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诅咒

    就在亨利渴望继续看下去的时候，他发现弗兰克的日记从这里就断开了。
   “搞什么？”亨利抱怨了一声，把日记本仍在床上。
   他意识到自己已经在这待了很久了，而且亨利中途没有听到有人进来的声响——弗兰克去哪了？亨利觉得既然自己没有被发现，不如趁现在赶紧离开。艾伦那怎么样了？
   临走前，亨利下意识又朝那本日记瞥了一眼——日记敞开着。好奇心依旧占据了亨利理智的支配权，他不甘心地再次将其拿起。他把日记翻到最后一页：
   我始终感觉露娜没有离开，而是以另一种形式继续陪伴着我。
   那条老杜宾犬本应该活不过这个冬天，可它却在今天早上活蹦乱跳地把我舔醒。它就像我买回来第一天时那么有活力——从它的眼睛里，我甚至感觉到了露娜......
   上帝从来没打算把露娜从我身边带走，我甚至相信——这条杜宾犬的驱壳内，安放着露娜的灵魂。
   完工了，我要和露娜一起住到街对面。我不能完全离开这所房子。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下一个住到这座房子里的人很好奇。我在玛丽的卧室里贴上粉红色的壁纸，这样应该就没有人发现那些擦不掉的血字了。
   如果真的有人搬进来，我希望能帮上一点忙。
   “天呐！”亨利拿着日记飞奔出去。
   我似乎明白了。由于要忙着喘气，亨利没能喊出来。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沸腾地像是掀起海啸的大海，他对自己喊道：“这房子就是个诅咒！”
   虽然弗兰克没有写，但是亨利感觉自己已经想象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弗兰克的女儿，一定死了——而且就在那个地下室里，和玛丽一样。
   也许......亨利有一个更大胆的想法——乔纳森夫人也是那样死的。弗兰克和乔纳森先生离开后，乔纳森夫人一定也是去地下室戳瞎了自己的眼睛，死掉了。
   亨利恨不得自己再跑得快一点。他又想到了史坦利对自己说的话，艾伦的女儿（该死，艾伦的女儿也叫玛丽！）已经很久没有去上学了——艾伦给她请了病假。
   可我根本没在他家里看到一丁点玛丽的影子！尽管亨利觉得这一切像是电影里的桥段一般，但是他很难忽略自己的猜测——玛丽也死了。
   可亨利还是不明白，这座房子到底存在着什么诅咒？而且他不明白弗兰克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那条杜宾犬里存放着玛丽的灵魂”。
   这是一种比喻？
   “艾伦！”也许亨利应该悄悄打开门，然后悄悄地打探西蒙和艾伦的方位。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骨子里的小心谨慎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亨利必须制造出足够大的声响，来吸引西蒙的注意力——知道现在，亨利始终认为艾伦根本不是西蒙的对手。
   而且西蒙可不是那种会手下留情的人，亨利在凯恩先生的办公室里亲眼见过西蒙把一个人的舌头拔了出来。
   “嘿！”亨利一脚踹开了门。
   “嗷......”艾伦的全身都无法动弹了，他只能任由西蒙拽着自己的左手拖动着。就像拖着一袋水泥。
   完全......使不出力气。艾伦相信自己还存有一丝体力，可这些能救命的力气却像投在理财公司里的钞票一样——几乎不可能再取出来。
   “凯莉......”艾伦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又让自己的女儿失望了，就和上此一样——也许西蒙在干掉自己之前，就会把凯莉也......
   不行，艾伦对自己说。但这句话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告诉自己了，他根本不是西蒙的对手。而这个人，正要把自己拖到地下室里。
   从二楼拖到地下室，中间显然要经过楼梯。可让艾伦感到惊讶的是，自己仿佛并没有经过楼梯——他没有感受到脊背在台阶之间颠簸相碰的疼痛。
   难道我已经连知觉都没有了？
   艾伦能看到自己在“经过”最后一根扶手上的栏杆，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就想闭上眼睛——如果这样做能让他不会感受到被西蒙折磨的痛苦的话。
   可每当艾伦闭上眼睛时，耳边就会响起凯莉的话。但每当艾伦因此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凯莉的声音却又消失了。
   突然，艾伦的手指突然碰触到了一个东西——摸上去光滑又坚硬，还有点凉凉的。出于本能，艾伦咬着牙才调动出一小股的力气。
   如果再多使出一点点的力气，那么下一次的吸气就会伴随着灼烧般的疼痛。艾伦感觉自己已经做到了极限，他最多只能让右手的三个手指捏住那个玩意儿。
   西蒙没有发现艾伦的小动作。他一边拖着艾伦，一边早早就伸手将地下室的门锁拨开。
   “爸爸。”艾伦再次捕捉到了凯莉从声音。他下意识地以为女儿会被西蒙发现，不过还好——西蒙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用两只手同时拽着自己。
   “他也没有多少体力了，”艾伦对女儿说，“等我用......”他慢慢地把捏在手里的玩意握好——那是一根球棒。
   就是艾伦曾放在地下室里的那根。他显然没去多想，这跟球棒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手边。
   是凯莉啊......艾伦笑了笑。一小股血从他的嘴角里流出来，在地板上留下一小道细细的长痕。
   “保护我，爸爸。”凯莉从艾伦的脸上迈过去，走到西蒙的身边。西蒙已经把艾伦的下半身拖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口那，凯莉指了指——西蒙没有开灯。
   这是个偷袭他的好机会。要是再犹豫一秒钟，这家伙就会发现我手里的球棒了。
   在那一瞬间，艾伦感觉自己重新恢复了力量（起身速度之快，仿佛有人拉了他一把——是凯莉）。凯莉在看着我，她对我依然抱以期望。艾伦想大喊一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涌上了他的口腔。
   “该死的——”艾伦的右手死死抓着球棒，毫无保留地调动全身的力量到手臂上。手臂处的肌肉在绷紧之余，还因上边的淤青而肿痛着。
   不过艾伦能忍受。他猛地一咬牙，将球棒抡砸在了刚要抬起头的西蒙的天灵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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