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忠篇（13）

    方为国又灌了一瓶子酒下去，指着刘精忠哈哈大笑，有些疯癫的模样。
   笑了好一会儿，方为国说：“对她好点，她是一个好女孩。应该是……她以前特别好的……”
   刘精忠：“好，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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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方为国的记忆里，童年是由爹爹，娘亲，倾倾，和逃跑组成的。
   每次，一个地方他们总是留不过半年。所以方为国小时候就几乎走遍整个国家。
   颠簸的马车上，方为国不止一次的问过“爹爹，为什么我们不能留下来呢？我和宝宝约好了明天一起去抓小鱼的。”
   男人把方为国抱起来，“为国呐，以后不要随便约定哦，因为有坏人要抓我们，爹爹一个人打不过他们，所以我们只能躲起来了。”
   方为国笑的开心：“还有娘亲和国国也可以打坏人！！”
   “对，国国最厉害了。”
   女人找出干粮：“行了你们，先吃东西。”
   “遵命！娘亲大人！”
   “遵命！媳妇大人！”
   瞬间把女人逗笑的花枝乱颤。
   这次，一家人逃到了长安，本来的打算是住客栈，或者租一个小房子。
   但是遇到当时微服私访的左丞相在这里当差。因为一个地痞无赖和他争吵，父亲看不惯上前帮了忙。
   左丞相的人生格言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于是盛情邀请他们去他家住，还顺口提了一句，他也有这么大的女儿，两个小孩正好能玩到一起去。
   父亲想着大隐隐于市，与母亲商量一番就同意了。
   这就是方为国遇到左倾城的开始。
   后来两人真的玩在一起了，而且感情很好。总是玩着过家家的游戏，两个小孩就以为他们可以天长地久。
   一个是国国爹爹，一个是倾倾娘亲。
   但是半年后，父亲开始打算离开，最不愿意走的是方为国，离开当天偷跑到左倾城的房间里躲起来。
   最后当然还是被父母带走了，方为国对左倾城说，你一定要等着我，我以后回来找你做娘亲。
   左倾城说，好！我一定等你！
   这不过小孩子的戏言，肯定不足以让方为国守着十五年。
   而是十二岁那年，父亲得病死去，母亲把他送到长安左家，拜托左丞相收留后，也跟着去了。
   母亲死前只和方为国说，你只能给自己一年时间，学好本领，看好书，就离开左家，绝对不能当米虫。
   方为国说：好，我一定！
   那年一开始，方为国其实并没有遇到左倾城，她在京城爷爷那。
   他的生活每天除了吃喝睡就是看书。每天起早贪黑的看书，他不能忘记母亲的忠告，只给自己一年时间。
   一直过了七八个月，左倾城才才从京城过来，所以他们再次相遇也不过只有短短四个月。
   而且总是在，左倾城在一旁无聊的看着方为国读书度过。
   只是多了一个总是问他累不累，叮嘱他早点睡，三餐按时吃，的姑娘，让人好不习惯。
   仿佛浮云众生，突然有一个人牵挂着你，心里念着你。
   那么爱闹腾的一个姑娘，再你旁边硬是不说无聊。也不会撒泼让你一定要陪她玩。
   她只是算着时间，两个时辰，就端一盘小点心，让他吃一会儿，全当休息。
   这么好的姑娘啊。
   可是他知道，知道自己一无所有，什么都不能给她。
   那天，方为国依旧看着书，左倾城在一旁乖乖的陪着。
   突然她说：“君子不可言而无信对不对？”
   “这是自然。”方为国回。
   “那你可是君子？”
   方为国想了想：“勉强算是吧。”
   左倾城笑笑：“那你什么时候兑现你的承诺？”
   方为国疑惑，“什么？”
   “额……”左倾城脸上一热，“你说过的，娶我做娘亲。”
   方为国也立马偏过头去，背着左倾城，他羞的：“小孩子的戏言岂可当真？”
   左倾城嘴巴一撅，走到方为国面前，“你现在不少小孩子了，那你再说一遍，就不是小孩子的戏言了！”
   方为国：“胡闹！未经过父母同意，怎么可以私定终身？”
   这个时候，左倾城开始撒泼打滚了，缠着方为国，一直国国哥哥，国国哥哥的叫。就为了那么一句不靠谱的话。
   左倾城使劲各种办法，缠了方为国许久，而时间不等人，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方为国要走了，前一天他和左倾城说了这事，正在撒娇的左倾城闻言一愣。
   “你……你在给我开玩笑的吧？”
   方为国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左倾城急了：“是不是因为我太无理取闹了？那……那……那我以后不闹你了好不好？你……别走。”
   方为国听着左倾城带着哭腔内话语，终究还是不能无视自己的感情。
   他伸手把小姑娘抱住，“你哭什么呀？傻姑娘，我总不可能吃你们家饭一辈子吧？”
   左倾城用力的抱住方为国的腰：“那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在一起不就好了吗？我不要，不要你走！”
   方为国拍着小姑娘的肩膀安慰，却还是没有答应留下来，两人抱了许久，放开手时小姑娘俨然哭成了个泪人。
   次日方为国还是走了，小姑娘固执的不肯出来相送，方为国知道她在等自己，像当年一样去抓着她不放。
   坐上马车，驶向未来，还没走百米远，方为国突然叫停，掀开座椅下面放行李的地方，左倾城果然就缩在立马。
   方为国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把小姑娘抱出来，结果小姑娘赖在自己怀里不下去了。
   方为国无奈的叹口气，眼里却全是宠溺。
   “傻姑娘，我不是不愿意说出诺言，我只是不能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它。”
   左倾城在方为国怀里蹭了蹭：“那我等你嘛！我等着你来娶我，让我做娘亲。”
   方为国摆正左倾城的身体，让她和自己面对面：“傻姑娘……”
   “我不傻！”
   方为国失笑：“好，聪明的姑娘，你真的确定了吗，等着我来娶你，哪怕你不知道会等多久。”
   左倾城坚定的点头。“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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