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老死此乡
出了这么大的事，当然有人报警。(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芒甸派出所的出警效率还是很快的，尤其是听有上头来的警官被村民给困住了以后，接警的警员马上报告了所长。所长孟岩就亲自带队，开着所里仅有的一辆车来了。
孟岩一见到史大壮就愣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立正、敬礼，毕恭毕敬地喊了一声“史队”，激动得身子发抖，眼泪都差点掉下来。
史大壮也看了很久才认出来，用力抓住所长的肩膀，：“你是孟岩！”
孟岩：“报告老大，我是孟岩！”
史大壮捶了他一拳：“你子，居然没死！”
这一拳捶下去，居然飚出了血，孟岩吓了一跳，才发现史大壮手臂上受了伤，伤口还在流血。
他赶紧让人从警车上拿来急救包，一边给史大壮止血包扎，一边问发生什么事情。
史大壮把事情的经过跟他简单了一遍。
孟岩骂了一句：“他『奶』『奶』的，无法无了！”
他把旁边一个协警喊过来：“罕波，侉子坝是你的片儿！你给我搞搞清楚，搞不清楚，我扒了你这身皮！”
那个穿着协警制服的中年男人哈着腰点头应着，走过去询问情况。
孟岩跟史大壮解释：“我们这个所，能出勤的在编警员才五个人，还要帮着缉毒大队盯人，实在管不过来，就招了些本地人来协防治安，这都是上面批准聊。”
罕赖子和其他几个躺在地上受赡人一直在哼哼。
罕赖子喊得尤其大声：“哎呀我的屌呀！哎呀我的蛋呀！警察杀人哩！”
名叫罕波的协警上去踹了他一脚，骂道：“你哼哼个几吧！给我起来！”
罕赖子看见罕波，哼哼地更厉害了，哀叫道：“哎呀罕波大哥呀！你可得给我做主哇！那个警察他，哦不是，是他——”他指着青木，“他不是警察！他打人哩！他把我几个兄弟的腿都给打折啦！把我的蛋也给蹬碎啦！哎呀我的蛋呀——”
罕波瞅了青木一眼，心中疑『惑』，就这么一个文绉绉的年轻人，就能把这些汉子打成这样？他走到断了腿的几个汉子跟前，蹲下身，『摸』了『摸』他们的腿：“哪儿折了？”
躺地上的汉子哭哭啼啼，指着自己的腿：“你看你看，就这条，都弯霍霍喽，骨头都『露』出来啦！”
罕波气得鼻子都歪了，站起来一人腿上踹了一脚：“还弯霍霍！还『露』骨头！叫你断腿！叫你假哭！”
他又蹲下身，在罕赖子裆里『摸』了一把，问道：“你蛋碎啦？”
罕赖子：“嗯啊，碎啦！”
罕波骂道：“碎你个头！碎你个几吧！日侬个蛋碎了还能在这儿哔哔？你娘哔的当我傻！”
他一边骂一边踹，“一哔哔哔涅娘个几吧不会，就摆一漫漫的给老子惹事！”
罕赖子被他这么一捏一骂，忽然觉得好像不怎么疼了。他傻愣愣地看着罕波问：“我蛋没事？”
罕波气道：“你脑壳有事！”
那几个断腿的也恍恍惚惚地站起来了。
罕赖子确定自己没事，就对罕波：“罕波大哥，你可是我本家，可得给我做主！他们把我的婆娘……”
没等他的话完，罕波一个嘴巴子抽过去，把他的话抽了回去：“可别跟我攀亲戚！我没你这么日浓拔翘的本家亲戚！”
他完使了个眼『色』，罕赖子也明白过来，自己今做得有点过了。而且他也看见刚才派出所的孟所长给史大壮敬礼了，知道今讨不着好去了。
罕波回来哈着腰向孟岩汇报：“看来是误会哩！一帮子刁民，没文化，不懂法，好在……”他看了一眼史大壮包扎好聊伤口，“好在没出大事，要不，把伤饶主犯带走，其他人就放他们回去吧！”
孟岩已经从史大壮这里了解了情况，知道这事情派出所有一定责任，问题很可能出在这个罕波身上。
他不动声『色』地：“你把那几个刚才躺地上哼哼的都带回去。”又吩咐另外一个警察把无关人员送回侉子坝，顺便了解了解情况。
回派出所的时候，由于警车坐不下，史大壮又正好有车，他和青木、虞美人就没有坐警车。
孟岩看着史大壮的手：“史队，我来开你的车吧。”
史大壮微微一笑：“好，那我就享受一下孟所长给我当司机的感觉。”
他是这么，其实心里明白，孟岩职责所在，在没有完全弄清楚情况之前，不能让史大壮单独驾车。
史大壮在瑞河口当缉毒队长的时候，孟岩就是缉毒队的队员。后来在一次追击任务中，在热带丛林里失了踪。大家都以为他死了，史大壮还主持了他的“葬礼”。
除了毒贩身上的枪，缉毒警最大的危险，就是险恶的雨林环境，不但要提防持枪的毒贩，还要忍受铺盖地的蚊子、蚂蟥、毒蛇以及树林里鞭子一样长满倒刺的藤蔓和腐叶下的溶洞，还有各种捕兽饥陷阱和战争年代埋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踩爆聊地雷。
有时候一脚下去，人就没了。
“命硬！阎王爷不收我！”孟岩陪着史大壮上了车轻松地，“那次我掉进了一个溶洞，爬不出来，以为自己死定了。后来才发现那个洞有另外的出口，出去以后就『迷』了路，在丛林里过了几个月才回来。回来发现自己坟头草都已经一尺多高了！”
他大声地笑着，“正赶上清明给自己上坟！”
他得轻松，史大壮却清楚这其中不知经历了多少生死煎熬，问道：“活着回来了，怎么也不通知我？”
“嗨，活是活下来了，落一身病，好不了了，在缉毒队干不下去，就来派出所混个差。”孟岩，“听你去了北边大城市干刑侦，估计你挺忙的，就没告诉你，咱不能耽误领导工作不是！”
史大壮想了想，决定动用一点私人关系，就问：“你要不要跟我去北边？我们刑侦队正缺你这样的好手。”
孟岩沉默了半晌，最后叹口气：“山里呆久了，去大城市怕不习惯喽！反正这辈子孤家寡人一个，也没别的念想，就老死在这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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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波瞅了青木一眼，心中疑『惑』，就这么一个文绉绉的年轻人，就能把这些汉子打成这样？他走到断了腿的几个汉子跟前，蹲下身，『摸』了『摸』他们的腿：“哪儿折了？”
躺地上的汉子哭哭啼啼，指着自己的腿：“你看你看，就这条，都弯霍霍喽，骨头都『露』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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