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命运叵测,无法测算

命星壹号确实要破阵了。
这一日，天星门已经等了足足一万多年。
初代门主，神算子书童为何叛离？
此事记载语焉不详。
只知晓，初代门主与神算子对待万年后那则预言，立场截然不同。
预言中曾有一副画面一闪即逝。
那副画面描绘了人皇带领魔族大军进攻仙元大陆，大道污染，魔气滔天，人族大能群起而攻之，百姓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神算子认为，他只是历史的记录者，未来无法改变。
初代门主则认为，预言的意义便在于改写，人定胜天。
二者争执不下。
于是决定将赌局放在一万多年后的未来。
也就是今日。
设阵与破阵，人皇的归属。
挑唆修罗，设计女帝，害死女帝兄长洛天河令锁妖塔常驻边域，利用孔府，引诱妖兽祸乱大周北境临海渔村，收买叶家……
诸多布局，皆为今日！
如若阵破之前，人皇降伏皇龙，便算天星门败。
往后他们将竭力围杀人皇，阻止悲剧发生。
反之，则算神算子败。
神算子传承就此断绝，同时，他们将动用一切布局，助人皇站立大陆绝巅，抵御魔族入侵！
不过，命星壹号胜券在握，不认为天星门会输。
只因他们的插手令这一日提前了至少五百余年！原本应是大乘期的人皇，此时不过出窍一极初境，如何可能收服曾经身为半仙的皇龙？
阵中的江苟铭却是不知。
原来所谓的世界针对，竟然都是被人安排好的！
一个又一个命定事件，让他疲于奔命的同时又给他带来一线生机，为的就是让他在不适宜的时间点出现在指定位置。
然后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天星门，这是想阻止他去救孔舒儿啊！
……
江苟铭没有急着将飞剑插入凹槽。
毕竟这玩意儿何时都能插，但插完，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
他虽然相信神算子不会害他，但也做不到盲目认为这种庞然大物会臣服于没有皇气的自己，既然还有时间，不如花点心思在皇剑和陆宛晴身上。
“你之前说会辅佐我对么？”
“自然，前提你是人皇。”
江苟铭神色一滞，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挺记仇。
“我承认我是人皇，行了吧？”
女人似乎都对这三个字十分反感。
便见陆宛晴微微蹙眉，环抱双臂：“你说是就是了？咱现在不信了，除非……”
“除非？”
“除非你以道心起誓，就说将以振兴人族、化解大陆危难为己任，直至逝去！”
“我以道心为誓，我受皇刀认可，确为暂时的人皇！”
“……”
见江苟铭落在跟前信誓旦旦耍着无赖，陆宛晴生平第一次涌起打人的冲动。
挥舞着拳头，龇了龇牙：“你不老实，咱不帮！”
“我还没说要你帮啥呢……”
“啥也不帮！”
江苟铭冲韩采眨了眨眼，传音道：“赶紧劝劝她，否则咱都得死在这里。”
“为何要劝？”韩采怔怔回道，
“江哥哥答应她不就好了么？振兴人族，化解大陆危难，听起来多威风呀！”
江苟铭很想说。
我也想威风，但我特么只是个出窍！
不过知晓此话由仙榜第十的自己说出来不具任何说服力。
稍作思考。
江苟铭换了个切入点。
“你就不想知晓你江哥哥的喜好？”
韩采瞳孔一亮：“我忽然觉得振兴人族好像也没那么威风了。”
江苟铭着实没料到，韩采竟还真吃这套。
也不清楚到底在陆宛晴耳边叽里咕噜了些什么，搞得人家姑娘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走至他跟前，微低着脑袋，目光闪烁。
“如果人皇需要，为了人族，咱、咱可以的……”
说着，便要解开衣襟。
江苟铭连忙钳住她的手，瞪了眼韩采：“休要听她胡言，我没那需要。”
“你你你、你都听见了？”
不料陆宛晴大囧，脸更红了。
艹！
这臭丫头到底说了啥啊！
韩采露齿一笑：“我不在意的！”
你说什么了啊就不在意了？
我在意好吗！
江苟铭突然有些后悔，当时让她师兄来就好了，她师兄虽然人品不咋地，但至少性格没她这般恶劣。
“言归正传。”
“陆姑娘，人与人是不同的。”
“我没那么大野心，只期望自己与自己所在乎之人平平安安即可，咱们如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帮我一个忙，好吗？”
既然韩采不靠谱，那江苟铭只能靠自己了。
陆宛晴性子较真，你若跟她扯些乱七八糟的，她定然不会答应，但你若将当前困境直接摆在面前，她却会认真思考一下。
“好吧，就这一次。”
“不过，既然先生指定之人是你，那么人皇非你莫属。”
“此乃你的命运，无法逃离，不能违抗，咱也希望你能认真考虑，毕竟这也是为了你自己。”
“请把皇剑拿出来吧。”
陆宛晴知晓江苟铭想测什么，无需他补充，缓缓闭眼。
再睁开眼时。
瞳孔浮现一抹白光。
陆宛晴的视角中，天空、地面、竹子、石像……所有物体身上都延伸着数不清模糊的雾气。
当目光聚焦其中一缕，那缕雾气便会快速演化。
如同播放快进的视频，在极短的时间内将那件物品周遭发生之事呈现出来。
这便是白泽的神通之一。
条件测算。
每一缕雾气，便是一个未来分支。
引起变化的可能是忽然吹过的风，可能是灵气波动，也可能是某人某个举动……
用了这招，周遭一切都将慢放。
自然，副作用也很大。
开启时间越久，消耗的寿命便越多。
方才入阵时陆宛晴消耗了差不多一百年寿命，若非当前局势确实不容乐观，她说什么也不会将寿命浪费在此等小事之上。
陆宛晴望向江苟铭。
发现他身上飘动的雾气密密麻麻，但却始终无法聚焦演化。
‘果然如此么……’
陆宛晴也不知是个什么情况，按理来说，哪怕域外魔族，只要与此方天地大道接触，必然可以测算。
莫非当世人皇遭过太多人为干预，才会如此特殊？
这个问题，先生在世从未提及。
陆宛晴一时半会儿寻不到答案。
只好将目光投向皇剑，开始翻阅皇剑上的每一个分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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