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9（二合一

藏书楼外,清晨六点整。
        门口两座高耸入云的麒麟雕像缓缓睁眼，巨大的门从内推开。有两个人一脸疲惫的出来了，脸上挂着厚厚的黑眼圈。
        从这里到入口处,共有十一层台阶。
        大家像是约好了一般，争先恐后的往少冲去。
        但是,先上去的几个人在两个台阶处便停了下来。他们只觉得一阵气虚耳鸣,胸口处传来钝钝的痛。
        没一会儿的功夫，双腿便直打颤。
        有人实在受不了，只能连忙向下撤退，待退回原地直接坐到地上,用手背擦去嘴角缓缓溢出的血渍。
        那个背后嚼舌根的男人迫不及待的冲了上去。
        他一口气跨了五个台阶，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待踏上第六层时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直接滚了下来。
        光是这十一层台阶，就挡住了绝大部分的狩魔人。
        他们都是异闻社里的佼佼者,做过贡献,才会得到一次宝贵的机会。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让机会坐实。
        真的来了才知道，自己有多菜。
        之前等候的上百人，重伤的重伤,昏迷的昏迷，姜姜越过他们朝上走去,倒在地上的男人瞥见那一抹娇小的身影,他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今天估计是没人能成功了。
        就这个小姑娘,能有什么能耐？也不知道她是哪家异闻社的修炼者,尊老爱幼都不懂。
        姜姜走上一层台阶，顿住。
        男人笑了，看吧,她能上一层都要竭尽全力。他猜最多三层，这个小姑娘立马要退下来。
        这台阶看似普通，其实暗中藏着一股力量。
        怪不得那么多修炼者上不了几层就开始吐血。
        拼的是灵力，以及调动灵力的速度。
        姜姜稍稍屏住呼吸，通透的灵力瞬间充斥全身。
        她脚下仿佛生起一股风，不疾不徐一层一层往上走。这十一层对她来说，跟喝水一样简单。
        姜姜倒是好奇，这藏书楼里有什么？
        那些受伤倒地的人都愣愣的看着她，这个女孩，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以往见到许多有名气的狩魔人，上台阶的时候要么走两步喘一会儿，要么就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才几秒钟，姜姜就已经走完了全部台阶。
        藏书楼大名鼎鼎的“梯哥”就这么被踩完了。
        “是她呀！”有人认出来了。
        路人甲：“谁？”
        路人乙：“你们没看比赛视频吗，她就是那个刚拿了新秀魁首的姜姜！”
        路人丙：“没看啊，每天忙着做任务哪有时间看比赛……”
        “姜掌灵？”男人脸色忽变。
        本来以为是哪家异闻社新招的修炼者，今天就是过来见见世面。
        没想到，是柴风社的掌灵的人。
        众人议论着，一道身影也轻松的跃上台阶。
        “叶知微”慢条斯理的跨入门槛儿，走进这座古老神秘的藏书楼。
        六点一刻，大门缓缓关闭。
        今日成功入内的，只有两人。
        狩魔藏书楼从最早有修炼者的时候，便已经存于世。据说，先凭空有的藏书阁，而后才有人觉醒灵根。
        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相关修炼者宗门/除魔司/异闻社，都特地建了书楼。
        这些书楼遍布世界各地，打通之后就能来到这里。
        姜姜入内后，发现藏书阁一眼望不到头。数不清的巨大书柜，高约百米，顶层是一方星芒法阵，缓缓旋转。
        藏书楼内静悄悄，只有不知道从哪传出的流水声。
        随着身后的脚步声，姜姜回头，看到小渔的姐姐，她露出一抹笑靥：“你也来啦？”
        叶知微瞥了姜姜一眼，没搭理。
        她今天还是穿着红色的连衣长裙，侧面开衩，可以看到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黑色小高靴，绑着结实的鞋带。
        姜姜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又看了叶知微好一会儿，低头沉思。
        是不是因为自己最近太累了？
        好像，眼前的这位小渔姐姐跟之前见到的不一样。
        又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
        姜姜收敛思绪，她开始专注的挑起书。
        从入这藏书楼开始，体内灵力就一直在转动。每一口呼吸，都是靠灵力换来的。她要抓紧时间修炼。
        不过这里的书很多，也无人引导，第一本要从哪里开始看起？
        姜姜有些困惑。
        她走到书架前，很多书都没有名字，需要调动灵力后，才能渐渐看清书封上的字体。
        《周朝秘史》，《青云剑仙录》，《华夏典藏》，《种花手册》，《吾家茅厕可通古今》……
        有比较正经严肃的书名，也有奇奇怪怪的，姜姜慢慢朝里走去。
        忽然，她停下脚步。
        姜姜看到了一本黑色的书，很厚，不用拿就能感觉到沉甸甸的，并且极其压抑。
        书上黑雾缭绕。
        金色书名出现在腰封上——
        《神武大帝》。
        “神武……”姜姜呢喃了一遍书名：“大帝。”
        她心底微动，想要将这本书取下来。
        右侧一道光划过架子，姜姜立即收回手。若是动作慢一秒，她的手指已经被削掉。
        “让开，这书是我的。”叶知微冷声道。
        “你是神武大帝吗？”姜姜问道。
        叶知微：“当然不是。”
        下一秒，叶知微就看到姜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典籍从书架上抽了出来。
        姜姜双手环抱这本书：“既然不是，那就先到先得。”
        “你！——”叶知微朝前走了一步，她身上充斥着戾气：“趁我还好好跟你说话，别不知好歹！”
        在门外的时候，她还觉得姜姜像自己养过的小奶球，软糯可爱。
        现在只觉得姜姜尤其碍事，令人生厌。
        “叶知微”来藏书楼，有两项任务。
        其一，竞争赢其他对手，拿到本月唯一能见李小风的机会。
        其二，调查神武大帝的残魂是否坠入此地。
        这本书，她必须要拿到手！
        书很重，需要动用大量灵力才能拿得住。姜姜抱着厚厚的书，站在原地一步也不动。
        “是我先到的，它就是我的。”
        咚……
        藏书楼看不见的地方有一个古钟。
        随着钟声响起，门外台阶下打坐治疗的修炼者们，看到空中缓缓浮现出一团画面。
        ——是藏书楼内的景象！
        有人惊讶：“这是要打起来了吗？今天就进去两人，那么多书，她们居然选中了同一册？”
        藏书楼的书，万万本不止吧！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每个人耳畔响起。
        “胜者，可优先翻阅典籍修炼。”
        同一天，同一批狩魔人，若是看中同一本书，只需一场比试。
        姜姜本来还以为先到先得，既然有这个规矩，她也不怕。
        叶知微听到后，冷冷一笑，她随手从空中抽出一把红缨长-枪：“小妹妹，要是一不小心把你肋骨打断，可别怪我无情。”
        下等人就该跪在地上，双手捧着她想要的东西，送到她面前。
        居然还跟她抢？
        她原本来到这个脏兮兮的世界，就满心嫌恶，这会儿姜姜更是撞到了她枪-口上。
        红莲长-枪如淬了火焰一般，霎时将这冰冷的藏书楼提至高温。
        姜姜脸侧长发飞起，一团灰雾出现，人身龙首的计蒙从雾中走出，挡在她身前。
        “还是先担心一下你自己吧。”计蒙说道。
        枪身凌空刺来，龙爪牢牢握住顶端，稍一用力，叶知微被瞬间震飞！
        她双手传来刺痛，整个人撞到了后面的墙上。
        红缨长-枪被龙爪攥在手里。
        武器被抢，胜负一目了然。
        “计蒙！”门外，有人惊呼：“我在比赛场上看到过它！”
        “除了计蒙，她手上还有獙獙、朱雀、饕餮、白虎！”
        “——那个女人谁啊？”
        “好像是浩然社的成员。”
        “一个普通成员，谁给她的胆子挑衅柴风掌灵？她现在已经是地球上首屈一指的召唤师了吧。”
        “那肯定的啊，召唤这一脉摇摇欲坠，全靠姜掌灵一手托起。要不是她，我家那小侄子早就去调式灵根了。不过现在还不赖，昨晚上召唤出了战灵，可给他激动坏了。”
        “这姜掌灵真有这么神？我记得，西南那边还有一个掌灵吧。”
        “第二掌灵是吧？他实力就一般般，平时很少有他的消息。”
        “第二是什么意思，排名吗？”
        “那是他的姓氏啦！”
        藏书楼。
        叶知微被这余震伤到了内脏，她眼眸暗沉，因为这具身体的孱弱，让她没法发挥自己真正的力量。
        而在这这藏书楼还有一个李小风，如果冒然动用神之力，一定会打草惊蛇。
        这次神国交给她的任务，就是先杀李小风，再调查出神武大帝残魂的下落。
        没见到李小风之前，她绝不会暴露身份。
        两其相害取其轻，这点伤算什么。
        等杀了李小风，再将这个下等雌性带回青鸾神国，慢慢折磨。
        叶知微用手背擦去嘴角血污，坐到地上，她冷冷的看着姜姜：“以你的修行，一本书怕是要啃上一百年。”
        “那谁知道呢。”姜姜抱着书转身。
        她赢了，这本《神武大帝》的翻阅权从现在起就是她的啦！
        姜姜找到了一个可以坐着看书的地方。
        坐下身，尝试翻看第一页，一道肃杀的阻力跃然纸上。
        她手指微颤。
        这轻飘飘的一页，竟怎么都翻不起来。
        姜姜愣了愣，她张望四周，没看到半个人影。可刚才争书的时候，确实有人说了规则。
        她轻声道：“请问，我怎么样才能翻开这一页？”
        那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此典籍杀气太重，不适合新人翻阅。姜掌灵，请你换一本。”
        换一本？
        姜姜看着典籍上的四字书名，她抿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但凡是她决定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半途而废过。
        清冷的声音沉默片刻，道：“切忌不可用蛮力。这本典籍，道行深重，若是能成功翻阅十页，便能将你的灵根抬上一个新高度。小风师祖曾说过，典籍凝结的果实很美好，就是要拿命摘。”
        这么多年，不知道多少狩魔人在这本书面前吐血，连一页都没翻过。
        就算有翻开一页的也看不懂，被文字重创精神，住院大半年。
        其他的书，也很难。
        但凡是能修习的，都获益匪浅。
        另一边。
        叶知微走到书架前，随便挑了一本。对她来说，要不是为了调查残魂下落，什么书都一样。反正她看这些都花不了多长时间。
        只要这个月，她翻阅的速度最快，效果最好，就可以通往藏书楼至高处去见李小风！
        她看书的动作可以更快，但是为了装得像一点，她刻意放慢速度。
        偶尔还能观察一下姜姜的反应，她连书封都没打开，啧。
        叶知微心底冷笑，下等人，哪有什么能力修习典籍。
        就在叶知微以为自己必胜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他戴着厚厚的眼镜，边走边念。
        看一下他手里的书，竟然快见底……？！
        叶知微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两秒。
        此人，应该是【第二社】的成员。
        她垂下视线，心里盘算着，怎么能让他不为人知的死去。
        所有挡她路的下等人，都得死。
        姜姜手指尖灵力浮现，但始终被一道力量阻隔，无法打开面前的典籍。
        她的灵力连召唤万灵都足够，却翻不开一页书纸？
        像是和这本书较真起来，姜姜开始释放大量灵力。这股纯白的力量，惊到了藏书楼里埋头苦读的少年。
        戴眼镜的少年呆呆的看着伏案“施法”的姜姜，他喃喃道：“好强的灵力，真羡慕……”
        叶知微事不关己，在神国，这点灵力算得了什么？
        姜姜累死了，她收回手，决定休息一会儿。
        时间很快流逝。
        姜姜看了眼悬浮的时钟，快到午夜十二点。想到还有守夜的任务，她只能暂行回家。
        打算离开的时候，那道清冷的声音又出现了：“姜掌灵。”
        “嗯？”姜姜停下脚步。
        “你是本届新秀魁首，后面再来书楼，不需要再通过前门，会直接传送到此处。”
        “哦……”
        她抱着硬书壳较真一下午，也没有成功。
        姜姜脑子里有点懵，反应略显迟钝。
        清冷男子声音再度响起：“小风师祖让我告诉你，有些时候，放下灵力或许更好。”
        这位姜掌灵，是近五年最出色的新秀。
        她心思通透，不骄不躁，又有着异于常人的执着，难怪小风师祖会忍不住开口提点。
        姜姜“咦”了一声，当即坐下身，却又立刻站起。
        “我得先回去了，明日再来！”
        虽然很想看书，但守夜的时间已到，她必须回去。
        黑石头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她不能总把自己的事推给别人去做。
        姜姜说走就走。
        那本书却自行飞起，缓缓落到她怀里。
        “姜掌灵，小风师祖说这书你可以带回自己的书屋。长夜漫漫，有典籍作伴，也不孤单。”男子的嗓音依旧清冷，但多了几分敬意。
        能让小风师祖如此看中的新人，往往都天赋异禀，极具潜力。
        她缺的，只是一点时间。
        姜姜双眸微亮，她抱紧厚厚的黑书：“好！替我谢谢小风师祖！”
        她走之后，藏书楼再无一人。
        西南，第二社。
        从藏书楼回来后，少年将白天看到的内容全部默写一遍。他用的是特殊的纸张，水无法浸湿，火也烧不了，可以保存几百年。
        他自己一人住一个带院子的小屋。
        写累了，就到院子里透透气。
        坐在石凳上，看着天上昏暗的月亮发呆。
        社长交给他的任务着实困难，幸好他有着过目不忘的记忆。
        一旁树影微动。
        少年好像看到了什么黑影，但眨了眨眼就不见了。难道是书写太久眼睛花了？他摘下眼镜，用衣服擦拭厚厚地镜框。
        那道黑影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后。
        月光下，黑影张开血盆大口，只听咔嚓一声，它将少年的脑袋咬断。
        没有咀嚼直接吞入腹中。
        失去头颅的脖颈喷血如泉涌，黑影又咬住了他的上半身，不一会儿，整个尸体都被它吃掉。
        吃完后，它撇嘴：“难吃。”
        解决掉一个竞争对手，它隔空问道：“大人，那个女孩要处理吗？”
        泡在浴缸里的叶知微沉默许久。
        今夜，那个叫姜姜的把典籍带回家了。李小风对她可真好，说不定月底就会给她开后门。
        “她今日抢了我的书，赐她一死真是太便宜她。”叶知微注视着浴缸里的白色泡沫：“不过任务重要。连续死人不太好，等过两天你去一趟三水镇。今晚这个下等雄性已经用了‘失踪’的名头，她就换一个。”
        叶知微闭上眼下沉，热水漫过雪白的肩膀：“伪装成地球上的狩魔人复仇。她在新秀赛上大出风头，总有人看不惯。比如，南殊荣的心腹。”
        “好的。”黑影恭敬应下：“三日后，我去杀她。”
        姜姜回三水镇守夜。
        她按照李小风的提示，没有动用灵力，而是作为一个普通人去翻阅，果然阻碍小了很多。
        但是，也仅仅只能看第一页。
        没什么内容，只有一段背景描写，云里雾里。
        甚至连人名都没出现。
        但不管怎么说也算小小的成功，她将典籍随身携带，有空就翻，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每读懂一个字，体内就灵力翻涌。
        后面两天一直在看书，包括守夜也在看。
        这次，更是一口气读到天亮。
        天色渐白，守在镇口的姜姜，顺便去三水山看往蛇蛋。
        它静悄悄的埋在土中，露出的半个蛋壳很干净。而且比起姜姜走的时候，它明显要大了一圈。
        姜姜蹲下身，用白纸巾轻轻擦着蛋壳表面。
        躺在树上打盹儿的尤九，缓缓开口：“姜掌灵缔约战灵的办法，还真特别。”
        姜姜笑了一下：“我有预感，相柳很快就会钻出来。”
        尤九看着那青色的蛇蛋，上面出现了明显的裂缝。
        他只知道召唤师召唤战灵都是现成的，还第一次见人从一颗蛋开始。
        移开视线，他心里还惦记着调试灵根的事情。
        姜姜也问道：“你们的申请已经通过啦，过几天总部就会派人来。尤九，你想好要转什么灵根了吗？”
        尤九沉默半晌，道：“五行灵根吧。当一个灵器师。”
        姜姜：“你喜欢什么武器？”
        尤九毫不犹豫的回道：“长-枪。”
        小的时候，他见过一个灵器师，一把雷枪用得出神入化。
        他一直记到现在。
        能调试灵根可真好，这代表他以后也能成为一名真正的狩魔人。
        姜姜抱住蛋壳，冰冰凉凉的，她将脸贴在上面。
        “小相柳，我先走啦，明天再来看你。”
        咔嚓……
        姜姜和尤九都听到蛋壳裂开的声音。
        尤九连忙坐起身。
        青色蛋壳裂开一条很大的缝隙，有一个青色的小蛇头从里面冒出，小小的，圆圆的，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它咬住蛋壳边缘，将自己的壳一口口吃掉。
        姜姜开心道：“相柳出来了！”
        尤九看着那个青色的滑溜溜的小家伙，怎么都不觉得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蛇神相柳？
        尤家也属于召唤一脉，他自然了解战灵们的情况。
        要知道，在神级战灵里，相柳是天赋最高的。
        其他的战灵可以进化三次，但是相柳是九次！在召唤师人数最多、遍布四海的巅峰时期，很多召唤宗门为争夺相柳而打得头破血流。
        小青蛇初次来到世上，一切都是崭新的。
        它第一眼看到的少女在它心里就是最亲近的人。
        吃完蛋壳后，它慢慢地挪着小小的蛇身，缠上了姜姜的手指。亲昵的蹭了蹭，蛇头发出一丝声响。
        “丝丝……”
        之前的相柳死之前，被姜姜用灵力留下最后一丝灵魄。
        如果当时没能留住，它自己便要花上很长时间才能转生成蛋。
        小青蛇如碧绿色的戒指一般缠在她手指上，姜姜心底漾起一丝甜意，她知道，这是小家伙依赖自己。
        她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欢迎你啊，小相柳，这里有很多小伙伴陪你玩。”
        为了验证自己的话，姜姜喊出了獙獙。
        狐狸悬浮在半空，它见到初生的蛇露出嫌弃之色：“我可不跟幼稚的小鬼玩。你还是喊朱雀吧，它应该喜欢。”
        “也是哦。”姜姜认同獙獙的话。
        朱雀是幼鸟，它和小蛇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前脚喊出朱雀，小蛇立马钻进姜姜怀里，蛇身发抖。
        朱雀歪了下头，它扑闪着翅膀靠近，小蛇看到它的尖嘴更怕了。
        尤九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三水山一片祥和。
        一道干枯的声音从后方传来：“这么开心吗，姜掌灵？”
        尤九面色一怔。
        他本能的从树上跳下来，挡在了姜姜身前。
        黑影看着和正常的人类差不多大小，但是极瘦，干瘪如枯树，风吹影动，隐约看到它咧开嘴角的笑容。
        “你什么人？！”尤九冷喝。
        黑影：“我今天来此地是为了取姜掌灵性命，不过既然你也在，那只好连你一起杀死。要怪，就怪你走霉运。”
        “至于我是谁？”黑影幻化出一张普通男人的脸，它桀桀笑道：“我是南殊荣的心腹啊，来给自家掌门报仇。”
        黑影盯着蹲在地上的女孩，比起其他的下等人，她看着细皮嫩肉应该比较好吃？
        可惜了，要伪装成仇杀，得给她留一具全尸。
        姜姜从地上站了起来。
        朱雀张开翅膀，身形骤然变大。獙獙狐影拔高，露出獠牙。小青蛇也想冲出去，被姜姜轻轻摁住小脑袋。
        她认真道：
        “你才是今天的倒霉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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