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手脚干净些

    “无关，你倒是好意思！”她直接啐了一口，又道，“曲钟为什么对霞飞动手，你难道不知道？若不是你杀了曲连云，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森林捂着胸口装作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你可真是好骗，我告诉你吧，曲连云不是我杀的。(追书就上新书网 xinshuW·Com)”

    孔太太看着她只是气着冲到了门口

    她话刚落声，森林已经将她手里的匕首卸了。

    “我了，你若是乖乖呆着，我不会对你如何，可是你自己过来找死，我总不至于对你客气。”她着一拳打在她额头。

    孔太太最后看她一眼，已经彻底晕了过去。

    外头，两个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姐，要怎么办？”

    “直接丢进黄浦江里喂鱼。”

    “这，这，如果知道——”那人犹豫不定，又看着她，“何况——”

    “照我的办！手脚干净些！”森林竖眉瞪着他，范曦月，这个女的竟然敢对她动手，那就别怪她也不客气了。

    范曦月坐在茶楼，只是重重打了一个喷嚏，仍旧低头喝着茶水。

    醉香楼里面，二爷已经在里面呆了一日，从早晨进去后就在没有出来。

    “喝得大醉，中午方醒，当下又喝起来了。”厮急急跑上楼梯，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回话。

    范曦月听罢哼笑着望着楼下，又道，“今日，第几次了？”她的是楼下过来回话的人，一波波从乔家到了醉香楼，几乎每隔一个时辰就过来一拨。

    “已经是第8回了。”厮不明白姐这是在开心什么，只是规规矩矩回了话，同样望着楼下。

    第二日，光初亮，白秋展方才从醉香楼里出来，宿醉的难受就是一早醒来脑袋里嗡呜响。

    醉香楼里这时候还没开业，几个打杂的伙计在前后方间穿来穿去，他刚走出去，经理就迎了上来，看着他恭敬道，“二爷，要不要稍歇息一会儿再走。”

    白秋展也没瞧他，径直出了大门。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正走到马路上，一辆突如其来的黄包车撞了他一个趔趄，整个人险些摔倒在地上。

    范曦月带着慌忙从车上下来，一边呵斥着黄包车夫，一边检查着他的伤势。

    白秋展抬眼似乎要看她却又看不清楚的样子，右手用力擦了擦眼睛，“你是谁？”

    范曦月一愣很快就堆着笑容道，“我是范家的人，二爷不记得也正常，不如让我送你回去？”

    白秋展看了黄包车，大概酒还未醒，只抱怨着道，“不回去，我不会去。”

    范曦月看他醉着七八分，大着胆子扶住他摇晃的身子，“好，不回去，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不去好地方，去乔家！”他嘴里又着醉话，身子越发晃悠悠地没个稳型。

    范曦月笑着拉他上了一辆黄包车，低声吩咐两句，车子就朝着巷子口去了。

    另一头，今日最热闹的事情就是早晨在黄浦江打捞了一具女尸，但是却迟迟没有人过来认领，乔伊是被林子熙硬拉着过来的，车后面还坐着莫子衿。

    两人脸色都算不得好，脸色冷硬都没有一句话。

    到了黄浦江渡头，围着的人已经散去，孔太太的尸体被带进了码头船舱郑

    乔伊上前拉开白色的粗布，果然是孔太太。

    莫子衿只瞧了一眼，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掩面痛哭起来。

    林子熙看她们两个如此难过，只叹了口气，给几个船工使了银元。

    “怎么会这样？”乔伊看着孔太太的尸体，忍不住自问道。

    莫子衿擦干了眼泪，愤愤道，“这还能有谁，必定是那个蛇蝎心肠的女的，这样子草菅人命的事，她也不是头一次做了。”

    “如今孔子健偏宠她一人，想必对这件事情未必会细查。”

    “那边了，孔太太如今还在家中，这个人不是孔太太。”船工着也是不信，“爷，你们看清楚了，这个女人一身破布衣衫，手里连个镯子都没有，怎么会是孔太太，分明就不可能嘛！”

    乔伊叹了口气，只是倚着窗口低低抽噎。

    “你们这群人都眼瞎了不是，这就是孔太太啊！”她着拉着方才报信的几个人，只是不停哭泣。

    旁边的人看他们这样，俱也十分难过。

    “你们是就是吧！”几人完悻悻出了房门。

    外头，林枫一身风衣，大笑着从外面进来，身后十几个记者将里面几乎塞满，这些人对着死者咔咔拍照。

    乔伊回身见是他，又是气恼，“人死了，你们还得在死人身上做文章？”

    林枫微微侧头看她，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一个弧度。

    “我这个卑鄙人，就是爱在死人身上做文章。”

    他完，从包里拿出相机对着孔太太卡擦擦拍了几张照片，拍完立马就出去。

    乔伊追出去，一把拉住他的相机，“你准备如何写这篇报道？你可知道这里死去的人是谁？”

    林枫挣了挣仍旧被她拉的紧，甩掉手里的烟头，看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又咔擦一声对准她的脑袋拍了一张照片。

    “你这个人好歹不知，这时候还有心情拍照？”乔伊着拳脚上去了。

    林枫缩着脑袋只将相机抱在怀里，强受了她的拳脚，也不吭一声。

    “大姐，我呢，就是靠这个养活自己的，你这也不许，那也不许，你倒叫我们这些人如何活呀！”

    乔伊仍看着他单手扯着相机。

    林子熙这时从里面追了出来，看两人尴尬的姿势，微微皱着眉头将乔伊从地上扶了起来，颇有些好笑打量她一番。

    “这位先生是记者吧？”

    林枫站远了些，冲他点零头。

    “你知道里面的人是谁，拍这些个照片不是为了报导出去吧？”林子熙完又虎视眈眈瞟了他的相机一眼。

    林枫只是尬笑，指着从里面陆续出来的几个人嚷嚷着道，“里面那些人都拍了，你们怎么就专找我的麻烦？”

    “里面的人嘛？”林子熙笑笑，“他们都是你找过来的吧！”

    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倒是吓得林枫又缩了缩脑袋。

    “真是服了你们，我承认我是快交不上房租吃不上饭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不过是想借着几张照片换几个钱来。”

    乔伊看着他，轻轻嗤笑一声又要去夺他手里的相机，又被他一个闪身躲过去。

    林子熙拉住乔伊，只是笑着叹气，“你莫要抢了，孔太太死的不明不白，难道你就不准备给她报仇了？”

    “他可是为了换钱？”

    “真的吗？”林子熙又定定望着这人，中等身材，相貌端正，一双眼睛如珠子一般又黑又亮，长长的睫毛在上面落下一片阴影，很容易就让你忽略掉其中的狡黠。

    “不是。”他否认着，更加用力抱紧了相机。

    “这份照片是绝不可能上报！”林子熙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浅笑，在阳光下总是有些晃眼。

    “你是哪位？”

    “林家人，想必你还有几分了解吧！”林子熙完只看着他，补充道，“先生的大名我也有所耳闻，每个人都有落魄无奈的时候，以你的才华，未来定会大展拳脚。”

    “林家人，你是林家大少爷？”林枫着已深深皱着眉头，“是我冒犯了你，还请大少爷别怪罪。”

    乔伊看着一愣，这时候忙从他怀里将相机抢了过来。

    林枫只垂着头，微微躬着身子，“大少爷要我的相机，我没有不给的道理，你也不必和我来抢。”

    乔伊哼了一声，抱着相机站到林子熙身后。

    “乔乔，你把相机还给他吧！”林子熙扭过头将她从身后拉到前面，面上仍旧是淡淡的笑意。

    莫子衿这时候也从里面出来，另一手也拉扯着相机带子，只不愿归还出去。

    “你们两裙是气！”林枫淡淡了一句，却也干站着不走。

    乔伊记不清闯了几个红绿灯，只是车子开的极快，几乎还只是一瞬间，就到了范家大门口。

    这里，上次来的时候仿佛还是半个世纪以前。

    她推开门站在门前，眼神有些放空了。

    高艰难咽了口唾沫，单手拉着她衣袖，“范少爷的话未必就是实话，姐千万别生、生、生气呀！”

    乔伊也不只听到没有，只上了台阶用力敲了敲门。

    范明等在门口，看到她进来，立马絮絮叨叨道，“哎呀，今早晨刚回来，就被霞飞那孩子带到自己房间去了，如今门锁着，也不知道这两人在里面搞什么鬼，你大白地，二爷一身酒味，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

    乔伊停下步子看着他，声音冷到极致，“你能闭上嘴巴吗？”

    范明悻悻捂着嘴巴，只引着她往楼上去了。

    范曦月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房门半开着，只隐约能瞧到里面半个身影，不是他又是谁！

    乔伊一把推开范曦月，直冲冲往里去了。

    白秋展仍醉着，整个人躺在床上，外套丢在一旁，看着不成样子。

    “二爷！”高这时候从后面冒了出来，只一把搭在白秋展咯吱窝下，“你这是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子都摸不着家门了！”

    范曦月站在一旁，只淡淡道，“路上看二爷差点撞上一辆轿车，我实在担心就将他捡了回来，乔乔不会是生气了吧？”

    乔伊低头拧着眉，看着白秋展光洁的鞋面，幽幽抬起头看着她，“街上醉汉那么多，若是都碰巧给范姐遇上，岂不是全都要捡回家了？二爷他，只是，在和我赌气罢了！”

    范曦月涨红了脸，一时又不知该些什么。

    范明拉住她，“我妹妹她不懂事，二爷若是醒过来，你且千万帮忙瞒着。”

    乔伊微微停下步子，语气仍旧冰凉，“本就是不相干的人，倒是没有的必要！”

    三人出了范家，白秋展仍旧醉的厉害，只是抱着乔伊一只手臂靠着，整个人睡得格外好了。

    乔伊推他到一旁，心里仍是十分怒气未消。

    车子一个拐弯，白秋展又靠过来，只是往她怀里去，乔伊拧着眉用力掐了他脸颊，留下鲜红一个手印，他竟也由着，仍是迷迷糊糊不醒。

    不多时就到了白家，明月白等在门外，看着他们二人仍是不怀好意的笑。

    乔伊瞪他一眼，从车上下来，“还不过来帮忙？”

    明月白幽幽走过来，只看到白秋展醉的不省人事，嘴里倒是啧啧称奇，“难得看他喝醉一次，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乔伊看着二人前后进了院子，叹口气却又回了车上。

    院子里面，白秋展已经醒了。

    明白白一个不妨被他推了一个趔趄，生气骂着他，“你这样子狗咬吕洞宾，不好吧？”

    白秋展瞪他一眼，对着黑暗的地方唤了一声，“立刻过去盯紧了范曦月，但凡这女人有任何动作，立马过来告诉我。”

    明月白随着他进了大厅，“怎么了？我看你和乔乔似乎是吵架了？范曦月又是哪家的姐？你刚才是故意装醉？”

    白秋展干坐着，双手托着脑袋，脸上带出浓浓的无措出来。

    “你那丫头脾气那么冲，我若是不装醉错话也要惹她难过，倒不如现在好些，我们都冷静下。”

    明月白低头抓了一把瓜子全丢进嘴里，“你们这是到了感情倦怠期，我是过来人，最懂了！你若是随着我去淮南一趟，保准回来之后让她想念死你！”

    “你这个人——”白秋展抬头看他一眼，眼底带出些戏谑，“我只怕不是老太太请我过去，是你求我过去吧？何应元那个烫手山芋，你就没一点儿主意了？”

    明月白被他戳破了心思，眨了眨眼猫到他身侧坐好，“你都猜着了，可真没意思！不过老太太是真的像见你。”

    “哦？”白秋展将身子靠到后面，声音里透出一丝疲惫，“我暂时过不去了，你的事情，我派个人过去帮你吧！”

    明月白爽快应了一声，忙绕到沙发后面给他捏了捏肩膀，“话，乔姐那边的事情，你要不要我帮你？”

    “你帮我？呵呵”白秋展着径直上了二楼，身上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可是范曦月那个丫头可真是不简单啊，其实她应当是看出来他醉了，所以才什么也没做吧！

    他杀了她亲爹，这个仇，白秋展想到这里又拍了拍脑袋，乔伊她应该死气惨了吧，可是她亲自给林子熙做饭不也同样没有顾忌到他？可真是叫人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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