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遇
方杰坐在桌前，揉着手腕，闷声不言。(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
金盛一脸忍不住的笑，细柳连榻都没下，依旧懒懒躺着，看着窗外，半一句，“要下雪了。”
“入了腊月，以后雪更多。”没人应声，金盛只好接了一句。
细柳咳了一声，依旧不看方杰，问金盛：“我大哥的手腕不要紧吧？”
刚才那声脆响听着是真舒服，应该能改掉他动不动就动手的毛病了吧？细柳其实都不想问，反正是她掰的，严重否，她心里有数。
金盛很配合的：“没事，只这两会有些不舒服。”
细柳眨眼，遮去眼里的笑意。方杰哼了一声，气冲冲的看着她，“我是来关心你，你还真是不识好歹。”
“我昨晚不是了吗？”细柳翻了个白眼，这才看他，“对了大哥，你这两不迎亲吧？不会影响你洞房吧？”
方杰脸色一黑：“又胡话。”
“不影响就好，不让你洞房不愉快，我岂不成了罪人？”细柳带出笑声。
方杰彻底脸黑：“闭嘴吧。”
金盛笑道：“方公子是腊月初六成婚，我已经收了喜帖，只是我这样，到时候怕是礼到人不能到了，先告罪。”
“腊月初六？真是个好日子。”细柳收了笑意，，“那我先恭喜大哥新婚快乐，难怪一直不告诉我具体是哪，可惜现在无论是哪我都去不了，正好不扫你的兴。”
腊月初六啊，正是他们出京那，六年整了，真快，白驹过隙一晃眼。
方杰有些无奈，“我不是那个意思……”
细柳起身，苍白着脸，对金盛福身：“二少，真是不好意思，我想和大哥点儿私事，他一向是大忙人，我难得见到他，还请您别介意。”
金盛一愣，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撵了，但转念便摇头，“方姑娘真性情也，已经多有打扰了，我也该回去服药。”
“十六，送二少回院。”细柳这话时，看到方杰想开口，伸手按住他的肩，安排十六。
十六出去时带上了门。
“大哥别生气，是妹不好，在外人面前太多。”细柳着端茶杯，故意用右手，茶杯刚离桌面就摔了，滚落在地，啪嚓就碎了。
方杰扶她，多有无奈，“你急什么？”
这两句话在还没出院的金盛听来，就是方杰动手摔杯了，想到刚才方杰进屋的举动，金盛叹了口气，决定回去问问金枫，给方姑娘找个好归宿，总比跟着兄长挨打挨骂的好。
屋里，细柳捂住右臂伤口，一脸疼抽的表情，追问方杰：“我还不知道大哥如今是什么身份呢，怎么就能娶什么寺卿的女儿了？”
方杰啧了一声，“你还有心情问这些，伤不够重啊。”
“是啊，骨头没断，”细柳咧着嘴坐下，形象一如既往的糟糕。
方杰不看她了，重新坐在另一边，“我现在是应府督头。”
“督头啊。”细柳想了想，好像自己到现在都不太清楚官职对应的品阶，于是盲猜了一把，“武职……五品？”
方杰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没话。
细柳眉梢微挑，“那你厉害啊，给了那寺卿什么好处，让他把女儿卖了？”眼看他要发飙，细柳笑嘻嘻的改口，“我换个法，你是怎么和那位姐认识的？”
方杰觉得被气的真想动手揍她，细柳往桌上一趴：“大哥要留下照顾我吗？”
“你就不能坐好？我送你回城。”方杰有几分切齿，之前怎么没发现妹子这么招人嫌呢？不听话还没女儿家的样儿，真是……再不改好，真嫁不出去了。
-
方杰的马车还在这儿，要送细柳回去也方便，但细柳不和青竹同车。
细柳站在车便，披着紫锦翻兔毛领的斗篷，抱着手臂，看着方杰：“大哥，我绝对不和你的妾一辆车，你什么都没用，除非你是想让我再走回老路。”
方杰看了看青竹，又看了看细柳，再一眼，就看到了抱着孩的十六，他的火气有了出口：“你凑什么热闹？”
“她投奔我，理由是带上弟弟，这姐弟情深的，比大哥你也不遑多让。”细柳稍偏移两步，挡住十六。
青竹委屈的直掉眼泪，方杰额角跳了跳，甩手，“青竹你再住两，我把妹安排好再来接你。”
细柳并不在意方杰如何安抚青竹，反正结果都一样：在南白庵里住些时日。
十六一路抱着弟弟二十一很是心，细柳找点事情分散一下疼痛，“十六，你想有个名字吗？虽然十六很好听，但你弟弟这二十一就太勉强了。”
十六把二十一抱正了些：“那就请姑娘为我弟弟起个名字吧。”
细柳：“你们起名是不是有约定俗成？好像是你起名，我只能起个字，这样吧，你呢，随我姓，叫方端，大方端庄，你觉得如何？”
十六疑惑：“不是给二十一起名吗？”
细柳看他：“他啊，当然是顺着你的名，这样你好起了名，我给他添个字。”
十六急忙：“那怎么行，他可是男孩，怎么能顺着我的名呢？”
“母不在，长姐如母，别随你的名了，就算随你的姓也是应该，否则他哪有命？”细柳伸手捏了一下二十一的脸，“这么大点儿，没人管早死了，有人管你就得感恩，懂不懂？”
他当然的不懂的，又没处接收过什么知识，话都不全，更别提懂事了。他睁着一双眼，茫然的看着细柳。
细柳顺势拍了一下十六，“看到了吧，他这反应就是不懂，你姓什么？给他取个名吧。”
“我好像就姓方……”十六不知自己姓氏，一时苦恼不已。
“那你慢慢想，看他这样，字叫品文，看这眼，以后肯定看的清楚。”细柳着，拿出两根细萝卜，给了十六一根半。
-
方杰亲自赶车，这车自然就到了溪流居。
“你住在这边，养好伤再。”方杰进门就吩咐了人看好她，还觉得不够，又亲自警告在她面上。
细柳撇嘴，“你好歹让胡杏斋那儿有个看门的，否则丢的可是你方家的人。”
方杰眉心拧起：“你安分点儿！”
“安排个看门的就不安分了？”细柳觉得他脑回路有问题，便扬声，“青盏，你出来。”
青盏已经听到信正往门口来了，听到这话时，人已经到门口了，急忙应声：“来了！”
细柳看到她就很放心，指了一下十六，“她叫方端，名十六，这的二十一，方品文，你带他们去胡杏斋，安排一间房给他们住，教教他们如何看大门，方端，她叫方青盏，是跟在我身边时间最长的姑娘。”
青盏头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带着细柳的姓，那种感觉……激动的想飞。
她麻利的带着方端姐弟走了。
细柳看向因为她声音大而十分不满的方杰，勾唇一笑，走向院内。就刚才，她安排那一番，全程不过喝口水的功夫，也不是给他看的，而是事实如此。
踏进溪流居，细柳就被满目的红花红幔晃了眼，都布置好了，喜气洋洋的，她本来是想直接去后院的，此时忍不住一句，“你现在接我来，是觉得不捅我两刀不痛快，非得扎出血才行吗？”
日子定在腊月初六，还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呵，做的真绝。
不等方杰回话，细柳转头走人，到门口时，又看到这院里一片红，一脚踹开门，屋里的布置果然改了，她转头出来：“我屋里的东西呢？”
方杰刚被她怼的一句话都没法，此时跟过来，看那些不明就里的丫鬟，摆手让她们退下，“你消停一会儿，东西都在呢。”
细柳转头进去，嘭的关了门，再没出来。
三不出门丫鬟们就有议论了，但不敢问，细柳初五晚上开门时，还把门口的丫鬟吓了一跳，然后赶紧去找方杰。
细柳在擦拭牌位，房间里已经是祠堂的样子了，桌上供奉着父母、长姐的牌位，还点着莲灯，地上放着匾额，上面已经提了“祠堂”二字，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方杰一看，头都大了：“你又想闹什么？”
细柳无语：“我什么时候闹过？”她很平和的。
方杰指着地上。
细柳直接拎起：“你都要成家了，难道不该有祠堂？还是，你明不拜高堂？”着，她把这匾额递给他，“挂上吧。”
……
初六一大早，溪流居就开始忙了起来，细柳抱着胳膊转了一圈，这院里各处都有条不紊的在做事，她便出去了，反正没人注意到，她就算回了胡杏斋又如何？
“细柳。”
刚一出门，就被人叫住了。
卫益周戴着一顶细边护耳帽，穿着宽大的披风，站在那里，就像她假死回城时第一次见他那样。
细柳浅笑起：“你瘦了许多，近来寒，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卫益周静静的看着她，看了她良久，才微微笑起：“你还是老样子。”
一个多月没见，变化不太大，细柳摸着刚换了药的手臂，看了一眼院内，“四少是来参加我大哥的婚礼吗？您来的真早，里面还没准备好呢。”
卫益周站的位置，当然也看到了院里，但他只是顺便参加婚礼的，“你若不在，我便不是礼到人不到了。”
他目的如此明确，细柳也不想骗他，如实：“我就算在也是招呼女客，不过我手上有伤，这两个月都不招待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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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盛很配合的：“没事，只这两会有些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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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杰脸色一黑：“又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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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杰彻底脸黑：“闭嘴吧。”
金盛笑道：“方公子是腊月初六成婚，我已经收了喜帖，只是我这样，到时候怕是礼到人不能到了，先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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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杰一看，头都大了：“你又想闹什么？”
细柳无语：“我什么时候闹过？”她很平和的。
方杰指着地上。
细柳直接拎起：“你都要成家了，难道不该有祠堂？还是，你明不拜高堂？”着，她把这匾额递给他，“挂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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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
刚一出门，就被人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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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柳浅笑起：“你瘦了许多，近来寒，可要多注意身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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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没见，变化不太大，细柳摸着刚换了药的手臂，看了一眼院内，“四少是来参加我大哥的婚礼吗？您来的真早，里面还没准备好呢。”
卫益周站的位置，当然也看到了院里，但他只是顺便参加婚礼的，“你若不在，我便不是礼到人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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