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你到底是谁？

清早鲁大爷开始倒腾着做馒头了。他今天多做了几个，比往日的两倍还多，年轻人饭量大嘛，反正自己也不缺粮。他们昨晚聊的挺晚，老鲁年纪大了，也不怎么嗜睡，不是很困。石荒还在睡，老人没叫醒他。
石荒也醒了，“我来给您打下手吧。”
“哎，不用不用，你上次给我和的面都坨了，糟蹋粮食！”老人还在捣鼓着，气呼呼的说道。
“鲁大爷，我是石荒。”
“哦，抱歉抱歉，睡迷糊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常给我惹麻烦，你再睡会儿吧，过一会儿馒头就蒸好了。”
“您怎么不养些牲畜，鸡鸭猪之类的，养头牛还能耕田。”石荒好奇道。
“你一说我就来气，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早些年竟是偷别人家的鸡，愣是把我们村里的鸡给吃绝种了，被人抓到后又说替别人干活来偿还，结果活干的不好，还帮倒忙，村里人只能随便打一顿，让他长长记性，哪里知道他死性不改，被我赶出村子了，我的牛都赔给别人啦。”鲁大爷愤愤的说，越说越起劲，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鲁大爷，这附近可有什么大型猛兽，盗贼之类的？”石荒信口问道。
“当年有过一条白蟒，占据着白蛇谷，没有人敢穿过，后来有一伙人杀了白蟒，占山为王，收取过路人钱财，现在那座山叫做斩蛇山。”鲁大爷神色有些沮丧，“你这就要离开了吗。”
“鲁大爷你怎么知道”
“我那儿子离开前也那么问过。”
“他不是被您赶走的吗？”石荒有些不解。
“若不是他想走，我也不愿意赶，年轻人总要去外面看看。”
“他有回来过吗，为什么不带您一起走。”
“回来过几次，每次都说要带我走，还说下次会带媳妇一起来，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在这里，还让他闯了祸就回来。”鲁大爷瞳孔闪过一丝光亮，又很快黯淡，“这小子肯定是讨了媳妇忘了爹，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石荒没有立刻回答，任由沉默包裹老人的悲伤。
“他不会有事的。”石荒安慰道。
“嗯。”老人背着身子眼角有一点泪光。
“白蟒是他走后才被人斩的吗？”石荒突然问了一句。
“你这么说来好像是啊，当年这一带最猖獗的就是那条白蟒了，我儿走后，就是那一帮土匪在那收路费，并不害人，还算安定。”
“白蟒是你儿斩的，敢斩杀白蟒蛇的血勇之辈，岂会贪图那点过路的钱财。”石荒分析道，“当年你儿子离开，问你的那番话，并不是为避开危险，而是为你除掉祸患。那帮人应该是碰巧看到被斩杀的白莽，冒认了斩蛇之功，收起了路费。”
石荒平静的说着，老人怔怔地看着他。石荒虽没记忆，但看事情却更加透彻。
“你儿不是一般人，他在外应该无碍，不必担心。”
“你到底是谁？”老人开口说话。
“不用管我是谁，我离开后，如果见到你儿会带他回来。”石荒平静地说着，“你儿叫什么？”
“鲁迟。”
“那您全名是什么？”
“鲁寻。”老人又怔了一下，已经很多年没人问过了，连自己的名字，也觉得有些陌生。
“想再向您讨要一些馒头”石荒有些不好意思。
“这些都带上吧，我也有些钱财。”老人指了指锅里的馒头。
“多谢鲁大爷了，钱财就不必了，要这些馒头就很不好意思了。”
……
村口
石荒要离开了，老人看着有些不舍，“若他活着就带他回来，说我想见他一面，如果他回不来了，还请也告诉我一声。”
“嗯，老人家照顾好身体。”石荒转身走去。
老人望着石荒的背影，在新日初升的光辉里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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