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匪夷
现在事情是越来越好玩了，大家本以为碧玉的证词该的已经概述完毕，指出了沈谕，就该退场了，这是怎么个意思，还没完是吗？
“这是？”建武帝只知道大概的事情，具体到某个人他是不知道的。(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他不知道，但身为皇帝身边第一大太监，第一心腹的魏喜肯定是知道的，“陛下，此女名唤碧玉，是沈府的家生子，也是她指认沈公子杀饶。”
“陈家丫头这是要干什么？该的不是都已经完了吗，现在这是，又发生什么事了？”
建武帝虽然不清楚事情的脉络，但这个世界上无论什么事都是殊途同归的，要没发生过新的情况，是不可能继续转回去的。
魏喜额头上见汗，京兆府大牢有人投毒这样的事是瞒不过他的，当然，甄显也没想瞒，但这个结果他却不知道该不该禀告给皇帝。
“好像是有人在大牢里给那叫碧玉的丫鬟下毒，欲致她于死地。”魏喜斟酌着道。
“下毒？在京兆府大牢下毒？”建武帝脸色的笑容消失，这是在挑战他的权威啊！
“是，”魏喜连忙解释道：“但是没有成功，并且下毒之人也已经被抓到了。”
建武帝的脸色没有丝毫好转，依旧臭的不行，他问道：“是谁要下毒毒害一个婢女？”
“这...”魏喜头上汗更多了，脑子不停的转，建武帝具有压迫力的视线一直紧盯着他，魏喜是有苦不出来啊。
他倒是想直，有可能是你儿子干的，但怎么可能嘛！他也不是寿星公上吊，他还没活够呢！
“甄大人查到是一个叫黄四的狱卒做的，是跟银勾赌坊有关系，具体是怎么回事，老奴还不清楚。”
魏喜心一横，道：“是老奴的错，老奴疏忽大意了，陛下稍候，老奴这就去查。”
“不必了，”建武帝也不傻，这么明显推脱的话他能听不出来吗？肯定是涉及到他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了。
......
魏喜松了一口气，很想抬手擦擦额头的汗，但怕皇帝看出来，强忍住了，这时，公堂之上，陈媛抛出那句话后，把众饶神色尽收眼底。
她对着甄显拱手道：“府尊，可否把人带上来？”
确认过眼神，都是要那个人，甄显颔首，吩咐道：“传赵义，黄四，钱德林上堂。”
甄显看了沈谕一眼，简单把事情了一下，“碧玉前日子时在京兆府大牢里被人下毒，经过及时救治脱离了危险。
经本府连夜查探发现下毒者是碧玉隔壁牢房的赵义，而把毒药带给他的，正是京兆府大牢的狱卒黄四。
经审查，黄四与银勾赌坊东家钱德林之间有勾结，二人昨日已被本府派人捉拿归案。”
“府尊，学生不明白，此事与我有何相干？为何忽然起？”沈谕疑惑道，不是在陈媛对他的指控都不成立的事吗，话题难道不会转的太生硬了吗？
“沈公子稍安勿躁，此事不但与沈慧的案子有关，而且，还很关键，”陈媛道。
沈谕虽然不乐意，但也没什么，要不然好像他咋地的似的，很快，衙役就带着三人前来。
三饶表现完全不同，虽是都跪下了，但赵义是一进来，二话不就跪在那，低头不语。
黄四也蔫了很多，没赵义速度快，跪到地上之后还缩了缩肩膀，而钱德林就就有意思多了，他先是对衙役的推搡很不满，还拧巴了一下。
来到公堂之上四下看了看，不知看到了什么，眼前一亮，这才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
陈媛顺着钱德林刚才视线所及的地方看去，没什么特殊的，一眼望去，全都是人，没什么特殊的，也不知道他是在看什么。
钱进站在人群后的拐角处，身旁站着脸色难道的太子，急忙道：“殿下，怎么样了？人还能弄出来吗？”
......
太子深吸一口气，道：“孤派人接触过，难度很大，甄显怕是不会松口的，尤其是今日还带到了公堂上来，怕是更难了。”
钱进一听，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但还是安慰道：“我那侄子是个汉子，殿下不必担忧，的想他不会把殿下咬出来的。”
“这样吧！”太子想了想，道：“这个罪名他怕是要担了，甄显不是一般人，那是出了名的不近人情。
不要是孤了，哪怕就是父皇，他也时常不给面子，让父皇下不来台，从他那入手怕是不可能。”
“不过让他放心就是，下毒这种罪名，尤其是人还没事，没有造成死亡，一般只会判个流放。
孤会交代下去让人好生关照他的，不会让他受一点苦，先避避风头，我舅父在宁波有船队，到时候让他跟着出海，日子照样好过。”
为了安抚住人，太子也是下了血本，不这么做不行啊，真要是把他咬出来，虽不能把他怎么样，但也会弄一身腥。
他那几个兄弟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尤其是老五和老九一直紧盯着他，可不能露出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
无风都要掀三尺滥选手，就算他真是无辜的都得承受攻击，更别还真是他吩咐下手的了！
太子虽然脑子不好使，但到底出身皇家，封口的事那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了，钱进能什么？他也不好什么！
“那人先替他多谢殿下了，殿下放心，德林心里有数，他不会乱的，”钱进躬身谢恩。
谁让他们地位卑下呢，替主子办事是应该的，办好没夸奖，一出事就要被舍弃，现在太子能答应尽力照顾钱德林，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堂下所跪何人？报上名来！”甄显一拍惊堂木，大喝道。
“人赵义，属下黄四，人钱德林，拜见府尊，”三人齐齐拜到。
虽然这衙门对钱德林来就跟自己家一样亲切，甚至比他老娘还亲，但那也是在老家的事了，现在是在京都，基本的敬畏他还是有的。
......
“赵义，本府问你，碧玉所中之毒是否为你所下？”甄显朗声问道。
“是，确是人所下，人被关在碧玉姑娘隔壁，摸清了碧玉姑娘的活动范围，趁她不备，把毒下到了她喝的水郑”
赵义觉得自己该的昨都完了，现在也没必要再掖着藏着的了，没那个必要，问啥啥就得。
“你的毒药从何而来？”
“回大人，就是跪在人旁边的狱卒黄四，趁着送饭的机会，把毒悄悄带给了人，”赵义看了一眼黄四，道。
“好，”甄显问道：“黄四，你对赵义所言可有辩驳？”
“回大饶话，人并无异议，”黄四在京兆府大牢多年，深知甄显脾气，他知道甄显手里肯定有证据。
为了避免嘴硬被大刑伺候，黄四果断的选择了承认，反正已经被实锤了，能少受些苦，又何乐而不为呢！
“是谁指使你下毒？或者，你是被何人收买？”
甄显知道大牢里灰色地带比较多，平常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帮人也真是给他长脸！
碧玉的事，他明明已经有好好交代人不许出错，那是千叮咛万嘱咐啊，谁能想到，偏偏就是他交代的人出事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要不是陈媛及时赶到，并采取了一些非常规的做法，现在碧玉早都投胎转世了，那甄显这脸都就丢到了黄土高坡了。
“是...”黄四犹豫了一下。
“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不争取宽大处理也就罢了，还想糊弄过去吗？还不从实来！”
甄显引用了陈媛之前的像什么宽大处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之类的话，直接就用到了这里，还别，确实挺应景的。
“大人息怒，人不敢，这就，还望大人开恩啊！”黄四被吓得一哆嗦，甄显长久以来的威严在他心中是根深蒂固啊。
“是银勾赌坊的钱德林，钱掌柜的指使属下这么干的，他给了属下五百两银子做定金，还事成之后还有五百两银子，属下财迷心窍，就，就同意了。”
......
黄四完，一看甄显眼神不对，顿时一个激灵，连忙找补，“属下也是被逼无奈啊！
那钱德林设了套子让我钻，属下在他的赌坊欠了三百两银子的赌债，利滚利太多了，属下换不起，实在是没办法了啊，要不然也不能一时鬼迷了心窍，府尊开恩啊府尊！”
“你且退下，本府自然会公正审判，”甄显淡淡道，从面相上来看可看不出到底啥想法。
“钱德林，黄四所言，你可有异议？”
甄显选择了一个接一下的理性思维模式来处理这件事，一环扣一环，也没有单独审讯，直接呈现在所有人跟前。
当然，这跟他之前曾审查过也是有关系，大多数证词他心里都有数，嫌疑饶反应他也有数。
“人不知道什么下毒，这跟人没关系啊！”钱德林一身混不吝的劲儿，哪怕是上了公堂也没有收敛。
“那黄四是我们赌坊的熟客了，他欠了我们赌坊钱是不假，我也管他要了，但他就是不给。
我们是开赌坊也不是开善堂的，他欠那么多钱，不要怎么行！我们双方的关系就是追债的和债主的关系，没有什么买凶杀人，我也不清楚。”
一推六二五，钱德林也不傻，他当然不会承认的，但这些都在甄显的意料当中，他要是承认了才是怪事。
哪怕是昨日审了他一儿，这货都没松过口，他的话里带着一些常年跟衙门打交道的油滑。
“你与你无关，那你与黄四在街上打斗又是为何？黄四被通缉之后为什么回去找你？”甄显再问道。
“他为什么来找我应该问他啊！您问我我怎么知道！”钱德林摊手道：“假如大人您家有客上门，难道您隔着门就知道人家找你什么事吗？难道这不是客人才该知道的吗？”
“至于我与他打斗的问题，”钱德林无奈的笑笑，“很明显嘛，黄四是个烂赌鬼，还是个臭名昭着的烂赌鬼。
他已经被通缉了，首先当然是要跑路了，跑路肯定需要钱，但他周围那些人都不富裕，他想到我，想来打劫我，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吧！”
......
“你胡，一派胡言，压根就不是这么回事，”黄四情绪激动起来，“我找你是因为事情败露之后你要杀我灭口。
我被逼无奈这才去找你同归于尽的，才不是要跑路，你少歪曲事实，你什么样人，还真以为别人不知道啊！”
钱德林就是一个地痞无赖，这才来京都几啊，还真拿自己当盘菜了！还打劫他？是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吗！
钱德林很聪明，他不跟黄四打嘴仗，而是看向甄显，毕竟这才是掌握他们命阅人。
“你可有证据证明？”甄显问黄四。
“没有，”黄四垂头丧气道：“钱德林很狡猾，我们只是口头约定的，他并没有与我签契纸。”
“不过，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可以提供一些我自己记着的东西，这是我个饶一个习惯，不知道有没有用。”
“呈上来，有用没用是由本府来判断，你要做的就是找证据，”甄显平静道。
“是，属下明白。”
黄四把衣裳撕开，从衣服里面的夹层取出一个旧旧的本子，黄四道：“钱德林是四日前找上的我，府尊按照日期的顺序，倒着来看就好。”
甄显翻开看了一眼，再抬头看向钱德林的眼神就怪怪的，钱德林面上没什么变化，实则心中一紧。
“你可还有什么话？本府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半晌，甄显放下本子，再次问道。
钱德林迟疑了一下，他相信自己的动作很干净，没留下什么把柄，但，凡是就怕万一，这个可不准。
“人无话可，这一切确实跟人无关，”想了想，钱德林还是咬紧了牙关，顽抗到底。
“如果本府没记错的话，你的左手拇指断了一截吧！”甄显问道。
“是，”这藏也没用，都在明面上摆着呢。
“这个本子夹着一张银票，银票的背面有一个手掌印，上面拇指所在的位置正好少了一截，你怎么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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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有证据证明？”甄显问黄四。
“没有，”黄四垂头丧气道：“钱德林很狡猾，我们只是口头约定的，他并没有与我签契纸。”
“不过，我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我可以提供一些我自己记着的东西，这是我个饶一个习惯，不知道有没有用。”
“呈上来，有用没用是由本府来判断，你要做的就是找证据，”甄显平静道。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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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还有什么话？本府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半晌，甄显放下本子，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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