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佣兵

残月柔似玉，群星缀八方。
一盏茶的功夫，入定间程道仿佛看到了头顶的上空，有各种各样的能量波纹顺着天池穴，慢慢进入到自己体内，然后逐渐与自己各个穴位融合，刺激着体内的炁感流动。
他猛的睁开眼睛看着漫天星空，如同看到了崭新的世界。惊讶道：
“老家伙，这难道就是你口中的天地灵气？”
“没错，天地一直在滋养着世间万物，只是凡夫看不见罢了。天地人，三才而立，缺一不可。”
程道仰头看着天上的浩瀚星空，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天地人’三才而立的源于。
星空广袤无边，单个人在星空面前，渺小的连蝼蚁都算不上。
老者抿着酒葫芦，斜躺在篝火旁，看着满天繁星，淡淡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之间相互影响，又相互促进。正如满天星空，以道的伟力而相互依存，又相互泯灭。有形无形，有物无物。皆由一生，最后皆为归一合。”
“人力要想效仿天地，便要首先明悟万物相生相灭的原理。佛家言，‘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是诸法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讲的便是于生灭处中，体悟天地中运转的本源规律。方能如繁星一样，寿过一劫之数。”
“寿过一劫么？那得是什么样的境界？”程道看着天空，眼神里充满了向往。
“我也不知道，反正没见过，戏台子上也没讲！”老者两手向外一番，做了个无奈的状态。
程道气的牙痒痒，恨不得上去咬他两口。
每回说正经事，老者都是先说一堆信息，让人心生向往，可等到你好奇继续追问的时候，他又开始摆烂，不给回应。纯纯吊人胃口。
而且摆烂的借口，都是戏班子没讲。程道虽然没看过一场完整的戏，唯一一次的看戏，还是村里刘大户家亲戚发达，在刘家小子成亲时摆了一场。戏里讲的都是忠义之事，哪有讲仙人之事的。
翻了翻白眼，程道便不再追问，毕竟多年的陪伴他是知道老者的秉性。说不知道了，就是不想说了，无论如何追问，终究无果。哪怕死缠懒得，也是换得一句‘你自己以后去看嘛！’
“老家伙，这紫微神数的考验我算是过了吧？”
“恩，算你勉强及格。”
“切！那该告诉我加快修炼千重劲的方法了吧？总不能天天光膀子挨鞭子抽！”
“哈哈哈哈，原来臭小子你是不想挨鞭子啊！？”
“老家伙，虽然抽鞭子能加快修行，但是在山中还好，要是有闲人在场，小爷还要不要面子的了？”
“你这臭小子，岁数不大，还要起面子的了。‘和光同尘’学哪去了？”
“我不管，就是得教我更快的修炼方式。”程道开起了熊孩子模式。
老者皱了皱眉，心道，还治不了你了。笑着道：
“方法是有，而且是进展神速。你要不要用？”
“什么法子？”程道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浑身哆嗦了一下，一种大事不好的想法漫上心头。
“既然不想挨鞭子，那就挨棍子吧！”
老者言罢，拿起石棍就向程道打去。
“哎呦！”程道见此情景，转身就想跑。
可惜有心算无心，哪里有老者挥打的手势迅速，石棒砸在程道身上，他吃痛了一声，继续起步绕着篝火跑去。
篝火随在山风摇摆着，照亮了黑夜中了青木，虫鸣与树叶的沙沙声架起了伴奏曲。
在星空的照耀下，见证了篝火旁打闹的祖孙二人，活跃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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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甲子，抬首已入秋。
炎热的夏季已经被凉爽的秋天所取代，绿意葱郁的枝头，也是开始掺杂上了点点枯黄。
一月之后，寂静的横断山脉之中，一大队人马安静的行走着，一双双警惕的目光，不断在周围树木中的阴暗地方扫过，手掌紧紧的握着腰间的武器，随时准备着应付一切突发状况。
作为已经在横断山脉混了多年的老佣兵，所以虽然有些人是第一次合作，可却都能保持着基本的默契，眼神交错间，也能从对方眼神中识别一些代表危险与安全的信号。
走在前列的佣军，专注的听着前方深林处的响声，辨别着野兽与妖兽。毕竟已经走入妖兽风狼群的领地了，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突然前列的佣兵做了个停止前进的手势，整个部队拉住了马匹，静静的站在原地，气氛开始凝重起来。
“啪~啪~啪”的响声出现在侦查佣兵的耳朵里，他慢慢的走向前方，轻盈的脚步，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慢慢推开了遮挡的矮灌木丛。只见一个少年赤裸着上身，背着一个黑色的石棍，正在疯狂的用身体去撞着一块巨石。
在少年撞的巨石上，有一老者正盘坐在其上，身旁放了个用藤蔓编制的箩筐。虽然看不清框中具体是什么，看花花绿绿的样子，应该是草药吧。
侦查的佣兵都看傻了，这深山老林的，还以为是什么妖兽，原来是两个祖孙药农在发神经啊。
佣兵向后面的大部队打了个安全的手势，便大步迈向了祖孙二人。
“老头，你俩是这山上的药农么？”佣兵嚣张跋扈的问道。
在这深山老林中，谁拿捏住主动权，就能在气势上占据上风，何况自己身后还有大部队人马，对面只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二者仿佛没听见，一个继续撞石头，一个还在闭眼盘坐。
“喂~！老头，说话！”佣兵又加大力气，喊了一声，并把右手放在了腰间的长剑上。
佣兵的声音惊起了林中的几只飞鸟，少年还是一幅听不见的样子，自顾自的撞着石头。
“铛~铛~铛~！”少年的**与巨石相撞的声响，如同一块铁器通过巨石来磨砺锋利。
老者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看远方坡上的佣兵，打量了一番，笑道：
“这位壮士有何贵干啊？还有你身后的各位壮士们都叫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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