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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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你这功夫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王道之含情脉脉地望着江上那男子，赞叹道，“无情，道之真是对你越来越佩服了！”他对莫无情那话时，完全不像对独孤冽话那般阴寒，似乎如女子一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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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男子飞身上岸，只见他身着墨『色』长袍，头发以竹簪束起，脸上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轻扇摇着，飘忽不定的眼神望着江上那男子，“冽王果真痴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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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之走过来，抚上莫无情后背，话里无不透着暧昧，“许久未见，一如昨昔！”修长手指玩弄着莫无情的长发，唇畔勾出媚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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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无情微微一笑，“道之兄相请，无情焉能不来？”再看一眼独孤冽，“况这冽王，与无情早年有些恩怨也该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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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箭！”王道之下令，独孤冽，纵你有三头六臂，也难逃出生了！泠水，便是你葬身之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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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道之喊完，莫无情竟摇头，“道之，不必放箭了！那船上有的是火『药』，只如此……”着，接过弓箭，在箭头点上火，轻一拉弓，划出一道如流星火光朝那江上舟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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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箭只擦着船身，便腾的着了火，火势迅猛，只一瞬，便燃了那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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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只听到独孤冽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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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裂了，火势却愈大，江上风大，助那火势。在岸上，似也能感觉到那热浪扑面而来。突然见火中一人抱起那个女子，似要冲出这火的包围。王道之冷笑，飞箭而去，正中那人后背心，那人挣扎了几下，跌入江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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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了会让你死的！”眼里笑，不复那媚笑，而是阴狠毒辣，回头看莫无情，却又是媚态生，“无情，你道之这箭法是生了还是熟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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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无情嘴边一道极为冷艳的弧线，“你不是了让独孤冽死在我的手下吗？怎么又你亲自动手了？”不经意的，挽起衣袖，那袖口是金『色』的菊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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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狂傲笑声起，握上莫无情的手，道：“无情兄，我动手，与你动手，有何区别！”眼望着莫无情，深深打探着他眼底的神『色』，余光又落到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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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同样朗声大笑，携起王道之那手，二人相视一笑，飞身独孤去。而王道之所带的人马也撤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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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俱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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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上，还有些烧焦的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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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那边飘来船，女子打着桨，朝那残船缓缓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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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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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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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里有些哭音，有些颤抖。渐渐近了，却不见那人身影。“独孤冽！”再度唤出来，回应她的只有那江涛拍船声。发被江风吹起，裙衫也随风飞舞，如一只断翼蝶。“独孤冽！你出来啊！”喉头哽咽着，那话，只如千斤重，一个字一个字，那么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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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身后，站着另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子，听到那般话时，不禁道：“你哭有何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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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脸上无泪，看着那个女子，“莫无心！你们既是要他死，为何又把我换了下来？”那个女子，有着与莫无情无二的相貌，“你们兄妹两个，跟独孤若穹狼狈为『奸』，当年江湖赫赫有名的莫家堡如今却败在你们手里！”心系那个人，他在哪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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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家堡的事，与外人无关！救你，是答应了前辈！可我们并没答应要救独孤冽！”莫无心夺过钟离伊手中桨，“你看到了，这样的火中，谁能逃生？该回去了！”着，便要把船往回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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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放手！我要去找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钟离伊出这话来时，身子微颤，只是话仍是尽力保持着平静，她不能在任何人面前失了分寸，自『乱』了阵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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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那江上，除了那几片未烧烬的残木块，就无他物了，哪还有独孤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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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无心在一旁看着钟离伊，忽然笑了，“你哭啊！你不是从来不哭的吗？你哭啊！你一哭，独孤冽不定就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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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里尽是讽刺意味，句句都要刺入钟离伊心上，“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追来，不就是为了独孤冽吗？你对独孤冽那么有情，又为什么要一次一次伤他心呢？这回好了，他终于为了你死了，而你，却连他尸骨都寻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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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一句比一句狠，干脆利落，“你再也寻不到他了，他连死都不会让你见到他的！你该满足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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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连死，都不让自己见一面吗？是在气自己伤了他心吗？轻摇螓首，眉头蹙着，指尖微颤着，却始终不出一句话来。只望那江面，又如前一般，风平浪静。可自己的心，却再回不去那以往的淡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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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无心见钟离伊如此，得更狠了，“独孤冽明知是个死，可还是要来赴这泠水之约！他对你的心，你早该明白，可你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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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身子慢慢蹲下，头深深埋在膝盖，“独孤冽！”他何必如此？想哭，却落不下泪来，她的泪，一向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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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人就是无情人！”莫无心冷笑着，“哪怕他为你而死！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干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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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了吗？他真没有了？“独孤冽……”如泣若诉，“冽……”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到了伤心处，泪却还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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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听到心碎的声音，如那千年清冰原是成湖，却一时寸寸尽裂。那如镜的湖面化作千片、万片，照见了自己，却只见自己一片苍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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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似有些冷了，可心更冷。上孤月，那星何在？当日生辰之时，是你相伴，而今日，你去了哪里？“独孤冽，你怎么舍下了我？你在哪啊？”心里一片空白，原来，没了你，钟离伊什么都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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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死，你也不会落泪，那我便不死了！”落入熟悉的怀抱中，熟稔的声音轻轻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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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是梦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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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敢抬头看，怕失望，再受不了那有希望又失去成空的感觉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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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笑起，心捏起钟离伊下颔，“还是要我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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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分如梦，又几分是真，钟离伊试着缓缓抬起眼眸，对上那几度梦里见，几生印在心上的孤傲冰冷瞳仁，似乎见到他眼底的疼惜。颤着启唇，那个字却滑进了心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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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钟离伊如此，独孤冽故作放手，叹气着道：“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着，轻轻放开手，眼却深深望入钟离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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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事！钟离伊确定了！是他！而他要放手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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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入他怀中，紧紧抱着他，“你不能放手！你不能推开我！”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只知道，他没事，他就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自己不能失去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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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冽……”在他胸口寻找他的温暖，“不要推开我！也不要赶我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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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搂住她，心里一酸，她这一路吃了多少苦？为何会清减到如此？眼里一黯，紧紧拥着她，自己何曾舍得放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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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再不会有那些事了！”在她耳旁，柔声道，这些日子，想她念她，没有一刻不是为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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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京里出来，他们都我是逃婚了，其实不是，我是来找你的。那个婚事，我不认！”钟离伊仰脸，却是一脸泪水，江上那一轮月影，衬得那泪如清清珍珠。刚刚心里那么痛，都没有落泪，被莫无心那么狠狠的，都能忍住。可现在见到他无事，却再也撑不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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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凭着你教我的那些剑招，什么也管不了，就想找到你，怕你出事。到了集石轩，他们又你早离开了，我又急急追去。半路上又被人追杀，幸而莫无情出手相救，谁知道他又利用我来引你！”泪又簌簌落下，顾不得其他，想到后面的事，就不下去了，只抱着独孤冽，任泪水滑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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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了，没事了！”独孤冽劝道，心翼翼地抬起钟离伊那满是泪痕的脸，心涌上痛楚来，慢慢吻去她脸上的泪，咸入口中，却感觉到甜蜜。这个钟离伊，终于不再那么强撑着自己了，终于在自己面前卸下了武装。可这一路，两人走得多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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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早知我一出现便能看到你的泪，就不会让无心这么多废话了！”吻着她的眼，声着，怕惊了她，又怕惹她生气。终于移唇，眼望着那个紧紧揪着自己心的女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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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收拾起泪水，剪水双瞳认真看着独孤冽，似是第一次见一般，“冽！”深深唤出，唤入他心，告诉他，自己的心。只要他没事，自己便不在乎那么多。只是，他早知道那舟的女子不是自己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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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钟离伊有疑问，独孤冽摇头，“一开始，真以为是你！”着，打横抱起钟离伊，道：“外面风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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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进船舱，就碰上莫无心，独孤冽狠狠瞪了莫无心一眼，谁让她那么多伤钟离伊的话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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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无心很无奈的道：“我承认，我是真很想看她哭！但是我那么多话，还不及你一出现，看来，我是输了！”又指着里面，道：“你们该卿卿我我的就去卿卿我我，我还得去救我那被王道之缠着的哥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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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莫无心出去了，钟离伊已经猜到了大半，“你早就知道独孤若穹的打的什么主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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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只道了句：“独孤冽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去的，又怎么能让你钟离伊这般情重相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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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自己竟是关心则『乱』，脸微红，“莫家堡其实是你暗中安『插』在独孤若穹身边的？”声问道，以前从不过问他的事，只是现在明知是这样的，还是想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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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取所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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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出京的事，你也知道的？”钟离伊再问，若他知道，那是不是连自己也是他的棋子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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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握上钟离伊手，却不料钟离伊眉心一紧，急翻那手一看，只见那嫩滑手心里磨出了不少血泡，那些血泡，只如根根尖针，全扎在眼里，眼里有些湿润，声音有些哑，“疼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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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看钟离伊时，想起她刚刚问的话，无奈摇头，烙下一吻于她那光洁美玉额，认真道：“我不知道你来了，更不知道你是被无情给带走的！若是知道集石轩那来的人是你，这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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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信他，指扣上他的手，“所以，来杀我的人，是冽王爷的人！而莫无情却将我救下，好向独孤若穹表示忠心，而后来的一切，就该是冽王爷与莫无情在演一场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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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把这一节想通了，所有的关键就在莫无情根本就是独孤冽的人这一点上。只是这细节问题，她不想一一了，也不想在独孤冽面前展示自己有多么聪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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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赞赏的看着钟离伊，“若是独孤若穹有你一半的聪明，就不会这么容易被王氏姐弟利用了！”轻轻放钟离伊坐着，又道：“有一件事，你可错了！冽王爷已经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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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冽王爷已经死了？钟离伊稍一凝眸，叹气不语，垂眸不看独孤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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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冽见钟离伊长眉入鬓，三分有嗔，七分是忧，不觉痴了，揽她入怀，柔声道：“那些事，你不要去担心！我的目的只是王家，至于独孤若穹，我没那个心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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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是真心而出，怀中那人轻倚肩头，眼底全是温柔，又道：“独孤若穹还只是储君，便让王氏姐弟拿得死死的，若让他们得了势，那外戚大权在握，后果怎么样，你知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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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家不过是富商而已，又怎么有那么大能耐？”钟离伊寻问，那个王苑之，她是见过的，那样一个温和女子，会有这么凌厉的手段吗？而那个王道之，想起他与莫无情之间那些暧昧时，不禁觉得有些鄙弃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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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我诈死的原因！王家不是那么简单的！”凑近她唇畔，声着，“不要去想他们了！”话慢慢低了，后面的话却淹没于与她的浅吻中，“可愿与我一道在这凡尘飘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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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钟离伊欲移开，却不知何时独孤冽紧紧相随，不肯放她独孤自己一分一毫。身子微退，就让独孤冽牢牢禁锢着。脸上不知何时，已经绯红成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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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伊快要窒息了，那条鱼怎么还不放过自己？明明已经被他戏弄得够惨了，轻摇着他手，示意他可以停下了。独孤冽似是听到了钟离伊的话，慢慢往后退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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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江水轻拍着船，如同美妙而深情的曲子，款款而来，曼曼而起，深深不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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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水，如被那缕轻烟环上；而月，则被笼上了一层薄纱。『迷』蒙中，仿佛回到那年初识。漫冷月若飞雪，皆敌不过她那眼中一片清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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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独孤冽如此无微不至的，钟离伊似是触到了幸福，这一生，就如此与他相伴，也足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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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什么？”独孤冽倒了水进来，见钟离伊斜倚在那，浅笑着，那眉眼仿若新月般。见到她这般，心里多日阴霾一扫而去，只如清风拂过晓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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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花娇唇边那梨涡绽着，“你变了！”他真的变了，不复以前那么目中无人，也不复以前那般话出伤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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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去握钟离伊的手，而钟离伊也很有默契的握上他手。独孤冽无奈笑道：“你这人，也只我独孤冽才敢要！”拂弄着那纤纤柔荑，见她星眸微嗔，心里笑了，“看来，是我把你『逼』成那副冷冰冰的了！”念及她这些都没有休息，便又道：“睡吧！我在这！”着，让她枕在自己身上，握着她手，让她好好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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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他的话，成了习惯了。窝在他怀中，缓缓阂眸，却问：“我们去哪里？”她问的是“我们”，而非以往那“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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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这舟去哪，我们便去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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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了，连梦里都是笑，只一叶扁舟，泛尽红尘，赏遍风月，这才是她钟离伊的梦，而梦里，应该有他青衫相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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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朝冽王爷葬身泠水，钟家二姐钟离伊殉情，噩耗传入京里，满朝文武皆惊伤。都知冽王爷虽冷面无情，但常年领兵护国卫疆，可谓是大明王朝的一道长城。而他与钟离伊之间的情事更为扑朔『迷』独孤，如今，钟离伊为他殉情，让下人都唏嘘不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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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析中年丧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伤痛难抑，终于病倒。下旨由独孤若穹监国，独孤若宇、独孤若寒及一干重臣相辅佐，大有让位独孤若穹之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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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鸾殿里，卫后服侍着独孤析睡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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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析握住卫后的手，想什么，但终究只有长长一声叹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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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帐缦无力的垂着，偌大的殿里，灯火通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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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派人去泠水寻了吗？没找到，就明还有希望啊！”卫后宽着独孤析的心，“冽王或许还活着也不一定啊！皇上如此，不是自己把希望都灭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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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骗朕！”独孤析摇头，“朕的儿子里，就只有冽儿和寒儿朕最满意！”轻拉着卫后，让她坐在榻上，又道：“寒儿看着温和，其实很要强。而冽儿，外人只看着他这个王爷，是个狠心王爷，却不知，他只是把自己伪装起来！那两个，你也知道的！老大是没什么大能耐，还有老二，却是没担当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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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后低头，“穹儿，臣妾也是知道的，他这心太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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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罢了，你我夫妻这么些年，你也是知道朕心的！朕只是想着忆妃，她知道冽儿这事，该如何？”目光移向冷宫那方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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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后手微一抖，凤冠亦轻轻颤动着，看独孤析的眼中，多了一丝无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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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孤析有些倦意了，似是无意道：“钟家那女子，先退了跟宇儿的婚事，又悔了跟寒儿的婚事，全只为冽儿，这两人……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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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久后，殿内静静了，独孤析似睡着了，听到他绵长的呼吸声。柔声道，“皇上，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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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独孤析盖好锦被，却殿外似有轻响，眼底流过莫名的苦笑，放下纱缦，走了出去，低声道：“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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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娘娘，寒王妃到了！”外头宫人恭敬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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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娘娘！”离玉行礼，烛光里，她一如昨昔那般明**人，只是眉深处，有些落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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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面前站着的那个代姐出嫁的钟离玉，卫后道了声：“跟本宫来！”走出凤鸾殿，而钟离玉忙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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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王爷可好？”卫后问，独孤若寒想娶的是钟离伊，她看中的也是钟离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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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玉微一迟疑，“回娘娘，王爷待离玉很好！”心里仍在想着，这么晚了，卫后还让自己进宫来干嘛？而这条路，这是去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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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宫过了，你也随王爷一般称呼本宫便是！既然嫁了过来，就是一家人了！”回头看着那个女子，心里叹口气，终不是她姐姐。“你姐姐的事，让你爹爹很伤心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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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母后话，爹爹还好，他看得开！”轻声答道，不敢多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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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去冷宫的路！”看到离玉眼里的疑『惑』，卫后漫不经心的道，“陪本宫去看看忆妃吧！”那个冷宫，也该去看看了。嘴边泛起冷笑，忆妃，还是那么美吗？还是那么惹人怜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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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妃？就是冽王的生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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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宫地上，生着厚厚的青苔，一个不留神，便会滑倒在地。后宫，也是如此，你永远都不知道你会怎么摔下去，摔成什么样子。要想不摔，惟有一步一步稳稳的走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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