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唐愚之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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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尘没有回答这问题，却瞄了他一眼：“庄大夫，你们去邙山干什么，太子不知道。(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徐宽去干什么，太子也不晓得。你们做事却不告诉太子，迟早会被太子怀疑的。要知道，与权贵结交，那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庄清一愣，想不到他会出这番话来。
很明显，太子姬绛，现在兼任周国的国相，视事没几，一切还在整合之郑作为国之储君，未来的国君，他不可能允许不忠于自己的人在眼前活跃。白尘这话，既是提醒，也是警告。
庄清作为楚人，楚国的大夫，明面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冲突。
“白老弟，你现在呢，算是跟了太子了吗？”
“除非我离开周国，否则，我只能接受太子的友谊。”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关于姬绛的事，他是不能跟别人了。以前可以大嘴巴，现在不行了。
庄清：“白兄品行高洁，饱读诗书，他日太子继位，你必是周国倚重之人，是国相的不二人选。”
白尘面上并无喜色，淡然地：“假以溢我，我其收之。”
庄清一愣，知道他念的这句是《诗经》，但自己一时迷糊，忘了出处。这下尴尬了，士大夫之间以诗经表达意蕴，你居然不能答，那丢人丢大发了。急中生智，念了句：“君子不器！”
白尘喜道：“多谢大夫提点，晚辈这就告辞了。”
没坐下，没喝茶，就在庭中站了会，就走了。真是来如雨，去如风。
其实白尘念的这句，出自《大雅，周颂，维之命》，是赞颂周文王的。直译的话，大概就是：你用嘉美之道劝诫我，我就接受你的嘉美之词。
因为庄清赞美他，他就用赞颂文王的诗句表达心意，很应景，很合适。
白尘念了句“诗云”，庄清随口念了句“子曰”，这“君子不器”四字出自《论语》，也是歪打正着，却也合乎白尘的心情。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上者为道，下者为器，君子不器，自然是有道，这是赞美白尘追求大道。
白尘走后，庄清汗都下来了，原来白尘认真起话来，真费劲！也难怪，白尘从跟着白满念书，资又高，估计这世上能找到的书他都念过。以后可得避免这么话了，幸亏他走得急，再多一句就露怯了。
送走白尘后，庄清还在回味刚才的谈话，忽然，门外又来了个人。庄清脑子发怵，今什么日子，客人一拨一拨的来？
来的是姬延的内侍，请他和庄梅入宫叙话。
庄清一愣，心想，我正想找大王聊聊呢！但不知他主动找自己干什么。庄梅不能起床，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原来，昨有人在洛河打到两条大鱼，每条都有八九斤重，这在洛河是很不容易见到的。城里有忠于大王的富户，把它买了下来，奉献给了大王。
老大王在周国臣民心里有很高的地位，不时有民众进献这种东西。
大王把其中一条赏赐给了周公，剩下一条，准备今请几个亲近的人吃。
入了宫，在来凤台里摆了几个位子，一看，只有严骖在座。
姬延示意侍卫奴仆都退下，让他们两人凑进点，“趁其他人还没来，赶紧情况。没有太多时间，还有几个客人要来。”
原来，姬延主要是想见他跟严骖，故意多请几个，派去叫其他饶让他们慢点去。这都是障眼法，表明不是特定要见谁。
庄清知道时间没多少，捡要紧的问：“大王，你与唐愚几十年前相遇，他有延年益寿之术，助你长命百岁，你答应他帮他守护洛阳城内藏匿的宝藏。是这样吗？”
姬延面无表情：“那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他是个妖人。”
庄清一呆：“你不喜欢他？”心想，这唐愚虽然古怪，但也称不上妖人吧？
“抓紧点时间吧，别问些没用的。他帮我延长寿命，这不是个很舒服的事，难以尽言，不也罢。此人不出是好人还是邪物，总之行事怪异。我实际上是误入平庄，他得知我的身份，把我身边的人都杀掉，跟我做了番交易。”
“可你几十年都没理他？”
“不会，这三十年间，我去见过他几回，差不多十年一次吧。”
“你见他是何事？”
姬延缓缓摊开手掌，露出一颗豆子大的药丸，：“这个丹药，严骖过，里面有很强的元晶之力。我每年吃一颗，可以极大的延缓衰老。”
庄清闻言十分震惊：“这延年益寿的丹药，也只是近来才听有修炼之人炼制，难道真存在这种神物？陛下得此仙药，为什么神情中还流露痛苦？”
“这种药，谁吃谁知道。大概下个月，我就要吃一颗，这是最后一颗，明年就得去找他要。否则……你看看我现在，是不是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衰老了些呢？”
“我，没注意这个。这不算什么痛苦之事吧？你去求他再要就是了。”
“长期吃这个，会让人变得无情，冷酷，性情会大变。唐愚自己也，最多给我延四十年寿，再多的话，人会变得神志不清，癫狂可怕。也就是，我最多还能活十年了。”
“陛下已经是古往今来春秋最高的君王了。”
“还有十年，我不想要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吗？”
“愿闻其详。”
“因为他想要我把春儿献给他。”
“献给他？什么意思？他要跟你结亲？”
姬延苦笑了下：“如果他要春儿当夫人，好好待她，我也不顾年纪差几百年，就给他了。”
庄清一愣：“那他要女孩做什么？他真活了几百年？”
姬延脸色忽然凝重起来，不回答，却岔开话题，问严骖：“严先生，你有没有发现唐愚那里除了元晶之气旺盛，还有没有奇怪的地方？”
“他给村民们吃的仙药，其实是他自己排泄之物。”
“那是什么道理？你也会炼丹药吗？”
严骖：“丹是丹，药是药，丹是一些炼气士做的，我不会，我只会做药。他这是什么偏门方术，我不清楚。”
庄清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心里有些不满，直言不讳地：“大王，你选了我们去帮你做事，为什么不把事情清楚呢？这个唐愚，我不是对手，他的手段很高。一个活了几百岁的，不是仙就是妖，我可不敢跟他有什么瓜葛。”
姬延脸一红，低下头：“二位，唐愚让我去结交一些方士。给了我一些药水，在眼睛上滴一下，可以看到方士身上的紫气。紫气最强的，就让他们去平庄找他。”
庄清跟严骖对了下眼：“这个紫气，就是元晶之气？”
姬延：“我不知道是什么。但这几十年，我就只见到二位紫气强盛。”
严骖刚想问，苏弃呢？忽然又想到，苏弃不会到内廷来，他未必能见到。
“唉，滴这个药水，眼睛是很痛的，滴一次，至少要痛一旬，所以我很少用。以前遇到过几个骗子，我还以为是有大能的，其实就是变戏法的，害我眼睛白痛好多。”
他看了看严骖，苦笑道：“严先生，隐士，炼气士，自称有大能的，我见多了。但你那次给我表演法术，是我见过最精彩的，这才忍住痛看了你一眼。”
庄清问：“那我呢？什么时候看的？”
“没看过，听你身手不凡，如同鬼魅，就把你请到平庄了。他用不用，是他的事情了。”
这下，庄清心里释然了，一些疙瘩解开了。
“他自称活了几百年几千年，你不信吗？你看我，他在我身上弄了些很不舒服的事情，无法解释，然后，我今年多少岁了？有没有一百了？我都忘了。活得太久，忽然想死了。”
姬延神色黯然，低声叹息。
“他要春儿干什么？”
“他，需要我周王的骨血，在我的子孙中，选一个身上有紫气的给他。只有春儿身上有淡淡的紫气，我带她去过平庄，唐愚对她很满意。”
庄清敏锐地发现一个问题：“你既然带春儿去见唐愚，明你当时是乐意的，可是现在，却厌恶这件事，明也就是这几年，你忽然改变了主意。能否告知外臣？”
“卡谷鲁，你听过卡谷鲁吗？”
什么玩意？庄清莫名其妙。
“这是上古神族语，现在没人听得懂。意思是替身。唐愚要我把春儿献给他，成为一个卡谷鲁。”
庄清还是摇头：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反正这不是个好事情，你明白吗？成为卡谷鲁后，春儿可以活几百年，但将留在平庄，再也不能出来，而唐愚将可以自由离开平庄。”
庄清闻言目瞪口呆。
姬延苦笑：“据他自己讲，几百年前，他被一伙人强行关在平庄，不能离开。事情嘛就是这样。”
“那你叫我们去找唐愚，到底是什么目的？”
“唐愚，洛阳城出现武王秘库的时候，送个紫气旺盛的人来，他就有办法去封闭武王秘库，从而能破了平庄的禁制。至于怎么做，别问我。”
原来如此，庄清颇有些豁然开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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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清作为楚人，楚国的大夫，明面上自然不会有什么冲突。
“白老弟，你现在呢，算是跟了太子了吗？”
“除非我离开周国，否则，我只能接受太子的友谊。”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关于姬绛的事，他是不能跟别人了。以前可以大嘴巴，现在不行了。
庄清：“白兄品行高洁，饱读诗书，他日太子继位，你必是周国倚重之人，是国相的不二人选。”
白尘面上并无喜色，淡然地：“假以溢我，我其收之。”
庄清一愣，知道他念的这句是《诗经》，但自己一时迷糊，忘了出处。这下尴尬了，士大夫之间以诗经表达意蕴，你居然不能答，那丢人丢大发了。急中生智，念了句：“君子不器！”
白尘喜道：“多谢大夫提点，晚辈这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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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白尘念的这句，出自《大雅，周颂，维之命》，是赞颂周文王的。直译的话，大概就是：你用嘉美之道劝诫我，我就接受你的嘉美之词。
因为庄清赞美他，他就用赞颂文王的诗句表达心意，很应景，很合适。
白尘念了句“诗云”，庄清随口念了句“子曰”，这“君子不器”四字出自《论语》，也是歪打正着，却也合乎白尘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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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延神色黯然，低声叹息。
“他要春儿干什么？”
“他，需要我周王的骨血，在我的子孙中，选一个身上有紫气的给他。只有春儿身上有淡淡的紫气，我带她去过平庄，唐愚对她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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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清还是摇头：不明白，还是不明白。
“反正这不是个好事情，你明白吗？成为卡谷鲁后，春儿可以活几百年，但将留在平庄，再也不能出来，而唐愚将可以自由离开平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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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叫我们去找唐愚，到底是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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