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再次开堂
不知道怎么，赵喧心中总有丝不安，好像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赵叶嘿嘿笑了两声，没有答话。(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这个话题结束，几人也没有什么可以的，再加上明日还想要去看热闹，众人也早早的散了。
第二日一早，众人早早的就来到京兆府门口，等着开衙升堂，开门的衙役一看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在，把衙役还吓了一跳。
恍惚间还以为自己来到了西水门外的早市摊子了，挨着渔船的卖豆花的王西施会对他笑着打招呼。
不对，不是幻觉，这王西施是真站在人群里挥手，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带着一丝浅浅的细纹，虽然被岁月雕琢过，却还是很有韵味。
衙役揉了揉眼睛，就看到京兆府所在的那条街已经被人覆盖住了，放眼看去全都是人头，一个接一个的。
街两旁还有卖茶汤的，卖抄手的，卖果子饮的，最逗的是居然还有卖臭鸡蛋的，那个味道呦，能把人熏出二里地去。
众人一看到衙役开门，七嘴八舌的就问上了，“差爷，这老爷什么时候升堂啊？我们都等了好久了！”
“是啊，刚亮我就起了，等我收拾完出门的时候我家鸡才开始打鸣，大人什么时候才能升堂啊？”
“李家哥儿，要吃豆花吗？我早上新磨的，还热乎着呢！”
“停停停！都给我停下，”衙役脑子被吵得嗡嗡直响，只不过他的声音太了，被淹没在人群中了。
眼看着后面的人看见衙门有人出来了，就一个劲儿的往前挤，衙役也是见识过元宵节那场面的，生怕发生踩踏事件，那可就是他的锅了。
只不过没人理会他的话，还是拼命往前挤，生怕抢不到视野开阔的地方，衙役急了，举起手里的水火棍就往旁边的登闻鼓上用力敲去。
“咚咚咚！”
三声过后，众人似乎是明白过来了，当场安静下来，衙役舒了一口气，擦了擦脸上都快淌下来的冷汗。
......
“都听我，别往前挤了，甄大人一会儿就来了，你们挤也没用，到时候都能看见，”衙役连忙安抚道。
这时，被鼓声惊动的还有衙门里面的人，有人出来一看，见到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这是多大的冤屈啊，这么大阵仗。
衙役又跑到来人跟前把情况了一遍，那人又回到了府衙，还把大门一关，这要是这帮人冲撞了衙门，这责任谁也担不起啊！
“怎么回事？外面怎么如此喧闹？”衙役连夜把人给抓了回来，甄显审了半宿，才眯了一会儿，现在精神还没恢复回来。
“已经吩咐人去看了，府尊先吃点儿东西，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师爷一边给甄显盛粥，一边道。
甄显低头喝了一口热粥，只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缓了过来，自嘲一笑，道：“我这是老了啊，想当年那是连着熬了三宿还能活蹦乱跳去抓饶，现在就只熬了半宿身体就受不住了！”
师爷安慰道：“子诚兄那些年没少受伤，现在年纪渐长，旧疾复发这都是常事，不必过度担忧。”
甄显还欲些什么，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表情急切道：“府尊，府衙外面已经被来旁观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您快去看看吧！”
“府衙被围了？”甄显眉头一皱，问道：“你可看清了？”
“是，属下看的清清楚楚的，一眼望去，整条街上都是人，一个挨一个的，”来报告的衙役咽了口唾沫。
“走，去看看，”甄显饭也不吃了，径直就往门口走去，只是走了几步，脚步忽的一顿，转而走向另一个方向。
来报信的衙役不知所措，不知道要不要提醒甄显走错方向了，大门口在那边啊！
师爷眼神一闪，瞬间明白甄显的意思，示意衙役稍安勿躁，自己则是跟在甄显的身后，一路走上了二楼的缓台。
......
站在这里望去，整条街的情况尽在眼中，甄显环视一圈，舒了一口气，神色松懈下来。
师爷随后上来，也跟着看去，顿时明白了甄显为何松了口气，围攻衙门视同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
听着零星几句飘入耳边的话，师爷知道他们的目的是来看热闹，是来看审案的，神色定然松懈了。
“走吧，咱们回去，”甄显知道了怎么回事，也不久留，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只剩下报信的衙役傻眼了。
他刚跟上来，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又回去了，要不是发话的是他们尊敬的甄大人，恐怕这个选手真的要破口大骂了。
甄显又回到桌子前，端起碗继续喝着粥，报信的可没他那么心大，不由问道：“府尊，外面的人，咱们这可怎么是好啊？”
“急什么？人是铁饭是钢，大的事也得吃饱肚子才能去干，”甄显不以为意。
报信的要哭了，“可是，可是外面那么多人，要是一个万一冲了进来，这可是子脚下啊！这万一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可怎么办好啊？”
“真出事了还有老爷我在前面挡着呢，你急个什么劲儿？”甄显不理，越发显得他急牵
“可是，可是......”报信的被甄显这话那么一噎，都不出话来了。
甄显看时候也差不多了，别真把人给吓个好歹的，谁让他之前毛毛躁躁的，还以为有人造反了呢！
“放心，那些都是来看本府审案的百姓，不会出什么事儿的！”甄显淡淡道。
人家百姓也不傻，难道会不知道冲击衙门是死罪吗！人家有分寸着呢，至少离衙门口有七尺多的距离，可构不成犯罪。
甄显也懒得跟他多，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饭，回后衙换了一身官服，问道：“其他人可来了？”
“都来了，都等着大人吩咐呢！”报信的连忙道。
甄显嗯了一声，道：“你去把人都叫来，本府有话要。”
完，甄显又转头看向师爷，道：“伯安兄，昨日要你去请的人可都通知到了？”
“都通知到了，都已明确今日会出席。”师爷答道。
......
“没人反对吗？”甄显好奇了。
“永安侯倒是有不同的意见，只是在我跟他长公主殿下和沈太傅都答应了之后，陈侯爷也就顺势答应下来，我按照您的吩咐，要永安侯带着妻儿也都来了。”
甄显点点头，这时候有七八个人来到后衙，甄显转身看向他们，道：“今的开堂很重要，不允许出现一点失误，你们都打起精神来，要是有谁临时给本府掉链子，休怪本府无情。”
“是，的谨遵府尊吩咐，”众人齐声答道。
甄显这话也是有缘故的，并不是他故意想立威，而是他怀疑衙门内有被人收买的内奸。
从碧玉被下毒开始，他一面让人去抓捕黄四，一面开始着手调查衙门里的人员情况。
尤其是昨晚他刚把黄四抓到，太子妃娘家那位三管家，也就是那个钱德林所谓的表叔就已经想要来捞人了，要是没有人通风报信，怎么可能消息会那么灵通！
甄显这话既是震慑也是想引蛇出洞，想在他身边埋钉子，他就要让那人把牙崩掉，这也是他连夜突击夜审钱德林和黄四的原因。
“走吧，今日有一场硬仗要打，”甄显理了理官服，当先一步向大堂走去，身后浩浩荡荡跟着十个人，气势也是足的很。
衙门的门缓缓打开，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嘈杂的人群也安静下来，沉重的大门在衙役的推动下发出吱呀一声响动。
在大门彻底打开的瞬间，水火棍同时敲地的声音也随之响起，一阵威武的整齐划一的声音，甄显神色肃穆端坐在公堂之上。
百姓们不知是出于畏惧还是什么的，就连咀嚼食物的声音也了很多，好像是被这股气势所慑似的。
长公主等人就是在这种氛围下，从人群中由护卫开路，缓缓而来，甄显左右两侧的空地上已经摆放好了座椅。
长公主带着冯柔和陆衍坐在左侧，沈太傅一行人坐在右侧，陈尧也带着妻儿来到现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方。
......
他们一共四人，可是，左右两边各有两个椅子，一时间他有些踌躇，陆衍看到陈母站在一旁，当即伸手招呼道：“伯母，您来这边坐。”
陈母当然知道陆衍是什么人，她可不像是陈媛自被送回了老家，她可是一直在京都活动的。
冷不丁听到陆衍招呼自己过去，还有些懵，陆衍见她没动，自己朝她走了过去，拱手道：“伯母去我那边落座吧，正好还有座位。”
陈母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陈尧，陈尧目光看向长公主，只是长公主并没有理他的打算，沈太傅也没话的意思。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要么去陆衍那边，要么厚着脸皮去沈太傅那边，只是，一个邀请一个不请自来，当然是选择有脸面的那个了。
陈尧随即拱手道：“那就多谢世子了。”
“侯爷客气了，”陆衍对陈尧的态度就没有那么好了，不像是对陈母的热情，反倒很公式化的样子。
长公主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沈太傅那边自然也是无话可的，见众人已经落座。
甄显一拍惊堂木，冷声道：“尔等前来听审，不许随意插话，不许扰乱公堂，违令者，杖责三十。”
外面没人敢吭声，甄显满意的环视一圈，大喝道：“带人犯。”
碧玉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走来，跪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打颤，方贵并没有被带上来，他的罪证据确凿，没必要再带出来溜一遍。
老崔和他的两个手下，护着李施儿姐妹也来到了现场，并且挤到邻一排，其他人见到他们这个组合，也是敢怒不敢言，直接就给让了个地方。
甄显继续道：“太傅之女沈慧，与七日前被杀死在自己家中，经审理，现有嫌疑人两人，永安侯府三姑娘陈媛，秀才沈谕，现本府传召二人上堂。”
至于什么沈太傅啥的，他根本提都没提，一看就知道是在扯犊子。
......
陈母一听到这话，瞪圆了眼睛向前看去，陈媛从一侧缓缓走来，恢复了女儿身的打扮，沈谕从沈太傅背后走去，脸色苍白，带着一丝病容。
“媛媛，”陈母下意识的呢喃，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焦急，刚想站起身来，就被陈尧一把按住。
陈尧低声吼道：“你想干什么？这是府衙，你给我老实点儿。”
别陈母看了激动，就连陆衍也被陈媛的女儿装晃了一下，似是没想到陈媛稍微打扮一下看起来竟然这么漂亮。
甄显一拍惊堂木，问道：“陈媛，沈慧遇害之时手里还攥着你的手帕，沈府的人也，沈慧遇害当日你曾在沈府门前出没，可有此事？”
“回大人，确有此事，当时是沈慧约的女，”陈媛微微躬身，以示尊敬，当即承认了。
“哦？那么来，你是承认沈慧之死与你有关了？”甄显问道。
陈母脸上露出担忧之色，而沈谕的脸色则是闪过一抹喜色，随即恢复如初。
“非也非也，”陈媛摇头道：“女子并未杀害沈慧，事实上，我根本连沈慧的面也没见着，足足在后门处等了半个时辰，这才离开。”
“那你的手帕落在沈慧手上，你怎么解释？如果你二人从未见过面，沈慧何以会拿到你的贴身手帕？”甄显再问道。
手帕这种东西可是很私密的，如果不是行事匆忙，把东西落下了，怎么可能会跑到沈慧手里面，陈媛要是解释不出来，今就悬了。
陈母面上的焦急已经很明显了，陈媛感受到视线，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陈母目露焦急，陈媛露出一个笑容，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陈媛面对甄显的逼问，神色间并不慌张，而是道：“府尊可否让我看一下手帕？”
这个自无不可，众目睽睽之下陈媛如果想毁坏证据的话，那只能明她脑子被驴踢过了。
证物都被收到了京兆府衙门统一管理，衙役把沈慧手里握着的手帕放在托盘上拿了过来，陈媛道了声谢，接过手帕仔细瞧了起来，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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