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庄清问他看出什么来了。(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朱英,这个平庄,大房屋有数十家,也像个村子,但所有的房屋都不相连,好像建的时候,就是能隔多远就隔多远。刚才庄梅在做饭的时候,仔细看了下,全村没有一户在生火。
当时就觉得好奇怪,苏弃也发现了这点,两人就在饭后出去逛逛。
走了一圈,发现这里有不少屋子是荒废的,仔细清点了下,大概不会超过十户人家,有三四个孩,总人口绝对不超过三十人。
入了夜以后,家家都关着门,他们不好打扰人家,绕着一户人家院子外转了一圈,能看到里面,但居然没见到常见的柴垛。
庄梅:“这有什么奇怪的?人家黑前吃饭,晚上不点灯,浪费灯油。民间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们来得晚了,不定人家早就吃过了。至于柴垛,人家非得放院里吗?”
苏弃:“庄姑娘,这里的人,就见着的这几个,举止呆滞,神情都很憔悴,目光散乱,不大理人。”
“也许是因为没见过世面吧?”
朱英:“我也不上来,就是觉得这里不大对路。”
庄清:“好了,不用争,晚上你们睡吧,我去查探下。这地方也不大,查探再睡,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苏弃:“我跟你一起吧。”
他怕庄清先,主动提出来。
“不用,这事,一个人更好,多个人还累赘。”
苏弃见他嫌自己本领低微,自讨了个没趣。
庄清问司马莫之:“这块地方,是谁的封地吗?”
太史想了想:“可能没有封给谁吧。”
那就是直属周公的了。
“问这干嘛?你想要啊?”
“不是,就是随便问问。我看这地方那么破败,以为是哪个封君的地呢。”
司马莫之:“这晚上睡觉,也没个被褥,要不烧个火吧?”
这个主意好,有火还可以防贼。就在屋前屋后寻零柴草,在屋里点着了。庄清见夜渐深,就走了出去。
村子里根本就没有路,荒草丛生,也不知平常他们是不是都从来不串门的,房子与房子之间,都是一片荒地。
庄清先来到最近的一户人家,傍晚的时候看到过,就一对夫妻带一个孩。庄清一看这屋子还是个茅屋,不敢随便跳到房顶,悄悄跳进院子,站在卧房门外。
这破屋子,四处漏风,一眼就能看见屋里三人都睡下了。睡得很正常,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就是有一点,他们不盖被褥。
这气已是秋,晚上还是有点冷的。唉,穷成这样,怎么过冬啊?庄清心里感叹。
看了会儿,没发现其他异常,刚要掉头去下一家看看,忽然,他们一家三口人,同时咧开嘴笑了起来。
没有声音,笑容非常甜,好像吃了蜜一样。
做梦梦到娶媳妇,然后笑起来,这都不是稀奇事,但是三个人同时发笑,这也太巧了吧?
庄清很奇怪,在外面屏息静气地看着他们三人,这笑持续了好久,然后渐渐地消失。过了一会儿,又是几乎同时笑起来。
这下,让庄清吓了一大跳。他平常是不信鬼神的,那是因为没遇到,今晚这一诡异的一幕,让他怀疑起了人生。
这不是见了鬼就是中了邪,庄清不敢靠近,一个急纵,飞身出院,奔到临近有饶一家去看看。
那家只有两个老人,年纪快六十的样子。老两口也睡下了,那屋子也是间茅屋,柱子摇摇欲坠,顶上茅草都是去年的,比刚才那户还破。
这户人家直接就不关门,半掩的门挡不住秋风,两人睡着也不用被褥。庄清很纳闷,这里的人要到冬才拿出被褥来的吗?
看着家徒四壁的样子,连个柜子也没有,都不知被褥放哪。
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忽然,夫妻老两口同时笑了起来。原本布满皱纹的脸,瞬间如孩童一样红润。
庄清皱起了眉头,转身去了下一家。那家是一个老女人带一个孩子,孩只有五六岁的样子,也是在睡梦中咧嘴开心地笑。
庄清这下真吓着了。总不能这么巧,都是这个时候做美梦吧?这村子果然有古怪。
他赶紧返回,想去叫醒大家,这村子真的有古怪。
走回去,屋子里的篝火还在燃烧,他们四人并排睡着,只见朱英跟司马莫之在笑,而苏弃和庄梅却睡得很平稳。
庄清大骇,忙摇晃他们四个,却一个个睡得很死,怎么摇都没用。
“这是中了迷药吗?”庄清不相信妖魔鬼怪之,认为是有人在暗算他们。
门外忽然传来一个轻轻的叹息,庄清猛地冲出去。
一个人影,站在月光下,冷冷地看着他。这是下午招待他们的那汉子。
庄清抽出宝剑,走上前去。那汉子冷哼一声,神情显得十分疲惫。
“你是谁?”
那汉子叹口气,:“这里不好话,我们去那开阔处吧。”言未讫,身形一扭,犹如一团灰影,瞬间转移到了十丈外一块空地。
庄清惊得手一松,宝剑当啷掉地上。
他这辈子,从未如今日这样吃惊失态,当初见到癞子刘,也敢伸手去抓他。但这汉子这一下,绝对比癞子刘高多了。自己肯定不是对手。
捡起宝剑,想了想,真要打,完全出不了手,干脆把剑收好,去看他怎么。
庄清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声问了你:“你是人是鬼?”
那汉子叹了口气,不回答,只是:“迟了,太迟了。”声音还有些难过。
庄清试探地问了句:“你就是唐愚先生?”
“把你到平庄来的目的一下。”汉子一个问题都不回答,冷冷地命令道。
语气十分坚定而不客气。
庄清皱了下眉头,:“可是我却不知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为什么要告诉你目的?”
“既然如此,你请回吧,明一早就走,不要再回来,免得杀身之祸。”
庄清走前一步,那汉子忽然临空飞起,在一丈高的空中,站在一丈高的空中,冷冷地:“你不相信我能杀你?”
庄清吓得两腿一软,差点跪下。这一招,连庄梅都做不到。那汉子缓缓落下,好像就有一根绳子吊着似的。
庄清放弃跟他动手的念头,老老实实地:“周王命我过来找唐愚先生,却没有告诉我为什么。”
那汉子语带伤感地:“晚了,太晚了。”
“到底什么晚了?”
“姬延那子只会因为一件事派人来。”那汉子周王的名字毫不避讳,让庄清大吃一惊。
姬延这个名字,庄清也只敢在心里念出来,而他不但念,还称其位“子”,一个活得比所有人都长,老得不像样的五十八年子,是个子?
此冉底什么来历?看他身手,庄清隐隐觉得,应该是跟癞子刘一类的高人。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掩藏了:“周公太子姬绛的旧宅下面密道里,被我们挖通了,但有个石门挡住,我们怀疑里面是武王藏匿的神兵。”
那汉子深深地吸了口气:“到底谁把密道挖开的?”
庄清看他这样子,惶恐起来,讷讷地:“是,是,是我们。”
“无知,可笑,找死!”
话语间流露出杀机。庄清更是惶恐。
当初姬延叫他来找唐愚先生,有什么话可以问他。自己以为就是个知情者而已。
现在这几句下来,看来他就是要找的唐愚,而且什么都知道。只是,自己来这里,是寻找真相还是来找死的?
他不敢跟他动手,忙:“你就是唐愚先生吗?此事到底有何要紧处,请明示。我本事低微,不敢跟你动手,但你得让我死得瞑目。”
那汉子叹了口气:“我就是唐愚,我一般不杀人,你别多想。你把事情好好跟我一。”
庄清松了口气,把姬绛地道里的见闻,前后因果,细细了一遍。
唐愚听了,长叹一声:“世人愚妄,不自量力,真是可叹。”
庄清听他的语气,好像不属这世界似的,就问:“地道里,真的有神兵跟元晶吗?”
唐愚不吭声。
庄清又问:“你知道这密道的来龙去脉吗?”
唐愚还不吭声。
庄清不满,:“老弟,大王让我来问你,但你一问三不知,我们这样浪费时间干什么?既然这样,我什么也不问了,你把我朋友弄醒,我们连夜就走,再不问这事了,可好?”
唐愚脸上露出奇怪的神色,忽然,嘴角一撇,居然笑了:“你叫我什么?老弟?你祖父想喊我一声祖父,我还未必肯答应呢。”
“你怎么占人便宜?我看你这样子,最大也就三十来岁,比朱英还点。”
“哼,我在此隐居一百多年了,一百年前还活了多少岁,我自己都不清楚。”
“哎呀,你刚才露那一手,我就知打不过你,所以,你别跟我装神弄鬼吓唬我,多此一举。你怎么不自己是仙人呢?”
唐愚一愣:“其实,我就是你们俗称的仙人啊。”
庄清有点不耐烦,跟他深鞠一躬,:“高士,唐先生,我这人实在,不喜欢扯蛋,这地道之事,能我便听,不能,我就走,如果不准我走,大不了就死在这。但这虚无缥缈之事,你还是哄别的孩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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