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结案1

    与姚琳爸爸妈妈的谈话让赵乾明对姚琳产生的怀疑又加重了，单凭古义限制了她的自由，她却说两人互不关心这一点，他决定再一次审问姚琳。
   赵乾明和李东华早一步在审讯室里等着了，姚琳来了坐稳后，赵乾明就直截了当的开始问了。
   赵乾明问：“古义限制了你的自由？是吗？”
   姚琳抬眼看着他，没有立即回答，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提问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比之前瘦了许多，尖下巴更加明显了。与父母见个面后好像并没有使她感到有一点安慰，反而是变得焦虑了，她的眼睛直愣愣的，空洞的眼神里似乎藏着东西，那些东西被她用茫然掩盖了。
   赵乾明加大声音严肃的说：“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警官先生。”姚琳用悲伤无奈的语气回答，“他完完全全的将我困住了，我就像一条被铁链套住脖子的狗一样，被困在了房子里。”
   “那天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争吵。比任何时候都剧烈的争吵。一切的一切我都受够了，终于选择了反抗。”
   姚琳看着他们，柔软无力的眼神里燃起了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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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手机里的消息了。”古义说完后又灌了一口酒，看看姚琳，然后就一直喝着，转眼之间酒已经只剩下半瓶了。
   姚琳抓着头发的手不禁抓紧了，心脏猛烈的跳动着，试图扯开话题，“今天不上班吗？”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话吗？”古义盯着梳妆镜里的姚琳，他感觉到了她的不安，这让他心里有了些许的安慰，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搂着姚琳的肩膀，“你没有忘记对吧？”
   “我们谈谈，我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你放过我吧，我们放过彼此。”姚琳眼里含着泪，她看着梳妆镜里面无表情的古义。
   “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谈的？当初我放你走的时候，你选择留下，现在，你觉得还走得了吗？还是说你们旧情复燃了？不对，应该是你对他念念不忘吧？”姚琳的手机消息古义全部都知道，他对她了如指掌，“还是说你以为这次的聚会，你们会发生点什么？啊？”
   “我们的事情跟他没有关系。”
   “我们？没关系吗？这话真的很难说，也许我跟他确实没关系，但是你呢？古启呢？”
   “我说过了，古启是你的孩子。为什么你、”
   “嘘！”古启捂住她的嘴，将她要说的话堵在了嘴里，“这件事别提了，好吗？我都愿意吃哑巴亏了，你干嘛非要在我伤口上撒盐呢？不提了，不提了，”他用力搂着她，嘴贴在她的耳边，说着就舔了舔她的耳朵，“不说了。我们就这样过下去吧。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你。”
   “再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古启不是你的孩子，我带他走。”
   古义猛的推开姚琳，就像发疯一样吵着她大喊大叫，“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件事情弄得众人皆知？我做错了什么？”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好不容易娶了自己喜欢的人却发现自己被利用了！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人生赢家只有我自己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看似美满幸福的生活是多么的不堪！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我这这个家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属于我！你知不知道我多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你知道那种事情有多恶心吗？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光明正大的搞外遇！我以为你会拯救我的，为什么连你都要这样对待我，我不嫌弃你，真的。”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李警官他们一会儿就到。如果你不去上班就留在家里，一会儿我们好好谈谈。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是我错了，同情不是爱。对不起。”
   姚琳说完又拿起了眉笔。
   古义无力的坐在床上，“你是不是每天都盼望着我能早点出门？然后你就可以去会情人了？是吧，”古义发出讽刺而得意的笑声，因为他早就把姚琳看穿而感到得意，“今天，你没法如愿以偿了。”说着他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姚琳身边。
   姚琳下意识的低下头往后躲。古义捏着她的下巴，逼得她抬起头看着自己，他一开口，酒气就喷到了姚琳的脸上，“在家里打扮什么？有人来还是你要出去？哦～对，我忘记了，要去参加聚会呢。”
   “不去上班就请假吧，在家里好好休息，别喝那么多酒，”姚琳掰开他的手，站起来，“酒多伤身。”
   古义醉醺醺的，姚琳知道自己不能惹毛他，所以她准备让他自己单独待一会儿。
   “你要去哪里？”古义倚着梳妆镜，一脚将空酒瓶踢进床下。
   姚琳没有理会他，径直出了卧室。
   古义顿时火冒三丈，冲出卧室，从后面一把抓住姚琳的长发，用力一扯，姚琳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祈求着，“别再打我，求你，”
   古义从后面抱住她，将她搂的紧紧着，越来越用力，似乎要把姚琳揉进自己的身体，让她成为自己的一部分。
   “哪里都不许去！今天就陪着我。你是我的！你说过的，你是我的！”他用力的在姚琳嘴唇上亲了一口，然后将她抱起来朝卧室走去。
   猛地将姚琳丢到床上然后扑了上去，死死的将她压在身下，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不行，今天，不行，我求求你，求求你，”姚琳想去参加聚会，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第一次聚会，无论如何她不想缺席，她不想再和古义纠缠了。
   “没有不行！”古义急切的将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狠狠的亲着她的脸，脖子，耳朵。
   姚琳死死的要紧牙关，得不到回应的古义伸手从一旁抽屉里拿出匕首，在姚琳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这是惩罚。你要乖一点，乖乖的，伺候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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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姚琳停止回忆，看着他们语气平静的说：“这就是全部经过。”
   赵乾明问：“你们当初是怎么在一起的？”
   “我们在一个大学，我前男友出国了。分手后，我就遇到了古义，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好人，勤勤恳恳，对我也很好。他把他的身世告诉我的时候，我心里对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感，现在想想那就是同情，他在那样的环境里还能好好生存下来，每一天都很积极阳光。挺不容易的。”
   “你指的是什么？”
   “古义的爸爸是大男子正义，一家人都得顺着他的意思。古义妈妈表面上对他百依百顺，背地里却又婚外情。她婚外情的事情只有她和古义知道。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告诉古义，如果有一天他厌倦了现在的父亲也不要紧，因为这个男人不是他的父亲。如果他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就去找吧，因为她也不知道古义的父亲是谁。”
   “古义爸爸对此毫不知情？”
   “不知道，也许知道吧。但是他摆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谁清楚呢。”
   “你和古义结婚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去做亲子鉴定？”
   “他的朋友开玩笑，说我们结婚就怀孕了，孩子会不会是上一任的。古义将信将疑，背着我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显示孩子和他没有血缘关系。”
   “后来呢？”
   “后来，我要求再去做亲子鉴定，但是他拒绝了，提出了离婚。我没有同意，因为我不想就这样不清不白的离开。而且那是他对我确实不错，而且我总觉得他一个太可怜了。过了一段时间，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们偶尔也会一起出门游玩，但是随着孩子长大了，每当有人夸奖孩子时，他就会变得很焦灼，又一次，我们出门回来，孩子饿了，所以就哭了起来，我想到的是他居然打了他。我跟他理论，他就连我一起打。有了那一次开端后，他就时常打我。我也想过离婚，可是下不了决心，总觉得是我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现在抽身离开，就觉得很愧疚。每次打过我后，他也会道歉，所以我就觉得，也许明天他就会变成原来的样子，所以我尽量对他百依百顺，我以为只要不惹怒他，他就能变好，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可是没有。我一再原谅换来的却是一次比一次重的拳头。我怕了，想到了离婚。但是每次我一提他就会勃然大怒。所以我才想到了警方。”
   “你想到离婚跟聚会有关系吗？”
   “没有。我之所以想去参加钜惠，是因为自己与外界太久没有接触了，这样突然的邀请让我觉得自己又是属于世界的。”
   他们都沉默了，姚琳低下头，擦了擦眼泪。
   赵乾明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她，“这是亲子鉴定。我们查过了。古义去做亲子鉴定的医院并不正规。古启是古义的孩子。”
   姚琳看着亲子鉴定，再看向他们时，突然笑了，那种笑是欣慰，是豁然开朗，是无限的悲凉和无奈。笑着笑着，她就泪流满面，最后毫不掩饰的哭出声。
   白昼灯照亮的审讯室里被她凄厉的哭声填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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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完姚琳，他们回到了办公室。
   赵乾明刚坐下就问：“医院那边是什么情况？”
   李东华回答：“他的状态不错，已经醒来了。很快就能配合调查了。张宇宁她们一直在跟进，不会出岔子的。可以放心。”
   “那就好。”赵乾明看向窗外，天色暗淡了，“去休息吧。今天就先到这里。”
   “行。”李东华毫不客气的伸了一个懒腰，“明天见，老大。”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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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思宇问从楼上下来的李东华，“你们完事了？”
   李东华得意的回答：“对啊，刚审完，收获满满。”
   “我也懒得去看笔录了，你直接给说说吧。现在里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呢～”毕思宇手搭在孕肚上，手指轻轻的拍着肚子，微笑的看着李东华。
   “我也要听，”张宇宁滑着椅子来到毕思宇身边，一脸期待的看着李东华。
   “好吧，暂且给你们说一说吧，”李东华拉了一个椅子坐下，慢条斯理的拿起他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你们好好听着，这绝对叫你们大吃一惊。”
   毕思宇说：“赶紧说吧，别卖关子。”
   “好，好，马上就来了。”
   李东华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挽起袖子，觉得光秃秃手臂有些凉凉的，他又将袖子放下，简单的将姚琳说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说完了就直勾勾的看着她们，等待着她们的反应。
   她们两个人平静，点点头，异口同声的说：“原来是这样啊。”
   李东华对他们的反应表示理解，“你们不觉得惊讶吗？这种感情到现在我都理解不了！”
   毕思宇与张宇宁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感情千奇百怪，你不理解我们也能理解。”
   李东华愣住了，看着她们，摸了摸脑袋，呆了一会儿，看了看时间，耸耸肩，拍拍手，“下班时间到了。明天见，两位。有没有要搭顺风车的？”
   “没有，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毕思宇开心的笑着，“明天见。”
   张宇宁冲李东华挥手，“明天见呐。”
   “行吧，走了，拜拜。”
   “姐姐，你什么才休假？”张宇宁看着毕思宇圆滚滚的肚子。
   “快了吧，已经申请了。”
   “那就好，你呀早就该休假了，怀着孩子还在这里坐着，看着你跑上跑下，我都替你捏一把汗。”
   “放心吧，这点事，我还是有分寸的。不过我开始休假以后，你就有得忙了，不过也不怕，你还有我们顾大警官呢。”
   提起顾华，张宇宁低头浅笑，眼睛里如同藏进了星星，“你就好好养胎吧。”
   毕思宇打趣说：“别害羞嘛，干嘛一提顾警官，你就脸色通红，”
   “有吗？”张宇宁迟疑着，用手摸了摸脸，“没有吧～”
   “呵呵～逗你呢，傻姑娘。”毕思宇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了。
   张宇宁：“进。”
   杜亮推门而入，一边和张宇宁打招呼，一边快步奔向毕思宇，满脸笑意。
   他牵起毕思宇的手说：“走吧，回家了。”
   “好。”毕思宇站起来，杜亮赶紧替她穿上衣服，低声说着，外面有点冷呢。
   张宇宁看着他们忍不住笑了。
   毕思宇：“宇宁，我们走了，”
   “好，明天见。”
   杜亮提醒张宇宁，“对了，顾老大就快来了，你等一会儿吧。”
   张宇宁笑着回答：“好的，拜拜。你们路上小心。”
   “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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