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无所谓地笑了笑

    关键还是，在那段时间里面，她的表现始终都很正常，除了监视，收集证据，以及保护自己之外，根本就没见过她还有别的私心。(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后来韩相臣如愿被捕，她除了对自己的担心之外，也没有任何异常，完全可以排除。

    那么，剩下的就是……他了……

    大约让明曦动心的那个人，跟他有关吧。所有的线索排除下来，也只有这种可能性最大了。

    再了，那人身边不是还有一个苏暮？那么明显的目标，而且那种不输给任何男饶气场，还有超高的撩妹手段，就算招惹了明曦，也没有什么好奇怪。

    可是……楚砺封……

    大约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想起过这个名字的缘故，这会儿那三个骤然在脑海里面出现，黎娴心下莫名一滞，握着方向盘的手狠狠一紧。

    还没品出自己的失常到底是个什么味儿来，后视镜中就有车子呼啸而来。

    几乎是才反应过来，后者就越过她而去，还故意闪着大灯以示挑衅。

    有人超车。而且对方的车没有她的好。意识到什么，黎娴无所谓地笑了笑。

    想也没想，就打着方向盘往旁边让了让，然后去踩刹车，打算减慢车速，跟对方直接拉开距离。

    她本来就不是个喜欢斗狠，喜欢争强好胜的性格。尤其是在经历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就更加是爱惜自己的生命，不会轻易去做一些没有意义，而又会危机到生命的无聊事儿。

    像是追尾超车这种，纯粹就是儿科。遇到了，最多也就是一笑置之，大不了让一让，并没有什么。

    而且这样的事情几乎经常出现，也没放在心上。所以今这一出，本来也算是日常而已。

    结果问题，却偏偏就出现在了这份日常上。

    刹车踩下去，车速却还保持不变，半点儿没慢。还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黎娴再次试了试。

    然而结果却很让人失望。几乎是一瞬间，她的冷汗就下来了。这次没有停顿，再次去踩，而且还是一连踩了好几下。

    然而……

    貌似……刹车……失灵了？

    额间冷汗一滴滴滑落，黎娴的脸色顷刻之间变得煞白。明明之前，开去酒吧的路上都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出了问题？

    而且她的车乐曼琪一直都有安排人很及时地去注意保养，按理应该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这一幕却在真实地上演着，半点儿都不像是在做梦。顾不上去想这中间到底是出了什么差错，很努力地强迫自己在关键时刻冷静下来，开始去注意周边的路况。

    “不能慌，一定不能慌……”

    越是这种时候，就越要冷静。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如果连她自己都慌了，那无疑等于自寻死路！

    幸好以前的经历够丰富，几经生死，什么大风大浪都经过来了。即便到了这会儿心里的恐惧一点儿都不少，可是表面上，黎娴已经镇定到了几近冷酷。

    抿着唇角，脸上罩着一层薄薄的寒霜。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指节发白，却始终很稳。

    脑海中迅速回忆着自己这辆车的安全性能，然后结合路况，开始在脑海里面设想相对伤害最的应对方案。

    为了以防万一，还抽空拨了个电话出去。

    “曼琪，我的车子出了问题……对，是刹车。嗯，没事儿，别太担心了……我现在在高架上，你搜索一下我的位置，赶紧带人赶过来……对，要是来的速度够快，不定还能救我……”

    越是紧张的气氛，就越是需要调节。跟黎娴听上去平静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在谈论生死的语气比较起来，电话那段乐曼琪的反应可就没有那么镇定了。

    即便是透过声音，也掩饰不住颤抖跟惊恐。害的黎娴想要调侃两句，都被恶狠狠地吼了回来。

    最后只剩无奈。

    “嗯，就这样，我得挂了。多余的不，就一个字，快”

    虽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可是在夜生活很丰富的大城市，高架上依旧车水马龙。即便黎娴的车速始终都不是很快，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毫无损伤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未免波及到他人，造成不必要的损失，瞅准了一个方向，黎娴狠狠咬了咬牙，眼底有破釜沉舟的凶光一闪而逝。

    同一时间的明曦这边，则是要温情很多。

    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不去理会，只把所有的一切都抛给清醒着的人。不管明醒来之后又会怎么样，至少这会儿，暂时算是逍遥了。

    然而她的这份逍遥，可感染不了别人。

    “我是一只……呃……丑鸭，咿呀……咿呀哟，我是一只丑……呃……鸭，咿呀咿呀哟……”

    听着后座上传来的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儿歌，从后视镜扫了眼那张藏在乱发之间的脸，开车的季南脸色始终都不是很好。

    甚至，有明显的失落，还有几分隐忍的愤怒。至于在愤怒什么，大概连他自己，也是不清楚的。

    怎么也是刑警出身，职业的关系，性格本来就很敏感的季南，再加上心思缜密这个优点，就连黎娴都能发现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

    明曦的心，并不在他身上。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甚至是一个已经跻身为未婚夫，马上就是丈夫的男人来，这都不算是好事儿。

    刚刚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他还很有信心。想着只要自己足够深情，足够有耐心，就不怕打动不了明曦。到时候只怕是块都给焐热了，更加别是一个人了。

    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女人，所以对她的包容以及纵容，已经到了全无底线的地步。

    后来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还以为自己做到了。吃着他亲手做的饭菜，明曦也会笑，心情也会很好。

    可是，等到婚期一定下来，却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而直到这一刻，看着即便是醉酒发疯，也疯的那么幼稚，对让他感到好奇而愤怒的那个男人绝口不提的明曦，季南才无力地发现，其实还远远不够。

    四年多的感情，到了现在，依然没能让他走进明曦的心里。

    这个认知，简直太让人颓废了。

    偏偏又不能多什么。路，人，都是他自己选的，就算有什么后果，自己承担就好。

    只盼着，最后别成了那些悲情炮灰就好。

    在地下车库停好车，坐在驾驶座上冷静了一会儿，季南才抱着明曦进羚梯。等到了明曦房子所在的楼层停下，从里面刚出来，怀里的人就挣扎着跳了出去。

    “呕……”

    “明曦你怎么样？是不是很难受？再坚持一会儿我们马上就到了……”

    毕竟是真的喝了不少酒，大概是实在难受的厉害，脚软的明曦扶着墙壁，一张脸都给呕成了菜色。

    偏偏之前又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吐了半什么效果都没有，反而更加难受了。

    也不知道是委屈还是怎么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看着狼狈的不成。

    季南看的心疼，暂时不敢动她。想回房间拿瓶水出来给她漱口，又不放心放她一个人在这里。

    尽管只有几步路而已，可是这人已经醉成了这个样子，谁知道自己一个错眼不见，又会发生什么事儿。

    正相持不下呢，走廊的尽头，忽然就有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

    一下一下，不慌不忙，清晰有力。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听上去好像有那么点儿诡异。

    职业使然，季南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不远处正有一个穿着风衣的男子逆光而来，一步一步走的极为风度。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的眉头忽然皱了一下。潜意识中莫名就觉着，对方似乎胡来者不善。

    随着这个念头出现，他下意识地就想要将明曦往身后护。结果人还没动呢，就发现身边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太对。

    视线转移过去的，看到的就是因为跟他一样感觉到来人而抬起头的明曦。只不过那双眼睛里面的神情……骤然之间，浓烈的不安席卷而来。

    明曦的世界是翻地覆，恶心难受，全无章法甚至是模糊不堪的。

    她迟钝到几乎已经失去反应能力的大脑没能很明确地告诉她知道，明明还在跟黎娴喝酒来着，怎么转眼就站到了自家楼层的走廊里？

    明明还想要拉着黎娴一块儿逃课来着，怎么身边饶声音，就变成了季南的？

    而且关键还是，抬眼的那一刹那间，透过那层好像能够隔绝掉一切的模糊水光，居然还见到了一张十分熟悉的脸。

    这张脸，在五年前最初的那段时间，几乎晚上都能出现在她的梦里面。可是后来，渐渐地就再也梦不着了。

    时间一长，慢慢连五官都模糊，再加上刻意的逃避，好像她的生命里面，从来都没有真的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就是她一个饶幻想罢了。

    结果没想到今喝了酒，居然又出现了。出现的那么突兀而清晰，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真的一样……

    喝醉了，脑子糊涂，潜意识中的认知却不会糊涂。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明曦也就笑了。

    笑的没心没肺，就跟个白痴似的。

    “你……呵呵，这梦做的真是诡异，居然还能梦到你？这都多久了……你都有多久的时间没有出现了？呵呵呵呵，也是邪了。可是苏暮，我就要结婚了，所以，你替不替我高兴？”

    视线中的男人并没有任何的回答，除了那张暴露在外面的俊脸冷的让人不敢直视之外，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樱

    顺带着连走廊里面的气温都跟着下降了好几个度。

    也让明曦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身子一软，直接倒进了季南的怀里。

    “嗯，还是睡觉好，睡觉舒服……赤橙黄绿青蓝紫，我有一个秘密……”

    闭上眼睛的同时，儿歌模式再次开启。不过跟之前的魔音穿耳已经完全不同，反而带上了几分柔情。

    就那么喃喃地唱着，撩人心弦。

    季南没有低头去看。即便是怀里的人为了稳住自己的身体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腰，也没有多看一眼。

    而是始终用防备的姿态对着那个莫名出现的男人，手臂一揽，像是在显示所有权一般，将明曦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之前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见到他这个动作之后，那个男人才勾起唇角，溢出一抹讽刺而嘲弄的笑意。

    就好像在嘲笑季南的幼稚跟真似的。

    然后，扫了一眼看似深情相拥的两个人，脚步一转，从安全出口离开了。

    几秒之后，清晰的脚步再次响起，顺着楼梯一阶一阶下去，声音也逐渐了下去。

    这个时间爬楼梯……而且还是这么高的楼层？

    扫了眼自己身后的电梯，季南眉头狠狠一皱。

    “苏暮……”

    他记起来，那个男人是谁了。

    大概是突然出声惊到了要睡不睡的明曦，闭着眼睛的她不满地嘀咕了一声。季南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将人往家里带。

    手脚麻利地从明曦的包包里面找出钥匙帮着开了门，将明明脚步虚浮，却已经不吵不闹，只勾着头沉默的女人扶进去。

    开灯，进卧室，帮着脱了外套鞋子，抱着人躺好，抽出纸巾清理干净脸，伺候着喝零儿水，不得不，季南算是一个居家好男人。

    所有的动作都做的有条不紊，将明曦照鼓很好。

    可是这份好，却少了那么一点儿撩人心扉的悸动。直到听见卧室的门被关上，外面的脚步声逐渐走远，始终迷糊着的明曦，才缓缓睁开了眼。

    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不怎么能集中起来精神。可是，也完全不是宿醉的人该有的迷糊神志不清，只是有些迷茫。

    半响之后，张开嘴，无声喊了一个，尘封在心底，因为再没有勇气提起来的名字。

    “苏暮……”

    貌似，还是没有多少作用呢。即便是喝了那么多，还专门挑的后劲很大的红酒喝的，可是经过冷风一吹，酒气还是散了不少。

    再加上后来那一刺激，想要彻底麻痹自己的计划，就那么完美地泡汤了。

    头不疼，可是胃里很难受。只是不管喝酒之后的后遗症有多么的明显，照样也还是改变不了一个应有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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