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石荒

“我给你干活，换些吃食”他已经站起身来，浑然不顾老人的谴责。“你这浑小子，能吃得了什么苦，偷鸡摸狗的，快跟上，先干一垄给一个馒头”。
老人口头上还在骂着，内心却有些欣喜，这混小子看着像他那不成器的儿子，自己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也有些无聊，今天见到这么一个混小子却意外有些惊喜。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老人领着他在路上，随口问道。
“不知。”
“姓甚名谁”
“不知。”
“可曾婚配？”
“不……老人家你怎么动手打人”
“你这小子怎么处处防着人一点东西都不肯透露”，老人有些恼怒，“我们乡人坦荡，待人最为真诚，你怎么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
他没有过多解释，老人也没有再理他。
“就是前面”，老人指着面前的几十垄地，“春耕就要播种，要把地犁一遍，你能干多少？”。
“我先干一垄，可有农具？”
老人走到一旁在地里刨了一会儿，拿出了一副锄头。
他有些不解，也没多问，开始干活了。虽然很饿，但他也不矫情，先帮老人家把地犁了，再去讨要馒头，那馒头又黄又干，但因为饿，他狼吞虎咽着就吃完了，老人看着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儿子，从竹篓里拿出了竹筒给他递过去“喝点水吧，馒头在肚子里泡开就不饿了。”
“没有杯子吗？”馒头有点硬，他还在咀嚼着。
“爱喝不喝。”
他接过竹筒，抿了一口，转身又去犁地了。
……
他们干到了傍晚，总算把地犁完了。他们各自干了十几垄，老人带的三四个馒头就不够吃了，还是老人把兔子给烤了，才勉强足够，不得不说老人牙口还挺好，看来平日里也没少吃肉食。
回去路上，老人把捕兽夹又打开了。“为什么不早上就打开，这样也许傍晚回来又能吃肉。”老人答道，“白天行人多，怕伤人，我放置的捕兽夹又太隐蔽，而且白天捕兽夹会反光，很难不被野兽察觉”。老人也算厚道了。“那你昨天怎么把它打开了，这兔子不就是昨天被夹死的。”他反问。“它是在晚上被夹死的，若非如此被他夹中的就是你了”老人随意说着，“昨日也没人务农，我也懒得理了。”
这里粮食倒不是很缺，不算富裕，但百姓过得还算安定，不过劳动力不是很多，很多青壮都不愿意务农。
“这里是哪里？”他看着眼前的茅草屋，过道上也没几个行人，没有多看老人和他一眼。
“只是个小村落，但在越过几个山林有一个镇，好像是叫石门镇。”老人答道，“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你叫我鲁大爷好了。”
“那你叫我石荒吧”石荒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就当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吧。
“拾荒？怎么这么寒碜。”鲁大爷调侃着，“可有去处？不然就先跟着我吧，我虽也不富裕，但多养你一张嘴，还是可以的。”
“我着看您是惦记上了我能帮你干活，也罢，您老人家也不容易。”石荒当即答应，他的确没什么去处，而且老人待人也的确真诚。
“我从外乡来的，昨天经过那片林子，不太知晓这边的事，您给我讲讲呗。”石荒客气的说道。
鲁大爷独居多年，平日里也没跟人说过什么话，今天话匣子一打开，就跟石荒聊了很多，关于坊间趣闻，官家秘辛，杂七杂八的事情讲了很多。石荒看不出什么，他虽没有记忆，但也有着一些关于凡俗的印象，鲁大爷讲的事情很是稀松平常，与印象并无出入，但还是可看出这里民风是淳朴且宽松的。
“鲁大爷，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有过一个儿子。”鲁大爷躺在简陋的木板上，石荒则打着地铺，两人没睡着，还在闲聊。“那他去哪了？”“在外面做生意。”老人语气平静，失落的情绪被黑夜藏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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