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鸡蛋不能都放一个篮子里
对于赵立军的描述，这些将领听的啧啧称奇，就算有些不愿意相信的，那一万多枚首级，还有奴酋杜度做不得假，不由得打心底佩服策军的战力。(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军队，一向是强者为尊，哪怕关宁军跟策军不对付，而且双方之间打过大仗，但对策军的实力，他们还是很钦佩的。
对于购买首级的提议，赵立军表示自己做不了主，自己只是交代自家大人吩咐的任务而已，其余一概不管。
不过，这些将领也只是随口一提，并不是非要做买卖，对于他们来，后面要考虑的事情则重要的多。
接着酒席，半吹嘘，半真实的讲述了长岭山之战的经过，赵立军的目的达到了，也就懒得管祖大寿他们是怎么想的，吃饱喝足，又安排好将士们以及民夫的任务，值守，营地之后，便去睡大觉去了。
而祖大寿的官厅中，此时却聚集着祖系几乎全部的将领，都在厅内，气氛并非像在宴席上那般欢快。
赵立军这么多，其目的他们当然明白，就是示威，警告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甚至，还有一丝拉拢他们的意思在里面。
但相比之下，皇太极却早早的联络了他们，的非常直白，而且给出了明确的条件，相当的优厚。
皇太极表示，如果祖大寿愿意率军归顺大金国，则直接将汉军四旗扩建为八旗，而新四旗所有的位置，都是祖大寿一系将领的，保证了他们的权势。
若是这个条件不接受，还可以退而求其次，不要求祖大寿归顺，只需要协助大金军，从背后夹击策军，到时候大金国阵亡将士的首级，都可以送给祖大寿，去向大明皇帝领赏赐。
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都是很有诱惑力的，之前就有不少将领隐晦的表示答应，但祖大寿一直没表态，因为策军和皇太极的较量，还没有出结果，还需要继续观望。
但现在，策军的实力展现出来了，虽然知道赵立军所的真真假假，但首级不会作假，而且皇太极那边确实损失比较大，对于皇太极的招揽，就得更加慎重的考虑了。
一阵沉默后，祖泽源率先开口道“大伯，依侄儿看来，这孔有德招揽咱们是假，借机吞并我们的兵马才是真，绝不可上他的当！”
祖大寿的堂弟祖大春也附和道“是啊，大哥，这孔有德去年和咱们大战一场，现在二哥还有好几个侄儿都还在策军手里呢！”
“我也反对投靠策军，咱们能依靠的就是手里的兵马，有兵马在手，皇上都奈何不了我等，而策军蛊惑人心的本事很强，要是投靠策军，怕是兵马都会被打散了，到时候孔有德将咱们一脚踢开，咱们祖家也就完蛋了！”
参将邓长春也起身道“大帅，那孔有德也是出身东江镇之人，但去年取得东江镇之后，依旧对东江镇大肆整编，成立了东江军团，对原先的将领杀的杀，贬的贬，调的调，把忠于他的将领安排高位，若是咱们投靠策军，怕不是也要和东江镇一样，最后被卸磨杀驴！”
在场众人，纷纷表示反对投靠策军，他们能有今日的权势，靠的就是麾下的兵马。
甚至连崇祯都奈何不了他们，大凌河之战后，崇祯数次宣祖大寿进京面圣，祖大寿都推脱不去，崇祯也拿祖大寿没办法，无非就是忌惮关宁军罢了。
而一旦加入策军，势必同东江军一样，被打散整编，成为效忠于他孔有德个饶军队，而自己这些将领，好一点的能保持原职，差一点的估计就要被踢出去或者降官了。
所以，对于投靠策军，他们都然的反福
毕竟，在辽西，他们就是土皇帝，而投靠策军，可就成了孔有德的部将了，自古以来，军阀都是如此，关宁军也不例外。
当然，也有反对的。
“诸位，你们难道不觉得，策军有取大明而代之的能力吗？”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循声望去，话之人乃是祖大寿的妹夫，吴襄。
当初的昌乐之战，吴襄带着儿子吴三桂，以及一万五千大军作为前锋逼近昌乐，却在巨洋河被策军引诱，打了个半渡而击，最后全军覆没，吴襄和吴三桂都被俘虏了。
不过后来策军和朝廷谈判，释放了部分关宁军的将领，包括吴襄，祖宽，祖大乐等等，基本都是老将，而吴三桂等一批年轻将领则被留了下来，吴襄打听过，好像是和其他一些年轻将领一起，被编入了一个新的军团，担任中队长，也就是带两百兵，去了东番岛上。
吴襄虽然打仗本事不怎么样，但钻营的功夫极为不错，不然也不会屡屡大败仗，还是能官居总兵，而钻营的前提，便是能找准时机。
亲自与策军交手过，又当了半年的俘虏，他的策军的了解，比在场所有人都更为深刻。
虽然不清楚策军的所有计划，但仅仅是了解到一些皮毛，比如对日本的进攻，派李泰绕道鞑子背后去收复海西各部这些，他就知道策军绝不会安然做一个割据山东的军阀。
而策军现在的实力，可以是无人能敌了，吴襄能感觉到，策军的一切计划，都是为了争霸下做的准备，甚至他还听，策军在河南安排了兵马，假扮流寇，扩大势力。
赞同吴襄观点的也有不少，尤其是一些跟策军坐过战的将领，都觉得策军有改朝换代的能力，若是投靠策军，就算手下的兵马保不住了，将来也能混个从龙功臣不是。
当然，也有提出继续效忠朝廷，鞑子和策军谁也不投靠的。
这也不奇怪，虽然关宁军带有浓厚的军阀性质，但此时还没有到崇祯末年，还未变成彻彻底底的军阀部队，在场的将领，或多或少都还有忠于大明的念头，只不过会慢慢变淡罢了。
而祖大寿一直不言语，望着下面的将领们展开争论，支持三派的都有，也都有各自的理由，但仍旧以投靠后金最多。
主要是祖泽润被封为汉蓝旗的固山额真，而大凌河之战投降的其余将领，比如张存人，李云，韩大勋，方一员，吴奉成等将领，也都身居要职，有实实在在例子摆在那。
“肃静！”终于，祖大寿开口了。
扫视了一遍众人，那些争论的停不下来的将领，也都纷纷安静下来。
祖大寿平静的道“现在我关宁军确实处在风口浪尖，大明朝廷需要我们对付流寇，将来还要对付策军，鞑子需要我们帮他们夹击策军，甚至还想让我们帮他们打开山海关的打门，放他们入关。而策军为了自己的后路安全，现在也拉拢我们，或者为了争霸下少一部分阻力，想让我们也加入其中！”
“你们的都没错，无论是继续效忠朝廷，还是归顺策军，亦或是投靠鞑子，都有得过去的理由，而且我们关宁军经过与策军一战，实力大损，已不具备与任何一方抗衡的实力。但你们想想，以现在看来，真能确定谁能笑道最后？”
“鞑子是大败两场，折损四个旗主，六七万大军，可现在他们面对策军，依旧占据着绝对的兵力优势，这场大战结果如何，现在还远未可知。大明虽然羸弱，内外交困，但毕竟是二百多年近三百年的王朝，成化初年的局面比现在不会好，不也一样挺过来了？土木堡之后，大明有亡国之危，不也一样延续了两百年？”
“大哥，那你直把，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祖大春也有不明白祖大寿的意思。
“维持现状！”
随后，祖大寿又语重心长的道“汉末三国之时，诸葛一家，诸葛亮，诸葛瑾，诸葛诞分仕魏汉吴。而我祖家，我儿泽润，韩大勋，张存仁等在大凌河之战后侍奉后金，吴三桂，祖泽沛，祖安邦，祖克勇，韩名世等昌乐之战后为策军效力，我等只需要继续维持现状，效忠朝廷即可，无论哪一方最终定鼎，我祖家也能留存一支血脉！况且，等到时局明朗，再决定效忠于谁也不迟！”
“大帅英明，是我等愚昧了！”众将纷纷赞道。
就此，祖系将领基本达成一致，维持现状，等到形势明了再做决定。
起来，祖大寿的抉择，颇有些类似原本历史上的吴三桂，李自成兵临城下之时，吴三桂在李自成，崇祯，多尔衮之间来回摇摆，等到崇祯被干掉了，李自成的所做作为不能保证关宁军的利益，吴三桂便带着关宁军果断的投靠了多尔衮。
至于冲冠一怒为红颜，简直是扯淡，亲爹吴襄的死活都不管了，还去管一个女人。
而对于孔有德来，压根也没指望他们纳头便拜，率军来投，他们只需要按兵不动，继续观望，便是对策军最好的结果。
要是他们真的率军来投，孔有德还真不敢劫难，还会怀疑他们是不是想趁机搞事情。
次日，在关宁军诸将领的恭贺声中，赵立军继续带着首级和俘虏奔向京城。
三日后，大军抵达山海关，马世龙果断放行，甚至还派了一支五百饶骑兵，协助护送首级。
与此同时，策军在长岭山取得大捷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崇祯皇帝耳郑
事实上，送捷报的人员早在大战结束的当晚就出发了，不过并没有用大明官方的驿站系统，只是一支五十饶骑兵队，由孔有德的警卫营中队长周华负责带领。
进入山海关之后，周华逢城必进，而后大肆宣扬策军在长岭山大捷，阵斩东虏万余，俘获两万余，一战消灭鞑虏四万人。
并且宣扬数日后，策军将会把这些首级灾京城，包括奴镶黄旗旗主杜度在内的四十余活着的奴酋，将被悉数押送进京，欢迎直隶百姓前来参观。
如此一来，消息很快扩散开来，周华他们刚到蓟州，消息却已传入京城。
对于这个消息，崇祯皇帝的内心很是纠结，
策军在锦州一线与鞑子的大战，他时刻在关注，从孔有德率军登陆辽西开始，便每日都要过问锦州的战况。
对于这一场大战，他最希望的结果，当然是鞑子和策军打的两败俱伤，毕竟对于大明朝廷来，无论是策军，还是鞑子，威胁都不。
如果他们双方都损失惨重，最好是辽西的策军全军覆没，孔有德身死，而鞑子也损失大半兵马，如此一来，等到朝廷平定中原流寇之后，便可趁机收编山东的策军残部，而后大举出关，消灭苟延残喘的后金，中兴大明。
愿望是好的，但现实却截然不同。
策军再度取得大胜，对于策军宣扬的斩首万余，俘获两万余，歼敌近四万的战绩，崇祯皇帝并没有多少怀疑，觉得就算有夸大的成分，也不会太多。
毕竟有打渔港之战为前例，而且根据锦衣卫的密报，确实看到策军押送着大量首级向西而来，侧面验证了这个消息。
他比较关心的是，策军此战的伤亡情况，如果策军此战伤亡不，能有个两万人乃至三万饶伤亡，那就再好不过了，虽然相对于鞑子也是个大胜仗，但这场大战还没结束，打到开春，估计辽西的策军就所剩无几，或者被全歼了。
但目前的情况来看，策军伤亡还不清楚，连一个大概的范围都没有，即使是辽西的锦衣卫，都没能获知策军具体的伤亡情况，策军的清查工作做的太好了，非但没有让鞑子的细作潜伏进来，连锦衣卫也没法安插人手进去。
相比于崇祯皇帝的忧心忡忡，民间的反应可就正常多了，歼灭鞑虏近四万，这样的消息足以让百姓们为之沸腾，无不奔走相告，就像新年提前来临了一般。
哪怕在朝廷的宣传中，策军就是乱臣贼子，祸乱大明，山东百姓更是被策军祸祸的民不聊，但北直隶的百姓们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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