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棍法

山风吹拂着篝火的舞姿，给这片天地带来的几分暖意。
老者看着程道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努力往篝火旁挪动的样子，心情莫名的好了一些。
心中暗道，苦修果然是个好东西啊！既能让当事者惊喜，又能让旁观者开心。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果然还是之前对这臭小子太仁慈了，看来往后还得加点量才行啊！
而旁边还在不停努力挪动的程道，是一点没感受到老者心态的逐渐改变。
看到已经挪到篝火旁的程道，老者心中一动，问道：
“臭小子，还记得之前教你的乾坤棍法么？”
“啊？啊！记得啊，当时你只教了阳九棍。往后说什么也不教了。”
程道刚挪到篝火旁，借着火焰传来的阵阵暖意，感觉身体上的疼痛都缓解了一些。
才准备放松心神，准备修整一番。
便被老者的话语叫醒，并且谈的是好久不说的棍法，让他有些疑惑。
娇柔的残月洒落淡淡银辉，点缀了山顶的树冠。
山谷中刮起阵阵疾风，摇晃着巨木茂盛的枝条，狂舞之间，不时打下几片带着银边色的嫩叶。
透过层层叠障的狂风，伴着打旋的落叶，轻柔的吹拂着篝火。
几缕火星从篝火中喷射而出，照亮了老者眉角的皱纹。
落在草里，犹如天上的繁星，忽明忽暗。
“站起身来，打一套阳九棍，让我看看你修炼的如何？要是修炼的不错，我便教你乾坤棍法的后九棍，阴九棍。”
老者盘膝坐在篝火旁，看着正准备打坐的程道。
“啊？现在啊？歇会不行么？”此时的程道有些乏累，只想打坐休息。
老者表情有些烦躁，挥了挥手，道：
“赶紧的，趁我现在有心情，不然你以后甭想学后九棍了。”
心里想的却是，本就趁你病看你戏，不然这深山老林中，哪里有那么多乐子可看。
“行吧！行吧！”程道翻了个白眼，晃晃悠悠站起身，借着火光，寻觅着四周，想找跟合适的木棍。
“瞅什么呢？练功还没个正型！”老者皱了皱眉，看着正环顾四周的程道。
“打也得找跟合适的木棍吧？”程道反驳道。
“用什么木棍，就用它打！”
老者手持酒壶，指着地上的石棍，邪笑道。
“啊？老家伙？疯了吧？用它？我能完整打下来，人不废在这，就是烧高香了。”
程道看了眼地上的石棍，一想到自己要用它使用棍法，以这鬼东西的重量，不寒而栗啊。
那抖出来的就不是棍花了，而是空中飞人了。
看着程道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老者心想不能逼着太紧，要徐徐渐进，免得他打退堂鼓。
老者假装沉思了一番。
“这样吧，你能用石棍将阳九棍打出来，我便教你阴九棍。”
老者装作板着脸，接着应声道。
“不能再讨价还价了啊。”
“行吧！我试试。”
程道拿起石棍，一点一点的摆着架势。
这石棍说来也神奇，这两天程道炁感与体力，也有了蛮多的长进。
可是每当拿起石棍，还是直接变成普通人的样子，照样炁感微薄，浑身乏力。
保持着这样的体力，一套本应疾如风，快如电的棍法，硬生生让程道打了半刻钟的时间。
老者眼角微皱，面色沉重的看着他摆着各种动作，仿佛很不满意。
但心里却早就乐开花了，他自然知道这石棍的功效。
看着程道憋红着脸，眉头紧皱，用力‘挥舞’着石棍，表情也逐渐狰狞了起来。
尤其技法中，该当程道本应跳起，做一个飞棍横扫的动作。
可因为石棍太重，跳起来又被石棍带着砸回地面的尴尬场面，让老者就差拍案叫好了。
老者憋着笑意满脸通红，还在装作一脸沉重的样子，着实也有些辛苦。
不过这副嘴脸，在程道看来却是老人即将发怒的样子。
程道只能更卖力的去保持着动作，尽量挥舞着石棍。
此举更是让老者大呼过瘾，感叹道，人类的情感如果大不相通啊！
老者眼看自己即将绷不住笑意，急忙站起身来，一把夺过程道手中的石棍。冷声喝道：
“臭小子，你看清楚！棍法应该这样打的！”
“记住。枪似游龙，棍如雨。雨之意，一点升天，百点速落。叫人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在程道手中重如玄石的石棍，在老人手中却舞动如飞，棍动风啸，疾如暴雨，密而不疏。
“阳九棍讲究疾如风、迅如雷、重如山。”
老者飞身而起，棍若惊雷，砸在一旁巨石上，轰鸣声响起，巨石应声而裂。
“阴棍讲究连绵如水，波涛不绝，一动连百动，一击中如百击通。”
老者抖了个棍花，健步如飞，石棍一戳，一招游龙出动。
用棍端清点了一下另一块巨石，一声轻鸣声，仿佛石棍与巨石仅仅擦肩而过，老者却已收棍而立。
程道仔细看了看巨石表面，不见丝毫伤痕。
还没等他问老者此中奥妙，一阵清风拂过，巨石瞬间裂为数十块，巨石内部更是化成粉末状，随风飘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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