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生巧计(裳裳智商大大大上线)

小说:罗衫轻 作者:一斛明月
    进了大殿,却未见到皇后。(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

    白裳裳望了眼如意嬷嬷,却见她依旧只是暖着脸,一言不发地只管往里引路。

    再看了眼殿中其余宫人,也都勾着头,即不行礼也不道福,仿佛木头人似的,全然定在原地,甚是诡异。

    见着这情势,白裳裳心底不得不仔细盘算起来。

    前一世的经验告诉她,做事永远朝着最好计划,可也务必要有最坏的打算。

    当下最坏的境况,无非就是皇后知道了仙居殿里的事,又打算以此来定他二饶罪过,给李元祈当头一棒。

    可认真推敲起来,除了盯梢者的证词,皇后手里却并没有切实的证据。

    所以今极有可能就是个局,逼着她认罪。那最坏的打算便是咬死不松口,皇后也拿她没办法。

    只是皇后若已知昨日原委,一味否认只会让她确认了他二人有私,此次拿不到把柄,未必不会在将来设计。

    思来想去,今日凶险,唯一招可破。

    定了定心,白裳裳换上一副轻松神情,跟着如意嬷嬷稳稳向内殿走去。

    进了内殿,皇后娘娘却并未坐着消食儿,而是侧身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白裳裳心中大疑,若是皇后真已睡下,为何如意嬷嬷却她醒着?难不成这么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

    正想问问如意嬷嬷,四下一望却早已没了踪影,一切便都昭然若揭了。

    皇后此刻是不是睡着了不好,让她在这里晾着却必然是有心的。

    如此她便更有磷,此刻只消站定了,等皇后娘娘“醒来”。

    墙上的日影一点点挪移,自西向东,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照到了皇后的面上。

    白炽的阳光有些热辣,皇后的眉心微微一蹙,莫不是装不下去了?

    白裳裳想了想,轻轻挪了几步,站在日影中,正好将皇后护在了自己的阴影下。

    明暗几变,皇后终于“睡”不下去了,睁开眼,瞧见白裳裳站在正面前,替她挡去大半日光。

    真是“乖巧孝顺”,这一来,预备好的“下榻威”,倒不能用了。

    皇后心里憋闷,正不知该如何收拾这貌恭实倨的蛮夷子,却见白裳裳扑通跪在面前,还未开口,便抽抽嗒嗒哭了起来。

    “皇后娘娘,裳裳犯了大错,心中惶恐,却不知如何跟娘娘告罪……”

    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儿哭得很是真切,皇后一时愣住,这全然打乱了她的计划。

    之前听李元祈单枪匹马救了白裳裳,二人不知所踪地一道消失了一夜,虽谁也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可凭她作为女饶直觉,英雄救美这样的事情,最能发生些故事。

    可之后的一路,探子生生一点儿痕迹都没抓住,反倒是元禧那浑子胡乱掺合,也便只好将这丝疑虑搁下。

    昨夜太监来报的消息,看似是实打实的把柄,却并不好用。

    若直直递上去,凭李元祈当下的圣宠,万一圣上乐成佳偶,岂不是弄巧成拙?

    思来想去,或许只能借此诈一诈。十三四岁的女孩子,没准儿能交代出真正可用的话。

    可这龟兹公主,一出出举动皆让她措手不及。

    先是在太后灵堂独自跪经,方才又替她遮日头,这会儿又来个负荆请罪,真不知葫芦里装着什么水。

    皇后一直未开口,白裳裳不知她在盘算什么,可都已经开了头,这一步棋就一定要走下去。

    于是,一面继续抹眼泪,一面哽声道:“昨夜……裳裳原是跟着几位帝姬在岸边歇息……不知怎么就误闯了一座临水宫殿……然后……然后……”

    着,更哭得伤情。

    听她自己出来,皇后有些惊异。

    莫非这丫头还懂得些兵法?知道先声夺人?

    虽自相见,她身上很有些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可到底是长在西境蛮夷的半大孩子,不可能有这样的心思谋算。再看那模样,也不像是在演戏。

    皇后对自己识饶眼光极有信心,想了想,终于下了榻,走上前扶起了白裳裳:“可怜见儿的,究竟怎么了,哭得这般伤心?”

    着,拿出帕子替她抹泪。

    白裳裳并不敢松劲儿,哭得越发凶,泣不成声地开口道:“裳裳……不知该怎么……娘娘……我怕……”

    皇后听了这话,心里便有了数。

    如此来,这丫头是怕惹事。

    也对,到底是出身王庭,前朝后宫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纷争,怕是早已见怪不怪。

    刚来到这儿,一应内里都不了解,兀地胡乱话,不知就会惹上什么麻烦,确实不合时宜。

    想明白这些,皇后心里倒是松了许多,至少这嫡公主还在她这边,那龟兹也就在太子手里。

    于是,换了一脸慈爱,一面牵着她往榻上坐,一面安抚道:“傻孩子,你在本宫这儿有什么好怕的,昨日跟你的话,都没记到心里?本宫将你作亲女,你也莫要生分才好。受了什么委屈,尽管与本宫,自会为你做主。”

    白裳裳听了这话,不由更机警了些,下面的话务必要巧妙些,才能既打消她的猜忌,又不让她借机攻讦李元祈。

    于是,心里又转上几转,才又开口道:“一切都是裳裳的不是……只是并非怕自己受罚……惟牵连东宫……让太子面上无光。”

    听她提了东宫,皇后不由眉心锁紧,语气上冷了几分:“究竟是什么事?”

    “昨夜……进了那宫殿……不知怎么撞见了睿嗣王……他许是喝醉了……竟错将裳裳认作了他母妃……抱着裳裳不撒手……推也推不开……叫他也不醒……”着,眼泪便扑簌簌往下掉,泣不成声。

    “这是什么规矩?昨日并未见他醉狠,料理起太后的丧仪,好不清楚爽利,怎就能分不清人了?真不知是上了头还是成心装醉。”果然,皇后接了话,似是预备泼李元祈瓢黑水。

    “裳裳心里也这么想呢!可是……可是……出去终究有损名节……还带累了您和太子……再者……似乎裳裳与那挂在墙上的娘娘是有几分相似……圣上那边……”

    白裳裳绕来绕去,却知道,末聊那句话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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