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府许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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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衙门，找老田好好聊聊，这人精得很，想必知道许多不能的事情。(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苏弃。
“也好。欸，你知道一个叫崔计的人吗？”
“崔计？干什么的？住哪的？”
“这个，我要知道住哪还用问人吗？我就知道这个名字，是朱英告诉春申君的……”
苏弃苦笑道：“你要找人，就只有一名字，谁能给你找到？姓崔的我倒是知道几个，就算同名同姓，也未必是你找的啊？”
“同名同姓有没有？”
“全下肯定有，但洛阳有没有，我不知。”
“那算了。”庄清也自知这种问题问了也白问，谁也回答不了，“既然我们知道明许家会借做寿的机会，来个什么赏宝会，那这两一定会有很多贺客，我们乔装去看看有些什么人。”
苏弃：“这两他们家确实来了不少客人，你打算混进去看看？”
“我不知能不能混进去，如果能进去看是最好的。”
“不是我倒你的架子，你这个档次的大夫，进不去。”
庄清脸一红：“唉，年轻人，就算是实话，也不要太直接。你们周国有哪些人可以进去呢？”
苏弃摇摇头：“我这个档次的就更不用去了解了。”
庄梅：“见机行事吧，不过，我们俩一起去，容易引起注意，你去许家转转，我去徐家看看吧。”
“也好。”
苏弃想着去找老田请教些事情，就先走了。庄梅穿男装，梳男子发式，对着铜镜看了好一会儿，绝对是个男子。把那几两金子买的簪子拿好，翻墙到隔壁，从旅舍大门出去。
吴萍忽见一男子从隔壁楚馆翻过来，吓了一跳，庄梅朝她一笑，伸出手指别在嘴上，让她别喊。吴萍看了好一会儿才明白是她，惊愕地跟了她一路，嘴巴“哦”个不停。
看来这次的装扮不错。
走到半路的时候，遇到一家首饰店，庄梅特意进去，跟店家寒暄几句，拿出了那根金簪，问老板，这个能值几个钱？
老板是个中年人，一看就是精明干练善于经营的人，手托着金簪看一眼，又看一看庄梅，问：“是想卖啊，还是想做什么？”
“你先这值多少钱吧？”
店家掂拎簪子，：“这块玉嘛，料子很差，不值钱，也不知谁还用金丝缠上。你这个鎏金铜簪子，最值钱就是这点金丝，我看这金丝，大约半钱的样子。做工倒是精巧，能值两钱金子。但你要是想卖给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收，但只能给你这个金丝的钱。按照现在的兑价，可以换二十个钱，我给你魏布怎么样？”
老板自顾自地话，完全没注意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脸色煞白煞白，眼睛里露出杀饶凶光，气都快喘不上了。
当听到“鎏金铜簪子”这几个不久前刚学会的词，庄梅的心就已经凉了，眼前浮现出崔瑞以及那个叫郑国的，原来这两个都是骗子。一切都忽然明白了，戏演得真好！
一个以介绍知识为手段获得信任，一个冒充行家，简直就是人生导师，正义化身。韩国工署的神童郑国，鬼知道有没有这个人！
自己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饶是庄清，也算是见多识广，但也只见过偷骗。这两骗子太高明了，骗得舒舒服服，骗得晕晕乎乎。
当听到后面二十个钱的时候，简直就要爆炸了，又羞又愧，恨不能马上杀到徐家，把崔瑞那两混蛋拉到大街上，左右开弓先扇二十巴掌再。
那首饰店的店家，发觉了庄梅神情痛苦，见怪不怪似的，面无表情地：“怎么了？是买贵了吗？不要紧的，人生在世，谁没上过几次恶当呢？我这店的首饰，都是我跟儿子亲自做的，料子足，做工精，价钱公道，要不要拿几件给你看看？”
庄梅喉咙里好像塞了一块土，半晌都没出声，只好摇摇头，把簪子接回来，点个头算是道了个谢，转身想走。
“看这玩意，我们洛阳只有一家能做，兄弟怕不是着了他的道了。”
庄梅听这话里有话，又转回身问：“你知是哪家？”
店家不看她，背过身去：“我们也是做这行的，只要是洛阳的手艺，还会认不出么？不过呢，人家财雄势大，我可没人家的字号，你也什么都没听到。你买这个，是想送人吧？如果是门户，戴戴也无妨。如果别有需求，可以到我这看看。”
话里的话，庄梅听明白了。这个店家也是洛阳的老手艺，自然能看出手里的簪子是谁的，不过连字号都不敢提，平日对这徐家也是憋了一肚子气。
店家把声音压低了：“这做古董的呢，也需要修补五金玉石，跟我们首饰是一样的，不过呢，我们是当首饰卖，这就有区别了。兄弟是外地来的吧？以后进古董店，必须要找个懂行还可靠的。”
“谢掌柜的指点。”
出了这家首饰店，庄梅差点把这根“包假玉鎏金铜簪”给捏断，恨不得扔地上，但却忍住了。
人对于令自己羞愧的过往总是恨不得把这记忆给毁灭掉。但庄梅制止了这种冲动。这是用好几两金子换的教训，怎么也得留下来。
还有个玉链子呢，庄梅都不敢拿给那店主看。
问都不必问了，那玩意能好得了？给三岁孩玩还可以，千万别让行家看到它戴在自己手上。
起来，她跟庄清都是对万事万物很好奇的人，以前在郢陈，也是好学多问，自诩博闻多识，上知道一半，地上全知道的样子。可是，恰恰这古董跟首饰，是他们都毫不在意的东西。
一个是生性俭朴，不好奢侈。另一个是生性豪迈，不喜装饰。庄清平日是儒生的形象，多与书生交谈，几乎不接触商人。其实庄清也曾经管过一阵子郢陈的市场，然而具体事务都是下面的人去办的。
没有干过买卖，是永远不知里面的深浅的。
庄梅一路走，一路愤恨地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徐家不远处。
远远的就看到崔瑞一副悠闲的样子，在店里闲逛。那两个伙计也不知在忙什么。店里没有客人，冷冷清清的样子。
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得不，他们干这行的，眼光真毒。第一次到他们店，就给骗得这么惨。起码得知道我们好骗啊！
庄梅眼里冒着火，隔了老远瞪了他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一下平静。今是来转悠的，不是来打架的。总有一要把他按在地上，把脸扇成猪头那么肿。但今还有要紧事。
她围着徐家转了一圈。一圈就是几条街。
徐家的店铺开在乾祭门对着的主街，自家大门开在旁边的横街上，还有一道后门又在拐角的另一条街上。
只要家财巨富，就算无官无禄，也能过上钟鸣鼎食的生活。
路过晚上翻过去的那段墙，特意留意了一下周围环境。周围确实有树，有楼，有高点，但大白的，总不能上树去看吧？
转了一圈回到店门口外面，抬头看，有家挺大的酒楼，两层。老这么转圈也不是事，正好可以上酒楼坐坐，顺便盯一盯店铺，主要是多看两眼崔瑞这个混蛋在干什么。
楼上没有隔间，地上摆了十几个几案，有半人高的围栏，庄梅选了个靠街的位置。伙计给她送来草席，让她坐下。问她要吃些什么。庄梅捏了几个钱给他，让他胡乱送点吃喝的就好了。
街上走过一队大汉，行色甚是匆忙。邻座几个人轻轻地嚷嚷：“嘿，快看啊，姜氏武馆的弟子又跟着法师去抓魃鬼了。”
庄梅望去，果然见中间是一个神情倨傲的中年人，大概就是法师了。隔得远，看不太清面目，但觉身形矫健，走得比那些武师的弟子还快，还不时催促其他人快点。
到洛阳这么多，只要在街上走，就能听到关于城外发现魃的事情。恐惧者称魃神，厌恶者称魃鬼。
庄梅自然是不信鬼神的。听过西门豹的故事，那些鬼神之事，要不就是哄孩的，要不就是哄大饶钱的，要不，其实就是些寓言故事，劝人从善而已。
看到周围的人，有害怕的，有渴望的，有慌张的，不觉可笑。也不去看了，慢慢地喝酒。
忽然，有两个穿着徐家仆役的衣服的人跑上酒楼，恰好就离庄梅不远，庄梅来了兴致，想听听他们都要什么。
“巩叔，今我请你。”
“好嘞，我刚好忘带钱，下次我请。”
“客气啥，呵呵。”
伙计上来，端上几样酒菜，两人就边喝边聊。庄梅耳朵很灵，装作看街上风景，实际上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
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些家常里短，看起来还是个亲戚，得罗里吧嗦的，庄梅听得都想走了。
正打算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下楼去。
忽然听到那个叫巩叔的声问：“那个叫宽叔的老家伙，太不好话了，他跟家主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庄梅一个激灵，若无其事地端着酒杯，眼望着街面，看路人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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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围的人，有害怕的，有渴望的，有慌张的，不觉可笑。也不去看了，慢慢地喝酒。
忽然，有两个穿着徐家仆役的衣服的人跑上酒楼，恰好就离庄梅不远，庄梅来了兴致，想听听他们都要什么。
“巩叔，今我请你。”
“好嘞，我刚好忘带钱，下次我请。”
“客气啥，呵呵。”
伙计上来，端上几样酒菜，两人就边喝边聊。庄梅耳朵很灵，装作看街上风景，实际上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
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都是些家常里短，看起来还是个亲戚，得罗里吧嗦的，庄梅听得都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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