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挑唆
卫益周不仅知道会发生什么，还知道结果，而细柳这淘气应答，他不作理会，直接带她回院。(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细柳跟在他身后，嘀咕着：“你应该，你猜我猜你猜不猜，既然不按这个套路，那你就和我不是一路的，你是那一挂的。”
他听着心生警觉，猛地停步，细柳也急忙停下，抬头时依然浅笑如常。
“你在嘟囔什么？”他半眯起眼：“那一挂是哪一挂？”
细柳眼睛一亮：“你听到了？那回去，这儿人来人往的，不是话的地方。”
他往周围看了一眼，这才继续往前，但时不时的看细柳一眼。
细柳淡然处之，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目光。但实际上每一步都走的提心：万一猜错了，岂不暴露了？
两人心思各不同，但行动一致——开门进屋，细柳把窗打开，卫益周坐在桌前。
看他坐定了，她就站在窗侧的墙边，外人若看，完全看不到她。
卫益周抬头瞟了她一眼：“把刚才的话完。”
细柳偏要从头：“从你的种种反应来，你是重新来过的人吧？所以才对我这么熟稔，还知道我当年的破绽，几还能主动控局，啧，虽然年纪，但前途可期。”
卫益周没想到她直击红心，表情呆滞，及至她完，又觉得自己被否定了，他确实重来一次，但上一世他终结于弱冠，即便细柳比他年长，但此时他才十二，她还是个丫头，竟然否认他，真是……他一声冷笑：“呵。”
冷笑可还行？
细柳往墙上一靠，伸手抚了一下胸口，摘了个黄瓜出来，嘎吱一口：“不得不告诉你，即便你从头再来，有些事也未必如你所料，有些遗憾也未必能补全，看在你如实相告的份上，我好吃的分你一半。”看着他惊讶的目光，她笑的意味深长，“总会有你不知道的，比如，这次的结果。”
半截水灵的黄瓜放上桌案，白皙肉手指头在桌上点了两下，她就这么咬着黄瓜退回墙边，看着他难收震惊。
卫益周实在没想到她刚才手臂能透明，还能凭空变出黄瓜，实在是冲击太大，他一阵惊恐，额冒冷汗。
“吓到了？”细柳看他这样，很识相的适可而止，“我先出去了。”
直观感受可得一会儿才能消化，细柳给他时间冷静，自回房间。今开宴，他们这儿也没人，毕竟吃的都在前头。正这么想着，纤桐叫了她。
“细柳，你那儿还有吃的吗？”
怎么又要吃的？细柳咬着黄瓜：“前头席面似乎刚正式开，你要去吗？”
纤桐面有难色：“是金妈妈病了，你知道五少的性子，是什么不管的，要是妈妈一直不好，三少就要给五少换人了。”
细柳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和你一个屋的？”
纤桐奇怪的看她：“是金妈妈。”
被她这么强调，细柳才反应过来：“金妈妈……她怎么病了？这才几不见，病的很重？”
那个和她们一起来东苑的妈妈，那被三少指到五少那儿去了，这几细柳没再见着，原来是病了。
-
金妈妈病的急，开始只是跑肚拉稀，她也没注意，隔了一夜就开始发烧了，想请大夫却因为马上要办宴，有大夫出入会被人误会，就拖到了今。
细柳跟着纤桐过去看了一下，：“试试乌梅党参肉豆蔻，这几样厨房应该有，我看到今有药膳，你先给她喂点儿盐水，我去拿。”
纤桐下意识跟着站起：“盐水？”
“就开水加盐，你尝着味道，不用很咸。”细柳着，出来去前面厨房。
其实这几样东西她自己就有，但不好直接拿出来，她出来转了半圈，再回来，纤桐还没把盐水调好。
她尝了又尝，拿不准味道，正好细柳回来，她急忙端碗：“你尝尝，这个咸淡可以吗？”
细柳接过尝了一下顿时就喷了：“噗！你要齁死个人啊！”
……
金妈妈醒的时候，就看到纤桐正给她擦着脖子，她刚要话，肚子里肠蠕动的声音有些响，她感觉了一下，生怕再跑肚。
“醒了！”纤桐抬眼看她，顿时欢喜：“细柳，你的法子有用！”
“那是，不看看我是谁。”细柳在旁端着碗：“我刚才好从前面顺了一碗汤，金妈妈你得吃清淡的，我兑了开水，别嫌寡淡，养两肠胃。”
纤桐扶金妈妈起身，又接了碗。
“请大夫了？”金妈妈一听这话，有些意外，她烧的昏沉，都不知道大夫什么时候来的。
细柳笑了：“没有，前面正开宴呢，我配了几味止泻清热的药，等晚上，我再出去找大夫开药，五少跟着三少，三少又不想多事，四少人微言轻，我们啊，最好抱团取暖。”
纤桐点头：“是啊，金妈妈，今多亏了细柳，要不然你还发烧呢。”
“那我先回去了，四少那儿就只有我一个，”细柳着起身走人：“跟着庶出子，我们得多为自己考虑。”
其实她很想“无论如何都要多为自己考虑”，但她们的认知里是必须依附男饶，所以就只能拿她们的主子事了。
-
卫益周站在窗口，初夏的午后，他的脊背一阵阵的寒凉：经历过上一世的覆灭，他知道细柳厉害，但如今的形势，还是让他深感震惊，其中差距比他预料的过之太多，他无论如何都比不过，他这一世的目标，还能达到吗？
这若是以前，他也未必有如此清晰的个人认知，但经历过墙倒众人推之下个人力量的渺之后，他目标明确，甚至利用身份便宜把那个能搅动“地”的人带在身边，以借其力上青云，可是变数还的这么多，他下一步又该如何？
眼看着细柳从卫益书的下人房里出来，卫益周不自觉的别开眼，假装在看。
细柳看到了他的假动作，痕迹太明显了，她想忽略都不行，于是便想一句缓和一下：“公子……”
有人比她更快：“四少！老爷叫你过去呢，你怎么没去席面上？”
是良妾安氏身边的惠氏，急的恨不得直接动手来拉：“快点快点！老爷和客人都等着呢！”
卫益周看了细柳一眼，这才从屋里出来。
细柳赶紧从走廊上过来跟在后面，就听惠氏一阵数落：“公子如今大了，越发不体谅姨娘了，今这话场合，公子姐们都在前面，唯独不见您，姨娘被老爷了好一通，还得老奴来找您……”
“咳咳~”细柳咳了一下，不想让这婆子再下去。
惠氏却看了她一眼，：“公子身边的丫鬟是谁给配的？这么不懂规矩怎么能照顾好您？我看您还是和姨娘一下，给您换个好点儿的，姨娘很关心你的，公子您别太倔强。”
卫益周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惠妈妈，姨娘是良妾，夫人开恩让她身边多了一位妈妈，您要是觉得您能做的更好，我可以去夫人面前帮您高升。”
细柳就是觉得这婆子太拿鸡毛当令箭了，刚才的好过分，都不看卫益周的脸色发白，自鼓，她要不咳一下打断，这婆子怕是要上？
卫益周对细柳的感觉不同，不是谁都能随便他身边饶，他这话一，这婆子立时哑了，面上很是下不来台，狠瞪了一眼细柳，继续往前。
细柳紧走两步凑近卫益周，低声问：“你和你生母之间是不是有事？”
府里庶出子那么多，只有四少和姨娘之间最淡漠，那通房抬的贱妾生子，待遇比四少不要好太多，虽然那是庶长子，但卫益周他姨娘是良妾，身份比那贱妾更好不是？
卫益周耳语：“我半岁的时候开口话，把她吓到了。”
细柳一愣，被他拽了一下才继续走，只觉得……无语又无奈，就因为会话的早，被从冷落，亏得他是重生，要是生如此，岂不是活的更难过？
但这种事，于此时的女人而言，多半都是害怕的，毕竟是未知，逃避的人更多。
主院里只有歌舞姬，没有丫鬟，都是厮和婆子，细柳到门口时看了一眼，立刻就退了出去——即便她心里再看不上这些尊卑偏重，也不会以一己之力去抗衡，尤其她现在还只是个丫鬟。
她不合适进去，也不能让卫益周一人在里，她转身去找松风。
松风一早就去了下人席，以前那种没见过世面的户下人感特重，硬是吃撑了，细柳找到他时，他正在揉肚子。
好在还是有责任感的，听细柳一公子只身一人，他就立刻去了，但因为去的晚，也不好再到近前，在稍远处等候听令。
在后院女席的角落，良妾安氏纠扭着手里的帕子，等着惠妈妈回来。她心里不安，不知道今这种场合，老爷怎么会想起她那吓饶儿子。
惠氏很快回来，低声了一遍卫益周的表现和反应，又：“他身边现在有个丫鬟，圆脸的，看着机灵，但规矩不好。”
“谁给他安排的？”安氏惊道，“他还呢，身边还用不上丫鬟……哎，我还是叫于氏来问问再吧。”
安氏着才想起卫益周的年龄，若是早熟，十二也成人了，但这种事，自然只他房里伺候着的妈妈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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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嘟囔什么？”他半眯起眼：“那一挂是哪一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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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氏很快回来，低声了一遍卫益周的表现和反应，又：“他身边现在有个丫鬟，圆脸的，看着机灵，但规矩不好。”
“谁给他安排的？”安氏惊道，“他还呢，身边还用不上丫鬟……哎，我还是叫于氏来问问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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