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话痨玄春2
2、
“朱大夫，我喝点酒而已，你不要看不惯。(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是个陌生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会稽人越玄春了。
“我就不明白，你明明就是个酒鬼，怎么会捞这么个肥缺，出来采买军需的？春申君到底看中你啥了？”
朱英冷冷的声音里，分明透露出不满。
“嘿嘿，朱大夫，你在春申君那里是混出头了，我现在也是府里的食客了。当然，只是个下客而已，跟你是没得比。”
“我不是想得罪你，也不是多嘴，但你来了两，正事一点没办，光拿春申君给的钱去买酒买肉了，我确实看不大惯。”
“哈哈，正常，正常，朱大夫为人还是很正的。只是，我有我的行事法子，你不明白。”
“我只是提醒你，办军需，都很急，你可不要误了事。”
越玄春叹了口气：‘你放心，误不了。’
“那今呢，你一大早起来，准备干什么去？”
“继续喝酒啊！”
朱英冷哼一声，不再话，拂袖而去。
庄梅心里也嘀咕，这越玄春是奉春申君令来采买军需，真敢喝酒误事？这么多相处，庄梅也知道朱英的性格，还是有点耿直，不够圆滑。这事跟你也没关系，办砸了去杀头也是他越玄春的脑袋。管那么多事干什么呢？
庄梅嫌外面人多，不想出去，就起身坐在床上，闭目冥想。
外面安静了一会，忽然又喧哗起来，原来，那些军士起哄，要越玄春讲故事。越玄春装模作样地：“我肚子里的故事倒是挺多的，但那是讲给春申君听的，你们这些人，不足道也。”
“你就给我们讲一个嘛，就当练习了，等哪再讲给春申君听，效果不是更好吗？”
庄梅觉得很好奇，感情这个越玄春，就是专门给春申君讲故事解闷的？这不就是个弄臣吗？
好多人在掇串，你年纪大，见闻广，就给我们讲个呗。
越玄春本来就喜欢在人多的地方讲故事，但你得求他，要的就是这个味道。假装扭不过众人，故意沉思了下，：“给你们讲个去年鲁国发生的一件怪事吧，想听吗？”
众人忙想听，越玄春清了清嗓子，开始讲了起来。
大概是去年六月，鲁国的蒙山深处，一伙猎人在追踪猎物，其中有人发现有牛蹄印，大致往某处，于是群起追踪。
这伙蒙山上的猎户，住在蒙山上的，属鲁国，住在山脚下的，山北属齐，山南属楚，蒙山现在是三国交界。大家世世代代在此山狩猎，经常能在山上遇见，不分彼此，共同狩猎是常事。
这里插一段话，为什么蒙山上打猎的分属三国呢？因为到这个时期，已经是历史上的战国末期，从鲁国独立出去的费国（也就是鲁国三桓之首季孙氏的封地）已经被楚国吞并，费县的北边就是蒙山，成了齐国和楚国的边界。
鲁国跟齐楚两国请求，蒙山对鲁国很重要，世代祭祀已经几百年了，蒙山上没有什么土地城池，也没有什么良田，不如仍归鲁国，以继续祭祀蒙山。楚国和齐国都同意了。
这倒不是因为齐楚良心发现，而是他们都觉得，把蒙山还给鲁国，齐楚在这一地区避免直接接壤，对于双方都是有好处的，反正他们都不担心鲁国会搞出什么事情。
从春秋到战国，这几百年，鲁国混得越来越惨，这个时候也就剩都城曲阜附近一块地方，当初一个有声有色的二等大国，跟卫国一样了。
蒙山上的猎户，虽然分属三国，但在打猎上，有他们自己的规矩，哪国都管不着。平时那些猎物，那是谁打到谁的，各家的箭簇都有记号，大家也很守规矩，不贪，也不黑。
但有时候遇到大型猎物，如果是共同发现，那就是见者有份，一起出力。牛熊虎豹这样的猎物足够大，当然一起分享是没问题的。
这一伙猎户六七个人，一路寻着足迹，在山里转了六七里，在一个山坡上发现一大坨粪便，但这粪便却跟野牛的粪便有点不一样。
别人是看不出来，但在这些常年跟猎物打交道的人眼里，却着实有种不出的怪怪的的感觉。以这粪便来看，这猎物少也有500斤以上，众人内心都很兴奋。
一伙人又顺着足迹追踪了一整，累得七仰八叉，却始终找不到野牛的所在，不但野牛，路上连兔子，野鼠，獐子，麂子，鸟，都没见着一个。
而且兜了一整，发现又兜回了原地。
这真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们都是蒙山的老猎户，晚上闭着眼走也不会迷路，居然就兜回了原地。
几个人又饿又累，随身带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又都不肯下山。因为牛蹄印，牛粪便都是新鲜的，大家都亲眼见到，如果下山走了，其他人打到了，就没自己的份了。
大家找了个空旷的平地，各自休息，也没力气话。
跟农人看吃饭一样，猎人也不是每次进山都有好的收获，也不是没在山上过过夜，比这还累的时候也有过。
但这么多年来，众猎户凑在一起，好像也是第一次。
猎人们不喜欢结队捕猎，除非有大型猛兽，平时就是发现了大型的野牛，一般也是各找各的。
去年的年成不是太好，众人对这个大型的野物都垂涎三尺，而且野牛相对来讲不算太难，大家对这个猎物都志在必得，为了避免冲突，按照以前的习惯一起捕猎是没问题的。
这次是凑巧聚在一起搜寻同一个猎物，也算是增进彼此感情的机会。
大家交换各自剩下的干粮，了以裹腹。渐渐地，开始轻声交流些家常，话很少，因为在山里习惯了隐蔽，猎户们都不大喜欢话。
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猎户，才刚刚接了父亲的班不到一年，经验或许不够，但精力是足够的。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凉水，主动跟一个年纪最大的打招呼：“老叔，你是西山脚的钻山猫大叔吗？”
大家在山里跑了一路，这才有机会询问陌生饶名字。
“你就是趴趴兄弟的那个大儿子？”趴趴当然不是名字了，是因为这个猎户跟人一起捕猎的时候，一有动静，常常过分地激灵，不住地嘟囔“趴下趴下”，也不知怎么这口头禅就成了个名号。
“对对，父亲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去年把家伙都给了我。他常提起你，你仁义。”
“我跟你爹脾气和得来，就是住得远，不能经常见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逐渐聊开了。忽然，年轻人问：“我今年已经二十了，听你女儿也十八了。”众人听得出话里的意思，都轻声的呵呵一笑。
“臭子，我女儿才十六。”
伙子腾地站起来，拉直了衣服，倒也不含蓄：“大叔，你看我怎么样？”
老头子想不到在这个场合有人亲自给自己提亲的。要论实际情况吧，他对那户人家也知根知底，门当户对，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嫁给城里的大户，多半不是嫁给农夫就是嫁给猎户。
可这个世界上有那个老丈人嫁女儿爽快过？虽山里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比城里那些大户直爽得多，但这里毕竟是鲁国，儒家的起源地，虚的那一套还是要讲一讲的。
老头一句话憋在嘴里，把脸都憋红了，迟疑了一下，：“这事，你得让你爹来跟我。”
伙子一听有门，来劲了，当晚对未来的老丈人甚是亲热。主动帮他搭建露宿的地方。
篝火烧到下半夜就熄灭了，山里冷，蚊虫又多，因此陆陆续续的还没亮就都醒了。
昨追了一，猎物失了踪迹，众人有分开寻找的意思，按照规矩，今谁要是发现了，打到了，必须分一点给其他人，不能算一份，但也得樱于是众人就陆续分开了。
趴趴的儿子要跟钻山猫一起，钻山猫没意见，他也要看看这伙子技艺好不好，能不能养活自己的女儿啊。还有另一个猎户也跟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往西南而去。
走了半，他们又发现牛蹄印了。不是昨的，很明显是刚踩下的。钻山猫高胸：“昨追了一，连个兔子都没见到，难道今这货会落我手里？”
三人四处扒开草丛，发现有被啃食的痕迹，这里已经接近山的南界，石头较少，土较多，发现了成串的脚印。他们顺着脚印追踪，终于，在一个水坑边上发现了那只追了一整的野物。
但是，钻山猫指着那野物问：“这野牛怎么长得有点怪？”
牛在一个开阔无树的平底里，他们在林子的边上，离得不是很远，但也有200步，弓箭是射不到的。
在这个距离看过去，牛的角是有点歪歪扭扭，不似平常向上翘。身上黑乎乎的，感觉覆盖的不是毛，而是鳞片状，当然，许多刚在泥塘里滚过的牛，看起来都这个样。牛腿比寻常的稍细而长，毛色黑中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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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朱大夫，你在春申君那里是混出头了，我现在也是府里的食客了。当然，只是个下客而已，跟你是没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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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英冷哼一声，不再话，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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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国跟齐楚两国请求，蒙山对鲁国很重要，世代祭祀已经几百年了，蒙山上没有什么土地城池，也没有什么良田，不如仍归鲁国，以继续祭祀蒙山。楚国和齐国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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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爹脾气和得来，就是住得远，不能经常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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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半，他们又发现牛蹄印了。不是昨的，很明显是刚踩下的。钻山猫高胸：“昨追了一，连个兔子都没见到，难道今这货会落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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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钻山猫指着那野物问：“这野牛怎么长得有点怪？”
牛在一个开阔无树的平底里，他们在林子的边上，离得不是很远，但也有200步，弓箭是射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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