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茂哥的态度

当天晚上，所有的花姐全部康复了。许多的熟客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
也不知多少为此打乱的今晚的计划，更不知有多人编织了谎言才从家里出来。
此时店里的生意已经不太需要我了。从花姐到小厮，从各级管事到门前童子，从包间小童到后厨伙夫都将自己的事做得非常完美。似乎今天个个都卯足了力气在干活。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揉了揉自己的腿和手臂。从昨天开始手脚慢慢有了知觉，然后就恢复得非常快了。等到今日早上已经可以自己活动了，到午后几乎就完全恢复了。只是偶尔有些酸胀，可能是太久没动的原因吧.
小杰从外面端了壶茶和一盘半红半青的李子。
“现在吃李子有些早吧！”
小杰将水果摆好之后，开始给我倒茶，“我看到后厨备了，就给你拿了些？”
我拿起一颗还算红的李子晃了晃，“甜吗？”
“甜吧！我问了老醋头，他说甜。”
一股青涩酸直接从口腔冲上脑门，也顾不得自己扭曲变形的脸就骂：“你问谁不好，你问老醋头。他舌头喝醋都觉得甜。”
小杰没有任何表情和话，倒完了茶水后，准备退出去。
“你还想去劈柴？”
“恩，还有不少，今晚可以多干些。”
我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本空白封面的书扔了过去。“以后白天砍柴时先看这书，晚上就在鹿角守着。”
鹿角是了了居二楼走廊尽头的拐角。站在那里既不引人注意，却能将大堂和大部分包间门口的情况看得清楚。平时迎客时我就会在鹿角看着。
我让他站在鹿角位置，意义非常明显。但更让小杰激动的是给他的那本书。
小杰双手捧着那本书微微发抖。他明白这本书是什么。这是帮派的入门气息修炼法，练至小成是正式入帮的必要条件之一。
“你将这李子拿走吧！给你了。”
“啊？”小杰一直沉浸在震惊当中。
“我说……来来来！你先吃个李子给我看看。”我招呼小杰过来，拿一个李子递了过去。
瘪嘴挤眼小杰虽然脸已经挤在一起了，还说着“李子好甜啊！”
我笑道，“甜好啊！你全拿去吧。然后今天……”我原本想要小杰看一下，我走算了。可一想现在小茹已经回自己家了，我现在回去也是一个人，“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白天早些来，记得你还要砍柴哦。”
小杰揣着这李子出来，在门口想了想，朝着后院走去，那里还有个生他气的女孩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这李子。
我并没有隐瞒自己将袁胖子杀了事实。早就将袁胖子的所为和收集的一些证据一同提交了上去。
一连两三天我过得异常轻松。白天陪着小茹假装手脚不便，晚上到了了居随便看看。但我的心里有些担心，因为大概这几日会有帮派的人过来，毕竟我清理门户还是需要询问的。
第四天下午，我还在家里和小茹一起进行着恢复训练，小杰一脸紧张地跑来。“羽掌柜，来人了！”
帮派来人了，来人询问袁胖子的事情。
“来了几人？”我在小茹的帮助下一边穿衣服，开始有些紧张。虽然我敢肯定整个了了居肯定不怕查，但保不住来的人故意挑刺。
“就一个人。”
“一个人？”我有些疑惑了，这情况一般不会只来一人啊？
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往了了居赶去。虽然路并不远，但我现在感觉此时一定在对了了居的花姐和小厮开展询问。只是这一个人来调查会不会有些慢呢？
我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心中暗暗有些担心。
当我来到了了居一瞧，瞬间就放心了，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一下就掉了下去。
那个来的人既没有查证据也没有询问别人，而是静静地喝着茶。
“老黄。”
来的人是老黄，那就已经表明了某种态度，更说明了一些情况。
既然老黄来查这事，那就表明帮派内部的异声已经被清除了。因此既然要查我，派老黄来也就是茂哥在高位耍无赖的证明。
茂哥这是在告诉那些帮里那些人，杀人的人羽晏是我的人，而查这件事我就派的贴身护卫去。茂哥在告诉他们，老子就是护短了，你们能怎么样！
而那个袁掌柜的大姨，一定不会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老黄见我来，根本没提调查的事。而是对着我说，“茂哥要见你。你准备下明天出发。”
“好。”
不用询问，不用调查，更不用猜疑。
茂哥既然想见我，那我就必须过去。我是他最信任的人之一，他更是我最信任的人。
了了居做了些安排后，就回家同小茹说了下。反正就是几天回来，小茹倔强地表示自己依旧会天天在这里等我。
根据老黄的交代，只带了一件衣服。其他我都可以不用管。考虑了许久，还是将吊坠戴上后又立刻塞进了衣服里。
马车一路西南不断摇晃，日出到日落。
这种赶路本就无聊，和老黄一同更加无聊。老黄不愧是修仙者，上车盘坐闭目竟然一整天不吃不喝纹丝不动。我也只能跟着他挨饿，后面实在是受不了了，找赶车的马夫要了一块饼和一些水。
老黄不像其他修仙那么充满着绝世高人的感觉。魁梧的身体，挺得笔直，四方脸十分的平庸。就是那种扔到人群觉不会引入注意的相貌，甚至是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可能一转头就忘记了他的长相，更加会忘记他竟然是个修仙者
我也算是见过不少人，再加上自己从小跟师傅练了几年武，像老黄这种身材的我同时对付几个是没多大问题的。可我在面对老黄时还是有些发怵。这并不是因为他是修仙者，我心中感觉就算老黄不是修仙者，光靠武力我也绝不会赢他。
细想之后，我发觉自己恐惧听到原因，是因为他的平淡。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无论是看任何人的眼神不会火热也不会冷淡。
永远都是那么静。那双眼睛平静地如同没有任何感情，透露出来的是一种灰色。仿佛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影响他。
这是用对世界，对生命的绝对漠视。
他永远站在茂哥的身后，无数人说他就是茂哥的影子，我能体会到老黄虽然是个修仙者但他就是为茂哥而活着。
听说他成为修仙者之前当过兵，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从他手上和虎口的茧看出，那双手以前绝对长期握武器。
天色渐渐黑下来，前面出现了一道城墙。我目测如果就按这速度的话应该能赶在关城门之前进入。
哪想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老黄不知何时也醒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子给了赶车的马夫。
马夫乐呵呵的接过银子立刻朝着城门方向跑了。
而此时的老黄已经坐在了赶车的位置，手握缰绳将马头朝着路旁一带，马拉着车立刻转到了一条小路上。
“我们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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