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柳暗花明

街道的柏油路上，余小托回身望着女子，心脏不争气的剧烈跳动着。
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可余小托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心里拔凉拔凉的。
虽然女子脸上，抹着故意画丑的烟熏妆。
但余小托知道，这就是他看剧时，在心中连两人孩子名都想好了的凉冰。也是恶魔女王莫甘娜。
不过这丑妆，余小托还真是欣赏不来，要是卸妆后的凉冰就好了。
有些遗憾的余小托，没有和原身余宝胜一样，说自己不是阿托。也没有选择，做无谓的抵抗。
他清楚任何挣扎都是徒劳的，面对实力强大的凉冰，他连逃跑都做不到。
脑中的剧情也毫无用处，等他的意识被剑魔吞噬之后，凉冰也自然会知晓。
可以说余小托一点底牌都没有。
说起来有些可笑，没见到凉冰之前，余小托对这个要唤醒剑魔，变相抹杀他的人，简直是怕的要死。
等真的见到了，余小托反倒不怕了，连脑子都是胡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
反正横竖都会死，怕也没用，不如死的体面点！
余小托极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双腿，以免自己出洋相直接跌倒。
种花家的人，只会站着死，不会跪着生。
脑子：我不怕！
腿：不，你怕的要死！
明明害怕，却还强撑着余小托，凉冰白嫩的手掌，轻抚上余小托的脸，缓缓吹了一口气。
虽然她不清楚阿托身上发生了什么，也难以理解阿托明明没苏醒，却知道自己是恶魔，还搞出自己举报自己这种骚操作，是因为什么。
但问题不大，只要阿托苏醒，其它的都是小事。
她完全并不在乎，地球超神学院知道她的到来，天使和烈阳也一样。反正他们迟早要知道。
吸入香气的余小托，只觉得一阵眩晕，意识无法集中，几乎下意识说道。
“好……好香啊！”
随后余小托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不过他的身体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站立在原地。
隐藏在其体内的超级基因，随着被唤醒，开始源源不断的摄取暗能量。
余小托的身体开始超速生长膨胀，变得越发高大威猛。原本身上的衣物也被瞬间撑破。
也就两秒左右，身体黑红相间，结合暴力美学，十分威武霸气的剑魔苏醒了。
“女王，我们又失败了！”
“没……”
“……”
彻底陷入黑暗中的余小托，意识并没有消失。
刚刚那一瞬间，他确实感觉到另一个意识苏醒了，并且迅速掌控了身体。
同时进入黑暗中的他还察觉到，另一个微小意识，与苏醒意识融合在了一起。
想来是余宝胜的意识与剑魔阿托融合了。
观此情景，觉得自己必输无疑余小托，也就没有抵抗。任由这个意识掌控了身体。
可之后就没有之后了，余小托所想的意识融合，或者被剑魔吞噬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剑魔苏醒好像和他毫不相关，就如同他是一个外人，人家哥俩好抱团取暖，拧成一股绳融合了。
而余小托则是后妈养的，完全被排斥在外，自己自生自灭，想融合都融合不进去。
余小托大胆猜测一番，觉得这可能是自己的金手指，也很有很能是灵魂本源不一样，没法互相吞噬。
比如，他根本没办法吞噬剑魔，虽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吞噬罢了……
不管是那种，这对余小托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至少暂时不会死了。
而且还有另一个，让余小托都难以置信的好消息。
他好像可以压制剑魔的意识，掌控身体。
具体情况就是，余小托现在相当于主动，放开了身体控制权。
于是这个身体就被剑魔掌控了。
可如果余小托想要控制身体，剑魔就会被他压制。
而且凭他的感觉，剑魔好像没办法和他一样，对他进行反压制。
“还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谁，什么花。”
阿托正在和凉大忽悠一起，将村长组织过来的人排队忽悠成恶魔，突然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
他尝试抵抗，却发觉根本不知道如何抵抗，暗能量毫无作用。
更令他惊恐的是，超级基因也正在被压制。
差不多两秒，剑魔黑红相间，霸气侧漏的恶魔之身，又变成了人类“余宝胜”。
而剑魔的意识，自然也被压制到黑暗之中……
这一幕，把凉冰都给看傻眼了。
她正向地球人类宣传进化呢，把他们变成恶魔，赐予他们无尽的生命和力量。
怎么这一转眼，阿托就退化回来了呢！！？
他大爷的，跟老娘闹着玩呢？
马勒戈碧池，这特么什么情况！
眼见“阿托”眼中没有了熟悉的尊敬，而是变回了，怕的要死还硬撑那家伙的神色，凉冰一阵无语。
现在的凉冰只想骂娘，要是不让骂娘的话，那她无话可说。
余小托满脸笑意，与要刮他一般的凉冰对视，心理有害怕，咧嘴勾起僵硬的嘴角赔笑道。
“要不……我让阿托回来？”
别看凉冰依旧笑眯眯，但很有可能，心里正想着什么变态的方法，把自己折磨死呢，毕竟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不用。”
凉冰优雅清冷的声音，在余小托听来，多少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此刻的凉冰心中烦躁不已，余小托也很有眼力见的没有说话。
虽然他有点风吹蛋蛋浑身凉，特别想找老乡借件衣服，遮挡一下自己。
但被凉冰盯着的他，此刻丝毫不敢动弹。
他实在害怕，还没有接受这件事的凉冰，用他为什么先迈左（右）脚的借口，直接给他OK了。
凉冰盯着余小托越看越气。
老娘手底下好好的一员大将，怎么会变成这么个货！？
此时的凉冰，也没有心思再给黄村人民带来进化了。
不搞清楚“余宝胜”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怕今天晚上自己气的睡不着。
恰巧通过恶魔一号探查到，超神学院那帮家伙，也已经开始接近。
凉冰强行抓住余小托的胳膊，在面前构建了通往恶魔一号的稳定虫洞。
她粗暴的把余小托扔进去后，自己才优雅迈着猫步走了进去。
余小托穿过虫洞，摔倒在冰凉的金属地板上，冰冷的触感，刺激的他一个机灵，快速爬了起来。
周遭是一个看似酒吧的休息区，是一个在剧情中经常出现的地方。俗称凉冰的酒吧。
半圆形的吧台里，此刻并没有酒保，想来是凉冰还没招（抓）到。
吧台对面，靠窗的整齐的摆放着一排座椅。
明亮的落地窗，可以让人在吃吃嫖嫖的同时，欣赏外面的美景。
还挺会享受！
进入虫洞的凉冰，见余小托站在原地，手捂着要害，一脸担惊受怕，好像她要对他做什么的样子，不屑的撇了撇嘴。
什么场面老娘没见过，会稀的看他那二两肉。
一挥手，一套普通恶魔制式的黑甲，就被搬运到余小托身上，免除了余小托的尴尬。
身上突然出现黑甲的余小托，惊奇不已，早在看剧的时候，他就对穿起来帅帅的黑甲很感兴趣。
没想到穿越第一天，他就能接触到。
虽然恶魔的黑甲，是小兵统一款式的。
但不妨碍没见过世面的余小托，左摸摸，右看看。
凉冰没有说话，直径走到落地窗旁的椅子坐下。
余小托也搞不清楚她到底要做什么，所以站在原地没敢动。
毕竟他连为什么没被剑魔吞噬，而且能压制剑魔都没搞懂……
凉冰不住打量着，老实的好像二百斤孩子的余小托没有吱声，而是通过暗通讯联系阿托。
“阿托，什么情况？”
“女王，我也是很不清楚，只知道体内关于形体改造的，二代三代超级基因，全面被压制。”
“只有不包括恶魔改造的一代超级基因，还在活跃。”
“而且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这种压制，是因为目前这个掌控身体的意志在抗拒，原因好像是丑。”
“女王，我现在无法控制身体，除非他能主动放弃身体控制权，我才能出来。”
“而且还有一件事，令属下十分不解的事。”
“我苏醒后，已经自动融合了余宝胜二十年的意识。”
“现在这个家伙是不久前突然出现的，他一出现就将余宝胜原本的意识压制了。”
“很可能是某种我们从未了解过的未知文明。”
“女王，你小心些。”
“这样吗？”
凉冰不轻不重的敲了两下桌面，望向窗外的林立的高楼，目光却遥远像是穿透整个银河。
她突然想起，与卡尔一起在超神学院时的光景。
“虚空是一种未知的，我们不能理解的存在。”
“目前我们可以依靠大时钟感受，却没有手段理解、观测、捕捉。”
“我要研究这个课题。”
“……”
“校长消失在了已知宇宙的尽头，我不清楚这是否和我有关。”
“因为我谈起虚空的时候，总觉得他在恐惧什么。”
“……”
“凯莎女王仅对神河体同天使而言，的确算得上伟大。”
“可已知宇宙之外还有虚空，还有那些未知的文明。”
“我不确定现在的正义秩序，是否能够对抗未来。”
“那些无法预知的强大文明，或许我们在寻找这些文明的时候就会被彻底抹杀。”
“但是未来是不可阻挡的，无论我是否被抹杀，我都要开启这个全新的时代。”
“……”
“想要探索虚空，首先就要放弃原有的神体。”
“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实体化的身躯，但是我得到了更多我想要的知识。”
……
“会是那个死变态口中的虚空生物吗？”
试试就知道了。
正欣赏凉冰发呆的余小托，一边痛斥自己颜狗，一边身体十分诚实的欣赏着，凉冰凹凸紧致的曼妙侧影。
因为凉冰在望向窗户，所以余小托看不见她的丑妆。
在这种情况下，凉冰已经被自动脑补成，卸妆后的绝美样子。
很快脑补就被打破，凉冰突然回头看向他，葱葱玉指成爪状，用力往面前的空气一刺。
没搞清楚状况的余小托感到身体一凉，剧痛混杂着麻木瞬间充斥全身。
缩小了无数倍的恶魔之爪，从他胸口穿透而出。
染着红血的恶魔之爪，带着余小托的血肉，滴答滴答的从金属指尖滑落。
带着倒刺的金属利爪，根本没给余小托任何反应时间，直接抽出。
无数血肉从他背后，五个水瓶大小的窟窿飞溅而出。
流淌的鲜血染红了地面，求生的本能，让余小托放开了身体控制权。
暗能量涌动，黑红相间的剑魔复苏。
原本血流不止的五个窟窿，瞬间止住了伤势，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方式蠕动着修复。
虽然凉冰的攻击，并未进行近一步的基因分解。
但弑神武却可以，极大限制神体的修复，使其陷入一定程度的虚弱状态。
三代神体，只能一定程度上抵御弑神武，做不到完全免疫。
这样的伤势，对阿托来说，也不算轻伤。
虽然只要能量足够，神体就能快速修复。
可要是在战场上，对这样状态的强行修复，已经无亚于被了死刑。
苏醒后的剑魔阿托，提都没提刚刚凉冰攻击他的事，直接恭敬的说道：“女王，他躲在里面不出来了。”
凉冰盯着变回阿托的余小托有些疑惑。
难不成猜错了？
此刻的凉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那个意识绝对不是虚空生物。
虚空生物要是这么弱的话，还终极恐惧个屁啊。
虽然她无比希望，这就是虚空，但她十分清楚这不是。
这是一种十分弱小的未知存在，连控制阿托的超级基因进行自我修复都做不到。
看起来，想要了解什么情况，只能和那家伙聊聊了。
看了一眼阿托身上，冒着红光正在修复的五个血窟窿，凉冰摆了摆手。
“去医疗室，修复一下神体，明天帮我把他叫出来，老娘要跟他好好聊聊。”
“是，女王。”
阿托转身离去后，凉冰望向窗外，嘴角一直挂着的微笑消失，脸上露出罕见的哀愁之色。
“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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