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马雪
马家屯村子并不是很大，只有十来户人家，分别住在两条街道上，虽然已经算是郊区，但因为其靠近市区，所以村子里的人务农的并不多，村子里大量的农田都已经租出去给其他人用来种葡萄等经济作物，村子里的人收入颇为不错，所以十来户的小村子，房子干净整洁，一点都没有村落的感觉。只有周边农田里传来的秋虫的叫声提醒大家知道这是一个乡村。
房子少而大，很快，小辉就找到了照片中爷孙俩拍照的地方，相对旁边的房子，这做房子略显破败，生锈的铁大门上有着几个破洞。小辉在门前驻足，抬头看了看门楼，略一犹豫，门开了，出来一个中年妇人，皮肤黑黄，常年室外劳作造成的气质显而易见。
中年妇人对站在门口的小辉上下打量了一下，疑惑的问：“你找谁？”
“哦，我来这里打听个事情，”小辉赶快回答，他有点后悔自己应该穿着警服出来，这样会少很多麻烦，当然，也可能造成很多麻烦。
“打听事？”妇人一听，表情从疑惑变成了警惕。
“这个人你见过吗？”小辉还没等妇人拒绝，已经把照片拿了出来。
“没见过。”妇人看都没看，不耐烦的拒绝了询问，转身就想离开。正在这时，大铁门又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从门里走了出来。女孩身材苗条，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身成套的红色卫衣，衬着白皙的肌肤，显得富有活力。
“妈，怎么了？”女孩看到了门前的妇人和小辉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妇人像想掩饰什么的催着女孩赶快离开。女孩疑惑的离开前，视线却看到了小辉手中的照片后一愣。
小辉马上靠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照片问道：“你认识照片上的人？”
女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妇人，马上又摇了摇头。
“我是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想了解点情况，如果你们有知道的信息，希望你们可以如实的告诉我。”小辉开始用警察的身份来说话。
妇人听了小辉是警察，果然不再急着离开，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女孩。女孩点点头道“我认识他，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然后她转身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到里面谈吧。”
到屋里坐下，女孩开始慢慢说起他和孙吉祥的事情。
女孩名叫马雪，是这个村子里的本地人，父亲因病亡故，只剩下妈妈与她相依为命。高中没有读完马雪就辍学回家，家里面就剩她和他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妇人在家。看着种着自己的那点农田过日子。眼看着旁边人家的日子一点点好起来，他们也有点着急。马雪也提出自己想去市里找点活干，马雪母亲也同意了，毕竟市里离得并不远，而且每天还能回家。就在一年半前，马雪开始夜不归宿，母亲询问下，知道马雪在外面有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生就是孙吉祥，那时候的孙吉祥只是在市里一个大的购物广场当保安，收入并不好，马雪母亲提出了反对，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还指望着漂亮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享享有钱姑爷的福气，可谁知这孩子这么不争气。在世俗的眼光里，马雪母亲的做法无疑是让人唾弃的，自私，一切向钱看都是大家对这种行为的统一看法。可这种事情却屡屡出现，反过来说明当人真的处在这个境地，你没有选择的时候，在名声与生活之间做个选择，大部分普通人还是会选择生活，而那些极少部分选择富贵不能淫的人，也就成为了人们心中崇拜的圣人，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崇拜，而不是自己去做圣人。
马雪对此很坚持，最终大吵几次后离开了家里，索性直接搬到市里和孙吉祥开始同居。
讲到这里，马雪停了停，想了想道：“我知道他死了。我和他半年前就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就一年时间，他是个好人，但不适合我。”
经典的好人卡战术，小辉心里想着，脸上却没有反应。“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马雪抬头看了一眼小辉，“你不是第一个来问我的警察了。”
这一点小辉应该早就想到，对于死者社会关系的调查，高健他们肯定也安排人来做过，即使没有他手中的那张照片，刑警常用的走访调研也可以及时获得这些信息。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马雪母亲一开始对于小辉厌烦的原因。
“那这张照片？”小辉把照片放在桌上问道。
“照片是一年前拍的，他带他的爷爷来玩，他的爷爷还是蛮喜欢我的，所以。。。”说到这里，马雪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门边呆呆看着外面的母亲，“所以我有段时间是住在他爷爷那边。爷爷年纪大了，但平常会给熟悉的人看仓库，那边也有宿舍，他一般会住宿舍里，不回家。”
小辉想了想点了点头，后面又问了一些问题，却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小辉离开时，生锈的大门紧闭着，他伸手拉门却难以拉动，那位妇人走了过来，使劲伸手拉门，门上的一个破洞突然裂的更大。妇人一边将门拉开，一边嘟囔着，“就知道每天玩，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找人修一下。”
小辉回头道谢后，转身离开。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已经到了天空中间，银辉洒满整个道路，像在一片亮灰的绸缎中间镶出了银白色的彩带，初秋的风夹着田地里草的气息，缓缓吹着，整个夜晚静谧而安详。
可小辉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秋景，脑中满是今天一天发生的一切。一个跟他无关的杀人案，从嫌疑人要求他到场到现在一步步走到这里，仿佛有一只无形中看不见的手，控制他的方向。现在，他知道了孙志刚涉嫌谋杀自己的孙子，而受害者还有了个叫马雪的前女友，一年前就已经分手。
“等等”小辉脑中突然闪过一线光亮，哪里不对，是哪里呢？小辉停在路边，拿出了照片，借着月光，照片上的爷孙二人仍旧勾肩搭背笑得开心。他们身后是那座略显破败的房子，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门依然紧闭，而门上面，那个破洞赫然在目。
“马雪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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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妇人对站在门口的小辉上下打量了一下，疑惑的问：“你找谁？”
“哦，我来这里打听个事情，”小辉赶快回答，他有点后悔自己应该穿着警服出来，这样会少很多麻烦，当然，也可能造成很多麻烦。
“打听事？”妇人一听，表情从疑惑变成了警惕。
“这个人你见过吗？”小辉还没等妇人拒绝，已经把照片拿了出来。
“没见过。”妇人看都没看，不耐烦的拒绝了询问，转身就想离开。正在这时，大铁门又打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从门里走了出来。女孩身材苗条，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穿着一身成套的红色卫衣，衬着白皙的肌肤，显得富有活力。
“妈，怎么了？”女孩看到了门前的妇人和小辉问道。
“没事，我们走吧。”妇人像想掩饰什么的催着女孩赶快离开。女孩疑惑的离开前，视线却看到了小辉手中的照片后一愣。
小辉马上靠前一步，举起手中的照片问道：“你认识照片上的人？”
女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妇人，马上又摇了摇头。
“我是警察，现在正在调查一起案件，想了解点情况，如果你们有知道的信息，希望你们可以如实的告诉我。”小辉开始用警察的身份来说话。
妇人听了小辉是警察，果然不再急着离开，而是看向了身边的女孩。女孩点点头道“我认识他，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然后她转身向屋里走去，边走边说，“我们到里面谈吧。”
到屋里坐下，女孩开始慢慢说起他和孙吉祥的事情。
女孩名叫马雪，是这个村子里的本地人，父亲因病亡故，只剩下妈妈与她相依为命。高中没有读完马雪就辍学回家，家里面就剩她和他的母亲，也就是那个妇人在家。看着种着自己的那点农田过日子。眼看着旁边人家的日子一点点好起来，他们也有点着急。马雪也提出自己想去市里找点活干，马雪母亲也同意了，毕竟市里离得并不远，而且每天还能回家。就在一年半前，马雪开始夜不归宿，母亲询问下，知道马雪在外面有了一个男朋友，这个男生就是孙吉祥，那时候的孙吉祥只是在市里一个大的购物广场当保安，收入并不好，马雪母亲提出了反对，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还指望着漂亮的女儿能嫁个好人家，享享有钱姑爷的福气，可谁知这孩子这么不争气。在世俗的眼光里，马雪母亲的做法无疑是让人唾弃的，自私，一切向钱看都是大家对这种行为的统一看法。可这种事情却屡屡出现，反过来说明当人真的处在这个境地，你没有选择的时候，在名声与生活之间做个选择，大部分普通人还是会选择生活，而那些极少部分选择富贵不能淫的人，也就成为了人们心中崇拜的圣人，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喜欢崇拜，而不是自己去做圣人。
马雪对此很坚持，最终大吵几次后离开了家里，索性直接搬到市里和孙吉祥开始同居。
讲到这里，马雪停了停，想了想道：“我知道他死了。我和他半年前就分手了，我们在一起就一年时间，他是个好人，但不适合我。”
经典的好人卡战术，小辉心里想着，脸上却没有反应。“那你怎么知道他死了？”
马雪抬头看了一眼小辉，“你不是第一个来问我的警察了。”
这一点小辉应该早就想到，对于死者社会关系的调查，高健他们肯定也安排人来做过，即使没有他手中的那张照片，刑警常用的走访调研也可以及时获得这些信息。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马雪母亲一开始对于小辉厌烦的原因。
“那这张照片？”小辉把照片放在桌上问道。
“照片是一年前拍的，他带他的爷爷来玩，他的爷爷还是蛮喜欢我的，所以。。。”说到这里，马雪又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门边呆呆看着外面的母亲，“所以我有段时间是住在他爷爷那边。爷爷年纪大了，但平常会给熟悉的人看仓库，那边也有宿舍，他一般会住宿舍里，不回家。”
小辉想了想点了点头，后面又问了一些问题，却也没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小辉离开时，生锈的大门紧闭着，他伸手拉门却难以拉动，那位妇人走了过来，使劲伸手拉门，门上的一个破洞突然裂的更大。妇人一边将门拉开，一边嘟囔着，“就知道每天玩，坏了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找人修一下。”
小辉回头道谢后，转身离开。走在回家的路上，月亮已经到了天空中间，银辉洒满整个道路，像在一片亮灰的绸缎中间镶出了银白色的彩带，初秋的风夹着田地里草的气息，缓缓吹着，整个夜晚静谧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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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小辉脑中突然闪过一线光亮，哪里不对，是哪里呢？小辉停在路边，拿出了照片，借着月光，照片上的爷孙二人仍旧勾肩搭背笑得开心。他们身后是那座略显破败的房子，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门依然紧闭，而门上面，那个破洞赫然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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