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暴雨封锁了王城，人们出行困难，行走不便，就连马匹也难以前进。(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空总是在快要放晴时重归黑暗，随后袭来的是更加凄厉的暴风雨。绿区的酒馆整日塞满了烂醉如泥的客人，以往昼伏夜出的那些人们由于整日的大雨感到时间错乱，难以分辨白和黑夜。他们一地在酒馆里饮酒、跳舞，然后趴在酒桌上，倒在地板上，沉睡在垃圾桶旁。

    长着两撇八字胡的酒馆老板已经七十岁，但仍身强体健，他一边与送信的交谈，一边拎起掉落在地上的垃圾桶盖，来到酒馆的正中央，拿自己强有力的拳头狠狠敲打在垃圾桶盖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直到这个时候，酒鬼们才只是抬一抬他们的眼皮，看着因酒醉出现的老板的重影。他们嘻嘻笑笑的，等待着这个滑稽的影子些什么。

    老头宣布：

    “明，西西维奇要跟那个外乡的钢琴大师再来一次钢琴决斗！”

    人们不知所云地望着他，一个鼻头发红，头上只有几撮棕毛的醉汉嬉笑道:

    “这跟我们有嘛关系？我们，嗝……欣赏不了那种东西。”

    老头道：

    “那个外乡人，给咱们平头百姓挽回了面子，人可以醉一时，但是不能糊涂一辈子，不能让西西维奇那子再猖狂了。这次决斗，咱们必须得去，谁要是不去那就是驳我的面子！”

    “必须去啊！是不是？”有个瘦子喊道。

    “是！”周围的人跟着喊，“哪能不给您面子啊？”

    老头微微一笑：

    “这次竞技呢，是大贵族霍默斯家族联络了王族举办的，到时候会有几个王族到场。你们都知道霍默斯家族是什么脾气吧？这次比试可不仅是较量较量的文明竞赛，而是真刀真枪的决斗。谁输了谁就要献上他的双手，永远不能弹琴了。届时霍默斯家族还会开设赌场，不过你们可千万别给我掺和！谁要是敢进那个赌局，以后可就别想进我的酒馆！”

    “给外乡人下注也不行吗？”

    “闭嘴！”他又敲了一下垃圾桶盖子，然后把它飞旋出去，正砸在垃圾桶旁那个睡眠者身上。

    “哎哟，谁砸我？”他愤怒地质问。

    人们的眼神都汇聚向一个方向，他顺着那方向看过去，当发现是老头时，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哟，我真不知道是您。”

    老头走过去，把自己的外套扔给他：

    “要睡找个桌子睡，别趴在这种脏地方。”

    然后老板隐入了酒馆的后台。

    就在这群喝酒的醉汉中，有两个人正坐着攀谈，其中一个面红耳赤，正在大吹大擂着，另一个人则劝他少喝点酒。

    此二人正是本城的城守。由于大雨的缘故，王城周遭的道路泥泞不堪，商队难以通行，因此就在暴雨的时段里，王城已经关闭了城门，他们也就得空来到此处饮酒。

    那个镶嵌着金牙的城守对身边的伙伴：

    “喂，咱们要不要也给捧捧场？”

    “嗯……既然人都这么了，那咱们必须得去啊。”

    酩酊大醉的那人冲伙伴勾勾手指。

    “什么意思？”伙伴不太明白。

    “借我点儿钱，我要参加那赌局。”

    “你胡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老头的儿子怎么死的？就是赌啊！赌，害人啊！”

    他醉醺醺地笑道：

    “哈哈哈，我最近运气好得很！”

    他呲出自己在灯光下闪亮的金牙，逼到伙伴眼前：

    “看见了没？只是那随便了一句，我就收获了两只金牙！我算过了，这两是我的幸运日，我赌也不会赌输的！你别废话了，快借钱，少不了你的！”

    伙伴看着他，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掏出几张纸票：

    “就这么一千拉，你看着办……”

    他一把把钱夺过去，然后热情地拥抱了自己的好兄弟：

    “我了，这两是我的幸运日，什么是什么！我我会赌赢，我就一定会赌赢……”

    “可是，我记得西西维奇进城那你还……”

    “我什么？”

    伙伴想了想，摇了摇头：

    “不……不，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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