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狗急跳墙

通常而言，想从特定对象口中获得情报，值得尝试的方法一般就是三种。
其中最简单直接的就是使用一切折磨肉体、精神的手段，通过拷打威逼强迫目标屈服，继而获取关键信息。
单纯从效率角度考量，这种方法耗时最短、见效最快，应用场合又极其宽广，似乎非常适合大面积推广…
但由于刑讯逼供的做法等于一上来就把双方摆在了彼此敌对的立场，在抵抗心理的影响下，很可能在获取情报的过程中遭遇各种形式的意外。甚至偶尔碰上那些信念坚定的硬骨头，更是容易适得其反！
因此比起一上来就把门路走死的武力胁迫，在实际情报收集中更常用的手段反而是“利诱”。
通过把信息交流的过程置换成明码标价的生意，交易双方的立场就成“对头”变成了“卖家与客户”。
如此一来，不仅大大减轻了情报获取行动的后遗症，更有利于建立起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继而利用登门槛的原理，逐步模湖道德、法律的边界，深化合作。
只不过使用这种办法需要具备充足的财力与权势，如此才能在溢价严重的卖方市场中争取主动。
而如今尚且躺在病床上的目贯屋琉璃明显是不具备这方面的基础条件的…
别说风之国部族制的内部环境在积累财富方面先天就不如木叶那些千年传承的忍宗，就以她先前与三代风影阵亡产生的牵连而论，便已经注定琉璃短时间内不可能冒着引人注目的风险，走上这条大把撒钱的土豪之路！
好在，除去以上提到的两种方案，洞悉人性的专家们在套取情报时还有其他绝招。
——对于人类而言，“自愧自省”机制是一种经过上百万年进化后通过层层筛选获得的重要能力！
往小了说，这是短生种形成秩序社会，继而通过亲代之间的技术积累最终超越野兽的必要前提。
往大了说，这种机制甚至可以看做弥合客观层面绝对理性世界与主观层面情感世界，实现行为逻辑自洽的必备粘合剂！
具体到实践当中，则体现为当目标产生愧疚感时，我们通常更容易以索取的方式达成预期目标。
这种混合着补偿心理的反馈不仅往往比任何威逼利诱更加可靠，也更容易规避理性思维的监督！
正因如此，目贯屋琉璃才一定要通过语言和动作的引导将自己置于相对弱势的地位…
这样一来，从升起侧影之心的女忍那里收获的情报才会更加完整、精确。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从何说起呢…”
“或许，可以先和我讲讲四代风影的人选？三代目阵亡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想要度过眼前的危局，必须有人站出来带领砂忍向正确的方向前进。”
“这个…”
琉璃敏锐地察觉到，女忍对这个问题产生了微妙的抵触。
但这种抵触情绪的对象却并非指向自己，硬要说起来，其实更像某种迫于环境压力的难言之隐…
而作为一手促成眼下风之国乱局的始作俑者，仅仅这样欲言又止的反应落在琉璃眼里，便已足够说明问题了。
【看来藏三郎的上位进度比预期更快，且长老会对内镇压的力度也比想象中更强。否则不会连人形遣部队的成员都对这方面的话题讳莫如深。】
客观来看，四代风影的统治越是残暴、越是不得人心，对目贯屋琉璃而言就越是有利！
但在下一次大败到来前，琉璃显然不可能有正面对抗藏三郎及长老会的能力，因此这方面的信息没必要掌握的太过详细。
于是在察觉到女忍面露为难之色后，琉璃果断转移了话题。
“抱歉，村子高层的事本不该我这样的人关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琉璃大人，其实是长老们…哎！藏三郎大人他…”
女傀儡师还想往回找补，但琉璃却用摇头的动作，主动终止了对话。
如此一来，愧疚之心再次叠加，琉璃也得以把赚到的“积分”用在之后的问题上。
“还是说说川边集防线的形势吧。
我们当初离开时，边境的士气因风影大人意外身亡大受打击，木叶与雨忍联军又在魔鬼岩虎视眈眈，也不知道现在的战场又有什么变化。
假如川边集失守，那大沙漠…”
“是…就像您担心的那样，目前我军在前线的形势极为不利。”
琉璃的体贴让女忍松了口气，但提及军略，她又很快再次消沉下来。
“根据之前的汇报，联军似乎已将川边集周边所有纵深据点拔除，我军的活动范围在最近一周遭到持续压缩，如果再这样下去，恐怕据守的忍者将很难再与敌人周旋。”
“…既然如此，四代目有没有安排对应的撤退战术？如今敌强我弱，如果不周密计划，恐怕聚集在一线主力部队必定损失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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