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中大抵住着往日的时光,那般清浅又那般温柔,她竟不舍得让长夜稀释掉记忆。(更新快的小说网站,新书网 xinshuW。Com)】
“哥哥……”人儿痴痴唤道,伸手抚上沈阔的脸颊。
温暖的触感传来,人儿哽咽着不出话来。
“傻姑娘,我来了。”沈阔道。
人儿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无论沈阔怎么哄都不管用,人儿似要将这些日子来受的的委屈全部哭完。
直到人儿哭累了,才拉着沈阔坐下,沈阔看着人儿哭肿的眼睛心疼得不能自已。
人儿平静下来,心中却是有些不安慌乱,幸好,人儿又不由想着,幸好他不知道他们还有过孩子。
这样就够了。
“哥哥怎生想起来看我了?”人儿枕着手臂问道。
沈阔听了有些好笑,只道:“莫不是七不希望我来?”
人儿听了慌忙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沈阔看着人儿的慌乱低声笑了。
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害怕,有我在呢。”
“哥哥。”人儿看着沈阔,“哥哥喜欢孩子么?”
“喜欢。”沈阔偏着头想了一会,又补充道:“像喜欢我的姑娘一样喜欢。”
“哥哥。”人儿拿头蹭了一下沈阔,“倘若……我是倘若……我们有了孩子,哥哥会不会很欢喜?”
沈阔伸手揉了揉人儿的头发,半响,才道:“你还太。”
“是啊。”人儿接着道:“我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完便笑了,只是,笑着笑着便流出了眼泪。
“七,哥哥只是顺道来看你,明早就得跟着军队出发。”沈阔虽不愿打破这一刻的温存,但还是了出来。
“嗯。”人儿这次没有耍性子,平静地应下。
“七照顾好自己。”沈阔柔声道。
“嗯。”人儿离开沈阔的怀抱,笑了笑,“哥哥明日早起叫我,我送哥哥离开。”
人儿想,如今她是有勇气看着他离开的,她要在他离开前为他祈福,为所有人祈福。
“好。”沈阔完便站起身,“七早些睡。”
人儿却拉住了沈阔的衣角,一双鹿般的眼睛充满了祈求,“哥哥,留下来陪我,我害怕。”
沈阔终是不忍拒绝人儿,又打来热水亲自替人儿洗脚……
直到人儿睡熟了,沈阔才挨着人儿睡下,心尖上的人儿就宿在身边,沈阔心中莫名多了几分安定,很快睡去。
次日一早沈阔便醒来,见人儿还在睡,又见她嘴角的那抹笑意,终是不忍心叫醒她。
彼时段长安正守在门外,见沈阔从人儿房间出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语气平静地:“先生,军队就在东边十里处宿营。”又伸出手指了指,“先生往那条路上一直走便能见到了。”
“多谢。”沈阔道,顺便接过段长安手中的饼子咬了一大口,“你务必要照顾好她,我走得匆忙,你告诉他,莫要怨我。”
“嗯。”段长安点点头,抬头望了望边稀疏挂着的星子,见东方就快要泛白,便道:“先生趁早离开,莫要耽误了行程。”
“好。”沈阔这时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脸也用碳抹黑了,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这些日子在军营已成习惯,除了在人儿身前能放下戒备,在其他人面前沈阔越发冷漠了。
待沈阔走后,段长安便去厨房亲自替人儿煎药,自人儿出了事后,一切衣食他都是亲自操办的。
人儿这一觉睡得很香,醒来时已是午后,“哥哥。”人儿揉着眼睛唤了一句,却没有人应她。
人儿一下子惊慌地坐了起来,昨夜沈阔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只是被窝早已凉透,“哥哥。”人儿喃喃道。
“七。”段长安这时推开了门,见人儿坐在床上,从柜子里给她拿了一套浅绿的绣花衣裙,柔声道:“七快些将衣服穿好起来吃饭了。”
人儿不看段长安,随手朝他扔去一个枕头,段长安并不躲,捡起地上的枕头走近人儿,“七若不多吃些,哪来的力气打我呢?”
人儿气急,从牙缝里了个“滚”字。
有那么一瞬间,段长安的眼睛深不见底,像是盛满了忧伤,但看见人儿比前两日有了精神,心中也欢喜了不少。
突然,人儿肚子里一声不合时夷声音想起,人儿的脸瞬间红透,“还不快滚出去。”
段长安这才后知后觉出了房间,人儿穿好衣服后,段长安已经在外面院子里的槐树下摆好碗筷,见到人儿走出来,段长安才从厨房里端出了饭菜。
“七尝尝这虾子粥,我放了青菜,不腻的。”段长安罢替人儿盛了一碗,人儿不话,淡淡看了段长安一眼,接过粥口喝着,段长安见她只喝粥,又替她夹了一块鸡肉。
人儿却将鸡肉挑出,大力甩在桌上。
一顿饭吃得沉默,段长安几次想同人儿话,却被她清冷的神情打了回去。
人儿吃完饭,擦了擦嘴便去竹倚上躺着了,段长安则将碗筷收拾好,又拿来薄毯替人儿盖上。
人儿闭上眼,认真感受每一缕风,有阳光透过枝叶,在她身上投下细碎的暖光,渐渐的,人儿觉得身子不再疲惫疼痛,多了些许来自骨子里的安宁平和。
这样就很好。
她想道。
哥哥,你还是我初见时的模样呢。
你还是白玉般无暇。
可我,早已遍体鳞伤。
细风暖阳,人儿也暂时忘却了伤痛,直到太阳西斜,段长安走过来轻轻摇醒她。
“七,晚上了,该用晚饭了。”她听见一道沙哑的声音。
人儿想起身,身上却使不出半点力气,她想起那的恐惧,“啊——”人儿凄厉地叫出声,段长安看出人儿的异常,忙将她抱了起来,忽然离开了竹倚,人儿心中的害怕陡然加剧,手脚一并乱打乱踢,段长安身上几处挂了彩。
直到将人儿抱回房间,段长安才关好门,才走出去冷冷看着院门处站着看热闹的一群大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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