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神的体验（二）：空虚

孙尚香为类人猿感到可惜。
虽然它们中的一些也学会了使用工具，甚至是火焰，但是相比起灵活、强壮、聪明的山猪人，却是差了许多。
说实话，对于类人猿，孙尚香是想要去帮忙的。
毕竟，类人猿若是剔除了那一身毛，倒是和人类挺像的，而且，老师也教导过她关于生物进化方面的知识。
他们人类的祖先，就是由一种猿进化而来的。
虽然有些难以置信，但她知道，事实就是如此，相比起被人创造，孙尚香也更认同自己的先祖是历尽磨难，一步一步变成如今这个模样的。
孙悟空却是明白，这个世界的人类，虽然也是由一支古猿演化而来，但也受到了神河文明的影响，才会进化成如今的模样，也就是神河体。
神河文明，虽然已经销声匿迹，但其留下的影响，还保留着，甚至某种概念类的信息素，或者说是一个另类的遗传概念——模因，影响着已知宇宙的每一个文明。
模因，不是通过生物的基因遗传获得，而是通过模仿而传递。
所谓的形体战争，便是传播各种形体的模因，使得已知宇宙诞生的智慧文明，无论是什么环境，无论是碳基还是硅基又或者是硫基的生命体，最后形成的外表，都是类似于传播模因的智慧文明。
很显然，神河体，是最大的赢家！
其概念几乎遍布整个已知宇宙，让近乎所有文明的智慧生物，外表都是神河体。
三角体，最大的输家！
如今，还在宇宙的未知地带舔舐着伤口······
至于兽体，老实说，虽然在已知宇宙，也算是一种主流，不过，很乱，各有个的形态，完全是一个通过改造形成的体态，算不上模因。
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算是神河体模因的变种！
这种让人向着神河体的方向发展的模因，十分的霸道，能够让生物在进化中趋向那个方向，某种意义上，整个已知宇宙，唯有类似于三角体这样的智慧文明，才拜托了神河体模因的影响。
虽然在形体战争中，它们失败了。
但是，不得不承认，它们有着让已知宇宙如今所有文明，甚至是梅洛天庭都惊叹的生活方式和科技。
“老师，我可以去帮这些类人猿吗？”孙尚香问道。
“自然可以。”孙悟空笑道，“现在，你就是元鼎大陆的神，上面的一切，自然由你说了算。”
“孙膑，你也好好看着。”
“这对你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观察记录的课题，在这个过程中，你将你姐姐的干涉，以及因为干涉而产生的变化，全部记录下来。”
“明白了吗？”
孙膑拿出了一本笔记本，和一支笔，道：“明白了。”
孙尚香得知自己可以干涉，就连通女娲，创造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数据傀儡，让女娲投放到了元鼎大陆之内。
嗡——
整个元鼎大陆，都被银白色的光芒笼罩，孙尚香的意识也进入了元鼎大陆的傀儡之身中，捏了捏拳头，感觉和外面的真实的身躯完全一样，甚至连灵契之龙，也一模一样。
不过，灵契之龙看上去很呆滞，只会听从自己的命令行事，不像外面的那个自己的伙伴一样亲密。
“不过，也够用了······”
想着，孙尚香便看见了底下的那群山猪人，正对着自己跪拜，哼唧哼唧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不过有女娲的翻译，她倒是可以直接读取这些数据生命的想法，甚至也可以将自己说出来的语言传递给这些人。
“我！”
“你们的神！”
所有的山猪人，包括那些智慧单调的类人猿，都是一震，浑身颤抖，向孙尚香跪拜下来，贡献他们最原始的虔诚。
看到所有山猪人都臣服了，孙尚香点了点头，下了第一个命令。
“放了类人猿，他们是你们的同伴。”
“你们都是这个世界的智慧生物，你们不能奴役他们。”
山猪人相互窃窃私语，不太理解“神”的意思。
他们虽然有着原始的语言，但很简单，仅限于词汇，对于孙尚香的“长篇大论”，是真的有些不理解。
“智慧”、“类人猿”、“同伴”、“奴役”，他们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好半饷，一个山猪人才自以为明白了孙尚香的意思，将一个类人猿提了起来，来到了山崖下的一条小河里，直接将类人猿扔了进去。
那类人猿扑腾几下，就游到了河对岸，惊恐的望了对面一眼，头也不回的躲进了树林里。
孙尚香点头，面带微笑：“不错，就是这样，放类人猿离开。”
见“神”露出微笑，山猪人们更高兴了。
“扔水里！”
“扔水里！”
“扔水里！”
于是乎，山猪人们，在山猪头领的带领下，将类人猿举起、扛起、抱起、托起，将它们像是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的丢到水里。
所有的类人猿，都逃走了······
孙尚香：“······”这些山猪人，好像理会错了我的意思···不过没什么关系，好在结果是正确的。
随后的一段日子，孙尚香就待在山猪人的领地，成为了他们新的图腾。
只是，让孙尚香有些不解的是，为什么山猪人的领地里有那么多的类人猿，后来才明白，这些愚蠢的山猪人，为了让她高兴，竟然每天都捕捉类人猿，然后将它们丢尽河里。
孙尚香：“······”一群蠢猪！
————
蜃楼，元鼎大陆之外，孙尚香的意识回归了，她有些不高兴。
“老师，一点意思都没有。”
“那些山猪人，太愚蠢了，他们是怎么将我的意思理解成将类人猿丢尽水里，就可以让我高兴的？”
“这也算是数据生命？”
“这是人工智障吧！”
孙尚香抱怨着，眼中带着一丝泪花，一旁的孙膑却是将这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内心却是乐开了花。
本以为是被老师抓壮丁，没想到，竟然可以记录下姐姐气急败坏的表情，真是太幸运了，这一段黑历史，一定要好好的保存着。
尤其是姐姐被山猪人首领领着前往观看山猪人们排队拎着一个类人猿从山崖上丢尽下面河水的情形，那脸色，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至于那些被丢下去的类人猿，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就算下面是水，也和坚硬的土地没什么区别，自然是死透了。
对此，孙膑并没有在意。
就算是数据生命，也不过是一堆数据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但亲身经历的孙尚香却是不一样，她能够感觉到，那些类人猿，都是真正的生命，有着属于自己的灵魂。
孙尚香并不是没有见过生命在她面前逝去，当初烈阳入侵，她的老师便是一人将百万的天道军击杀。
那时候的她，没有什么感觉，反而觉得非常的兴奋，甚至想着有一天也可以和自己的老师一样，一人独战百万兵！
可是，之前，看见那些类人猿染红了河流，却有一种伤感。
为什么？
或许，是因为它们，是无辜的吧？
也因此，在回归真身之前，孙尚香控制着傀儡之身，将那个将她当做“神”供奉的山猪人部落，全部消灭了！
这是，真正的血流成河！
本来，她觉得自己应该会感受喜悦、释然——
可是，这些感情，全部没有，内心，反而是多了一丝迷茫，以及无法言表的空虚······
她这样做，和不能理解她的山猪人有什么区别？
她，也是另外一个山猪人啊！
哭泣着，孙尚香扑到了孙悟空的怀里，孙悟空也安慰着，问道：“现在，当神的感觉，如何？”
孙尚香抽泣着，喏喏的说道：“一点也不好玩，当神什么的······”
随后，好似想到了什么，看向了孙悟空，问道：“老师，你应该活了很长的时间吧？你是怎么适应这种情况的？”
孙悟空微笑，抚摸着孙尚香的脑袋，缓缓说道：“看得多了，知道的，也多了，心灵的沉受能力，自然也就增长了。”
“其实，每一个长生者，内心，都是空虚的。”
“因为，他们可以获得一切想要的东西，需要的，仅仅是时间。”
“而时间，对于长生者来说，却又是最不值钱的。”
“为此，每一个长生者，都需要给自己找一个目标。”
“就像你现在知道的已知宇宙中的一些文明，比如，凯莎的正义秩序，卡尔的死亡研究，天渣王华烨那享乐至上的天宫秩序等，这些理论玩不完美、合不合适另说，但正是因为他们有着这样的理论，且坚持，所以能够活那么多年。”
按照仙侠的说法，这便是坚持自己的道心，勇往无前。
当然，道心，也是会改变，甚至腐朽的。
很显然，华烨的天宫秩序，完全是一个糟粕，封建至极，享乐至上，为了享乐，华烨可以做任何让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也因此，这样的理念，很容易被人嫌弃，就算他是神······
不过，这种极端享乐主义，却是让华烨在爽快的同时，也明白了唯有享乐，才能够让精神不进入思维的黄昏。
神圣凯莎，在原著中甘愿面对死亡，不说其是否拥有大魄力、大毅力，那份坦然，虽然让人钦佩，但何尝又不是一种道心崩塌？
那原本命运轨迹线上的神圣凯莎，应该很清楚，她“死”后，她所建立的梅洛天庭，她所创造的正义秩序，神权学说，很容易被那些野心家打破，甚至是一蹶不振！
或许，神圣凯莎，也想要见证，她死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幸运的是，原本命运轨迹上的神圣凯莎，成功见证了宇宙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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