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无所不用其极

    红袖接口解释道：“大周当今皇上除了两位公主之外还有三位皇子，分别是大皇子楚煊，二皇子楚煜，三皇子楚烨，两位公主分别是昌都公主夙瑜，上阳公主夙缡。(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昌都公主年前已经下嫁于廷尉陆大人，余下上阳公主尚且不足婚配之龄，还在宫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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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似懂非懂的点头，此刻外面的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四下隐隐一股泥土的清香，我看了看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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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珠回道：“现在刚刚过了寅时，公主今日还要向皇后娘娘请安，这是公主第一次拜见皇后娘娘，马虎不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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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二人服侍着换上锦缎衣裙，梳好发髻，端正了衣带，我看着镜中幼的自己，略显稚气的脸庞上眼角处一抹淡紫色的妖冶色彩，衬得漆黑盈亮的双眸熠熠生华，乌黑的发丝在两鬓绾成双环髻，两端垂下鹅黄色的丝绦，愈显娇憨可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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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看着镜中这样的自己，我才会忆起自己还是不足十岁的幼童，忘记了离宫那段长达九年的阴暗岁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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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已打点好，嬷嬷拉着我向皇后所居的甘泉宫行去，一路春风拂面，红墙绿瓦相环绕，不同于寒碜简陋的菡莒宫，这里处处亭台楼阁布局精致，极尽奢华，我仰起头新奇的看着周围陌生的巍峨宫殿，心底无限欢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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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至一处宫殿的台榭下时，迎面走来了一列华衣侍婢，数十内侍抬着一肩舆，上面高高坐着一宫装贵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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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她细眉斜飞入鬓，一双凌厉的丹凤眼顾盼生华，额前坠着明晃晃的东珠，鬓间斜插着几枝精致耀眼的金步摇，身着五彩绣金翟西府海棠花纹锦袍，手挽玫瑰紫素纱披帛，衣袂生风，环佩玎玲，熏香醉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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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在我耳旁声提醒道：“公主，这便是皇上宠爱的赵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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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居高临下细眉一挑，斜看着我向身旁的宫人悠悠问道，“这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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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珠躬身回答道，“回夫饶话，正是圣上下旨，昨日方才迎回的筱雪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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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礼节，我向她微微福身，朗声拜道：“筱雪见过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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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夫人懒懒的靠在肩舆上，百无聊赖的拨弄着指上长长的翡翠镶珠玉护甲，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忽的抬眸看着我，声音无比妩媚慵懒，“起来罢，当年好歹本宫也受过你母亲的恩惠，你年纪在宫中举目无亲，着实招人怜爱，若是得空多来本宫的燕华宫坐坐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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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转而拜首谢恩，就见赵夫人微一抬手，宫人立刻示意继续抬着肩舆启行，我仍是弯身在地，许久才转过身看着那远去的人群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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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上前催促道：“时辰不早了，公主还是早些启行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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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零头，任由嬷嬷拉着我的手向甘泉宫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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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高大的台榭上，甘泉宫巍峨矗立，长长的台阶两边垂首侍立着宫女内侍，嬷嬷拉着我向那台阶一步一步走去，面前的甘泉宫正殿的轮廓渐渐清晰，那高高飞扬的檐角沐浴在金黄的晨光中，朱红的廊柱皆以龙凤呈祥的图案雕饰，檐角吹着的紫铜金铃随风响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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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敞开的朱红殿门越来越近，早有侍婢上前对我行礼道：“公主请随奴婢这边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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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眉乖巧的跟着嬷嬷的脚步随那侍婢走去，却见她并不领着我进正殿，而是往左过偏殿夹道，穿过抄手游廊，回廊水榭，一路奇木花卉郁郁葱葱，姹紫千红，过一白色影壁，这才看到前方的一处偏殿，侍女挑开门帘迎候我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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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扑面而来的馥郁香气萦绕在鼻尖，室内的摆设皆是极尽奢华，裎亮的瓷器上面描绘着无比精致的五彩花纹，一众身姿娉婷的侍女屏声静气的站于两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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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琉璃珠帘里影影绰绰可见一美妇的身形，我正欲看个仔细，却见侍女喝道：“大胆，见了皇后娘娘还不快快行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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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回过神，慌忙拜倒，“筱雪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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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哗啦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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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珠帘一阵细碎作响，我拜倒在地，只见面前出现的绣着精密繁复凤凰祥云的华衣下摆，那暗红色锦缎面料的宫鞋鞋尖缀着的细密乳白色的珍珠，明晃晃的散发着莹润光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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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下巴被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捧住，我被迫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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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半蹲下身的女人有着好看的描绘精致的眉眼，鹅蛋形的脸颊皮肤细腻光滑，吹弹可破，丰满的唇上涂着好看的朱红唇脂，那唇角忽的勾起，“你不肯叫我一声姨妈也就罢了，你的母亲已经去世，按规矩你可是应该叫我一声母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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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着她的双眸，许久不语，离宫的宫人皆是传闻，我的母后当年是被自己的亲生姐姐，当时的懿夫人向父皇告发，父皇才会一怒之下将母后幽禁在离宫，我坦然的抬起头迎视她的视线，面孔上无一丝表情，只是直直的看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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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侍女正欲言语，却见皇后眼角一瞥，侍女这才低头退在一旁，皇后看向一旁的低头行礼的嬷嬷，微笑道：“多年不见，老师愈加清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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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的眼中一丝轻嘲闪过，“皇后娘娘的这一句‘老师’恕老奴一界卑贱宫人承受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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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笑了笑，“无论身份地位怎样改变，老师于学生的教习之恩永远长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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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仰起头看着大殿顶部悬挂的五彩宫灯，眼光迷离不清，“时光荏苒，竟已是十多年的光景，当年兰馨斋内老师的谆谆教诲依旧历历在目，如今回想起来却已是物是人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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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怔了怔，却不再言语，皇后见状许久才轻轻一叹，闭目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和筱雪公主会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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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焦灼的目光看向我，我轻轻摇着头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事，一众侍婢轻轻退出房外，室内只剩下我与皇后两人，皇后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摩挲着，“你和她长的果然很像，难怪连皇上都舍不得将你遗弃在千里之外的平邑离宫，还将你以公主之礼接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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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收回手指，语声隐含一丝苍凉，“她临终前都有过什么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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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垂下头，冷冷道：“我母后去的很安详，不曾有过什么特别交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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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笑了笑，站起了身，曳地的裙摆在厚厚的织锦地毯上细碎作响，上面的金线织成的百鸟朝凤花纹映着光线，一地的光华流影绚烂交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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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被她温热白皙的手拉起，皇后拉着我走至榻前齐齐坐下，她看着香炉里飘渺弥漫的熏香烟气，许久才道：“那菡莒宫太过偏僻了些，筱雪，搬到甘泉宫来可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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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下一股厌恶，猛的挥开她的手，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倔强，“我就喜欢住那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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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一怔，自嘲了笑了笑，“你倒是你和你母亲当年一样傲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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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眼神直直的看着我，似要将我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看穿，“筱雪，这个皇宫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你母亲当年贵宠六宫，树敌太多，没有我的庇护，你注定要受其他妃嫔皇子公主的欺负，受他们的排挤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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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仰起头，一字一句道：“我是大周恭敏皇后所出的筱雪公主，我乃正室嫡脉，他们不过都是侧室所出的卑贱种子罢了，有何畏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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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的看向我的眼神略带三分欣赏，七分震惊，却只是把我揽进她的怀里，轻轻拍着我的背脊，我在她陌生的怀里睁大眼睛看着着她领口的繁复精致的五彩绣凤发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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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背忽然一阵湿热，细看竟然是一滴晶莹的泪！我抬头竟然看见她的神情中有一缕若有若无的凄怆与悲凉！我没有话，只是低着头静静看着那滴晶莹的泪珠兀自出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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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在我耳边轻轻叹着，许久才放开我，抬手为我理好衣襟，笑意温婉，“你父皇这几日身子不好，晚些请安的时候要注意一些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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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无声的回应着她的话，皇后悠悠的靠在靠垫上，闭上眼对我挥手道：“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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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才转过身，大步就向门口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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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雪，若是菡莒宫不习惯你随时都可以来这里。”身后她的声音幽幽传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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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脚步不经意的一滞，恶狠狠道：“我过了，我就喜欢住菡莒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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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完就高高的仰起头，大步的离去，湘妃帘被我大力挥开，我气冲冲的冲出去时却不心与迎面走来的一个人碰了个满怀，一股若有若无的淡淡龙脑香气扑入鼻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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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的人身量高大，我只能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的面容，晨间的微风轻轻吹来，那淡薄的阳光也随之轻轻舞动，面前的少年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眉宇间与姨妈有几分相似，浓眉微皱，正低头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外面的随侍的宫女都纷纷福身道：“参见大皇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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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楚煊？皇后初年为父皇的东宫太子妃所出的皇子，我低头向他行了一个家礼，转身就走，背后的他对一旁的侍女问道：“那是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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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殿下的话，那是刚刚回宫的筱雪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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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止住脚步转过身眯起眼睛看着他，他也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看了我几眼，随即挑开帘子大步走了进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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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见楚煊，这个大我四岁的哥哥，那场景即使很多年后我仍然深深记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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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的他，穿着宝蓝色的衣袍，侧身站在门前好奇看我，英朗的五官，清澈的眸子，却荡漾着温和的笑意，毫无杂质，在这样澄明的目光下，我的心底也仿佛被照耀的明亮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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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正在庭院里的落英树下焦急的来回踱步，见我出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紧紧的一把抱着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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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够感觉嬷嬷的身子在轻轻颤抖，声问道，“嬷嬷，你为何会是她的老师，怎么一直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不是一直服侍母后的女官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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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笑了笑，将我耳旁的碎发拢至一处，“当年老奴本是请来教习郡主的女先生，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皇后娘娘，后来发生了很多事，老奴就离开淮阳侯府转而跟随娘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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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迷惑的点头，安慰道：“嬷嬷放心，我不怕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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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嬷嬷爱怜的凑过脸紧贴着我的脸颊，清冷的泪印在我的脸上，灼热而滚烫，我抬头看着空高高飞翔的几只飞鸟，神思恍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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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春雨过后，御花园里一阵新绿，嫩绿的枝叶，万紫千红的各色花草，很是炫目，看的人眼花缭乱，斜阳的光影懒懒的投在御花园一草一木间，我独自一人从菡莒宫中溜出来蹦蹦跳跳的踩在潮湿松软的泥土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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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梨树林轮廓渐渐清晰，嬷嬷曾经告诉我，那里便是母后昔日最喜爱的地方，只因母后的名里含有一个梨字，父皇就下旨将梨林赐给母后，梨花开时，母后就会抱着七筱琴在林中抚琴，母后的琴出自名师，弹的极好，她指下的琴音婉如，就连宫中的乐师也自叹不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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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歪着头看着那越来越近的梨林，兴许是经常有人打理过的缘故，那里不见半分荒凉破败的痕迹，枝条修剪的整整齐齐，地上也无一根杂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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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明媚如一汪春水的眸子恍若就在眼前，她对我缓缓笑着，“筱雪，我给你跳舞好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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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幼的我兴奋的点头拍手，母后嫣然一笑，绽开舞步，霎那间，衣袂飘扬，步履生姿，恍若洛水之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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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的斜阳蓦地刺眼，我眯起眼眸举步就走了过去，踮起脚尖摘下一朵梨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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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胆贱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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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一道暗影划过，手臂霎时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一道鞭痕赫然在目，我来不及呼痛就见面前已经站了一个十余岁的女孩，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岁与我同龄的男孩，两人皆是一身骑装，身后前呼后拥的跟着一大群宫女内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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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叉着腰正居高临下趾高气扬的瞥着我，眼眸里的不屑与鄙夷毫不掩饰，“你是哪个宫的贱婢，这梨林是父皇赐给我母妃的，里面的东西也是你能碰的，你十个脑袋也赔不起这里面的一根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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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强自忍住手臂的剧痛，咬牙道：“我是筱雪公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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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面色一愣，飞扬的眼角蓦地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一旁的男孩讥讽道：“你，就是那废后的女儿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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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跟着的宫女冷声道：“这是上阳公主和三皇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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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阳公主夙缡，三皇子楚烨，皆是父皇的宠妃董夫人所出，早听红袖过平阳公主夙缡素来骄横，三皇子楚烨生性跋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若是论起年纪，我还该叫夙缡一声姐姐，而楚烨则是我的异母弟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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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夙缡站在原地，手中握着的马鞭直指着我，“论理我可是你姐姐，这么这般没有规矩，见了皇姐也不行个家礼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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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烨笑道：“皇姐跟她一般见识作甚？这也难怪，自幼在宫外长大的，哪里还有半点皇家风范，自然是没有规矩的野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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