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抉择
日已薄暮。
天上隐约可见疏落星辰。
那个砍手的伏笔还未填上，故事仍在继续。
卢六六虽然也很好奇，却不敢再听下去。
这不能怪他胆小，主要是听秦越讲故事代价实在太大。
卢六六现在只希望这个魔鬼快点放自己回去。
但秦越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刚才忘记跟你讲了。”秦越拍了拍卢六六肩膀笑道：“那些人只要欺骗我一次，我就扎他们一根手指，欺骗我两次，我就再扎他们两根手指。”
从大黄狗的故事讲到竹签的故事，其间“你来过二牛家几次”这个问题秦越一共问过两遍，卢六六也回答了两遍。
那两遍显然不是真实答案，卢六六欺骗了秦越两次。
所以秦越又抽出两根竹签，迅速扎进了卢六六右手的无名指和中指。
“啊……”
吼声凄厉惨绝，卢六六一阵痉挛，很快又昏死过去。
秦越伸出大拇指按住卢六六的人中，用力一掐。
卢六六悠悠转醒。
他真心不想醒来，宁愿一直昏死过去。
昏死过去至少没有痛苦，醒着真的生不如死。
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样子，秦越抚摸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你的毅力让我很感动，我刚才给你讲的两个故事，一个叫《大黄的觉悟》，一个叫《竹签的秘密》。”
“如果你选择说真话，那就要面对《大黄的觉悟》，如果选择说假话，那就要面对《竹签的秘密》，这确实很难选择。”
“但不管再难，你总要做出选择不是么？”
秦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我个人更喜欢《大黄的觉悟》，所以我希望从你口中听到真话。”
“你已经欺骗我两次，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来过二牛家几回了？”
既然是最后一次发问，那就表明故事接近尾声了。
《竹签的秘密》将会在卢六六第三次撒谎的时候揭晓答案。
这时候卢六六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他不敢再撒谎，因为他知道第三次撒谎绝不是再扎三根竹签那么简单，后果肯定会很严重。
现在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弃权。
“我……我可不可以不回答？”
“我劝你还是回答的好，以前也有人想过要弃权。”
“现在呢？”卢六六低声询问。
“现在他们坟头的草已有一人高啦。”秦越叹息了声，脸上满是遗憾。
卢六六愣在原地，忽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大侠……英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平常都是卢六六看着别人哭，现在自己却哭成了泪人。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崩溃。
秦越从兜里摸出一块手帕。
手帕上满布油污，这是秦越平日里用来擦嘴拧鼻涕的，现在他却慷慨地赠与卢六六擦泪。
“说吧，只要你说了，我就放你回去。”
卢六六吓得缩成一团，不断地抽泣，哪敢再说一个字。
天色渐暗。
秦越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忽然起身从附近找来了一块约莫三尺长、半尺宽的木板。
他开始在上面刻字。
第一个字是“卢”。
卢六六偷瞟了一眼，面露疑惑。
第二个字是“六”
卢六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第三个字仍是“六”
卢六六的心开始狂跳，预感越来越强烈。
然后他就看到了第四个字“之”。
他瞬间想到了秦越要做什么，就在秦越第五个字刻到一半，只刻出“莫”字的时候。
他立即大吼一声，“我说！”
“早说不就得了嘛，浪费我那么多时间。”秦越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一笑。
“只要我说了，不管来过几次，你都放我走？”卢六六紧咬牙关，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今天这般艰难的选择。
秦越点点头。
从秦越的眼神中，卢六六看出他不像是一个反悔之人。
深吸一口气，卢六六内心挣扎了一番，终于做出了抉择。
他选《竹签的秘密》。
因为若是选了《大黄的觉悟》，他不但会丢掉另一条腿，甚至连两只手都要废掉。
两相其害取其轻。
所以卢六六依然坚持最初的回答。
“就只来了一次！”
这是卢六六鼓起勇气发出的最后一声呐喊，然后他就看到秦越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
布袋里装着满满一捆竹签。
卢六六惊恐缩手，却被秦越一脚踩住。
“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欺骗我第三次……”秦越摇头叹息道：“我就扎烂他的手。”
扎烂的意思并不是将手弄得血肉模糊。
秦越很注重细节。
他并没有将竹签很迅速地扎进卢六六的手指，而是慢慢的、慢慢的往肉里面拱。
他拱得很均匀、很仔细，确保每一根手指都至少可以插进五根以上的竹签。
但卢六六却挨不到五根竹签的痛苦，在插到第二根的时候便已昏死过去。
然后在第三根的时候，他又被钻心的疼痛弄醒。
起初吼声凄厉惨绝，渐渐的声音变弱，他已没有力气嘶吼，喉咙里只能发出一阵干咳，全身剧烈痉挛。
这么搞下去会死人的。
秦越可不想弄死他，所以一指点出，渡给了他一些灵力。
卢六六立刻变得生龙活虎，喉咙里再次发出一阵阵杀猪般的哀嚎。
“啊……”
……
“卢六六好像在惨叫。”二牛躲在屋子里，抬头问道：“王姐姐你听见了吗？”
王紫霞其实早就听见了，摸着二牛的脑袋笑道：“他们在讲故事呢。”
二牛忍不住嘀咕道：“讲故事会有惨叫？”
“二牛你就别胡思乱想了。”内屋的房帘被掀开，二牛的姐姐缓缓走出来。
方才她被人绑走，一番挣扎中衣服凌乱，头发蓬松，实在狼狈至极。
这样的形象在外人面前显然很失礼，所以她赶紧回到内屋仔细地梳理了一番。
只见她此刻一身整洁的粗布衣，扎着一条马尾辫，不施粉黛，年纪看去大约十五六岁，明眸皓齿，一张瓜子脸白里透红，像一只熟透了的苹果。
她笑起来的时候嘴角的一对小酒窝特别迷人。（参考陈妍希）
这容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清纯可人。
难怪卢六六想要打她的主意。
“小妹张婉儿，见过王姐姐。”张婉儿走到王紫霞面前盈盈一拜，虽是农家女，却很知书达理。
王紫霞笑着点点头。
这时，一道更惨绝，更凄厉的嘶吼声传来。
“卢六六又叫了。”二牛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想要出去一探究竟。
王紫霞却伸手拦住他，“二牛听话，我师弟在和卢六六讲故事呢。”
讲故事会发出这种惨叫？
二牛一脸的狐疑。
见他不相信，王紫霞立即补充道：“他们讲的是鬼故事！”
“什么鬼？”
“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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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六六现在只希望这个魔鬼快点放自己回去。
但秦越丝毫没有放人的意思。
“我刚才忘记跟你讲了。”秦越拍了拍卢六六肩膀笑道：“那些人只要欺骗我一次，我就扎他们一根手指，欺骗我两次，我就再扎他们两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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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遍显然不是真实答案，卢六六欺骗了秦越两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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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生不如死的样子，秦越抚摸着他的手背柔声道：“你的毅力让我很感动，我刚才给你讲的两个故事，一个叫《大黄的觉悟》，一个叫《竹签的秘密》。”
“如果你选择说真话，那就要面对《大黄的觉悟》，如果选择说假话，那就要面对《竹签的秘密》，这确实很难选择。”
“但不管再难，你总要做出选择不是么？”
秦越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
“我个人更喜欢《大黄的觉悟》，所以我希望从你口中听到真话。”
“你已经欺骗我两次，现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到底来过二牛家几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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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签的秘密》将会在卢六六第三次撒谎的时候揭晓答案。
这时候卢六六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他不敢再撒谎，因为他知道第三次撒谎绝不是再扎三根竹签那么简单，后果肯定会很严重。
现在他唯一想到的办法就是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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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坟头的草已有一人高啦。”秦越叹息了声，脸上满是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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