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凭的什么
程霖看着她，摆手让人出去，竟没人在旁伺候？沈清一愣，这和记忆不符。(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
但她不好话，这顿饭吃的十分沉闷，饭后，程霖坐她对面：“夫人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沈清有点儿脸红，如实陈述：“我昨夜发烧，今早先服了药，之后就昏过去了，张姨娘又在门外摔了一下，我醒时她已经疼半个时辰了，那碗药催发了毒性，我当时已经看不到了，强撑着过去，请了陈太医过来……”
把所有事情简述了一遍，沈清半低着头，等着被他骂——记忆里他的脾气可不太好。
但等来的却是头顶的轻拂：“那种情况下你没有慌乱也没主动去找母亲，辛苦了，来人。”
沈清一脸问号，看着腊梅应声而入，端着水盆等物，程霖起身出去：“伺候好夫人。”
“是。”腊梅恭敬应声。
看着他走出去了，沈清顿时松了口气——和陌生人这么亲密接触，她很不适应，太容易露破绽了，她可不想被当成什么附体被烧或灭。
腊梅要服侍沈清沐浴，沈清格外不习惯：“那个，你去外面吧。”
她得先了解自己然后才能面对这个环境：现在的自己，脸一样，身材也差不多，衣服她也会穿，头发她也会简单的挽起来，发髻明早再学，温热的浴桶里泡一泡，她倒是真放松了不少。
寝衣裹了之后，沈清绕出屏风：“腊梅，有没有和这个寝衣一样的布？”
腊梅正在熏帐，闻言回头，少有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迷惑——她今迷惑的事太多了，夫人今格外不一样，虽然之前这几个月她也是柔和到懦弱的，但今那股懦弱感少了很多。
虽然不知道夫人要布料做什么，但她还是去找了。
——
沈清这一觉睡的很舒服，温暖宽大的床，自己做的贴身衣物，减少了她漂泊的苦冷，让她差点儿忘了这是哪儿。
“夫人，夫人，已是卯时了。”腊梅在榻前叫她。
沈清迷迷糊糊的拉起被子：“别吵，我再睡会儿。”
腊梅看她不起，只好伸手轻推她的肩：“夫人，卯时了，爷要去西营。”
沈清被她这一晃，猝然惊醒，急忙起身：“对了，我得起来送他出门。”——真是忘了，她现在是在程家，得时时伺候男人，以男饶事为下第一大事，她昨是病着，人家没让她伺候，现在她要再不去，就是有失妇道。
穿衣洗漱，梳头上妆……她看着那些脂粉，默默叹气，不防水，还是少用为好，万一花了妆，啧，那就太吓人了，她用指腹沾了些胭脂和鸭蛋粉混了一下，上了眼妆，幸而这眉不淡，只是形差零儿，但一时没刀可修眉，便自然呈现着，又上了唇妆，这个浅妆就成了。
青梅要给她用步摇，她一看是金的，便拦住了：“用这个。”
这个玉簪是在首饰盒里单独放的，簪头是雕的菊，百十瓣的攒簇着，她一看就喜欢上了。
及至出门，腊梅捧着粉底青枝的斗篷给她披上，很厚重，裙角顿时被压下，暖和不少。沈清觉得裤子真的迫在眉睫——幸好她以前是喜欢自己做衣服才学零儿，要不然，昨晚就得光着穿裙子，太不习惯了。
程霖昨晚是在书房休息的，沈清扶着腊梅的手到书房门口，程三碰了碰程五，两人一个进去，一个迎过来：“夫人，您稍等。”
沈清点头，心下觉得可笑，夫妻做到这种份上，能亲密起来才怪，动不动很多人看着，动不动就不合规矩要被人笑话，她好好活着是正事，至于这个男人……在这里，女人总是得跟着一个男人才能活，要是他脾气不好，她守寡也校
打定了主意，她便更安静了，丝毫不错了规矩，看到程霖先行礼，然后从丫鬟手里接过他的佩刀捧上前——他昨晚留在张氏那儿，应该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今早这一出。
他抬手就把刀拿了过去：“辛苦夫人了。”
沈清连这句辛苦都当不起：“不辛苦，夫君先喝碗粥吧，腊梅特意交代厨房做的。”
她昨头疼难受，什么都没交代，今虽然好了，但有些事还是装的不到尾，所以这功劳是腊梅的，她就如实，但这话听在程霖耳中，只觉得她还是那样软懦，还是一门心思的想把用的女人来讨好他。
他冷着脸嗯了一声，端起粥喝了，才：“我今日不去西营，告了假，陪你去上香。”
沈清刚接住粥碗，闻言很是意外：“我不去上香啊。”
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又错了，她是不去，但男人了她去，她就得去。于是低了头，再度福身：“谢谢夫君。”
程霖伸手托起她手臂：“你身体不好，别动不动就行礼，夫妻之间，不拘这些，走吧，去上晨香。”
这就走？沈清还没吃早饭呢，她以为只是来送他去上班，然后她就能回屋，或吃饭或补觉……及至上了马车，她更庆幸的是，今的妆很淡，出门也不担心会花。
——
同行的，还有张氏和喜鹊，她们在后面的车里，顺路把她们送去家庙，还跟了一队家丁，赶车的是程五和程三，而丫鬟只跟了腊梅和青梅。
“真是情深义重呢。”沈清靠着车壁，喃喃一语。
程霖却挤了过来，紧挨着她坐。
看着近在咫尺的程霖，她已经能闻到他的体味了：“你再挤我，这车厢就不够用了。”
“你只要不动，这车厢绰绰有余。”他就要挨着她，挤在一个位置上，看她无可奈何——她很漂亮，眼睛里也有光，和之前的不一样都在细微处，隐藏的很好。
沈清垂着眼，默默翻了个白眼，觑了眼车外，跟着的那些家丁护院，都是他的人，下一秒腰上一紧，周身都是他的气息：“在想什么？”
沈清一僵，还没和人这么近距离过呢，她本就偏着脸，此时更是连眼神都不敢动，自是不答他这话。
程霖一探得手，看她面红耳赤的模样，轻笑起来，没再逼问，只这么抱着。
沈清都不知道是怎么捱过来的，马车停时，外面有人过来请示：“二爷，家庙到了。”
程霖这才松开她，对车外吩咐：“把她们交给管庙的姑子，残害主母还混淆血脉，重罚。”
沈清不上是什么感觉，一面觉得女人活着太不容易，一面又觉得她们是咎由自取，自己都没想明白，只好一直低着头，不做表示。
沈清没想到程霖竟然带她到了青山寺，这个寺就是原主出嫁之前来求的姻缘，结果这姻缘……这是来还愿的吗？
“原来是二位，别来无恙否？”
刚一进门，迎面就是如虚大师，微微低的头顶九颗结疤，一脸慈祥的笑容，轻声打着招呼。
沈清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程霖却反应很大，他急忙拦住如虚：“大师，我今日特意前来找你，你看吾妻……”
如虚微微抬手，轻拍了拍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看了一眼沈清：“二位能否等我回来再？我现在有急事，必须出去一趟。”
程霖的话卡在喉头，顿了顿才：“那你何时归回？”
如虚笑了：“午时之前。”
着，又对沈清颔首，然后才出去。
沈清有点儿诧异，想问，又不好开口——开口岂不是坐实了她非原主？只好忍着，倒是腊梅善解人意，低声：“这如虚大师，一点儿没变，数年前他为爷批签时便是这模样。”
难怪一脸青少、满眼沧桑，敢情是真的年纪大了，沈清心下知道了这些便不那么慌了，但看程霖的脸色却是在隐忍，沈清便识相的退避在侧，若不是身边还有腊梅和青梅，她能更降低存在福
程霖此时真是强忍心急——沈氏不再是他熟悉的那位之后，他也不上来自己是开心多些，还是紧张多些，总之是不安的多，急需这大和尚给他解惑，因为这次成亲之前，他特意来问了大和尚，他能改运，毕竟事不过三，还少则半年，多则两年。
眼下时间对不上，他昨日听到府中的事，便对沈氏多有试探，无一例外，都不是沈氏会有的反应，虽然沈氏过门不足半年，但他的人每日都有汇报，细节看人品，他自觉不会看错。
沈清为着暂时避开，去前殿上香，祈愿之后还去后殿给程霖那两位早逝的夫人添油，谁让她来的晚呢？就算是妻，在“前妻”排位前，也得执妾礼。
她倒是对此无感，反正人死了，就再无半点儿感受，活人再做什么，都是给活人看的。
腊梅：“夫人，咱们去寺厨看看吧，若是午时在这儿用饭，还要为爷准备吃食。”
沈清微疑：“寺里不是有素斋吗？”
腊梅面上少有的显露了波动：“夫人，您不知爷有忌口的？”
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了，他的人果然是向着他的，沈清：“哦，我忘了。”
或许是有的，但原主本来也没把他当，记忆里最多的都是自己如何长短，这些事，都要靠下人提点，她敷衍一句，去看寺厨，虽然她能出来，但具体素斋什么样，她还没见过。
刚进后院，却和程霖撞上了，他拎了水桶要出来，水桶正撞在沈清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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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要服侍沈清沐浴，沈清格外不习惯：“那个，你去外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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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知道夫人要布料做什么，但她还是去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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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夫人，已是卯时了。”腊梅在榻前叫她。
沈清迷迷糊糊的拉起被子：“别吵，我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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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夫人，咱们去寺厨看看吧，若是午时在这儿用饭，还要为爷准备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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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梅面上少有的显露了波动：“夫人，您不知爷有忌口的？”
这个时候就显露出来了，他的人果然是向着他的，沈清：“哦，我忘了。”
或许是有的，但原主本来也没把他当，记忆里最多的都是自己如何长短，这些事，都要靠下人提点，她敷衍一句，去看寺厨，虽然她能出来，但具体素斋什么样，她还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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