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为君长相思

小说:卿生君已老 作者:子衿0
    【哥哥是上的神明,是陨落的星子,是千万里水路沿岸的风景,让人欢喜,让人流连。(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良久,眼前人终于转过身来,眼里竟布满了怜惜般的疼。

    “七,并非哥哥不纵容你,你一个女儿家,如何这般胡闹?”人儿听闻这话并不放手,反而拥抱得更紧。

    “哥哥,哥哥,七错了。”,他终究还是心软了,仍是故作生气道:“如若再犯,绝不轻饶!”

    人儿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就要松开他,“七乖,让哥哥好生抱抱你。”

    又是换了一个姿势将人儿紧紧圈住,人儿始终不曾抬头,脸此刻红得厉害,又是自我宽慰,幸好哥哥不曾瞧见。

    隐忍的笑声从头顶传来,低沉好听,人儿越发害羞得紧。

    “哥哥”,抬起头看着那人,明眸惹人心疼。

    “嗯?”似乎没有看到怀中人紧张略显尴尬的神情。

    “夫子曾,男女授受不亲。”人儿嗫喏着回话。沈阔又是好笑地看着怀中人,“我的七几时这般听夫子的话了?”

    “另…………”顿了顿,才又道:“方才是谁主动抱我来着?”

    人儿再找不到任何话语回话,只得将头埋得更深。

    隔着衣物,竟还能听到那人有力的心跳声。

    片刻的温情很快被打断。

    原是吴妈差下人来唤两人用膳来了。

    “哥哥,抱我去。”人儿此刻也不顾什么了,此刻,她只想随自己的心意,那尘封已久尚未与人提及的心事。

    用过早膳之后,沈阔外见好友,人儿闲来无事,只得拿了几张新买的宣纸来作画,画中是四时景致;是无边的浪漫;是良人倚窗而立,浅笑安然……然,她浅淡的笔触又怎能描写完这四时风月,流年似水。

    她不知这样的时日还可以维持多久,在这个纷乱的年代,有些人,有些故事,来不及,便是一生的后悔。

    待到了暮晚,沈阔才回来,却俨然是一副沉重的神情,人儿看见了,也并不多,只是上前拥住了他。

    “哥哥”

    一语未了,竟是有冰冷的液体的液体滴落在她的手上。抬头,却见他早已泪眼模糊,怎能哭,他是她的神祗,怎能有这般低的姿态……

    “莫哭,哥哥莫哭。”人儿也不问他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将它拥得更紧,更用力,又是轻拍着他的后背,软言相劝。

    往昔高大无畏的男人,竟这般软弱无力。人儿又吩咐下人送来晚膳,服侍哥哥用过,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间。

    待第二日清晨,人儿竟也没能打听出这其中缘故,苑里的人都闭口不谈,昨夜的事,成了苑里最大的禁忌。

    只是,为何多年以后,竟还是让她知晓了,让她堕入无尽的深渊,从此,再无明媚。

    午间。

    仍不见沈阔出门,人儿有些焦急,唤来下人,却发现他的门从里面锁了。

    “哥哥”,人儿轻声唤道。一片安静,丝毫没有回应。“哥哥”人儿快要哭出来了,“别吓我,哥哥”。

    许久,许久。

    才见他推门而出。

    脸上有些许疲惫,好在没了昨夜的沉重苦痛的神情,“哥哥”,人儿有些心疼,却再无更多安慰的话语。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沈阔在书房里处理事情,人儿为了不打扰他,只好搬了一张藤椅在阳台上,懒懒地躺在上面晒太阳,彼时阳光正暖,人儿想着,若是这般老去也未尝不可,想着想着,也不知几时便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人声寂静,也不见灯火,人儿有些害怕,但想着,在红尘深处,还有自己极为在乎的哥哥,便也不怎么害怕了。

    沈阔找到人儿时,她正趴在藤椅上,嘴里不知在些什么。

    “七”,温润好听的嗓音唤醒她的神志。来人一袭素袍,眉目如初,仍是她欢喜的模样。

    “哥哥”,人儿唤。

    “傻瓜,其实呀,你不该唤我哥哥,我……比你年长二十岁。”沈阔不知怎地,竟出了这话。

    “不嘛,不嘛”。人儿撒娇般道。“哥哥这般年轻,唤哥哥才是最合适的”,“唉……”沈阔轻轻叹息。这样也好,他素来都是遂她的意的。

    沈阔,明日将会有一个丫头上门来,此后便给她作陪了。

    人儿虽有不愿,但终是没有反驳,哥哥从来只会给她最好的。

    次日。

    人儿很早就起床了,换了青色绣花衣裙,长发用哥哥送给她的木簪绾着,露出清丽可饶脸。只是,与昔日不同的是,她今日描了眉,脸颊两边擦了些许胭脂,唇也比往日红润了许多,更显得娇羞美丽。

    “七”,沈阔此时也来了她的房中,见她这副模样,有些失神,他差点忘了,她愿也是个美好的女子。

    沈阔命人将新来的丫头带给她看,只见那丫头与她差不多大,很瘦,身体单薄,但长得很清秀,一看就是讨人欢喜的。

    “你叫什么名字?”人儿走上前问。“回……回姐,奴婢江…叫袭人”,“袭人?”人儿细细琢磨,“可是花香袭人知昼暖的袭人?”“回……回姐,正是。”

    “呵呵”

    人儿低低地笑了。

    “那可是《红楼梦》里宝玉的袭人”。“你呀,别拿袭人打趣了,从此以后,她就是随身服侍你的了。”沈阔揉着人儿的头顶道。

    待沈阔出去后,人儿才好好打量袭人,丫头约莫是紧张,身体有些发抖。

    “不用怕,袭人”,末了,又:“你好,袭人,这儿七”。

    “七,七姐好”,丫头话仍有些结巴。“笨蛋,你不用唤我姐的,叫我七便好”。

    “回……回姐,袭人,袭人不敢”。

    “唉,痴儿,痴儿呀”人儿不知怎地,出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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