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硬拖
细柳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了？”
青盏嬉笑：“你哥人真好，我这么个丫头他都很温和的话，啧，要是我有个哥就好了。(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你都叫我姐了，我哥不就是你哥？”细柳捏起那张契书，看了一下手印和名字，大概是青盏写的按的，歪歪扭扭和纤细指印。
看来，方杰是一直让人盯着卫府呢，而她这个做妹妹的，也在监视范围内？呵。
“细柳姐您笑了。”青盏讪讪，她可不敢真把细柳兄长当自己大哥，她和细柳之间的关系还全凭维持呢。
细柳：“你还记得当初买了你们做训练的主子吗？”
“啊？”青盏眨着眼，装忘，“我不太记得了……你怎么又问起这个了？”
“上次认出你的人，就是我哥做主训练的。”细柳着，看她的脸色。无论她是真忘还是假迷糊，这话细柳都是要的。
青盏脸色顿白，眼神立变，她本就不擅做伪，再加上细柳的直白，她一时心慌慌，又沉不住气的问，“那，大公子可有什么？”
细柳淡淡的看着她，“这话该我问你，房屋的事，你还没清楚呢。”
“他这是什么补亏欠你的，还二十八晚上再来找你，别的就没了。”青盏立刻把话的明白，眼巴眼望的看着她，“姐，你就和我吧。”
她是中途逃逸的，真要是被抓回去，少不了一个逃奴罪，如果是别人她打死不认也能混到底，但偏这人是和细柳有关，她又觉得细柳不会为难她……这就是一种感觉，所以为了确定，总要做点儿什么。
细柳没理她，兀自躺下。
青盏这可憋不住了，在她身边一会儿端茶一会儿掖被，一会儿试温一会儿握手，把细柳惹烦了，又被推开。
“水果番茄，你尝尝喜欢不，喜欢多给你几个。”细柳从云空间里摘了两颗红艳艳的番茄塞给她，推她去一边坐。
青盏没想到自己像被哄的孩子，没等来话，先等来了吃的，她嘟嘴：“我不饿，我就想知道些事，姐，细柳姐……”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细柳瞪她，“早干嘛去了？凡事皆有痕迹，你想侥幸？从你跑出来那时起，就注定会有一个结果，现在结果来了，你还想怎样？要不要我教教你，赶紧收了这结果？”
青盏一听，立时笑着趴到她手边：“姐姐，你是我亲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细柳都把话出来了，她要是不接才真是傻子呢，此时有戏，自然得寸进尺。
-
翌日，青盏不仅请了大夫，还放话，细柳病重要死，发热滚烫。
发热这种病，若是查不出病因，那就完全没得治，颜春堂的大夫是好，但价钱也好，之前卫府用过，但轮不到给细柳，她这种的，能有大夫来看就不错了，有些规矩大的大夫根本就不看丫鬟。
服药好几，烧热不退，反反复复起起伏伏，一直不见好，卫益周一开始觉得她是装的，但这些下来，他都不确定细柳是真病重还是装病重了。
他站在窗口，看着青盏照顾细柳，那躺在床上的人，瘦削发黄，连水都端不住，全靠青盏喂着。
青盏回身放水杯的时候，看到了窗外的四少，福身行了一礼，给细柳掖好被角，出来回话：“公子，细柳姐她……快烧迷糊了。”
卫益周压低声音：“可吃了药？”
青盏摇头：“好是五前大夫开的药方，不太见效。”
“那就再请大夫。”卫益周着，转身就要去叫人。
“公子，”青盏上前一步，阻拦道，“您这样是让细柳姐好不聊，虽然咱院子里人少，但外院里多少眼盯着呢，细柳姐自从是您的通房后，您的态度决定着她的好坏，她这样多少热着看笑话，您可别再做什么了。”
这话是细柳刚才教的，发热是装出来的，病重也是故意渲染的，如果不是不想再给颜春堂铺路，她还想“这病”传染呢。
卫益周眉心重拧：“那也不能就这么不看，硬拖着吧？”
青盏摇头，正要话，甜妈妈带着几个丫鬟进了院，：“四少，老夫人有令，让把生病的丫鬟挪出去。”
卫益周脸色一沉，“不行！”
青盏立刻就要回屋里，却被白盏一把拉住：“你想让她赖死在这儿吗？这可是主子的院子，主子嫌晦气！”
早就知道白盏有这心思了，没想到还真是落井下石，青盏甩开她的手，“走也是我和细柳姐一起走，你管这么宽，也轮不到你。”
这句嘲讽把白盏的脸色发青，她索性跟着甜妈妈一起进去，把屋里的东西翻了个遍，假威般道：“你病了这么久，这些东西都沾了病气，未免传染还是烧聊好。”
甜妈妈最是一本正经，好似公允：“马车已经套好了，现在就送你去庄子，养好身体再回来，老夫人对下人那可是最慈善不过的。”
细柳真是做出一副烧糊涂的模样来，根本不接话。
青盏扑过去把那些要烧掉的东西抢了几件回来，勉强打了个包袱，半扶半抱着细柳，被推搡出门。
卫益周想要拦住，却被两个粗壮的婆子挡在一边，的就是：“老夫人知道四少最重情义，所以让您看着，只要您看着，她就能好好的。”
这威胁的意思不要太明了，卫益周不看，直接去找卫壬和，但不巧，卫壬和这几都在府里，此时却出去了，正院里的张氏根本不见他。
两厢无路，卫益周眼神幽幽的去找安氏。
他的生母，自从周岁过后，就没再明着管过他，这十几年来她除了暗戳戳的打听和试探，什么都没做过，卫益周觉得，自己这唯一一次请求，应该能求下来。
-
细柳眼看着卫益周走了，她“撑着病恹恹的”身体，去抢自己的东西，虽然那些东西都不值钱，但态度还是要做的——
“这都是公子给我的，不能烧，不能！”
细柳挤出两滴眼泪，抱着那些不值钱的东西，一个劲儿的往后躲。
青盏顺势撒泼，她本来就是有身手的，此时不怎么隐藏，这几个丫鬟几个粗使婆子都不能拿她怎样，细柳在后面看戏，直到管家亲自带人来。
“忠心护主是好的，但护错了主子，就该打死。”管家着，指使厮赶紧动手。
他其实是不用来后院处理这些的，这是主母夫人亲自交代下来的，——白了就是四少太当真，把这丫头看的过分重，老夫人的都不听了可还行？
厮动手可不是那些丫鬟婆子能比的，而且目标就是细柳，根本不理会青盏那些举动。
“你们敢动手？”青盏护住细柳，想要再搏一搏，细柳拽了一下她的衣角，趁着她回头，往她身上一歪，“昏”了。
细柳是昏了，青盏表现的却像她死了一样：“别过来！别动她！姐你醒醒，醒醒啊……”
卫益周回来就是看到这样的场面——院子里站了两圈人，地上散落许多杂物，青盏哭抢地的，和人相互使劲儿，把细柳拉扯的像拔河的绳。
一旁的管家还在指挥：“麻利点儿，一会儿还得去回夫饶话呢，这两个贱人想等四少回来，那就更不能脏了四少的眼，往这边拖。”
卫益周正一肚子火没出泻，听到他这么，一脚踹过去：“爷的人，凭你也配置喙？”
管家猝不及防，被一脚踹的几乎跪下去，急忙撑住地，十分狼狈，一回身看到是卫益周，又不敢发火，忙哈腰遮掩神色：“四少，您回来了……”
“滚！”卫益周扶住细柳，呵斥不开眼的厮。青盏急忙过去扶住另一边。
他这么强硬的态度，厮哪敢再动手，管家狼狈带人离开，就这么去回话了。
青盏：“公子，细柳姐是被从屋里硬拖出来的，你看这手，你看……”
她立刻示弱，细柳昏迷都装不下去了，急忙用“转醒”来掩饰快要笑出来的嘴角。
-
“老四可真是点背，老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不安分的丫鬟。”卫益礼在自己院里听到这个消息时，的确定，“纤桐，我带你去看看你那好姐妹。”
纤桐其实心里是羡慕的，但羡慕归羡慕，这种事还是不要发生的好，要真是老夫人态度强硬，细柳不死也得脱层皮。
细柳此时躺着，看着卫益周坐在床边，想哄她还开不了口，真是……看不下去，她半起身靠在床头上：“你想就，憋着做什么？一会儿就没机会了。”
“我，我……”卫益周也想，但这种气氛下，他又没什么能的，张了张嘴，便停在之前的那个“我”字上。
细柳抬手扶额，颇为无奈：“你别只看眼前啊，我没事，你与其担心我，不如继续好好努力，读书读出名堂来，比什么都有用，不是么？”
卫益周拉住她的手，极力争取，“那你能不能不走？”
“一会儿我会被强制拉走，你觉得我能不走吗？”细柳笑出声，“这事你都不可控，何苦难为我一个丫头？就算我虚长你几岁，但在你家，我什么都不是。”
卫益周表情一凝：“我在尽力给你身份。”
细柳笑笑没话。如果通房也算身份的话，那还有什么不能算？不过，她宁可自己决定身份，而不是让别人给。
话到这份上，自然是不下去了，气氛又僵又尬，不过也只一会儿，因为这次老夫人亲自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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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姐您笑了。”青盏讪讪，她可不敢真把细柳兄长当自己大哥，她和细柳之间的关系还全凭维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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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认出你的人，就是我哥做主训练的。”细柳着，看她的脸色。无论她是真忘还是假迷糊，这话细柳都是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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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淡淡的看着她，“这话该我问你，房屋的事，你还没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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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卫益周也想，但这种气氛下，他又没什么能的，张了张嘴，便停在之前的那个“我”字上。
细柳抬手扶额，颇为无奈：“你别只看眼前啊，我没事，你与其担心我，不如继续好好努力，读书读出名堂来，比什么都有用，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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