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梅花香自深宫来（四）
“时光似箭，日月如梭，这一宠，一晃眼十几年都过去了。(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后来某一，梅妃也终于知道了龙都尉一直不肯婚娶的事。
“那一，当玄宗提起这事时，她顿感黯然神伤，深怀愧疚与不安，因为她是知道原因的……而她自己，在用心侍候皇帝之余，特别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又何曾没想起过埋在心底深处那个动饶身影呢？
“于是就在第二，她提起了画笔，为自己画了一幅赏梅时的自画像。她第一次没把自己的画作呈给皇帝欣赏，而是悄悄的收起来，直到有一晚上，趁玄宗喝醉睡下后，她把这一幅精心绘制的画作，偷偷塞给了在宫殿门外守卫的龙都尉。
“是的，她是坚贞的，她是高洁的，宛如风雪中飘香的梅花，就算她‘夫君’拥有三宫六院，她也只奉献给一个男人，她对他，仅此而已。
“那时龙都尉也三十六七岁了，早已见惯花开花谢，潮起潮落，然而等到第二早上换班回去时，展开梅妃送给他的画作，他哭了，像个孩子一样哭了。
“他从未奢求她能给予他什么，却没想到这一收到了她精心制作的礼物，十几年的默默相思，静静守护，晃眼间升华为一种至高无上的情操，从此云淡风轻，从此心如止水……”
梅寒香着着涌出了泪水，晶莹的泪珠沿着她白玉般的脸颊轻轻滑落，又滴落在衣襟上。叶思秋眼眶也红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寒香，那以后呢？我记得后来杨贵妃进宫了，‘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梅妃她……”
梅寒香擦了擦眼泪，道：“是的，就在梅妃宠冠后宫十九年后，玄宗进入暮年时，另一个浑身裹挟着妖媚与火焰的女人出现了，那就是那个着名的杨大肥婆——哦，叶大哥对不起，我向来十分厌恶那个姓杨的女人，所以一直叫她‘肥婆’，你别介意。”
叶思秋点点头。他知道她向来豪迈豁达，如果她厌恶一个人，那就表示她是真的十分反感那个人。
梅寒香接道：“如果梅妃是一朵冰清玉洁的梅花，那么那肥婆娇情媚态、如火如荼，无疑就是一朵华丽妖艳的牡丹花。也许是玄宗不甘就此衰老，渴望一个热情如火的女人来燃烧他最后的激情，最后他终于没经受住诱惑，把旧爱抛之脑后，一头栽进了新欢怀抱里。
“十九年来倍受宠爱，如今却物是人非，一座偌大的宫殿冷冷清清，梅妃对此自然不无失落；一次听闻那肥婆十分忌恨她这个前宠，数次在玄宗面前谗言蜚语，于是写了一首诗：‘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冰肌玉貌谁能似，锦绣江半为君。’讽刺她先事儿子再钻公公被窝的丑校
“那肥婆这下更加恼火了，连连耍泼使赖，百般诬蔑陷害梅妃，直到她被玄宗送到冷宫上阳东宫去。
“梅妃虽然失宠，但她向来清高自赏，平时弹弹琴作作画，冷宫生活倒也没击倒她，倒是玄宗对她不无愧疚，有一次把属国敬献的一斛珍珠赐给她。
“梅妃心里不无感动，但还是把自己当年进宫时带的那支白玉笛，连同那一斛珍珠退还给玄宗，并赋诗道：‘柳叶双眉久不描，残装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诗中虽不无怨气，但也显示了她清高骄傲的人品与心气。
“梅妃是那样一个自清自爱的女人，但那肥婆完全是反面的典型。自她得宠后，结党营私，打压异己，嚣张的气焰把后宫整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而且这个还不够，她硬是借助枕边风，把品行低劣的堂兄杨国忠吹上宰相高位，以致人心向背，朝政日渐败坏。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朝廷外有安禄山蠢蠢欲动，内有杨国忠胡作非为，矛盾越来越尖锐，几乎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
梅寒香着停顿了一下。叶思秋轻轻拍了拍她手背，道：“寒香，我知道，杨贵妃大约进宫十年后，‘安史之乱’就爆发了。这也是李唐王朝走向衰落的开始。”
梅寒香叹道：“自古就赢红颜祸水’一，‘安史之乱’和那肥婆进宫祸乱朝政不无关联，所以，她可是一股不折不扣的祸水了！”
叶思秋道：“那也不尽然。当政的明明是皇帝，如果皇帝不那么荒淫无道，那后宫妃子再闹再跳，也不可能会把整个朝政弄败坏掉！”
梅寒香眼中闪过一丝顽皮之色，戏道：“叶大哥，你对那肥婆艳史当然没少听闻过，但今你听我讲了这么多梅妃的故事，那如果换作是你，你是喜欢梅妃呢，还是喜欢那肥婆？”
叶思秋反问道：“那换作是你呢，你喜欢梅妃还是杨贵妃？”
“你明知故问！”梅寒香使劲摇了两下船桨，船也向前窜了一下。“我当然喜欢梅妃了！那肥婆除了死胖，要么撒娇撒痴，要么作威作福，要么如那晚上鹰王的，放荡无耻和安禄山不三不四，她又有哪一点值得称道的？”
叶思秋故意逗她：“可是……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杨贵妃！”
“那你，”梅寒香有点生气了，“你为什么非要喜欢那种女人？”
叶思秋笑了笑，道：“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总得和你‘男女有别’，不是吗？”
梅寒香“噗嗤”一声笑出来，道：“你胡，男女有别又不是这种别法……哼，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喜欢那肥婆，那还不是因为女人身上肉多，摸起来比较……”还没完，就已惊觉自己实在口无遮拦，慌得忙抬手掩住嘴巴，脸也跟着红成了一片。
叶思秋一口气冲到胸口，“阿嚏”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震得身下船都摇晃起来。她一向十分腼腆，可是有时偏偏会冒出几句杀人不赔命的话，来也真够使人哭笑不得的。梅寒香看见他神情，更加羞涩难当，忙转过头去看湖岸边景色。
好一会儿叶思秋才恢复过来，岔开话题道：“寒香，那后来呢？还有那龙都尉……”他预感得到，他们故事还远没终止。
梅寒香深深吸了几口气，接道：“梅妃自去上阳东宫后，龙都尉看见她的机会就更少了。他对她遭遇很痛心，很同情，但他只是一名侍卫，又能做什么呢？即使皇帝对他信赖有加，他也绝不敢为梅妃一句话，伴君如伴虎，皇帝私事下面人是无权三道四的。
“如此一晃眼又十年过去了，‘安史之乱’终于全面爆发开来。‘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叛军来势汹汹，半年后就从这范阳城一路打到长安城最重要的门户——潼关。长安城顿时人心惶惶，乱成了一片，玄宗惊慌失措之下，想到了出逃一策。
“也就是在这一晚上，龙都尉正揪心皇帝会不会带上被那肥婆猜忌怀恨的梅妃，上阳东宫一名宫女萍儿忽然来了，梅妃病重难复，想见玄宗最后一面……
“原来梅妃半年前就生病了，一直治不好，拖到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龙都尉惊闻噩耗固然心如刀割，玄宗也不无顾念旧情，丝毫不敢怠慢，带上太子、左右龙虎都尉以及其他几名随扈人员，急匆匆的赶到上阳东宫去。
“梅妃看见玄宗等人来后，并没有哭诉她这十年冷宫生活的辛酸与委屈，而是当着太子及龙都尉等饶面，向玄宗诉了一个惊动地、事关下大势的秘密……”
叶思秋紧张起来，问道：“什么秘密那么重要啊？”
梅寒香道：“原来，梅妃的是关于一颗明珠的秘密——她她时候不管容貌还是气质，并无过人之处，她会长成一个绝世美女并被选进皇宫，那是因为她十一岁那年吞食了一颗仙人赐给她的明珠……”
“仙人赐给她的明珠？”叶思秋被勾起了好奇心。
梅寒香道：“是的。而这颗明珠更是来历惊人……那一，梅妃随母亲上山劳作，忽然间一阵白雾弥漫过来，她母亲霎时便不见了，出现在她眼前却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爷爷。那老爷爷安慰她别怕，然后拿出一颗光彩夺目的珠子，告诉她这颗珠子是远古时代女娲补成功后，流下的眼泪变的！”
“什么！”叶思秋心里一跳，急切地问道，“这些年来，江湖时有传闻一颗明珠和你龙帮那把神剑的故事，怎么……怎么那颗明珠和梅妃扯上关联了？”
“没错。”梅寒香道，“自六年多前独孤鹤披露那一段神秘的故事后，江湖传得最多就是那颗明珠与那把宝剑的故事了。但我可以告诉你，独孤鹤的虽然基本属实，但他绝对只是道听途捕风捉影来的，而一百多年前梅妃的秘密才是真正的原本。
“当时那老爷爷除了告诉梅妃手上明珠生自女娲眼泪，以及它与女娲补炼的那把宝剑的神秘关联，还告诉她那颗明珠的另一种功用，即女孩子如果吞下它，那么不管她之前美丑，数年后定将出落成一个美丽绝世的姑娘，早古年代如妲己、夏姬、西施等出名的美女就是那样长成的。
“那时梅妃还非常惊异，问那老爷爷珠子会不会在肚子中融化掉，那老爷爷便告诉她，珠子已凝聚地精华，绝不可能会消化掉，一旦它主人过世，它便会自行回到东海郑
“而至于那老爷爷为什么会来找梅妃呢，那却是因为他观象时，看见两颗妖星正在边生成，三十几年后必将为祸人间，他因为要去一趟西来不及赶回来阻止，于是想叫梅妃吞下明珠，这样待梅妃长成绝世美女后，皇帝就会选她入宫，她也就自然而然把明珠带给子了。”
叶思秋越听越惊奇，道：“如此来，那老爷爷预言的两颗妖星，自然就是‘安史之乱’的安禄山史思明了。那他叫梅妃带明珠给皇帝，是想借皇帝权力弄到宝剑，然后以明珠激发出神威，好灭了叛军吗？”
梅寒香道：“没错。当时那老爷爷告诉梅妃，只要把宝剑与明珠同时放在月光下映照七个夜晚，宝剑神威就会被激发出来，而且他还，宝剑是在一个疆月神教’的教主萧明月手中，只是萧明月不知道自己武器会有那般非凡来历云云。
“梅妃刚进宫时，还很奇怪，不知道以后皇帝需要她肚子里的明珠时，将要如何取出来，但自半年前安禄山带兵反叛，她也跟着莫名其妙地病倒，她便明白她此生的使命，就是带这颗明珠来献给子，因为她病逝后，玄宗就不用再为难，可以剖开她肚子取出明珠来……”
叶思秋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些年江湖传得最神秘的一件事，居然是来自深宫一位妃子临去前的一番话。”
梅寒香道：“没错。当时梅妃所言还更详尽，不但明明白白出那颗明珠与那把宝剑的来历，而且还把当年自己神奇地遇见神仙——即那个老爷爷，她的各种惊异心情都一一描述了。”
她稍稍迟疑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本精巧的书册，翻到中间一页递给叶思秋，接道：“叶大哥，梅妃那晚上告诉玄宗时候遇仙吞食明珠的情景，都记载这上面，我的还远不够完整，你可以看看当时她是怎么描述的。”
叶思秋接过书册，手都有点颤抖起来，一时顾不得问她此书来历，迫不及待地翻阅起来。只看几行文字，他便恍如亲身回到一百多年前那上阳东宫里，倾听时已病重的梅妃讲她时候那段神奇的经历，以及后面她欲要舍身献珠那种伟大而又悲壮的心情……
（作者特别明：叶思秋看到的就是拙作第一章“沧海月明珠有泪”皇妃诉遇仙的那一段，作者在这里不再赘述。作者写作经验不足，布局不是很合理，写到这里如果原原本本绕回第一章，有重复之嫌，但如果就此跳过，又觉得对叶思秋无法交待，所以只能叫他自己看。）
梅寒香静静地看着叶思秋，估计他读完那一篇文字后，不等他翻阅后面书页，又从他手里拿回书册，道：“叶大哥，这上面除了完整记载那梅妃的每一句话，还把当时玄宗及太子的话也都详细书写下来，这样一来……”
她着轻咳两声，语声顿了顿。叶思秋道：“这样一来，梅妃确定是遇见神仙了，是吗？”
梅寒香道：“没错，且不梅妃本是人一般的奇女子，绝不可能作无稽之谈，就像玄宗后面的，她久居深宫，却能指名道姓宝剑在当时确实神秘存在的月神教教主萧明月手中，就足以明她是真的遇见仙人了。所以，关于那颗明珠与那把宝剑的秘密，这才是真正的原本啊。”
叶思秋道：“那么，你这本书册又是何人书写的？”
梅寒香道：“是龙都尉写的！”
“啊！”叶思秋讶异得张大了口。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书册前面记录的，自然是你刚才的他与梅妃的故事，但后面部分写的是什么呢？我知道，‘安史之乱’并不是用那把宝剑平定的，难道玄宗并没剖开梅妃肚子取出明珠？”
激动之下，他竟忘了问龙都尉记载的书册怎会落到她们手里去。梅寒香回道：“后面写的自然是第二以后的事。”并没把书册再给叶思秋看，侧过头作沉思状，像是在理清思绪。
片刻后，她才接道：“话次日早上，玄宗才刚刚起床在洗漱，梅妃侍女萍儿就神色慌张地跑过来，禀报梅妃帐内毫无动静，只怕已经……玄宗一听，立刻急匆匆的赶到上阳东宫，在确定梅妃确实已经过世后，难过之中却又突然看见一幕令他惊怖欲绝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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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妃心里不无感动，但还是把自己当年进宫时带的那支白玉笛，连同那一斛珍珠退还给玄宗，并赋诗道：‘柳叶双眉久不描，残装和泪污红绡，长门自是无梳洗，何必珍珠慰寂寥？’诗中虽不无怨气，但也显示了她清高骄傲的人品与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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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梅妃半年前就生病了，一直治不好，拖到如今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龙都尉惊闻噩耗固然心如刀割，玄宗也不无顾念旧情，丝毫不敢怠慢，带上太子、左右龙虎都尉以及其他几名随扈人员，急匆匆的赶到上阳东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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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寒香道：“是龙都尉写的！”
“啊！”叶思秋讶异得张大了口。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问道：“这书册前面记录的，自然是你刚才的他与梅妃的故事，但后面部分写的是什么呢？我知道，‘安史之乱’并不是用那把宝剑平定的，难道玄宗并没剖开梅妃肚子取出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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