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禁忌之术

“我已经拿到’影之泪’，阻拦我已然没有意义，”劫看着自己老师，说，“我们没有交手的理由，想要守护自己的故乡又有什么错呢？”
苦说大师看着眼前被怒火支配的弟子，摇头道：“万物均衡，自然和谐。禁忌的力量被封存，自然有他的道理。选择它，只会让你变的不幸。”
一直把‘戒’当自己儿子看的苦说实在不忍心看着他走上这样一条道路。
追随禁忌暗影的尽头一定是被暗影力量侵蚀，淹没，直到所有的情感和意识都消磨殆尽，失去作为人的一切。
最后坠入那无尽黑暗的深渊中，成为由暗影组合而成的邪魔。
“不幸又何如，我本来就是孤儿。如果没有老师和慎，我恐怕很多年前就已经饿死了。”劫语气变得平静。
“那些已然过去，只要你现在放下，你会成为下一任‘暮光之眼’，慎也会支持你，”苦说大师接着劝道，“你们俩能够兄弟同心，一起引领均衡教派。”
对于恩师的规劝，劫只能默然，年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踏上迷离之道，很多事物，就很难再回去了。
暗影之力是其中之一，“金魔”卡达·烬也是，包括均衡教派长老们在这次战争中的立场，还有自己恩师的选择。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将曾经的’戒‘推的越来越远。
所以，如今在这寺院中，只有未来影流教派的’劫‘。
这就是他的选择，顺从本心，大开杀戒，去他妈的均衡。他要将诺克萨斯的入侵者赶尽杀绝。
他的脑海浮现起萨恩泽围城战时的情景，无数战友和追随者因自己而死。那种无力，愤怒，仇恨，绝望交织的情感，如此强烈，已然融入到血液中，侵蚀全身。
“不！我心中的均衡之道已经破碎，就在那些爱好和平的艾欧尼亚人倒下时。这土地里侵泡的鲜血早已将我淹没，我将投身暗影。’戒‘已然过去，我是黑暗之刃-影流教派的首席-劫大师。”曾经的均衡教徒已然定下决心。他得语气决然，坚定，不容置疑。
苦说大师脸上带着悲伤，叹了口气，随后默默闭上了眼睛。他明白，此时，他们俩话已说尽。
劫重新接管身体后，左手上的伤口一直被一团黑暗能量包裹着，此时，血已经止住。
他朝门走去，并不想和自己的恩师交手，外面的各处战场上还有无数的诺克萨斯杂种等着他。
这里是寺院中的禁地-禁忌墓地。专门用来封存‘影之泪’的地方。
在教派竹林深处的一处院落中，一座完全封闭的墓室。除了一入口再没有路可走，所以墓室内也就没有任何自然光，仅有双边墙上微弱的烛火。
随着劫的步伐，苦说大师身上的暮光能量开始涌动，随后劫身上的暗影之力也开始起舞。
此刻因为两人能量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激荡，烛火也不安分起来，摇晃着，一时室内光影浮动。
随着劫的步伐，四周的影子越来越高大，像是要遮蔽这室内的一切那样。就在影子接触到苦说的瞬间。
苦说大师动了，他快速后撤，双手开始结印，几个印瞬间完成，念道：“忍法：气合盾。”
这才是真正的“暮光之眼”一脉的忍术，之前那些不过是简单的力量运用而已。
然后苦说周身涌起一阵气流，接着被气流包裹，像盾组成的铠甲，从四个面守护着他。
室内的影子开始不断地冲击着气盾，扎进去，然后被气流冲散，黑影像扭曲了一般。身在其中的苦说，面容如水中的涟漪，荡漾开来，起起伏伏，看不真切。
无论如何，师徒之战终究是避不开了。
瞬时，两人倾身而出。劫双手的黑暗能量凝结成一双钩爪，向恩师的要害撕去。
苦说取下了身后的长剑迎上，结印，低声道：“奥义：暮临。”
一股暮光色的能量由远及近，极速冲过。那是一柄灵体状的长剑，是历代‘暮光之眼’不断滋养的魂刃，现在，他们意念合一。
只见苦说手中一团光华绽放而出，宛若出水的芙蓉雍容清冽。魂刃剑身如星辰运行般闪出深邃的光芒，剑气四溢。
骇人得暮光能量形成的冲击波，将劫直接震开，灵魂都要离体一般。
劫脚步突然有些虚浮。这是首次面对全力出手的老师，以往他都是和慎对练。这便是均衡教派三位拥有称号的首席之一吗？不愧宗师之名。
“’暮光之眼‘？”劫呢喃道。魂体的剧变似乎让他的思绪散开了，回忆起了一些往事。
这个称号是他幼年时就已经开始的梦。
随着光阴，一路伴随着他成长，在那些艰苦训练过后的深夜里，一次次进入他的梦境。
一个自小被抛弃的孤儿，独自一人在艾欧尼亚四处流浪乞讨，并没有获得过多少人世的温暖。
一年饥荒，在苟弗即将饿死之际，苦说站到了他身前，那时身边仅带着慎。麻木的苟弗（劫年幼时的名字，拳头吃书不断），看着身前那道身影有些疑惑，这人要带自己走？
在后来的记忆里，那日苦说大师高大的身影，在幼年的苟弗眼中，就好像那云中巨人一般，金光闪耀，高耸入云。
也是从那日起，’暮光之眼‘的称号就已经扎进了劫的心中。
直到那个该死的’金魔‘，直到诺克萨斯的入侵战争开始，直到劫投身黑暗。
“影奥义：分身”，“影奥义：鬼斩”，眼见劫被’暮临‘影响，苦说迅速近身，魂刃朝劫激射而出。
而未能及时恢复的劫，快速结印，化出影分身，随后完成身位互换。接着使出鬼斩企图拖延苦说，为自己争取时间。忍术对战，不容丝毫放松。
黑暗力量凝结成的影分身向近身的苦说猛地送出鬼爪，暗影能量和魂刃的暮光碰撞在一起，荡出又一阵气流。
墓室内的烛火越发晃动起来，所有的影子时高时低不断变化。
“这不比排位赛爽？IMAX指环王都没这个激情，真实良心！”观看着这一幕师徒苦情剧，唐不遇忍不住吐槽道。
倒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他开始关注劫的印法。结印，他很熟。
看着想着，突然瞥见灵体状态的他，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戒指，银白色的戒环，雕刻处红底，黑字。上面刻有一个汉字：朱。
“晓之朱雀”
好像是自己在淘宝上买的，晓之戒—朱雀。24块钱，还包邮。
忽然又想到自己一个奔四的人，娃都快生了，还这么中二，灵体脸上开始发烫。
不过为什么劫身上没有？自己的灵体上却能看见呢，是因为自己把它当作幸运戒放在钱包里一直随身携带的原因吗？唐不遇有些不解。
外面，两人激战过后的气流在墓室内不断盘旋，微弱的烛火起伏不定，影子似乎愈发暴躁起来。
“战争还在继续，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耗了，我要带领影流的追随者去前线，”再次交换分身躲过一击后，劫说。他的语气愈加平静，似乎怒气都已消失。
“下一击，即决生死，也分胜负。”
“来吧，劫。”
“禁奥义：瞬狱影杀阵。”那声音，森然，坚定。
随着劫话音落下，墓室里似乎全部被影子笼罩，无数的暗影像洪水一般倾泻而出，侵满每一处角落。
“奥义！魂佑”
“影奥义：灭魂劫”
“奥义！影缚”
一阵剧痛朝唐不遇袭来，而后，光影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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