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法可否西传？

佛心的话，陆北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带信的，无用之物拿玄仙器去换？
洛清雪那丫头还真会给为师找麻烦啊，难怪惹了麻烦一直不来找自己护她，原来是这丫头怕自己坑她的战利品啊。
“抱歉，洛清雪那丫头故意躲着我呢，我也不知她的去向。”
陆北摆了摆手，他说的是大大的实话。
“按照辈分来，小僧应该称呼陆长老为师叔。
还希望师叔不要为难小僧，我寺在青洲传法，引起了贵宗门的不满，我等理亏，小僧这才对洛师妹出手。
一些被洛师妹搜刮的天材地宝，小僧全当是赔罪。
只是那件物品不可流落在外，还希望师叔不要为难小僧。”
佛心显然不可能被三言两语就打发走，洛清雪是陆北的徒弟。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讲，只要陆北同意，弟子的还能不照办？
可惜佛心打死也想不到的是，洛清雪和陆北都不是正常人呐。
“我无能为力。”
陆北道袍一挥，也不想与之争辩，说着就要返回洞府。
“师叔且慢！”
佛心认定了陆北肯定是知晓那件物品的来历，想要占为己有，却不曾想对方竟然连讨价还价都不愿意。
一道佛印挡在了陆北的身前，陆北冷哼了一声，眼前的佛法大印瞬间消散。
佛心见此，平淡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惊讶。
两人境界相同，佛心自认为同境之中难寻敌手，好言相说，也只是因为此处是太清仙宗，陆北是长老身份。
可这简单出手，却让佛心对于陆北的评价上升了一个高度。
轻易驱散自己的佛印，依旧不露半点气息，好似寻常天仙一般。
这份能力，着实有些深不可测。
这样的人物，在修仙界不显山不漏水，多少有些让人匪夷所思。
“这是何意啊？”
陆北看着眼前挡在自己面前的佛心，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人与人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自己这么诚实，这是真话，难道还能骗你？
“若是师叔不允，小僧也只好和师叔做过一场。”
“想对我动手？”
陆北都觉得佛心是不是傻了，想在太清仙宗和自己动手，真当这里是大悬空寺吗？
“我与师叔论道，以论道定输赢，若是小僧赢了，还望师叔能够答应小僧的请求。反之，佛心便将那宝物送给贵宗了，还望清阳上仙允准。”
佛心双手合十，身后浮现出大佛虚影。
四方天地化作无垠空间，将陆北加入了对方所构建的小世界之中。
“准了！”
一声熟悉而又威严的声音回荡在空间中。
陆北不由得暗骂了一声，这老东西到底在搞什么鬼？
“师叔先请。”
佛心周身佛光涌动，好似悲天悯人的慈悲真佛降世。
“道无先后，你先来！”
陆北心中暗自诽谤，盘膝坐在虚空之中，平淡道。
“道无先后……善。师叔高论。”
佛心若有所思，似乎在琢磨着陆北随口的一句胡话。
“佛说，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众生皆苦，修仙者也只不过是苦海一浮萍。
大道飘渺，想得超脱，唯有佛！”
佛心身后浮现丈六金身，四方空间梵音回荡，地涌金莲，天道响应，大道化形。
虚空映照出亿万众生，一晃便是百年，千年，万年！世间的生老病死近在眼前，一眼便是一世，再看已是万年。
一滴眼泪从佛心，眼角滑落，佛慈悲世间，愿以自身苦难化解众生苦。
天道在悲鸣，似乎是认同了佛心的话。
“善！”
陆北点了点头，那慈悲的佛意同样将他所感染。
佛是慈悲的，无上之大愿力。
“你且看。”
陆北手指虚空一点，眼前景象变化成西方世界佛国。
一片祥和，漫天佛光，人人面容祥和，心中怀有善念，家家夜不闭户。
“此乃大慈悲世界！”佛心再次宣了一句佛号，嘴角挂上了一丝笑意，这样的世界是他心中所愿。
“你再看……”
陆北道袍一挥，眼前画面再次流转。
田地荒废，人人衣衫蓝缕，面黄肌瘦，却又面带笑容，即便是病入膏肓之人，心中也幻想着成佛，却不知佛土之下是白骨累累。
“佛未杀生，生灵却因佛而死。
此方生灵有大毅力，愿为天下世间苦修，不惜放弃一切。
众生皆入轮回，过往如云烟，重生一世再修佛。
百世，千世，万世，无穷无尽的苦难，这算是佛吗？
众生皆受苦难？何人超脱？”
佛光震动，佛心眉头一皱，似乎是被陆北的话给影响到了，不过很快眉头就舒展了开来，再次开口道：“佛非境界，求一世而不求万世。”
“你为何而苦修？”
“为天下苍生！”
“天下苍生为何而苦修？”
“为成佛，为超脱……呃……”
陆北连环数问，佛心一时之间竟失语。
同样的两个问题，却好像给出了不同的答案。
陆北莞尔一笑，再次淡然说道：
“众生皆不同，三千大道，何以佛理建国？以佛理困众生？
敢问，即便是佛陀苦修，这天下苍生又是否真的少了苦难？
西方界占据天玄仙界半壁，若是天下苍生的苦难都被佛陀所承受，那为何还要修佛？苦难已无。
若只是为了自己成佛，那又何来为了天下苍生？”
“佛……佛是境界，众生修行不够。”佛心似乎有些乱了，只能仓促达道
“也就是此路不通，那众生可否换条路？”陆北接着追问了一句。
“当然能！”佛心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么道法可否西传？”
陆北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我有种莫名的力量在推动着他说出这句话。
刹那间，天道震动，佛心恍然被惊醒，身后慈悲佛陀化作怒目金刚，似乎要把陆北生吞活剥了。
“你怒了，佛不允有不同于自己的异类。”
陆北丝毫不慌张，他已经感觉到了天道站在自己这边了。
这种感觉十分模糊，但确实存在，玄之又玄。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佛心宣了句佛号，身后佛陀再次变回了慈眉善目。
“是小僧失态了。”
“风吹红旗，是风在动？还是旗在动？”
“风乃无形之力，红旗乃有形之力。天地万物皆被大势裹挟。”佛心暗叹一口气，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占据下风了。
“不，是道友你的心在动！众生皆有执念，佛陀也不例外。
佛与众生无异。能拯救苍生的，不是佛，而是善！”
陆北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身为道门，修的是道门法，可此刻陆北的身后竟然也升起了一尊盖世大佛。
慈悲的佛光竟然普照在佛心身上。
佛心眼神中满是震撼，他不明白陆北为何身后也会升起佛陀虚影。
陆北也并未意识到自身的变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顿悟状态。似乎隐约触摸到了一种大道至理，压抑在胸口，仿佛下一秒就能脱口而出，却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小僧输了！”
佛心终究是折服了，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再不认输，会有大恐怖发生。
陆北似乎在顿悟一种可怕的道，这道无相无形，并非是某种大神通，但却能颠倒众生。
四方世界开始崩塌，陆北也从那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中醒来，身后盖世大佛渐渐隐没。
……
西游世界，诸佛圣地，灵山之上。
佛祖正和座下弟子讲道，忽感天地震动，那副慈悲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震惊，反而是狰狞。
现在听到的弟子面面相觑，一时之间，漫天的威压扑面而来，让的前排的几名弟子，甚至吐出口鲜血。
“天道大势不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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