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蛇的故事

小说:夹缝阳光 作者:鹿卢凝风
    当我将打死的花蛇递给张津时,他退缩着不敢拿,也难怪,那条花蛇接近一米长,有两厘米粗细,即使那条花蛇已经如一根烂草绳一样缠在我的胳膊上,他也不敢拿。(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真是废物!”我骂了他一句,又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但我不好意思自己也害怕,于是豪气地将死蛇缠在腕上,一行人浩浩荡荡回家去。其实在回家的路上,我仍时不时提防着花蛇,怕它突然醒转过来咬我一口。别咬一口了,即使是顺着你的手臂上爬,边探索着吐着蛇信的样子,就使人惊骇到灵魂出窍。

    我想着这些,整个过程内心都在悸动着。但我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回头看看,几只死青蛇也在张津的手上晃荡着。

    胡同里,张洪洋家嫂子和母亲仍伏在席上缝被,嫂子看到我手臂上缠绕的花蛇和张津手里的青蛇,惊叫了起来。“你们也太大胆了,蛇也敢抓!”她惊叫道,“蛇身上长着瘆人毛,见到我就打哆嗦,不要过来呀!”

    但我和张津不听,张津不知怎得胆子也大了起来,提着蛇在手指上摆弄着,向前逼近。洪洋嫂子失声尖叫着,向后退缩。

    “这有什么害怕的,”我,“别抓蛇,我都敢缠在脖子上。”于是我解下缠在手臂上的花蛇,将它一甩挂在了脖子上,并紧紧地缠了两圈。这一招使出,连后面的我哥和窦峰都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因为,花蛇给饶并不仅仅是恐惧,也有不可名状的恶心。

    “要命了!”洪洋嫂子大叫着,“你们孩子都疯了。”我们在一旁兀自笑着,忘乎所以。母亲也在一旁大声训斥着我:“玩啥不行啊偏玩儿蛇,心蛇王找你偿命!”

    听到这些,我靠近了母亲,将蛇从脖子上解下来,在手上抡着,慢慢将旋转着的蛇头对准了母亲。这下轮到母亲没命地尖叫了,“滚开,滚开,赶紧滚开,吓死我了。”但我觉得不过瘾,使劲一抡,将死蛇高高抛向空中,然后垂直下落,“啪”一声砸在了母亲正在缝制着的被子上。

    “哎哟,娘啊!要死了!你这个兔崽子!看我不用针扎死你!”母亲着,拈着一枚绣花针追我,我赶紧抱头鼠蹿。死蛇起码不咬人,而针真得能扎出血来。母亲却站住了,大声吼道:“回来,我不扎你了,你赶快把这条死蛇弄走,咱这被子以后还盖不盖啊!”

    听到这些,我走回来,将蛇捡起,继续和他们玩耍着。

    母亲语重心长地告诉我:“强啊,我对你个故事,这个蛇呀,不能抓不能打啊,尤其不能杀死,蛇是很邪乎的东西,惹到它们会要命的……”

    “什么故事?”我问。母亲开始讲述。随着她抽针引线,那故事仿佛被悠悠地扯出来。

    古时候,有一条大蛇长有两米,有孩的胳膊那么粗,这一带着蛇在野外玩耍。玩着玩着,远远地走来了一个扛着铁锹的孩。孩看到蛇,刚开始很害怕,后来看到蛇并不攻击他,胆子大了起来。他很讨厌蛇,于是趁大蛇不注意,提锹上前,抡锹狠狠地一铲,切下了蛇的脑袋。蛇弯曲几下死掉了。

    大蛇发怒了,吐着信子向孩冲去,似乎要为蛇报仇。孩看到大蛇张牙舞爪地追来害怕极了,锹也扔了,仓皇向家里逃去,大蛇在后面紧追不舍。当逃到家里见到母亲后,他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母亲:“快救我,我铲死了一只蛇,大蛇追我来了,我该怎么办?”

    母亲吃了一惊,顾不上埋怨他,趁大蛇追来之际,让孩蹲在院子里,然后搬来一只大缸,将孩子倒扣在里面。此时,大蛇追来了。它在院子里寻找着,东瞅瞅西看看,最后看到了院子里的那口大缸。它爬向那口大缸,吐着信子在大缸周围转了几圈,似是无计可施,然后游走了。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看到大蛇确实离开了,于是掀开大缸,欣喜地叫着:“好了,大蛇走开了,快出来吧。”但缸下没有回音,再探头一看,大缸里的孩子却踪迹不见,像变魔术一般,彻底消失了。母亲吃了一惊,仔细观察着孩子蹲着的地面,只发现了黄土上留有一滴血。仅仅一滴血。母亲嚎啕大哭起来。

    听到这里,我吃了一惊,挥舞着花蛇的手臂也停了下来,感觉到脊背上一阵阵地冒着凉气。张津干脆“啪”一下将手中的青蛇悉数扔在霖上。

    “捡起来!你这懦夫!”我训斥他。但他不听,哭着跑开了,很快跑到他家里去,消失在门后。我哥和窦峰也口瞪口呆。“没什么可怕的,”我,“神话传而已。难道还真有妖怪!”即使这么,我却感觉自己在颤抖着。

    “我也有个故事,也讲给你们听听!”洪洋嫂子也。我已经很害怕了,但好奇心驱使我脱口道:“你吧。”洪洋嫂子娓娓道来。

    很久以前,村子里有一个住户,女主人怀孕了,有一晚上梦到了一条蛇,那年是蛇年,女主人醒来后很高兴,认为蛇来托梦了,要降生个蛇宝宝了。她想将这个梦讲给丈夫听,但丈夫不在身边,似乎早已经下地去了。起床后她来到了院子里,在一棵树旁,突然看到了一条青蛇,它的头部生有红色的斑点,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看到蛇,女主人想到了她做的梦,于是越发觉得蛇可爱了,简直就是她肚子中的宝宝的化身。她也很纳闷,她以前是很害怕蛇的,由于母爱的原因,她竟然喜欢上了蛇。就在她盯着蛇看的时候,她的丈夫从地里干完活归来了,手里拿着一只大铁锹。看到自己的妻子站在树下,他觉得很奇怪。再仔细看,原来树底下盘着一条蛇。

    “闪开!蛇这种东西很邪乎,你怀孕了,不能靠近它!”丈夫大嚷着,不由分冲上前来抡起了大铁锹,就要向蛇拍去。

    “你等等,我有话!”妻子叫嚷着去拉丈夫,但是没拉住。只听“啪”的一声,蛇在大铁锹底下被拍成了肉泥。妻子看到这一切,大哭了起来。当她把她的梦告诉丈夫后,丈夫很后悔,但已经晚了。

    以后每晚上,妻子在临睡前,总会看到一条大蛇,足足有三四米长,胳膊粗细,盘在房梁下吐着信子向下张望,只是看着妻子。丈夫赶它它也不走。

    十几后,妻子感到腹痛,刚开始没在意,后来疼痛难忍,疼昏了过去。丈夫见势不妙赶快去请大夫,但大夫刚到家门口时,妻子就已经绝气身亡了。

    故事讲完了。听到这里,我又出了一身冷汗。

    “别玩蛇了,赶快扔掉它们吧,扔得远远的,然后晚上我给它们烧点纸圆慰圆慰,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母亲对我。但我没动,我始终觉得那是迷信,因此,即使害怕得要死我也没动。

    父亲回来了,他二话没,也没批评我,从院子里找来一只铁锹,将所有的蛇铲到铁锹上,向西湾沿走去。我没跟着去。据父亲他将那些死蛇全部都埋了,就埋在了西湾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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