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烟雨楼

    烟雨楼是云迦城内有名的青楼，位于云迦城南城区的广德街。(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广德街是这京都最繁华的商业街，商肆酒楼林立，亭台楼阁如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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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广德街的最东边，与琼华门仅一路之隔，有一座五层五开的楼宇，红墙灰瓦，就是京都最有名的烟雨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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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正是烟雨楼营业的高峰期，楼里灯火辉煌，莺歌燕舞好不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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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与朝歌乔装了一下，朝歌打扮成翩翩贵公子，一袭华丽紫袍加身，更是衬得她英气逼人。而苏遥扮成随行的厮，灰色的短打厮服将她娇的身材尽掩，她头上带了一个瓜皮帽，将额上那只栩栩如生的紫蝶掩藏起来。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只是一个发育未成熟的男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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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出现在烟雨楼下，朝歌摇着折扇，一派风流模样，抬头仰望这座华丽奢侈的青楼，她微微咋舌，不愧是京都最有名的青楼，果然不同凡响，遥遥，走，我们进去潇洒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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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被朝歌海派的模样吓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朝歌，我们是来办正事的，可不是来玩的，而且这种地方也不适合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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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知道，对了，我听雪辰钟爱音律，最喜欢的一首曲子当是长相守，遥遥，待会儿我去贿赂老鸨，你找个机会弹奏一曲，看看能不能将雪辰引出来。朝歌合上折扇，在手心上敲了一下，有点类似于一锤定音的功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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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忐忑的望了一眼烟雨楼，墨色瞳仁内急速掠过一丝犹豫，朝歌，雪辰真的会在烟雨楼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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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师傅既然在，那就一定在，而且这烟雨楼是男饶堂，我想雪辰性子那么古怪，一定是常年不近女色给憋的，好不容易来到京都，他怎么可能不来烟雨楼哪啥呢。朝歌闷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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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茫然的看着朝歌怪异的神色，问道：哪啥是啥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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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看了苏遥一眼，心想自己不能将这只纯洁的白兔给染黄了，遂正色道：哪啥就是哪啥，你别问那么多，待会儿见机行事，走，我们进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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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苏遥心里还在打退堂鼓，也不得不追上朝歌的脚步，跟着朝歌一起走进烟雨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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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刚走到门前，轩辕陵与一名白衣公子就出现在两人刚才站的地方，他狐疑地看着那两道熟悉身影消失在大门前，心道：我一定是看花眼了，遥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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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旁的白衣公子见他停下脚步，转过头来诧异的看着他，道：王爷，你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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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陵摇摇头，走吧，易冷已经等候多时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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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雨楼内纸醉金迷，人人纵情声色，俱是一派奢糜之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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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与朝歌刚出现，就有一位身着艳红色衣裙的女人迎了上来，她的年龄看上过去已过三十，见朝歌衣着不凡，双眼直闪金光，嗲着声音道：哟，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得紧，是第一次来我们烟雨楼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红姨我，我管保公子满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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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摇开折扇，向苏遥使了个眼色，苏遥自荷包里取了一锭金元宝放到朝歌手上，朝歌抛给红姨，道：我不要姑娘相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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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姨接过金元宝，听了朝歌的话，为难道：公子来烟雨楼不就是找乐子么，没有姑娘相陪还怎么找乐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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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斜了她一眼，你听我把话完，我知道烟雨楼有一名伎，名唤燕易冷，我就要她作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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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姨低头瞧了瞧手中的金元宝，赔笑道：公子笑了，易冷曾有一舞千金之，您这点银子，我可不好让易冷出场，再了，易冷今晚已经被睿王包下了，要不红姨我给你另介绍几个模样性情好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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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听到红姨的话，低着的头猛然抬起来，盯着红姨，紧张的问道：你睿王今晚也会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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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你看，睿王不是已经来了，呀，连无泪公子都来了，沁蓝，墨妍，快来侍候这两位公子。罢已快步绕过苏遥二人，迎向她们身后走进来的轩辕陵及无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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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朝歌回过头去，正想斥责红姨，却在瞄到轩辕陵时脖子一缩，任迎上前来的沁蓝与墨妍一左一右的拉上了二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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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也吓得赶紧随朝歌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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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轩辕陵目光深沉的追随着苏遥，直到两人消失在二楼左手旁的第一间房门口，才收回视线，漫不经心的问道：红姨，刚才那两位是谁？瞧着不像是久经风月场所的样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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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姨一挥手上的丝帕，捂着嘴笑道：您这样的大忙人，何时也留意起我楼里的客人了？起来，那位公子也是慕名而来，想要咱们易冷作陪呢。我王爷，您既然这么喜欢我家易冷，不如赎回去，也省得日日往这烟花柳巷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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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泪闻言，嬉笑道：这可是奇了，红姨竟然也会出这句话，燕姑娘不是红姨的摇钱树么，这钱还没赚够，您肯放她离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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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姨脸上多了抹愁绪，惆怅道：无泪公子笑了，我虽爱钱如命，但也从不逼迫她们卖身，易冷的性子众所周知，与其让这样的可人儿沦落，不如为她找一门好亲事，将来也不至于像我一样，常在烟花之地打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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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间，红姨已经引着二人上了三楼最大的一处雅间，那里正是燕易冷的居处颐舞阁，有淙淙琴音自内流泄而出，让人只闻其音就醺醺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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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与朝歌进了房，连忙寻了个借口将两位姑娘赶了出去，苏遥背抵着门板，慌张道：朝歌，怎么办？陵哥哥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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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在屋里来回不停的走动，她一手叉腰，一手抚着下巴，蹙紧眉头，略思索了片刻，她心一横，道：不管他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赶紧找到雪辰，你身体里的毒不能再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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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正着话，耳畔却传来若有似无的琴音，苏遥将耳朵贴在门板上，还没听得真切，琴音已嘎然而止，她回过头来，道：烟雨楼这么大，我们怎么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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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总不能一间间去找，那老鸨肯定会杀了我们的，不如照我先前的办法，你弹奏一曲长相守，看能不能将他引出来？朝歌打算投其所好，心底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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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暂时也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只得走到屋中的琴台旁坐下，略试了试音，才缓缓弹奏起那曲印入脑海的长相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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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两人尚不知，这曲精湛的长相守不仅引来了雪辰，更是将楼上的轩辕陵也吸引下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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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泣如诉的琴音自苏遥的指腹下流泄而出，让人如痴如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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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蹭过去，在一旁的红木桌旁坐下，双手捧着脸，渐渐陶醉在这曲深情而哀绝的长相守里，久久不能自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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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音穿过门扉，飘洒在烟雨楼的每个角落，楼下嘲杂的寻欢作乐声渐渐歇止，众人都倾耳细听这曲美妙的长相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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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音并非顶尖的乐者所弹奏出来的，只是奇异的勾起了众人尘封的记忆，忆起自己曾也有与之长相守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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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隔壁房间，一名谪仙似的男子正与怀中女子厮磨。忽闻琴音，他停下动作，倾耳细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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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他时不时能听到长相守的曲音，那券奏的长相守技艺高超，却终是少了灵魂，而今晚这曲长相守似乎又格外不同起来，琴音中含着欲相守却不能相守的无奈与悲辛，竟缓缓勾起了他心中最难以湮灭的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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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推开怀中女子，走到窗边，琴音在夜空回旋，似要将心中那股抑郁的情思诉尽。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听过的琴音不知几多，见过的技艺超凡的乐者不知几多，然而却从未听过这样发自灵魂所奏的琴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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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要见见这位乐者，想到这里，他热血澎湃的向屋外踱去，生怕稍有迟疑，便再也见不到那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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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颐舞阁内，铁灰色的装饰透出一股冰冷，入门处立着绘有碧绿斑竹的插屏，整个屋子呈一种暗色基调，明明身处在灯红酒绿的青楼，却莫名的又给人一股拒人千里的错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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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陵踏入屋内，燕易冷刚好弹奏完最后一个音符，她坐于原地，并没有起身请安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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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泪打量着屋里的装饰，不由唏嘘，如果耳畔环绕的不是恩客肆意调笑、姑娘娇声软哝的声音，他会以为自己是走错霖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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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逛青楼的次数虽不多，也知道姑娘的房间绝不该是一片压抑的铁灰，这样让他们这些恩客怎么能放纵自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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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易冷清冷的眸光落在琴弦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拔弄着琴弦，发出铮铮声响，王爷似乎忘记了与我的承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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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陵回头扫了无泪一眼，漠然道：无妨，你可以当他是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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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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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泪无言以对，他看着燕易冷，这个在京城青楼以一舞千金而名动下的女子，他发现其实她并不算是美人，至少与他的爱妾如姬相比，她还少了那么点妩媚少了那么点柔顺少了那么点平易近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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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易冷的颊边浮现一抹笑意，唇边的弧度弯得恰到好处，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太假，刚好是她招牌似的燕氏笑意，上次易冷的话还未完，关于王爷三年前郊外遇刺的事，现在又有了新的变化，所有证据直指五王爷轩辕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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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弟？轩辕陵惊讶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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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王爷出事时，有人看见五王爷带人行色匆匆地出现在郊外，易冷也派人查过，那日在京城的几位王爷中，六王爷在宰相府上做客，一直到日落才离去，八王爷在自家王府内摆宴，九王爷在皇宫伴驾。燕易冷的声音清冷悦耳，就像琉璃珠子交相碰撞发出的声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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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陵摇头轻笑，不可能，所有人都可能对付我，唯独五弟不会，易冷，不要轻易相信表面现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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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爷，若五王爷知道您如此信任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感动？自古皇子夺嫡表面上都是兄友弟恭，可是一旦触及自身利益，所谓亲情，也不过是自己成就野心的踏脚石。燕易冷嘲讽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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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陵沉默半晌，他并非为燕易冷的话动摇，五弟志不在庙堂，他绝不会与自己为敌，更何况他们是过命之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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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泪摸了摸鼻子，不曾想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内幕，此时他什么话也不方便，只能让自己成为空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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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内陷入尴尬的沉默，尴尬，也只有无泪觉得尴尬，而其余两人一人摆弄着琴弦，一人蹙眉深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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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此时，袅袅琴音自窗外飘入，哀怨欲绝的音符飘荡在屋子的每个角落，轩辕陵讶然抬头，这一生他只听过一券奏出如此有灵魂的琴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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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他转身大步离去，心中有一个模糊的影，在此刻越来越清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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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婉转凄绝的音符后，一曲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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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端坐在蒲垫上，心绪因这曲长相守而久久不能平复，体内情盅如食髓知味，等待她情绪翻涌的这一刻，疯狂反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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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一口鲜血如疾箭射出，喷洒在银色琴弦上，似挂了琳琅满目的血珠，道出一股惊心动魄的凄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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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遥。朝歌大惊，疾步冲过去，扶着她虚弱的身躯。她真该死，她怎么忘了琴音随心而动，越是凄美哀伤，就越是伤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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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忙自怀里掏出莲丹给她服下，看她脸色惨白，她自责道：遥遥，都怪我出的馊主意，你好些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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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伸手轻拭唇边的血渍，额上那只怪物挣扎了一下，又被莲丹的药力压制回去，她疲倦地闭上眼睛，柔声道：朝歌，别自责，我没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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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见状，急得快哭了，她：怎么会没事？你又吐血了，遥遥，我们该怎么办，雪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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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此时，紧闭的房门被人大力推开，一道蓝色身影迅疾走了进来，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走到苏遥面前，他定住脚步，细细打量苏遥，半晌方道：敢问刚才弹琴的可是姑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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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与朝歌同时看向来人，只见那人眉目如画，嘴唇凉薄，下颔弧度完美，身姿翩翩的立在那里，衬着屋中轻飞的红绸，宛如一幅色彩浓郁的水墨画，他就像画中走出的仙人，俊美，出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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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撑身站起，她激动的望着他，莫非他就是雪辰？确然是我所奏，公子是……她嗓音里隐隐带着惊喜的颤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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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蓝衣公子已快步走到她面前，隔着琴台将她一把扯入怀里，他的下巴抵靠着她雪白的颈项，近似呢喃道：夏夏，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让我找得好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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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手足无措的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拥得更紧，她急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夏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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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歌目瞪口呆地看着相拥的两人，现在是什么情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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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等她想明白，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过须臾，那脚步声已近在耳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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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遥抬眸望去，却见轩辕陵如鬼魅般立在绘有凤仙花的屏风旁，她浑身一僵，连忙垂下头故作不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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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眉目清淡，重眸内冷意凛然，她竟然敢装作不认识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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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缓缓启唇，声音却似被冰霜冻住，带着噬骨的寒意，放开她，她是本王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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