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跃龙门

春风又吹，桃花朵朵，又是一年春计时。
这个时节，是种植五谷杂粮的日子。
但对于这靠东海边的渔村来说，也是捕鱼的大喜日子。
在这一天，有银鱼自海逆流涌入大河，前往内地跃龙门！
所谓龙门，便是村子外三十里处的那间瀑布。
银鱼逆流而上，必须跳跃瀑布，否则就会摔回河内。
那瀑布不高，只有三丈三尺三寸，但能越过去的银鱼不少，且都是百里挑一的肥美大鱼。
可惜，渔村里有规定，一旦越过龙门的银鱼，渔民便不可捕捉，否则要受到村子里的惩罚，严重的会被赶出村子去。
对此，石候有些理解，或许是因为东海有龙王，不能太过贪婪；又或许是因为不能固泽而渔；还可能是对于银鱼逆流这一不屈行为的感叹。
反正，石候和其他渔民架着自家的小船，在瀑布下等待，等待着银鱼自投罗网。
“石候，你说这银鱼每年都在这个时候逆流，是为了啥？”昨天劝说石候成婚的汉子架着他的那艘小渔船摆了过来，在石候船边三寸处停下。
“你觉得呢？”石候没有回答，反而发问。
本想说是为了繁衍下一代，可石候一想，这可不是个普通的历史世界，那这些银鱼逆流的原因可就不一定是繁衍下一代了。
当然，石候对于这些银鱼跃龙门化龙更是嗤之以鼻。
那龙门不可能在这里，更何况这些银鱼虽然体型肥大，但无一条是成精的，怎么可能化龙？
汉子想了想，道：“我觉得是为了变成龙。据说这条河往内是通往黄河的，而黄河可是一条大龙脉啊！所以肯定是化龙！”
听汉子煞有其事的说着，石候笑了笑，道：“待会儿还是想着怎么多捉一些银鱼吧，这银鱼肉质特殊鲜美，可保持三月不发臭，这在陈塘官吏那里可是能买个好价钱的。”
至于这河是黄河流下来的分支的说法，石候也就听听罢了，并不当真。
当然，也没有认为是假的，只是保持怀疑态度。
“哗啦啦——”
瀑布远处，数不清的银鱼翻涌过来，在水面上跳跃，如那翻滚的浪头，一波一波连绵不断，望不清尽头。
“今年的鱼这么多！”汉子惊道，“往年虽然也多，但也不如这般密集，简直和发大洪差不多了！”
“那这可是好兆头。”石候淡然道。
石候说着，好几十条银鱼躁动的跳上了石候的渔船，在甲板上活跃的翻滚着身子。
石候立刻一棒子将其都打晕，扔到船上的一个大渔网内。
顺便说一句，捕捉银鱼只能使用鱼竿、网兜等工具，不能使用渔网这类的大面积网鱼的渔具。
毕竟要是用渔网网鱼，就是再多的银鱼也不够用。
这个日子，不仅石候所在的渔村会来，其他的村子也会到这里来参加。
不过因为这里是属于渔村的范围，其他村子来需要交一比贝币。
事实上，在其他地方的入海河流处，也会有银鱼逆流，但那边太远了，其他村子只能来这里。
“好鱼！好鱼！”
汉子大叫两声，用杆子撑着船，尽量不让银鱼群晃动船身，随后拿出一个长柄木桶，往水中一浸一捞，就提上来一桶鱼。
这鱼不大，只有手臂粗细，大的都从桶里直接跳走了。
“大鱼真滑溜！”汉子可惜道。
“你就得意吧，大鱼有八岁孩童那么大，你岂能捉住，就算用网，你八成也会被拖入水中，到时候说不定就被鱼群啃食光了。”石候撇嘴道。
“嘿，我是不如你力气大，也不用如此说我吧。就算我掉入水中也不怕，我水性好着呢，能在水中憋气两盏茶的功夫。”汉子不服道。
石候笑笑，说道：“善水者溺！”
汉子满不在乎，只管吹皮摸鱼，好不快活。
这汉子姓武，小名二狗，五六岁时和石候相识玩闹，算是一个比较要好的朋友。
至于其他朋友，五六年之间，石候性子不喜热闹，喜欢安静，时常发呆思考人生，遂——
没有什么朋友。
而武二狗，天性活泼，但粗中有细，从蛛丝马迹中看出石候是很聪明的，不是其他人那般只会顺应父母。
因此，武二狗经常会找石候一起出海捕鱼，也总是邀请石候去他家吃饭。
这一来二去，石候和武二狗也算是比较亲的朋友了，但兄弟还算不上。
石候看出武二狗的小心思，但也不说破，毕竟他也乐得如此，有这么一个朋友也不算糟糕。
至少有这么一个朋友可以用来讲讲内心无足轻重的想法，心里会舒坦一些。
说白了，石候就是把武二狗当做一个抒发内心郁闷的工具人，不过对于武二狗的一些生活问题，石候会给出自己的一些建议和想法。
也正是这些建议，武二狗尝试后觉得石候是一个聪明人，只是不如当大官的那般有决心。
在武二狗看来，那些当大官的就是有本事、有能力、有毅力的人，只要哪一天石候心里下定了决心，他武二狗也可以**犬，同升天！
要是石候当了大官，他武二狗就算当一个车夫，也比这村子里的村长高贵百倍！
只是武二狗毕竟只是村子里的渔民罢了，没有什么口才，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石候，只能当石候的一个工具人而已。
“看，有一条金龙鱼！”附近一个渔夫大叫。
众渔夫皆瞪眼望去，目放精光。
“金龙鱼？”石候有些疑惑，以往他可没有见过。
“你不知道？”武二狗疑惑，“你老媪没和你讲过么，这金龙鱼乃是龙子！据说是有龙血的银鱼，成金鳞，食之可有一龙之力！”
石候恍然，难怪这些渔民这么激动，不过还是有些好奇。
“怎么以往见不到？”
“据说这是偷食了龙血的银鱼，很难得的。也因此，听我家老娘说，渔民捕了也没事，反而还会被龙王爷奖励。”武二狗说道。
“那这一龙之力有多大？”石候问道。
武二狗挠了挠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娘说，二十多年前有一个渔夫捕捉到了金龙鱼，献给了大王，大王吃了后就拥有了神力，可以力拽九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石候内心惊讶，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说着原来如此。
如果是这样，那纣王就不是天生神力了，而是在小时候吃了金龙鱼，力气才变得很大，拥有九牛二虎之力？
帝辛的力气究竟有多大，石候不知道，只能从神话演义中看出一些，至于前世真实的历史——
石候表示，他不知道，正经人谁会没事去查纣王的资料，再说他也不是历史考古专业的，对于历史人物，只要知道几个著名的就行了。
大多数人应该也是如此，只是在一些情况下，比如写小说的，对这些人物或主动或被动的查找资料而已，然后写出自己笔下的那个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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