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洛阳古井1
1、
夜色好不容易退去，刚刚看得清街对面的人影，庄梅就嚷道亮了亮了。(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不由分，叫起庄清，就要走。
庄清歇了一晚，头也不痛了，头上缠着布条实在不好看，就把布条摘了。
“没事吧？”
“有事，当然有事了，但你能让我歇着吗？”
庄梅迟疑了下，还真的，要不你歇着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庄清鼻子冷哼一声，把头发整束好了，喊了两个军士，直奔东城大水井处。
到得井边，早已来了不少前来汲水的民众。
军士背着一捆绳索，到了井边放下来，正思虑着绑哪里好。
这口大水井的井沿，是用几块大石头堆砌而成，石头上挂不住，也没有在石头上面打个洞，因此没地方栓绳索。
附近倒是有几棵树，但都离得太远。
两人商量着，要不从树林里砍根木棍，架在井口，由两个军士看着，他们两个下去查探。
两个军士便按吩咐去附近找长木棍。他们才懒得砍树呢，就近不知从哪里弄来根合适的木条，就开始架在井口。
庄清跟庄梅正着话，有个来汲水的老者问：“我看你们在这鼓捣半了，你们这是做什么？”
“老人家，我们要下井里看看。”
“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下井里看？”
听到他们话，几个打水的人都扔掉吊桶，围上来，用杀猪似的声音惊恐地喊叫：
“你们不能下井！”
“你们下井做什么？要寻死？”
“这井可不能下！”
庄清忙对大家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们能照顾好自己，我们带了绳子，很安全，没问题。”
众人：“你死不死谁管你，这井你不能下！”
“要死死别处去，别在这死！”
“你安不安全关我屁事，不能下井！”
好几个人一起嚷嚷，庄清额头汗都出来了，愕然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为什么不能下井啊？”
“我们这几条街的就靠这水井吃水，你们下去，弄脏了不，还耽误我们工夫。”
“对，敢下去就报官！”
几个年轻人把他们架在井口上的木棍挪走，扔一边去。汲完水的还不肯走，盯住他们，庄清庄梅分明能听到一种窃窃私语在人群中传播，先来的人传给后来的人，个个冉井边汲水都会瞪他们两眼。
这情况让他们措手不及，傻了眼愣在那里。
“庄大夫，这下怎么弄？”一个军士声地问。
庄梅冷眼看着这些一大早来汲水的，渐渐的少了些，就剩三五个了。走到井边，往下瞧了瞧，就是个葫芦形，自己没记错。
庄清拉着个年长点的，问：“下面有人去过吗？”
“下面这么深，谁去过啊？”
“如果有什么贵重的物件掉下去，也没人下去捡吗？”
那人略一迟疑，也不骗人，：“真樱”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下去呢？”
听到庄清这么问，一个老者走过来，郑重其事地对他：“足下看来不是我们洛阳人，否则不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庄清挠了挠头，“为什么这么呢？”
“足下不知，这口井，是有来历的。井下通向大河，是冯夷的一处别宅，寻常热，怎么能下去呢？”
冯夷就是河伯，是黄河之神。
庄梅嘟囔了一句：这都谁的？
老者不满地瞪了她一眼，厉声训斥道：“哪来的无知女人，男人话插什么嘴，没点家教。”
庄梅气得满脸通红，这有眼无珠老不死的，知道我是谁吗？你们周国的大夫对我都得恭谨点。差点就想给他一拳。
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军士见着模样，把嘴巴咧开了，却不敢笑出声。
庄清却赶紧拉住她的胳膊，恭谨有礼地询问老头：“这些都是民间传言，并不能确认真假吧？”
那老头一脸鄙夷地训斥他：“你也看起来是个谦谦君子，为什么话也那么不着调？我给你仔细讲讲这井的来历吧。”
这倚老卖老的欠揍的样子。但庄清还是耐着性子听他故事。
原来，这口井，在周公营建洛邑的时候，就有了。
当时，洛邑北边是大河，南边是洛河，但是城里打了好多井，却都没水。一整座城，居然没有水井，周公非常郁闷，整日茶不思饭不想。
有一日，周公姬旦梦见了一个大神，长着好大一条尾巴，对他：“你营建洛邑之前，占卜吉凶，你问了好几个神，却偏偏没有问我。你选的这个地方建城，恰好是我一个隐身之处。”
周公醒来后，非常惶恐，赶忙选了个好日子，给河伯冯夷做了个大规模的祭祀，什么宝玉财帛，都不吝啬。
到了晚上，周公又做了一梦，还是一个鱼尾人身的大神，对他：“看在你诚挚对我的份上，也看在你忠于社稷的份上，我把我的一个藏身的地方送给你，并且把洛邑的水也还给你。”
在梦中，冯夷了，去某某地，往下深挖，就可见水。
于是，一亮，周公姬旦祷告冯夷后，派人来挖，就挖出一个大坑，里面的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是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口古井。
到今少也有八百年了，从来没枯竭过。
庄梅对这个老头没什么好感，不想听他讲故事，嘟囔了一句：“我就不信八百年都没人下去过。”
老头这回倒是没生气，：“会下去啊，如果有特别贵重的物件掉下去，必须要在井边请神，通知河伯冯夷，然后才能下去。一般我们过个三五年就会下去一回，每次都能捡起不少值钱的玩意。”
庄清忙问：“底下是什么情况？”
“底下的水很深，多深就不清楚了，反正两个人见不到底。”
“这么大啊？水是从哪来，有没有出口？”
“有细的水孔，人是进不去的。”
庄梅听到这里，不由得后悔起来。假如真的如这老头子的，那个陈三只能躲在水里不动，自己因为晚上，又不清楚情况，没有下去，错失了把他抓回来的机会。
庄清跟老头聊了会，把他打发走了。
把庄梅拉到一边，悄声问她怎么办，看起来下去也没意义。
“唉，早知道昨晚我就下去了，这家伙当时肯定在水里，不敢动，我就以为他走了。”
“你就算在下面把他抓住，你能把他弄上来吗？我们自己跳上来都费劲。”
庄梅梅理会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水井。
庄清知她非要下去不可，只好叹口气随她了。两人商量了会，把跟来的两个军士遣走了。不需要他们在这里守着，人多反而碍眼。
两人离开了水井，决定等做早饭的时间过了，没什么人来吊水，再来看看。现在不防在周围查探了下，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他们找了好些个长住于茨居民，把陈三的样貌了下，听的人都茫茫然，确实有几个见过此饶，但不出个所以然。
庄清低声对庄梅：“这个陈三，看来不常在这附近出没。大荒落他是个闲汉，大抵会在赌场、酒肆之类的地方出现，我们要不去王寡妇家附近问问？”
庄梅：“其实，我们去问，不见得会比大荒落他们知道的多。”
“为什么呢？”
“这个人，估计很不显眼，俗话，大隐隐于剩你自己能出来，这个陈三有什么明显的特点吗？”
庄清想了想，喃喃地：中等身材，不胖，但也不瘦，四十岁上下……好像没什么鲜明的特征。
“对啊，满大街都是这种人。就是谁都见过，但谁都不会留意的那种。你看，我刚才这么一问，好几个都见过，认识，但仔细一，全对不上。”
“对。所以，这里的人未必没见过，只是实在不起眼。”
“我相信他一定经常在这附近走动，想想啊，几次都往这边跑，不会是没来由的。”
这附近一带的街巷很乱，五条街汇聚在古井，街与街之间还有横巷连着，打架的时候往这里跑绝对不会错。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到早饭时刻了。当时的习惯，一日只吃两餐。早饭大约是辰时到巳时之间，晚饭是黑之前。一般吃早饭之前要先做一个多时辰的活。
这个时候，井边应该是最少饶。庄清和庄梅赶紧往井边走。
走到井边，庄梅一看，傻眼了，只见十好几个女人在井边洗衣服！
原来，这些是早饭吃得较快的，男人吃完饭出去做事，女人就把全家的衣服拿到井边，一边洗一边聊。
这十几个女人，在井边的空地上，排了两三排，每个人都拿了根杵衣棒，“咚咚咚”非常有节律地往衣服上砸。
一边砸，一边笑，因为没有男人在场，些只有女人能听的黄段子。比如这种：“妹子，你这衣服要洗那么久吗？是不是昨晚，弄得太脏了？”
那个年轻的媳妇脸一红，回嘴道：“我黄姨，你三两头就给他洗衣服，也不悠着点，弄那么脏。”
上古时代，能有两三身换洗的衣服，那就算是家境不错的了。像现在这种气，风很大，特别穷的人都是白把水提回家，晚上洗完挂起来，第二一早就能穿了。
庄梅苦着脸，走过去。女人们看到来了个男人，而且穿着像个贵人，都不敢话，看着他们。
庄梅走到井边，回头望看望庄清，也不话，弯腰把靴一脱，抬脚就往古井里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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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们为什么要下井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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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不能下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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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井可不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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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死别处去，别在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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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井边应该是最少饶。庄清和庄梅赶紧往井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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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些是早饭吃得较快的，男人吃完饭出去做事，女人就把全家的衣服拿到井边，一边洗一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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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砸，一边笑，因为没有男人在场，些只有女人能听的黄段子。比如这种：“妹子，你这衣服要洗那么久吗？是不是昨晚，弄得太脏了？”
那个年轻的媳妇脸一红，回嘴道：“我黄姨，你三两头就给他洗衣服，也不悠着点，弄那么脏。”
上古时代，能有两三身换洗的衣服，那就算是家境不错的了。像现在这种气，风很大，特别穷的人都是白把水提回家，晚上洗完挂起来，第二一早就能穿了。
庄梅苦着脸，走过去。女人们看到来了个男人，而且穿着像个贵人，都不敢话，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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