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说话都开始哽咽了



    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却不想把魏海燕给睡了,这次他又趁着魏长阳心思扑到事业上,并且这段时间对他的防备松懈的时候动手,却不想,被魏长阳的几句话就彻底瓦解了心理防线。
   啪的一声,孙江浩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夜色更加的浓郁了,似乎有些起雾的迹象。
   魏长阳被张海涛以及燕清大娘母子送回家里的时候,正巧赶上魏长月刚刚往饭盒里装了饭菜。
   李兰芝没有在家,带着儿子回了娘家,李兰芝一直对于零售蔬菜的事耿耿于怀,甚至还回娘家找大嫂二嫂商量对策。
   魏长月见状,心疼的厉害,正要问问是出了什么情况,燕清大娘已经朝着魏长月家的厨房快步跑去了。
   魏长月顾不得转身去询问燕清大娘做什么,她急忙的看着姐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啊?肚子疼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饿的啊?”
   魏长月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说话了,她脸色苍白,脑门上的白毛汗更加的浓密了。
   看着姐姐那惨白的脸色,魏长月吓得都要掉眼泪了,说话都开始哽咽了。
   “海涛哥,这可怎么办啊?你帮我把我姐送去村诊室吧?”魏长月带着哭腔的看向张海涛。
   张海涛绷着脸,其实他也觉得魏长阳好像病得很厉害,可是刚才魏长阳坚持要回家吃止痛片和红糖水,他又了解魏长阳的脾气,也就送魏长阳回了家里,熟料这会儿的情况似乎更加的糟糕了。
   “行!”张海涛犹豫片刻之后,便试图弯腰去将魏长阳抱起来,其实他刚才也在想,这件事要不要赶紧的跟张文兴知会一声。
   “来来来,你俩让开!”这时候燕清大娘急匆匆的赶回来了,她手里端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姜丝水。
   魏长月看到燕清大娘端着的东西,她似乎瞬间就明白姐姐脸色惨白,肚子绞痛的原因了,只是,刚才姐姐一直闭着眼睛说不出话,她才担心的要命的。
   “月月,赶紧的去拿片止痛片,然后再往热水袋里灌点热水,给你姐暖肚子。”燕清大娘一边端着碗给魏长阳喂红糖姜水,一边跟身旁的魏长月说道。
   魏长月应声之后,马上去照办了,只是站在那里的张海涛却满脸的疑惑不解了。
   魏长阳把红糖姜水喝完之后,脸色逐渐的恢复了一丝的血色,她疲惫的扯出一丝笑意,眼神里满满的感激,“大娘,真是太感谢你了。”
   “你这孩子,咱们对门住着几十年的邻居,举手之劳,你还跟我说谢谢?你呀,知道自己这毛病,怎么还不提前预防点?这大冬天的,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还一个人走夜路,就算没遇到个坏人,你自己都救不了你自己。”燕清大娘语重心长的说道。
   这时候魏长月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捧着个暖水袋。
   “姐,放肚子上,用被子裹上。”魏长月急忙的给姐姐收拾好。
   张海涛站在一旁,看的是满脸懵圈,完全不明白大家说的这都是什么意思。
   “大娘,我这也是——没办法,其实这个月是有点不太准,可能——”
   “还有可能啊?就是累的,你看看你最近这半年,哪一天闲着?你每天五点半就从家里出去,每天晚上回来的也都晚,别说你一个姑娘家,身子板还这么弱,就是个大老爷们儿,也熬不住啊,你妈也该心疼心疼你了。”燕清大娘叹了口气说道。
   说起这件事,魏长阳的心里有些淡淡的忧伤,母亲?哦,母亲的心里恐怕从未这样想过吧。
   天下为人父母的,差别太大。
   “那个——这就没事了?”
   张海涛实在是插不上嘴,一直到他听燕清婶子和魏长阳说起了家长里短,他这才插了句话。
   燕清大娘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的角落里,还坐着个大小伙子呢,她不由得有点尴尬了。
   自己的儿子乐乐送魏长阳回家之后,就回了自己家,燕清大娘就把张海涛给忘到一边去了。
   “恩,没事了,今晚上多亏了遇见你,不然长阳这孩子——唉。”燕清大娘再次的叹气。
   张海涛听燕清大娘说魏长阳没事了,他嘴角狠狠地抽扯了一下,“不是吧?刚才那样子实在吓人啊,那差点就要出人命啊,这一碗红糖水就行了?这是什么病啊?”
   张海涛脸上那不可置信的疑惑表情,夸张的带着些许滑稽。
   “魏长阳你不会是耍我玩呢吧?你这——人家都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可是我觉得你这平地起惊雷啊,你这好的也太快了吧?”张海涛说罢,便站起身来,站在魏长阳的床边,左瞧右看的检查了一番。
   魏长阳垂下了眸子,这痛经的事,她该怎么跟一个大小伙子解释呢?
   世界上有感同身受这个词语,可是真正能感同身受真的存在么?恐怕男人这辈子也体会不到痛经是个什么滋味儿,更体会不到女人生孩子产前阵痛的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没有经历过,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你这孩子,给你说你也不明白啊,回家问你妈去。”燕清大娘听到张海涛的这番问话,不禁的瞪了他一眼。
   张海涛扁了扁嘴巴,撇嘴说道,“这也保密?”
   “好了,你还是尽快的去菜棚吧,你二叔和婶子都还在干活,还没回家吃晚饭呢。”魏长阳见状之后,说道。
   张海涛听闻之后,也没有多做考虑,便说道,“那行,反正你现在好起来了,身边也有人照顾,那我就去跟我二叔替班去,估摸着他也饿的够呛了,对了,这事我待会儿得跟文兴说说——”
   “你别说啊,你跟他说这些做什么?这大半夜的,你让他再来家里一趟?”魏长阳不等张海涛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张海涛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可奈何,“得了,这事我不跟你商量了,我回头好好琢磨一下。”
   张海涛离开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了。
   虽然屋里的蜂窝煤炉子热滚滚的,空气暖烘烘的,魏长阳小腹上的暖水袋也温乎乎的,但是她的心里,却凉凉的。
   “长阳,你歇着吧,我和乐乐这就回去了。”燕清大娘见状说道。
   “大娘,再坐一会儿吧。”魏长阳此话一出,竟然有些忍不住的鼻尖一酸,她的脑海里再次的浮现出了小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母亲将她和妹妹锁在家里,因为爷爷奶奶嫌弃她和长月是女孩,不给带孩子,而母亲又不得不出门,没有时间照看她和妹妹的时候,她经常趴在大门口的门内,扒着门缝儿的看着胡同里经过的村里人,每每见到有人经过,便会热情的打招呼:大娘,你们去哪里啊?婶子,你们去哪里啊?
   童年的那些记忆,在魏长阳的心里,是伤疤。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我主要是想着,你得好好的休息一下,对了,我们家晓晓过两天就回家了,其实本来说是这两天回来的,但是年根底下的车票太难买,她每次半夜去排队都买不上,后来托了个人去买,给人家多加十块钱,这才买到了回家的车票。”燕清大娘笑呵呵的说道。
   看到大娘那温暖的笑容,魏长阳有一种错觉,她突然想着,母亲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慈祥的笑容?
   那笑容里的温暖,慈祥,关爱,都是这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母亲也有那样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只留给了弟弟。
   “哦,晓晓这就回来了?我们虽然差个两三岁,但是每年逢年过节也一起玩,尤其是小时候,还是经常在一起的。”魏长阳笑着说道。
   “唉,晓晓的那个活儿,我不想让她去了,她们老板总是压着工资,上次打电话的时候就说压着两个月的,可是这次回家前,她给家里打电话,哭着说,老板又多压了一个月,唉。”燕清大娘叹了口气说道。
   魏长阳听闻之后,差点就要说出魏海燕如果不去菜棚干活,就让张春晓过去,可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她现在确实有些盈利,并且很可观,但是这菜棚的本钱,却还没有完全的赚回来,再者说了,钱都在存折上,就连张海涛和张海洋一家三口,都还没分一分钱,而燕清大娘刚才的那番话,分明是因为自己女儿在那个工厂挣不到钱,所以才决定不让女儿继续干下去的。
   “长阳,你读书多,你看现在电视的新闻联播里,总是说有这样的新政策,那样的新政策,可是我怎么觉得咱们还跟以前差不多的,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呢?”燕清大娘很认真的问道。
   魏长阳原本还以为自己刚才的爱莫能助而愧疚,她听到燕清大娘的这句话的时候,则急忙的回答说道,“现在确实有很多的新政策的,但是您想,这政策是从上面一级一级的往下实行的,所以,很多情况下,不是上面有了政策,咱们就能感受的到,不过,如果政策着实的好,也会很快的到了咱们这的。”
   “长阳,听说你那个菜棚,就是有大领导支持的,但是还听说,你那个菜棚的大领导已经不管这事了,还调走了,唉,我就心想了,这领导们做事,怎么也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一点也不靠谱呢?”燕清大娘叹了口气说道。
   魏长阳听到这里的时候,扯了扯嘴角,微微的笑了笑,“您这是听谁说的?”
   “村里人都知道啊,前端时间这件事就是村里所有人的饭后谈资,你走到哪儿都能听得到,不过后来人们说那个领导调走了,就开始说你这个事是没戏了,所以后来也就没人聊了。”燕清大娘和魏长阳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格外的认真。
   魏长阳听完,低了低头,不禁的笑了笑。
   乡下生活从来都是这样的,不仅仅是乡下生活,但凡有淳朴存在的地方,总也少不了愚昧的存在,因为很多时候,利弊是共生矛盾体,同时存在着。
   “长阳,你那个菜棚赚钱么?虽然你那钱不是自己留着,但是如果赚钱的话,咱们自己也可以学技术,自己做菜棚啊,到时候也能赚钱。”燕清大娘眼神中带着期待的问道。
   魏长阳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惊惑了,因为前些日子杨启山的那番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着。
   她在做先锋官,在探路试水,杨启山如果能看到这里面的好处,他作为村里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要怎么说呢?”魏长阳微微的笑了笑,思索着如何回答燕清大娘的问题。
   “哦,如果你不能说,那就不说,你们那应该都是要保密的吧。”燕清大娘一点都不强人所难,她见魏长阳垂着眸睑说话,便马上补充了这一句。
   “不是什么秘密,只能说,种菜棚的话,前期的投入比较大,反正到现在的话,菜棚的本钱,还没有收回来,也就说,目前还处于亏空的状态。”魏长阳说完之后,抬起头看向了燕清大娘。
   很显然,燕清大娘的眼神的目光告诉魏长阳,她似乎已经猜到了魏长阳的回答。
   “唉,我也是这么想的,村里人都这么说的,如果那菜棚赚钱多,村长还能等这么久?他一直关注着这件事呢。”燕清大娘叹了口气的说道。
   魏长阳听罢才明白,原来村里人平日里的议论,竟然还有这样的消息。
   这样的事情,母亲从来都不会在女儿的面前提起,魏长阳又整日的忙碌着菜棚的事以及学习,她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听外面那些乡亲们的聊天。
   不过,魏长阳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窃喜,她本以为杨启山在上次跟着张海涛去找曹国顺谈合作的时候就动心要做菜棚,却没想到,杨启山现在还是没有看到这菜棚的甜头,所以迟迟没有出手。
   “行了,天也不早了,你早点的歇着,对了,长月刚才还拿着饭盒呢,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啊?”燕清大娘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这才问道。
   “哦,没事,我还不饿呢。”魏长阳急忙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话,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叫不饿,你小时候那又黄又瘦的跟黄豆芽儿一样,现在好好的吃饭啊,没准还能接着长高点呢。”燕清大娘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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