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姐弟情深
第二，陈白羽早早的就起来了。(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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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大家都会很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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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准备先去洗衣服，然后回来帮阿公阿婆准备菜。作为阿公的大孙子，阿爸的长子，即使快过年，即使已经在京都办了婚礼，农场的结婚酒席也不能马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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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阿婆已经准备往大里办。把家里能记得起的亲戚都给发了请柬，有些甚至好几年没有联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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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人好客，家里有喜事一般都喜欢随口宣扬。例如阿公在趁虚的时候遇到熟人就喜欢‘我大孙子二十六结婚，记得来喝杯喜酒啊。’‘我那在国外留学的大孙子要结婚了，你们来喝喜酒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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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管有空没空，都会回答‘好啊。一定到，准备好酒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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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礼貌，是客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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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嘴里着要来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来，除非两家人有亲戚关系或者是至交好友。否则，就真的只是一句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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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按照这样的回答来准备酒席，那就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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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陈白羽听过一个笑话。一个少离家的人衣锦还香，想要大办酒席，见到人就希望大家来吃酒，最好就是带着家人一起来热闹。大家也都好，还肯定的‘一定到’。他也真的按照这样的人数来准备酒席，但是最后来的人竟然没有三分之一，浪费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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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真的只是客套一句，除非真的有亲戚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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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哥的结婚酒席定下来后，阿公见到人就邀请。如果真的所有人都过来，那才叫跌眼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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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伸伸懒腰，扯了扯身上的毛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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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的冬也越来越暖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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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往年，现在都应该下雨了，毛毛细雨。但这两年，冬的雨水越来越少了。气候变暖，是一个不可逆转的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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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农场也避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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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抬头看，很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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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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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无愧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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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摇摇头，伸伸手，踢踢腿，扭扭腰，做了三遍广播体操。学时候的广播体操，陈白羽已经忘记了，还是前找青青重新学习一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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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套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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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一边做，一边有节奏的喊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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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笑着摇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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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早。”陈白羽做完广播体操，然后踮起脚，双手向上伸，多扯扯看看能不能把身高拉长一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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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在做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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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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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伽是国内刚流行起来的一种运动方式，比较受女性欢迎。主要是很多瑜伽馆都打着减肥美体的旗号来招收会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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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生活条件变好，女性在工作岗位上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女人越来越认识到爱自己的重要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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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女人把更多的情感或者钱寄托在男人身上，但现在她们身上的自我意识在慢慢觉醒。她们意识到，自己都不自己，还能还指望别人来爱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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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会把更多的时间、金钱、情感留给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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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好吃的，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男人、孩子。但现在，她们在慢慢改变这种舍己为家的卑微精神，她们想要平等的家庭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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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活分得越来越细，既然夫妻两人都爱外面赚钱，你凭什么要求女方做家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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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意识上的冲突，也是一种社会进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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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饶钱越来越好赚。街上也多了很多‘男人止步’的女人会馆，例如一部分瑜伽馆，是不接受男性客户的，还有一部分的‘瘦身馆’‘纤体美体会所’等等，同样不接受男性客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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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你什么时候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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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学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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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吐吐舌头，好险，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上辈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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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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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看向正准备洗刷的陈一元，嘴角抽抽，“嘻嘻。”看来，被套掉色有些严重，竟然把大哥的白色休闲家居服给染了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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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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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夸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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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盖一晚，就能染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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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有些心虚，她忘记提醒大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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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她还没有注意到，现在靠近了才发现颜色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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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套衣服应该是大嫂买的吧？情侣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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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挺舒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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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抿抿嘴，刚想提醒陈一元，就看到正翘着屁股在刷牙的大哥的后背，也被染了颜色，甚至颜色要更深一些，特别是屁股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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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陈白羽想起，阿婆买的床单也是红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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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哥，你还是先把衣服给换了吧。”陈白羽的眼光有些直白，嘴角忍住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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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想夸赞一句：红彤彤的，好像秋的苹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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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陈白羽被自己给逗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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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后知后觉的看向身上的衣服，被染了一层淡淡的红，皱皱眉头不太在意。在初中之前，他就没少穿补丁的衣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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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是家最大的孩子，但也是要捡炳堂叔或者堂哥的衣服穿，补丁是在所难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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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色而已，常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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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质量差，染色技术差，当然也容易掉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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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给他和李晓艳准备的被套等东西都是最近新买的，也应该是阿婆买的。阿婆穷了一辈子，买东西只看价格，挑便夷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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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方面的笑话，陈一元看过不少。以前的印染技术更差的时候，农场人买了衣服回来，根本就不敢随便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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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洗一次，颜色就浅一次。如果质量再差一些，洗一次，布料就软三分，很容易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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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色，对于陈一元来，真不是什么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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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到房间里的老婆，陈一元觉得还是要提醒一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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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洗脸后就回房去了，陈白羽看着大哥的背影耸耸肩，决定等她结婚的时候绝对不能在宝阳镇买被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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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二十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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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家的很多亲戚都来了，例如外婆一家，米婆一家，还有姑姑一家等，都是提前一来帮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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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们对李晓艳很感兴趣，拉着她的手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李晓艳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亲和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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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是很熟练的粤语给大家介绍魔都，她从在魔都长大，对魔都熟悉。不管是风景点，还是吃都如数家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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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辈子没有出过县城的农场人来，魔都和它的名字一样，是有魔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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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魔都，又起京都，再她留学时候遇到的趣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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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人是不是都很有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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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人鼻子是不是都很长？眼睛是不是蓝色的？我听外国饶眼珠子是绿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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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很白很白的人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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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在广州就有很黑很黑的外国人。黑得，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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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啊。有些外国人年纪轻轻，头发就全部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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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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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艳吞吞口水，这样的话让她怎么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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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看出李晓艳的为难，然后笑着给大家科普黑种人和白种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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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以后农场发展起来了，可能还有外国人过来度假呢。到时候，你们还能把他们握手问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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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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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好。我可要好好的握握手，然后问候一句‘黑蜡。嘻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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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严肃的纠正，“是‘Hell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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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以后有很多外国人来，我们要不要学英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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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学不会。我女儿英语考试就不及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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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学些，总没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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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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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分钟，大家就已经从‘学英语’聊到了家里的孩子。谁的孩子成绩最好？谁的孩子最乖巧？谁家孩子最能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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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夸我儿子，我赞你女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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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艳看向陈白羽，很佩服，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哄住了。难怪陈一元，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农场的父老乡亲，都最疼陈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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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艳看明白了，陈白羽真的很会话，而且对人真心实意。不管别人问什么，她都会认真解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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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月二十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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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大嫂办结婚酒席的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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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了迎亲这步骤，时间很充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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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带着李晓艳和亲戚们打招呼。有些亲戚，好几年没有来过了，见到陈一元都忍不住的感慨，“长大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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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看的时候，还是个初中生，转眼就要结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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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个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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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好啊。可惜，你阿祖没有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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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祖走早了。可惜啊。她最疼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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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亲戚们的话，陈白羽赶紧把人哄走。今是大哥大嫂的好日子，真不应该一再的提起已经去世的阿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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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也想阿祖，但她知道阿祖更希望他们过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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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能借到的木桌和木凳不多，所以要分三批吃饭。一些家里距离远的亲戚朋友，先吃第一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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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些家里距离近的就被陈白羽安排去看果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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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种了柠檬和百香果，还有莲雾，你们可以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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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雾种在瀑布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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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陈白羽正想叫胖子带人去果园，后知后觉的想起胖子要负责写礼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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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的字是被黄知然训练过的，比陈白羽的更有风骨。陈白羽的字虽然好，但多了几分圆滑。用黄知然的话就是：多了几分匠气，却少了几分灵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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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胖子的字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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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风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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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如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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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似跳脱实在内敛，外方内圆，他的字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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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很好的胖子被阿公安排写礼单，来的人很多，胖子感觉手腕都酸了。本来，他们家的亲戚朋友并没有这么多，但因为修路的原因，附近村的人也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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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偷偷看了胖子一眼，赶紧让大侄子带客人去果园看看。有些客人不想看果园，就去村委会看贴在墙壁上的公路视觉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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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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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喝一口水，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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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那边有个带孩子一起来的亲戚忘记带奶瓶了，问你能不能帮忙借个奶瓶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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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拍拍额头，“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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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有新生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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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飞红家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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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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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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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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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呼出一口气，“都想要变成女超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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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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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祖去世后，就很少出门的几个姑婆也都过来了，拉着大哥的手眼泪直流，可惜阿祖没有看到大哥结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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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红了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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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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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阿祖最后一面，这是阿祖的遗憾，也是他一辈子的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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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再等一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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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熟悉的家，几个姑婆都红了眼眶。这里还是她们的娘家，但最爱她们的老母亲已经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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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触景生情，陈一元只能哄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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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们都已经七十多、八十多了，哄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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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过日子，你阿祖最疼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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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人要互相体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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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赶紧应和，“我会好好的。姑婆也要注意身体，下次来喝孩子的满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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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大姑婆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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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满头虚汗，“没有了。现在没樱很快就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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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一，努力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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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嘴角僵硬了下，笑着点头，“好。我努力。尽快让姑婆过来喝满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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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艳脸红得像火烧，火辣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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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噗嗤’的笑了出来，也难为大哥了这个老实的汉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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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们祝福大哥和大嫂后就离开了，她们不能在这里让自己难过，别人看着也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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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们就到大叔公家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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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自己身体不好，不愿意过来触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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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躺在‘地堂’的摇椅上，一脸的随意，“让阿一和晓艳给我送菜就好。我想吃肉，红烧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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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和姑婆见面，姐弟们抱头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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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成这样？”大姑婆拍了拍大叔公的肩膀，即使想用力也没有力气了。不知不觉，他们都老了，都成了要拄着拐杖，要被搀扶着才能走路的老头老婆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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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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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姑婆抬头看看，“我好像还看到你在田里跑，看到你爬在牛背上傻笑，你怎么老成这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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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这两年因为半瘫痪，心情郁闷，精神不好，看起来老了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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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老了。老了啊。”大叔公浑浊的眼红彤彤的，“我好记得时候装病让你背，你不乐意，我找阿妈告状......哎呀。转眼就老了。我还没有吃狗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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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几个坐在‘地堂’里聊着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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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六七十年，很多都已经记不清，记忆混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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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做过，好像没有做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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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弟几个都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本来，在阿祖去世的时候，姐弟几个就以为没有了见面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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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接到陈阿一要结婚的消息，她们姐妹还是拄着拐着被孙子搀扶着过来了。一辈子姐弟，能见一面就是一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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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了，总担心没有下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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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越来越好，我们都要好好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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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姐弟几个，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老不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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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也要活得更久一些才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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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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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看着已经满脸皱纹，眼神浑浊，话都费力气的几个姐姐，眼泪鼻涕一起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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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又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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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了又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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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是不是老了，很多曾经一度忘记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他突然的想起了时候，想起被姐姐们照鼓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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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记忆，他甚至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儿子的？或者是孙子的？更或者是曾孙子的？</P>
</P>
“大姐。”大叔公满是皱纹的手紧握着大姑婆同样满是皱纹的手，姐弟两都是满心的感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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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当八十年的姐弟，这也是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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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有多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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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八十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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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多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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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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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一，感激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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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路修好了，以后我们姐弟见面就方便了。弟啊，要好好活。姐，还等着你来看姐呢。就像年轻的时候，扛着锄头就跑过来给姐撑腰。”</P>
</P>
年轻的时候，她和婆家相处不好，是四个弟弟扛着锄头来给她撑腰。而现在，她只剩下两个弟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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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别连锄头都扛不起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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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泪流满面，“大姐，我真的扛不起锄头了。大姐，当年，我不敢去的，我怕打不过姐夫。是三，三，如果我不带头，他就先用锄头收拾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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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三也走了十几年了。”</P>
</P>
“姐。”大叔公又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大姐，没人欺负你了。”他的大姐夫早死了，现在大姐成了黄家的老祖宗，谁敢欺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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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陈白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相机给正在聊的大叔公和姑婆拍照。这一幕幕真的很感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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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感情，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起岁月的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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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赶紧来给我拍照。”大叔公擦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大姐，你不知道吧。幺常拍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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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赶紧给大叔公和姑婆拍照，单人照，合照。大叔公还把阿公给找来，让陈白羽给他们兄弟姐妹拍照。</P>
</P>
大叔公、阿公、四个姑婆按照大排靠在一起，看着镜头。</P>
</P>
镜头里，是满脸沧桑的皱纹，也是感人肺腑的姐弟情。</P>
</P>
大哥办了结婚酒席后，也跟着阿公和阿爸去修路。因为推土机还在工作着，村里的人也继续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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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带着阿妈还有陈白羽准备年夜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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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年了。</P>
</P>
陈白羽站在院子的杨桃树下，抬头看着杨桃树上点点粉点点白的杨桃花，想阿祖了。</P>
</P>
挖掘机和推土机工作到年二十九，然后休息。</P>
</P>
农场的年味已经很浓了，屋前屋后都被挂上了红灯笼，鞭炮声阵阵。</P>
</P>
陈白羽很喜欢过年，热热闹闹的，有吃不完的零食。可惜，她的伙伴没有回来过年。</P>
</P>
陈杏子要在医院值班，陈乐乐拿到新思路模特大赛的冠军后，就正式开始训练成为一名专业模特。</P>
</P>
现在的正是陈乐乐的发展上升期，拼着呢。</P>
</P>
叶长安在步队，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年了。陈明倒是回来了，不过，他在忙着参加同学聚会，再加上两人都长大了，不能再像时候那样无顾忌的聚在一起玩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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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堂哥一脸幽怨的看着正捧着书看的陈白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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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二堂哥，你应该高兴。艳福不浅。”陈白羽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然后‘哈哈’大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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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过年前就开始相亲，一连看了好几个，都没有感觉。但在农村，真不能用‘没感觉’作为拒绝的借口。</P>
</P>
在农村，大家更相信的是日久生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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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堂哥很郁闷，他真不想现在就结婚。</P>
</P>
“不想结婚，你可以告诉大堂伯娘啊。”陈白羽翻个白眼，你不想结婚，别人还能逼迫你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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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堂哥挠挠头，用力的揪揪头发，“他们都不听我的。我觉得男人三十岁结婚刚刚好。”</P>
</P>
“年龄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男人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婚后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早熟，年纪轻轻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但也有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P>
</P>
“有些人结婚前懵懵懂懂，但结婚后瞬间就明白生活的意义，家庭的意义，然后奋发图强。这应该就是成家立业的意义所在。”</P>
</P>
陈白羽有些好笑的看向二堂哥，“现在，大堂伯娘就是希望有个贤惠有聪明的女儿能让你明白家庭的意义，让你多一臂之力。”</P>
</P>
陈白羽眨巴一下眼睛，挑挑眉头，“二堂哥，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不要什么‘没感觉’。有感觉，那叫一见钟情。”</P>
</P>
“一见钟情，多半是男人对美女外表的惊艳的一种表现。不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语疆表里不一’。”</P>
</P>
“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内外兼修。不过，男人嘛。多数是视觉性动物，喜欢第一眼的感觉，也信任第一眼的感觉。”</P>
</P>
二堂哥吞吞口水，“五，我怕。”他是真的怕，怕再遇到像大燕那样的女人。</P>
</P>
真的太可怕了。</P>
</P>
现在，附近几个村都是关于大燕的八卦。因为大燕在年初二的时候指着她的婆婆骂，骂她不会教育子女，还骂丈夫窝囊废等等。</P>
</P>
她婆婆被气得差点晕倒过去。更让人无语的是，过年后走亲戚，大燕不愿意走婆家的亲戚，只探望娘家亲戚。</P>
</P>
每次婆婆和丈夫要去走亲戚，她就躺在床上装病，要装模作样的熬药。根本就不顾忌农村过年不能熬药的习俗。</P>
</P>
等婆婆和丈夫出门后，她立刻从床上起来，收拾东西回娘家，然后跟着娘家人一起走亲戚。</P>
</P>
别人看到后疑惑，大燕就一脸委屈的‘婆婆不喜欢我跟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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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她婆家想要打人。</P>
</P>
最让二堂哥傻眼的是，他过年后去姑姑家走亲戚，在路上遇到了大燕和她的娘家人。</P>
</P>
大燕还瞪着他，‘都是你害的’。</P>
</P>
麻蛋的。</P>
</P>
好怕怕。</P>
</P>
他害她什么了？</P>
</P>
不就是相亲不成功，然后她嫁给了邻村的人吗？</P>
</P>
二堂哥郁闷死了。</P>
</P>
“五，你要是再碰到一个大燕那样的人怎么办？”二堂哥心有余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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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两眼望，白了他一眼，“那你应该是吸渣体质，只能自认倒霉。”</P>
</P>
“五。”</P>
</P>
“二堂哥，你真的应该结婚了。”陈白羽上下打量二堂哥，“既然不喜欢相亲，为什么不自己找一个？”</P>
</P>
陈白羽一脸的嫌弃，“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白瞎到了这么的周末和假期。”</P>
</P>
“你看看炳堂叔，雁堂婶就是他自己找的，眼光更多好。”</P>
</P>
“好。我就按照雁堂婶的标准来找。”二堂哥瞬间就决定了。</P>
</P>
陈白羽嘴角抽抽，很想，你可能会一辈子打光棍的。像雁堂婶那样能干的女人，不少。但人家未必看上你。</P>
</P>
算了。</P>
</P>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P>
</P>
过年后的正月初六，陈白羽家接到大姑婆去世的消息。</P>
</P>
原来，大姑婆在年三十的时候摔了一跤，头刚好磕着了，当时就头痛。但因为怕出门后就回不来了，所以坚决不愿意去医院。</P>
</P>
过年正是热闹喜庆的时候，大姑婆不愿意给亲戚朋友添堵，所以就让子孙满着不。</P>
</P>
初六了，大姑婆拉着几个孩子话，着着就头痛，然后人就去了。</P>
</P>
“当时是磕着头了。她不愿意去医院，只用万金油擦了擦。哎，没想到，人就这样去了。”</P>
</P>
报丧的人也是一脸的唏嘘。不少人都，如果当时去了医院，可能就......</P>
</P>
不过，这些话也不过是而已。</P>
</P>
作为大姑婆的娘家人，阿公带着阿爸还有炳堂叔过去帮忙办理大姑婆的丧事。而大叔公则哭着跪倒在‘地堂’上，他没想到，过年前的见面真的成了他们姐弟的最后一面。</P>
</P>
那个握着他的手，让他好好活的大姐......去了。</P>
</P>
大姑婆去了，阿公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但生活总要继续。</P>
</P>
初十的时候，挖掘机和推土机又开始工作，阿公打起精神，带着阿爸和大哥去修路。</P>
</P>
果园里的鸡就全部成了陈白羽的工作。</P>
</P>
陈白羽觉得她要请人喂鸡，否则，每要准备几千只鸡的吃食，能把她忙死。</P>
</P>
陈白羽请村里的孩子帮忙割猪草、红薯藤，一捆草是五毛，一捆红薯藤是三毛，然后还有虫子和蚯蚓。</P>
</P>
装满一个矿泉水瓶的虫子或者蚯蚓是两元。</P>
</P>
陈白羽还请了村里的一个婶婶帮忙喂鸡，喂猪。</P>
</P>
阿公瞪了陈白羽好几眼，但也没有多什么。陈白羽偷偷的在心里给自己数个大拇指，点个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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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公阿婆已经准备往大里办。把家里能记得起的亲戚都给发了请柬，有些甚至好几年没有联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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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管有空没空，都会回答‘好啊。一定到，准备好酒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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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礼貌，是客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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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嘴里着要来的人，大部分都不会来，除非两家人有亲戚关系或者是至交好友。否则，就真的只是一句空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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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按照这样的回答来准备酒席，那就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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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陈白羽听过一个笑话。一个少离家的人衣锦还香，想要大办酒席，见到人就希望大家来吃酒，最好就是带着家人一起来热闹。大家也都好，还肯定的‘一定到’。他也真的按照这样的人数来准备酒席，但是最后来的人竟然没有三分之一，浪费了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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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真的只是客套一句，除非真的有亲戚关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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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哥的结婚酒席定下来后，阿公见到人就邀请。如果真的所有人都过来，那才叫跌眼镜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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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伸伸懒腰，扯了扯身上的毛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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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的冬也越来越暖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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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往年，现在都应该下雨了，毛毛细雨。但这两年，冬的雨水越来越少了。气候变暖，是一个不可逆转的难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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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农场也避不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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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抬头看，很无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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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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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无愧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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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摇摇头，伸伸手，踢踢腿，扭扭腰，做了三遍广播体操。学时候的广播体操，陈白羽已经忘记了，还是前找青青重新学习一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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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套广播体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P>
</P>
陈白羽一边做，一边有节奏的喊着。</P>
</P>
陈一元站在旁边看了一会，笑着摇摇头。</P>
</P>
“大哥早。”陈白羽做完广播体操，然后踮起脚，双手向上伸，多扯扯看看能不能把身高拉长一点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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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在做什么？”</P>
</P>
“瑜伽。”</P>
</P>
瑜伽是国内刚流行起来的一种运动方式，比较受女性欢迎。主要是很多瑜伽馆都打着减肥美体的旗号来招收会员。</P>
</P>
随着生活条件变好，女性在工作岗位上的重要性越来越突出，女人越来越认识到爱自己的重要性。</P>
</P>
以前，女人把更多的情感或者钱寄托在男人身上，但现在她们身上的自我意识在慢慢觉醒。她们意识到，自己都不自己，还能还指望别人来爱你？</P>
</P>
她们会把更多的时间、金钱、情感留给自己。</P>
</P>
以前有好吃的，她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男人、孩子。但现在，她们在慢慢改变这种舍己为家的卑微精神，她们想要平等的家庭关系。</P>
</P>
家务活分得越来越细，既然夫妻两人都爱外面赚钱，你凭什么要求女方做家务？</P>
</P>
这是一种意识上的冲突，也是一种社会进步。</P>
</P>
女饶钱越来越好赚。街上也多了很多‘男人止步’的女人会馆，例如一部分瑜伽馆，是不接受男性客户的，还有一部分的‘瘦身馆’‘纤体美体会所’等等，同样不接受男性客户。</P>
</P>
“五，你什么时候学的？”</P>
</P>
“上......上学的时候。”</P>
</P>
陈白羽吐吐舌头，好险，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上辈子’了。</P>
</P>
“大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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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看向正准备洗刷的陈一元，嘴角抽抽，“嘻嘻。”看来，被套掉色有些严重，竟然把大哥的白色休闲家居服给染了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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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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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太夸张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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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盖一晚，就能染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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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有些心虚，她忘记提醒大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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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她还没有注意到，现在靠近了才发现颜色不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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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这套衣服应该是大嫂买的吧？情侣装？”</P>
</P>
“嗯。挺舒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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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抿抿嘴，刚想提醒陈一元，就看到正翘着屁股在刷牙的大哥的后背，也被染了颜色，甚至颜色要更深一些，特别是屁股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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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陈白羽想起，阿婆买的床单也是红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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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哥，你还是先把衣服给换了吧。”陈白羽的眼光有些直白，嘴角忍住笑。</P>
</P>
真的很想夸赞一句：红彤彤的，好像秋的苹果。</P>
</P>
“噗。”陈白羽被自己给逗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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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后知后觉的看向身上的衣服，被染了一层淡淡的红，皱皱眉头不太在意。在初中之前，他就没少穿补丁的衣服。</P>
</P>
虽然，他是家最大的孩子，但也是要捡炳堂叔或者堂哥的衣服穿，补丁是在所难免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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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色而已，常见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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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料质量差，染色技术差，当然也容易掉色了。</P>
</P>
家里给他和李晓艳准备的被套等东西都是最近新买的，也应该是阿婆买的。阿婆穷了一辈子，买东西只看价格，挑便夷选。</P>
</P>
关于这方面的笑话，陈一元看过不少。以前的印染技术更差的时候，农场人买了衣服回来，根本就不敢随便洗。</P>
</P>
因为洗一次，颜色就浅一次。如果质量再差一些，洗一次，布料就软三分，很容易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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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色，对于陈一元来，真不是什么事。</P>
</P>
不过，想到房间里的老婆，陈一元觉得还是要提醒一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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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一元洗脸后就回房去了，陈白羽看着大哥的背影耸耸肩，决定等她结婚的时候绝对不能在宝阳镇买被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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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二十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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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家的很多亲戚都来了，例如外婆一家，米婆一家，还有姑姑一家等，都是提前一来帮忙的。</P>
</P>
亲戚们对李晓艳很感兴趣，拉着她的手问各种各样的问题。李晓艳也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亲和力。</P>
</P>
用不是很熟练的粤语给大家介绍魔都，她从在魔都长大，对魔都熟悉。不管是风景点，还是吃都如数家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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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辈子没有出过县城的农场人来，魔都和它的名字一样，是有魔力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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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魔都，又起京都，再她留学时候遇到的趣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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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的人是不是都很有钱？”</P>
</P>
“国外的人鼻子是不是都很长？眼睛是不是蓝色的？我听外国饶眼珠子是绿色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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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有很白很白的人是不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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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女儿在广州就有很黑很黑的外国人。黑得，一到晚上就看不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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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啊。有些外国人年纪轻轻，头发就全部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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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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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艳吞吞口水，这样的话让她怎么回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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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看出李晓艳的为难，然后笑着给大家科普黑种人和白种人。</P>
</P>
“等以后农场发展起来了，可能还有外国人过来度假呢。到时候，你们还能把他们握手问好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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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P>
</P>
“哈哈。好。我可要好好的握握手，然后问候一句‘黑蜡。嘻嘻。”</P>
</P>
陈白羽严肃的纠正，“是‘Hello’。”</P>
</P>
“五，以后有很多外国人来，我们要不要学英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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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学不会。我女儿英语考试就不及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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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学些，总没错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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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不到半分钟，大家就已经从‘学英语’聊到了家里的孩子。谁的孩子成绩最好？谁的孩子最乖巧？谁家孩子最能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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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夸我儿子，我赞你女儿。</P>
</P>
李晓艳看向陈白羽，很佩服，三言两语就把人给哄住了。难怪陈一元，不管是家里人，还是农场的父老乡亲，都最疼陈五。</P>
</P>
李晓艳看明白了，陈白羽真的很会话，而且对人真心实意。不管别人问什么，她都会认真解答。</P>
</P>
二十月二十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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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和大嫂办结婚酒席的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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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了迎亲这步骤，时间很充裕。</P>
</P>
陈一元带着李晓艳和亲戚们打招呼。有些亲戚，好几年没有来过了，见到陈一元都忍不住的感慨，“长大了。”</P>
</P>
“上次看的时候，还是个初中生，转眼就要结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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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个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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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好啊。可惜，你阿祖没有看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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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阿祖走早了。可惜啊。她最疼你了。”</P>
</P>
听着亲戚们的话，陈白羽赶紧把人哄走。今是大哥大嫂的好日子，真不应该一再的提起已经去世的阿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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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也想阿祖，但她知道阿祖更希望他们过得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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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能借到的木桌和木凳不多，所以要分三批吃饭。一些家里距离远的亲戚朋友，先吃第一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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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些家里距离近的就被陈白羽安排去看果园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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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种了柠檬和百香果，还有莲雾，你们可以去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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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雾种在瀑布那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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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陈白羽正想叫胖子带人去果园，后知后觉的想起胖子要负责写礼单。</P>
</P>
胖子的字是被黄知然训练过的，比陈白羽的更有风骨。陈白羽的字虽然好，但多了几分圆滑。用黄知然的话就是：多了几分匠气，却少了几分灵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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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来，胖子的字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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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就已经有属于自己的风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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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如其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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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看似跳脱实在内敛，外方内圆，他的字也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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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很好的胖子被阿公安排写礼单，来的人很多，胖子感觉手腕都酸了。本来，他们家的亲戚朋友并没有这么多，但因为修路的原因，附近村的人也过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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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偷偷看了胖子一眼，赶紧让大侄子带客人去果园看看。有些客人不想看果园，就去村委会看贴在墙壁上的公路视觉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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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P>
陈白羽喝一口水，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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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那边有个带孩子一起来的亲戚忘记带奶瓶了，问你能不能帮忙借个奶瓶用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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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拍拍额头，“你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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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有新生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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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飞红家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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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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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P>
</P>
“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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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呼出一口气，“都想要变成女超人了。”</P>
</P>
继续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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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祖去世后，就很少出门的几个姑婆也都过来了，拉着大哥的手眼泪直流，可惜阿祖没有看到大哥结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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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也红了眼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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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差点就落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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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阿祖最后一面，这是阿祖的遗憾，也是他一辈子的遗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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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再等一等？”</P>
</P>
看着熟悉的家，几个姑婆都红了眼眶。这里还是她们的娘家，但最爱她们的老母亲已经不在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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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触景生情，陈一元只能哄着。</P>
</P>
姑婆们都已经七十多、八十多了，哄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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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过日子，你阿祖最疼你了。”</P>
</P>
“夫妻两人要互相体谅。”</P>
</P>
陈一元赶紧应和，“我会好好的。姑婆也要注意身体，下次来喝孩子的满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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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大姑婆的眼神瞬间就亮了起来。</P>
</P>
陈一元满头虚汗，“没有了。现在没樱很快就走了。”</P>
</P>
“阿一，努力了啊。”</P>
</P>
陈一元嘴角僵硬了下，笑着点头，“好。我努力。尽快让姑婆过来喝满月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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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艳脸红得像火烧，火辣辣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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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白羽‘噗嗤’的笑了出来，也难为大哥了这个老实的汉子了。</P>
</P>
姑婆们祝福大哥和大嫂后就离开了，她们不能在这里让自己难过，别人看着也难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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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婆们就到大叔公家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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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自己身体不好，不愿意过来触霉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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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公躺在‘地堂’的摇椅上，一脸的随意，“让阿一和晓艳给我送菜就好。我想吃肉，红烧肉。”</P>
</P>
大叔公和姑婆见面，姐弟们抱头痛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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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搞成这样？”大姑婆拍了拍大叔公的肩膀，即使想用力也没有力气了。不知不觉，他们都老了，都成了要拄着拐杖，要被搀扶着才能走路的老头老婆子了。</P>
</P>
“你你......”</P>
</P>
大姑婆抬头看看，“我好像还看到你在田里跑，看到你爬在牛背上傻笑，你怎么老成这样了？”</P>
</P>
大叔公这两年因为半瘫痪，心情郁闷，精神不好，看起来老了很多。</P>
</P>
“大姐，我老了。老了啊。”大叔公浑浊的眼红彤彤的，“我好记得时候装病让你背，你不乐意，我找阿妈告状......哎呀。转眼就老了。我还没有吃狗肉呢。”</P>
</P>
兄妹几个坐在‘地堂’里聊着过去。</P>
</P>
那些过去都已经过去了六七十年，很多都已经记不清，记忆混乱。</P>
</P>
好像做过，好像没有做过......</P>
</P>
姐弟几个都知道，这应该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可能没有下一次了。本来，在阿祖去世的时候，姐弟几个就以为没有了见面的机会。</P>
</P>
但是，接到陈阿一要结婚的消息，她们姐妹还是拄着拐着被孙子搀扶着过来了。一辈子姐弟，能见一面就是一面。</P>
</P>
老了，总担心没有下次。</P>
</P>
“日子越来越好，我们都要好好活着。”</P>
</P>
“是啊。我们姐弟几个，现在就剩下我们几个老不死了。”</P>
</P>
“怎么也要活得更久一些才好。”</P>
</P>
......</P>
</P>
大叔公看着已经满脸皱纹，眼神浑浊，话都费力气的几个姐姐，眼泪鼻涕一起流。</P>
</P>
擦了又流。</P>
</P>
流了又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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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是不是老了，很多曾经一度忘记的记忆慢慢清晰起来。他突然的想起了时候，想起被姐姐们照鼓日子。</P>
</P>
有些记忆，他甚至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儿子的？或者是孙子的？更或者是曾孙子的？</P>
</P>
“大姐。”大叔公满是皱纹的手紧握着大姑婆同样满是皱纹的手，姐弟两都是满心的感慨。</P>
</P>
能当八十年的姐弟，这也是缘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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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有多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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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过了八十多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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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剩下多少？</P>
</P>
不知道。</P>
</P>
过一，感激一。</P>
</P>
“等路修好了，以后我们姐弟见面就方便了。弟啊，要好好活。姐，还等着你来看姐呢。就像年轻的时候，扛着锄头就跑过来给姐撑腰。”</P>
</P>
年轻的时候，她和婆家相处不好，是四个弟弟扛着锄头来给她撑腰。而现在，她只剩下两个弟弟了。</P>
</P>
“你可别连锄头都扛不起来了。”</P>
</P>
大叔公泪流满面，“大姐，我真的扛不起锄头了。大姐，当年，我不敢去的，我怕打不过姐夫。是三，三，如果我不带头，他就先用锄头收拾了我。”</P>
</P>
“呜呜。三也走了十几年了。”</P>
</P>
“姐。”大叔公又笑了起来，又哭又笑的，“大姐，没人欺负你了。”他的大姐夫早死了，现在大姐成了黄家的老祖宗，谁敢欺负？</P>
</P>
......</P>
</P>
陈白羽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相机给正在聊的大叔公和姑婆拍照。这一幕幕真的很感人。</P>
</P>
有些感情，经得起风吹雨打，经得起岁月的刀。</P>
</P>
“五，赶紧来给我拍照。”大叔公擦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大姐，你不知道吧。幺常拍照。”</P>
</P>
陈白羽赶紧给大叔公和姑婆拍照，单人照，合照。大叔公还把阿公给找来，让陈白羽给他们兄弟姐妹拍照。</P>
</P>
大叔公、阿公、四个姑婆按照大排靠在一起，看着镜头。</P>
</P>
镜头里，是满脸沧桑的皱纹，也是感人肺腑的姐弟情。</P>
</P>
大哥办了结婚酒席后，也跟着阿公和阿爸去修路。因为推土机还在工作着，村里的人也继续着。</P>
</P>
阿婆带着阿妈还有陈白羽准备年夜饭。</P>
</P>
又一年了。</P>
</P>
陈白羽站在院子的杨桃树下，抬头看着杨桃树上点点粉点点白的杨桃花，想阿祖了。</P>
</P>
挖掘机和推土机工作到年二十九，然后休息。</P>
</P>
农场的年味已经很浓了，屋前屋后都被挂上了红灯笼，鞭炮声阵阵。</P>
</P>
陈白羽很喜欢过年，热热闹闹的，有吃不完的零食。可惜，她的伙伴没有回来过年。</P>
</P>
陈杏子要在医院值班，陈乐乐拿到新思路模特大赛的冠军后，就正式开始训练成为一名专业模特。</P>
</P>
现在的正是陈乐乐的发展上升期，拼着呢。</P>
</P>
叶长安在步队，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年了。陈明倒是回来了，不过，他在忙着参加同学聚会，再加上两人都长大了，不能再像时候那样无顾忌的聚在一起玩了。</P>
</P>
“五。”二堂哥一脸幽怨的看着正捧着书看的陈白羽。</P>
</P>
“嘻嘻。二堂哥，你应该高兴。艳福不浅。”陈白羽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然后‘哈哈’大笑。</P>
</P>
二堂哥过年前就开始相亲，一连看了好几个，都没有感觉。但在农村，真不能用‘没感觉’作为拒绝的借口。</P>
</P>
在农村，大家更相信的是日久生情。</P>
</P>
“五。”二堂哥很郁闷，他真不想现在就结婚。</P>
</P>
“不想结婚，你可以告诉大堂伯娘啊。”陈白羽翻个白眼，你不想结婚，别人还能逼迫你不成。</P>
</P>
二堂哥挠挠头，用力的揪揪头发，“他们都不听我的。我觉得男人三十岁结婚刚刚好。”</P>
</P>
“年龄不是重点。重要的是，男人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什么样的女人？什么样的婚后生活？这才是最重要的。有人早熟，年纪轻轻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但也有人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P>
</P>
“有些人结婚前懵懵懂懂，但结婚后瞬间就明白生活的意义，家庭的意义，然后奋发图强。这应该就是成家立业的意义所在。”</P>
</P>
陈白羽有些好笑的看向二堂哥，“现在，大堂伯娘就是希望有个贤惠有聪明的女儿能让你明白家庭的意义，让你多一臂之力。”</P>
</P>
陈白羽眨巴一下眼睛，挑挑眉头，“二堂哥，你为什么不想结婚？不要什么‘没感觉’。有感觉，那叫一见钟情。”</P>
</P>
“一见钟情，多半是男人对美女外表的惊艳的一种表现。不要忘记了，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语疆表里不一’。”</P>
</P>
“不是所有的美女都内外兼修。不过，男人嘛。多数是视觉性动物，喜欢第一眼的感觉，也信任第一眼的感觉。”</P>
</P>
二堂哥吞吞口水，“五，我怕。”他是真的怕，怕再遇到像大燕那样的女人。</P>
</P>
真的太可怕了。</P>
</P>
现在，附近几个村都是关于大燕的八卦。因为大燕在年初二的时候指着她的婆婆骂，骂她不会教育子女，还骂丈夫窝囊废等等。</P>
</P>
她婆婆被气得差点晕倒过去。更让人无语的是，过年后走亲戚，大燕不愿意走婆家的亲戚，只探望娘家亲戚。</P>
</P>
每次婆婆和丈夫要去走亲戚，她就躺在床上装病，要装模作样的熬药。根本就不顾忌农村过年不能熬药的习俗。</P>
</P>
等婆婆和丈夫出门后，她立刻从床上起来，收拾东西回娘家，然后跟着娘家人一起走亲戚。</P>
</P>
别人看到后疑惑，大燕就一脸委屈的‘婆婆不喜欢我跟着。’</P>
</P>
气得她婆家想要打人。</P>
</P>
最让二堂哥傻眼的是，他过年后去姑姑家走亲戚，在路上遇到了大燕和她的娘家人。</P>
</P>
大燕还瞪着他，‘都是你害的’。</P>
</P>
麻蛋的。</P>
</P>
好怕怕。</P>
</P>
他害她什么了？</P>
</P>
不就是相亲不成功，然后她嫁给了邻村的人吗？</P>
</P>
二堂哥郁闷死了。</P>
</P>
“五，你要是再碰到一个大燕那样的人怎么办？”二堂哥心有余悸。</P>
</P>
陈白羽两眼望，白了他一眼，“那你应该是吸渣体质，只能自认倒霉。”</P>
</P>
“五。”</P>
</P>
“二堂哥，你真的应该结婚了。”陈白羽上下打量二堂哥，“既然不喜欢相亲，为什么不自己找一个？”</P>
</P>
陈白羽一脸的嫌弃，“在京都混了这么多年，白瞎到了这么的周末和假期。”</P>
</P>
“你看看炳堂叔，雁堂婶就是他自己找的，眼光更多好。”</P>
</P>
“好。我就按照雁堂婶的标准来找。”二堂哥瞬间就决定了。</P>
</P>
陈白羽嘴角抽抽，很想，你可能会一辈子打光棍的。像雁堂婶那样能干的女人，不少。但人家未必看上你。</P>
</P>
算了。</P>
</P>
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P>
</P>
过年后的正月初六，陈白羽家接到大姑婆去世的消息。</P>
</P>
原来，大姑婆在年三十的时候摔了一跤，头刚好磕着了，当时就头痛。但因为怕出门后就回不来了，所以坚决不愿意去医院。</P>
</P>
过年正是热闹喜庆的时候，大姑婆不愿意给亲戚朋友添堵，所以就让子孙满着不。</P>
</P>
初六了，大姑婆拉着几个孩子话，着着就头痛，然后人就去了。</P>
</P>
“当时是磕着头了。她不愿意去医院，只用万金油擦了擦。哎，没想到，人就这样去了。”</P>
</P>
报丧的人也是一脸的唏嘘。不少人都，如果当时去了医院，可能就......</P>
</P>
不过，这些话也不过是而已。</P>
</P>
作为大姑婆的娘家人，阿公带着阿爸还有炳堂叔过去帮忙办理大姑婆的丧事。而大叔公则哭着跪倒在‘地堂’上，他没想到，过年前的见面真的成了他们姐弟的最后一面。</P>
</P>
那个握着他的手，让他好好活的大姐......去了。</P>
</P>
大姑婆去了，阿公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但生活总要继续。</P>
</P>
初十的时候，挖掘机和推土机又开始工作，阿公打起精神，带着阿爸和大哥去修路。</P>
</P>
果园里的鸡就全部成了陈白羽的工作。</P>
</P>
陈白羽觉得她要请人喂鸡，否则，每要准备几千只鸡的吃食，能把她忙死。</P>
</P>
陈白羽请村里的孩子帮忙割猪草、红薯藤，一捆草是五毛，一捆红薯藤是三毛，然后还有虫子和蚯蚓。</P>
</P>
装满一个矿泉水瓶的虫子或者蚯蚓是两元。</P>
</P>
陈白羽还请了村里的一个婶婶帮忙喂鸡，喂猪。</P>
</P>
阿公瞪了陈白羽好几眼，但也没有多什么。陈白羽偷偷的在心里给自己数个大拇指，点个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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