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异界2

从天光大亮之后，小辉也没从原来的地方站起来，段德先仿佛知道他的反应一般，并未过多的去惊扰，而是在旁边抽起了烟。看着要多耐心就有多耐心。
小辉的脑子仿佛在自己这近三十年的时光中穿梭，从自己懂事到后来父母离开，当开始做噩梦，到见到段德先挑明噩梦的来源，到现在。他亲眼看到了“噩梦”。
他想着自己能不能醒过来，没经历过的人永远无法体会那种感觉，你亲眼看着仿佛另一个世界的物质在运作，而你却在他们旁边，那种惊讶远远超过恐惧和害怕。
段德先抽完一根烟，天已经发亮了很久，甚至都有朝阳的光线投入到了这一方山腰间的平台上，小辉总算回过神来，看着段德先，问道：“你带我在看什么？这是什么？”
段德先耸了耸肩，一切他都无法回答。不过他依旧回答道：“你觉得我这个样子，为什么我师傅会收我做徒弟，或者，为什么我师兄会一直帮我？”
段德先从兜中又掏出了一盒烟，从里面抽了一直出来，重新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开始弥漫在他的眼前。
段德先，并没有什么过人的资质。比如努力。比如优秀，可是。他从小就能看穿很多东西。段家老祖宗过世，大家都在灵堂上痛哭流涕。可在他二爷爷去磕头时，段德先像着魔了一般冲出去。指着二爷爷的脸一通乱骂，语气和老祖宗一模一样。之后，段家不在待见这个晚辈，好在段德先爸妈并没有因此对他有什么偏见，反而把更多的爱加注到这个孩子身上，不过，这孩子从小就老是惹事，一会说学校厕所有个哥哥跟他聊天，要他去找体育老师，而那个体育老师已经过世好几年，把整个学校吓得不得安宁，一会又说家里过世的老祖宗说老三家的地被人占了，要要回来。回头自己醒过来却啥都不知道。
直到有一天，段德先因为一天到晚“疯疯癫癫”，不在去读书了，开始在外面闲逛，说他放牛那是假话，如果在古代还有可能，现在，牧场都是圈死的，地方都是固定的，真的在山上赶羊放羊的太少了。不过，就是这样，段德先在乱跑乱撞钟，碰到了他师傅，师傅第一次见他跟他聊了很久。之后，又过了一个月，开始让他的大弟子有意无意的跟段德先接触，也就是现在段德先说的师兄。
“你看到的，是你的世界。”段德先慢慢说道，“这句话是我师傅说给我的，我也说给你听。”
“我的世界？”小辉听完，疑惑的皱着眉头。
段德先站了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伸了个懒腰，对着小辉道：“走吧，还有段路呢。”
小辉看着段德先，刚才的一幕让他已经无法再去平复自己的心情，如果这一切都是客观存在的，那么，自己的噩梦，看到的二鬼纠缠，是不是都是真实的？而之后，孙志刚带来的信息，那应该也是真实的。最重要的一点，这个时间一直传说有鬼，但是，他看到的，并不是有鬼这么简单。至少在马家屯，一切都像是另外一个黑暗中的世界在运转。
黑暗中世界，小辉想了想，看着眼前抽烟看着远方的段德先，这个市井的半仙这一刻，仿佛突然一变，看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脸的泰然与淡定。仿佛凌晨种种奇相与他无关一般。
望着朝阳，小辉与段德先开始继续向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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