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章 隔世惊梦2
2、
“哼！”庄梅气愤愤地，“记得时候，你去会稽当官，南边有越人叛乱，抓回来一些俘虏。(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那些俘虏不管男女，都袒胸露乳，我时候都看呆了。你，那些是山越，未开王化，不通人语。”
“对对，你梦中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比他们还野蛮。穿得更少，头发更乱。山越民手里好歹拿的都是弓箭刀兵，我梦中见到的，男人手里拿根棍子，上面绑的黑色的石头，别铁了，连铜都不是。”
庄清沉默了下，：“我有一年随楚军南征，在郢都南边起码二千里远的地方，见过你的这样的人。他们的武器都是石头做的，不会纺织，穿兽皮。这些人不经打，一动手就散了，我们只好放火把他们的山都给烧了。”
庄梅问：“真有这样的人吗？我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人呢?”
顿了下，又：“我靠着树躺着，似乎很痛苦，他们围着我，给我唱歌，我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都很悲伤。就好像我快要死了。”
“那，有没有见到你生的孩子？”
“孩子的脚先出来，看到脚的那一刻，我就晕了，后面的事就……换成另一个梦了。”
“另一个梦？”
“反正也是在树林子里，不知在干什么。梦中几次生孩子，每次一到孩子的脚出来，后面的就乱了，实在记不得。这个生孩子的梦反复做。以前从来没有梦到过。”
庄清听到她的这样的梦，实在有点别扭。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子，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你的这个，就是难产。脚先出，九死一生。但这个梦，你千万别跟人啊，免得被人嚼舌头。”
庄梅怔怔地看着他：“我这只是跟你寥寥几句大概了下，其实，我在梦中见的比这多了去了。我好像生活在一个几十饶家族中，这个家族没一个人有完整的衣服穿的，每就是去各个树林子里采摘果子，拔草的嫩叶，我们在野林子里也见过，但没想到能吃。男人们会去追捕猎物，但一也没多少收获。”
“你的这样生活的人，在极远的地方，那些地方王化不开，可能就是这样的吧。”
“你们在外面的人觉得我是死了几，可我却是真真实实的在梦中生活了几，每都觉得饿，饿得任何见到的我都能吃下去。”
两人一时无语。
这种梦实在难以启齿，我们别了吧？
不，我不觉得这是梦，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也太真实了。在梦中，我饿，我难过，我混身都有伤口，又痛又麻的感觉，哪里是做梦啊？
庄清不知如何接茬，就这么发了会呆。而庄梅，好像沉浸在梦郑
过了会儿，庄清轻声：这个梦，别想了。
庄梅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离开这个梦，我真的舍不得，在梦中，见到的人都对我很好，都是亲人似的，醒来后，感觉失去了他们，我好惆怅。”
庄清闻言无语。发了下呆，庄清问她：“还记得别的梦吗？”
“还有，我梦见，我在一个到处都是沙子的地方生活。”
“到处都是沙子？”
“时候在河边玩，拿沙子堆城墙玩。但你见过走到城外，漫遍野全是沙子的吗？我很困惑，有那么大的河滩吗？我梦中的这个城，就是建在一个非常大的沙滩上。”
庄清沉默了下，：“你的，是不是沙漠？”
“沙漠？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的土地是沙子，跟我们的土地不一样。”
“你去过？在哪里？”
“我没去过。以前在齐国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秦人，他带了个奴仆，这个奴仆是跟义渠打仗的时候，从义渠人手手里抢来的，这个奴仆并非义渠人，也是与义渠打仗，被义渠人俘虏了……”
“等会等会，你话别那么绕好不好？什么奴仆，什么义渠，什么秦人，捋一捋再，你这样谁听得懂啊？”
庄清笑了笑，：“这个奴仆很老了，中原的雅言得不好，秦语马马虎虎。他他的家乡就是大沙漠，就是那种一出门就是铺盖地的沙子的地方。中原这里，到处都是树木花草，在他们那里，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树。”
庄梅一怔：“你的这倒是很像我梦中所见。”
“他的国君带着他们去跟义渠打仗，战败了，国君被杀，他们成了义渠的奴仆。他跟着义渠人去进攻秦国，被秦人俘虏了。这个秦人喜欢他，到外面去总是带着他——这下得明白吧？”
“你早这么话多好？这倒霉蛋当俘虏当上瘾了，做了几道俘虏了？你是，这世上真有到处都是沙子的地方？”
“这种大沙漠，据只在义渠以西的地方才樱赵国秦国往北，那地方也叫大漠，但不是大沙漠，没有多少沙子。”
“你去过吗？”
“没有，听几万里之遥呢。我也是喜欢记这些稀奇古怪的事，但都是听，没有亲见，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庄梅喃喃道：‘我怎么会梦见这种地方呢？’
“你在那里做什么？”
“忘了，很模糊，就记得自己跑来跑去，那些房子也跟中原截然不同。”
“还有别的梦吗？”
“等我想起点什么再告诉你吧。”庄梅侧身躺下，不话了。
其实，还有更难以启齿的梦，她不敢了。就是告诉庄清的部分，也是漏了一些东西的。
比如，刚才的，在梦中生孩子的，就漏了些很奇怪的地方。
在树林子里，她躺在一棵树下，伸开两腿，两条腿都在颤抖，咬着牙吃力地想把孩子生出来。
一个女孩子，第一次看别人生孩子，居然看的是自己。还能真真切切体会到那种想拉大便的感觉。
对面还有好几个人，两个女的在扶着她，两个女的跪在地上朝上唱着歌。完全不知道是种什么语言，而她居然能听懂。
两个男人焦急地蹲在离她两尺远的地方，用那种奇怪的语言交谈。他俩可能是兄弟，一个问“能生出来吗”？另一个很沮丧，看着她满头的汗，满脸的泪，不出话来。
这个人很明显是梦中庄梅的丈夫。而他，长得居然跟苏弃一模一样！
她不知道为什么苏弃回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都梦是心头想。苏弃对她是很关心，但她从来没正眼瞧过苏弃啊。怎么在梦中，他会成为自己的丈夫，而且，还盯着自己生孩子！简直莫名其妙。
这个细节，她怎么好意思出来？
她也梦到庄清了。庄清浑身血污，趴在地上，求她宽恕，求她救命，还匍匐前行到她脚下，亲她的光着的脚丫子！
这么荒诞不经的梦，要是告诉庄清，怕不是会被他打死。
此外，她在梦中见到的，多是一些奇怪而难以描述的地方。那些建筑样式，街道格局，与中原大相径庭。
具体点，房梁，雕饰，瓦片，都与中原不同。街上走的人，也长得很怪异，完全没见过。服饰比中原简单，色彩也不大一样。总的来讲，没有一点是与中原相似的。
这样的地方，真的存在吗？
最为怪异的梦，是关于她自己的。她浑身血污，身上一丝不挂，站在一面巨大的，特别清晰的镜子面前——这样的镜子是不可能存在的，哪怕最清澈的水面，也照不到这么明亮的人影。
自己，赤身裸体，浑身发抖，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上居然挥动着几只恶心的、白色的触手，而自己却在欢喜地笑。
这触手很像蜗牛的角，但比蜗牛的多得多。这触手不是某只怪物趴在自己头上，而是，就是从脑壳里面伸出来。
这比自己生孩子那段还更加难以描述！
这种梦敢吗？
这几个梦是印象特别深的，还有其他一些，很破碎，无法言。
这些怪异的梦有什么含义？或者，是什么寓意？这都没法猜。或许是因为元晶缘故，才会做这样的梦？
可是，元晶到底是什么？怎么来的？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一切都没人告诉她。
过了一会儿，庄梅忽然翻身起来，问：“你不是有奇怪的事要告诉我吗？另外，这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要详细告诉我。”
庄清从怀里掏出块石头，问：“元晶的事，你都知道了吧？吴萍都告诉你了吧？”
白尘到楚馆里，带了几个元晶，都被庄梅吸掉了。这是整个元晶故事里最精彩的部分，外面传得更是神乎其神，吴萍是亲见，也没添油加醋。
但是，当时吴萍笑道：“白尘白公子，对你可是真有意思呢！”
这一句也不算添油加醋。
不过，当时庄梅是毫无反应，对他一点也不感兴趣。
“哼，我死之前就知道了，不过，还是萍儿告诉我，元晶居然有这么大的作用。我之前并不知道它有这么大的作用。”
庄清对着元晶石怔怔发呆，也没仔细听庄梅话：“这块，是司马莫之给我的，他，是我二十年前让他保管的。”
庄梅伸手想摸，庄清吓得往回缩。庄梅一愣：“这是怕我给吸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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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你梦中见到的就是这样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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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梅问：“真有这样的人吗？我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人呢?”
顿了下，又：“我靠着树躺着，似乎很痛苦，他们围着我，给我唱歌，我听不懂他们在唱什么，但看他们的表情，都很悲伤。就好像我快要死了。”
“那，有没有见到你生的孩子？”
“孩子的脚先出来，看到脚的那一刻，我就晕了，后面的事就……换成另一个梦了。”
“另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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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是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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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这是什么地方？”
“他们的土地是沙子，跟我们的土地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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